66 卑屈的俘虏
男人愤怒地大吼:“不是要保存我的**留作标本么?!为什么要灌强酸?!”
马卡洛夫眨了眨眼:“什么?强酸?我怎么不知道?”
罐里的药液瞬间已经达到三寸多深,淹过了男人的脚面。男人惊恐地看到自己的脚正在开裂,冒烟,数不清的血泡正从皮肤下钻出。
还有难以形容的剧痛感,顺着神经冲击着他的大脑。
“你们这是在虐待俘虏!”男人惨嚎。
马卡洛夫淡淡地:“被抓的人类才有资格被称为俘虏。你现在还是人类吗?”
液面继续上升到了膝盖部位,腐蚀的范围则已经扩大到了大腿肚。
“你不得好死啊啊啊!”男人的脸色已经变得煞白。他的脚部已经被腐蚀得没了皮肤,直接露出下面的肌肉。
“咳咳”男人剧烈地咳嗽起来,接着是干呕,连话都不出来。
士兵们继续倒入更多药液,液面进一步上升到男人的胯部,他的部分身体组织被溶液侵蚀到直接脱落,冒着泡浮上液面。
马卡洛夫有滋有味地欣赏着这一切,对他来,折磨那个男人比欣赏乌兰诺娃的舞蹈还药更有趣味。
无论男人怎样惨嚎,周围的士兵们始终有条不紊地继续工作,更多的药液被倒入罐子内,液面继续上涨,漫过了男人的腹,然后是胸脯。
液面以下一片浑浊,水中带着细的气泡和血丝,依稀可以看到片剥落的皮肤和肌肉组织。
又过了一阵子,当液面漫到男人的肩膀部位时,男人的声音已经变得非常虚弱,液体腐蚀到了他的隔膜,连呼吸都困难。
马卡洛夫挥让士兵们停下来。他凑到罐子旁边,总算听到了男人的声音——
“求求你,饶了我”
马卡洛夫故作惊讶地:“我还以为你会一直坚持下去,坚决不向我们求饶。”
“我跟你们合作。”
男人垂下了头。腐蚀已经蔓延到了他的颈部肌肉。
马卡洛夫命人打开罐子,里面刺鼻的液体狂涌了出来。依稀可见男人的残躯——颈部以下,只剩下森森白骨。
在看到自己身上的惨状之后,男人欲哭无泪,连呻吟的力气都没有了。
马卡洛夫柔声细气地:“你要是早点儿服软,也就不会像现在一样,吃这么多苦头了。”
他对身后的士兵们:“把他带去接受治疗,问他关于犬神和‘圣骸’的情报。如果他再拒绝,就把他扔回到罐子里,泡药澡。”
“是!”
马卡洛夫忽然觉得眼前一黑,旁边有人赶紧扶住了他。马卡洛夫紧紧抓着那士兵的肩膀,对他耳语道:“把我扶道顶楼去,快。”
罐子里的男人虽然垂着头,却敏感地察觉到了这一切,并暗暗记了下来。
数分钟后,马卡洛夫被送到来到位于顶层的某个房间,这房间里有整面墙被设置成了全透明状态,站在那面墙前,可以俯瞰乌克兰首都基辅的一大片土地。
马卡洛夫赤着身站在房间中央,几名穿着白大褂的医生上前,心地解开马卡洛夫的衣服,并用仪器检查他的身体状况。
受了伤的部分被很快治疗。透明的胶状物质被涂抹在伤口上,很快,伤口就开始愈合。
老人背后的金属翅膀被除了下来,上面的受损部分被新零件替换掉。
而除下翅膀之后,可以看到马卡洛夫从肩膀到后背有数条长长的金属插槽,甚至还有数据接口。白大褂们将数据线接入接口,用电脑调取数据。
“您体内的能量仅剩余百分之三。中校,下次请您一定要及时充能,否则能量耗尽时您会进入假死状态,对您的健康非常不利。”
“嘿,我还有‘健康’可言吗?”马卡洛夫自嘲地笑了笑。
没人接他的话。
有白大褂打开他后背上的某个盖板,把一组线缆插入他的后背。
“能量接入,充能开始。”
电流带来的麻酥感爬满了全身。马卡洛夫的两眼微微翻白,眼皮跳个不停。
在严刑拷问罐中男人的时候,他就已经要撑不住了。
一直以来的强势,只不过是在敌人面前强撑而已。在与乌鲁夫同行的时候,他曾经陷入深度睡眠,也是因为这具老朽的躯体不争气。
白大褂们先后离去,房间里只剩下了他一个人。
他站在空荡荡的房间里,面对着那堵透明的墙,夜幕降临,墙外的城市渐渐失去了喧嚣,自经济大萧条以来,乌克兰境内的夜生活逐渐降级,就连霓虹灯都少了,入夜之后,城里的街道就一条条黑了下去。这里怎么看都不像一座现代化的首都
房间的门无声无息地开了。一个女人的声音传了过来:“孤独重病的老人与黑暗沉寂的城市,正是相映成趣啊。”
房间内的音响被开启,激昂雄浑的歌声传来,是前苏联国歌——牢不可破的联盟。
“牢不可破的自由共和国联盟,
伟大的罗斯永远团结在一起!
万岁,由人民意志所建立的——
统一的,强大的苏维埃联盟!
光荣啊,我们自由的祖国,
人民友谊是可靠的堡垒!”
从前苏联时代一路走来的老人不由得感叹,正是在这首歌的伴随之下,强大的苏联解体,乌克兰成了黑海沿岸的孤儿,既不被强大的北约待见,还与昔日的兄弟反目成仇
马卡洛夫闭上了眼睛,他仿佛看到花枝招展的少女与意气风发的少年们徜徉在红场与克里姆林宫那是他挥之不去的梦。
然而,再也无法回到那样辉煌的过去。昔日的红色巨兽已经四分五裂,连一声愤怒的咆哮都来不及发出,就沉沦在了昔日对的嘲笑声中。昔日的辉煌只存在于某些老人记忆的最深层。
而乌克兰这个位于欧亚大陆上的国家,不过是昔日巨兽身上一块肉罢了。
现在这块肉也已经腐烂发臭,爬满了肮脏的蛆虫。
自己又何尝不是那蛆虫之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