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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继续往前，各位，或许能有其他出路。”安东尼带头往前走。

    白丹追上他：“安东尼，你刚才过，还有其他门。”

    安东尼神情恍惚地：“是吗？”

    白丹：“你不是这里没有调查过，那你怎么知道还有其他门？”

    “我过？就当我口误吧。”安东尼自顾自走了下去。

    白丹越发觉得对方在轻视自己。

    走了大约十公里，前方出现了一道光。

    大金毛兴奋地迎着那束光跑去。“太好了，有光就明有希望！”

    “别急！”安东尼警告道：“心有危险！”

    “能有什么危险？这里没僵尸”大金毛刚跑出两步，忽然停了下来。

    他发现前方的光不是阳光，而是由特殊光源发出的。

    那是一只眼睛。

    遍布血丝的眼睛。

    那眼睛属于一个极为庞大的，莫可名状的生物。

    那生物被他们的声音刺激，把眼睛对准了他们。

    随后，它开始向他们移动。

    “怪物！”大金毛吓得转身就跑。

    怪物发出尖啸，震得四人瑟瑟发抖。

    随着那声尖啸，无数光源出现了，那是一只只眼睛，每只眼睛都属于一个怪物，每个怪物都有硕大的身躯与奇特的外形。

    白丹在无数的光源中看到了一些纷乱摆动的东西，仿佛是章鱼的触。

    他失声叫了出来。

    他知道那是什么。

    他在古书上见过那些东西。

    他曾以为那是洛夫克拉夫特臆想出来的。

    今天他知道了，自己以前的想法是错的，那些东西一直都在。

    “快跑！”安东尼用力推了他一把，并把一只榴弹向身后丢了出去。轰，榴弹炸亮了周围，但没吓退任何一个怪物。它们摆动着扭曲的，令人毛骨悚然的身躯，向他们“飘”了过来。

    m4重新怒吼起来。

    大金毛跑得最快，他一直朝前边跑了下去。安东尼表现出前所未有的神勇，子弹打光，他从哆哆嗦嗦的奥观海中夺下枪，继续射击。

    当总统和前总统都跑远之后，他把射空了的枪向那些怪物丢了过去，随后转身就跑。

    身后的怪物们发出奇异的尖叫，它们的目光照亮了前方的大地。

    “门！你们快看呐！前面有一扇门！”大金毛大声喊了起来。

    前方确实出现了一扇门，尽管遍布铁锈，但那确实是一扇门。

    大金毛上前使劲转动门把，尽管有所松动，但还是打不开。

    他扭头大喊：“你们快来帮我！”

    奥观海跑了过去，两人合力，又松动了一点，但还是打不开。

    白丹也想跑过去，但他脚腕上一紧，似乎被什么缠住了。

    他尖叫着，身不由己地往后退去。

    安东尼及时冲过来，为他解开触。

    “快去帮他们，我掩护！”

    他身上的武器都已经用完，干脆把随身的钢笔掏了出来，甩掉了笔帽。

    “来吧！”他冲着怪物们大吼。

    白丹用尽吃奶的力气冲到那扇门前，与大金毛和奥观海合力转动门把，门发出抗拒的吱嘎声，但终于开了。

    三人一起跌了进去。

    大金毛随后高喊：“快关门！”

    他跟奥观海爬了起来，一起用力，把门从里面关好。

    “别！安东尼还在外面！”白丹的脸色都变了。

    “来不及了。我们只能牺牲他一个！”奥观海一边喊，一边用力把门顶上。

    外面传来安东尼的尖叫。

    “混蛋！你们俩的良心都被狗吃了吗？！”白丹想上前拉开大金毛和奥观海，但却被那两人推开了。

    大金毛气哼哼地冲他吼道：“你的老年痴呆症又犯了吗？！有他在外面当饲料，我们才能安全脱身啊！”

    白丹不出话来。他颤巍巍地通过门缝望出去，在无数道闪光中，他看到了安东尼惨白的脸，有四条触分别拽住了他的四肢，正在把他往四个方向拽

    “救救命！救救我！”安东尼尖声惨叫了起来。

    “安东尼”他闭上眼睛，不忍再看。

    安东尼惨叫的声音，他一辈子都忘不掉。

    大门合拢。

    大金毛奋力把门锁死，擦了把汗：“太好了，这门这么沉，轻易打不开，咱们可以先休息下，包扎伤口”

    “咦？那是什么？”白丹打量着周围的石壁，他发现四周石壁上闪着某种磷光，照亮了整个空间。

    这是个巨大的石窟。石窟上有奇怪的图案，似乎是巨大的魔法阵。

    白丹望着自己脚下，他刚才在逃跑途中擦伤了，伤口中的血正在流出来。奇怪的是，血一旦滴到地面，并不会干涸，而是自动汇集起来。

    “都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

    三人猛地抬头，看到一张惨白的脸出现在半空，冷漠地看着他们。

    是安东尼。

    三人情不自禁地后退。

    安东尼口中念念有词：

    “bytreeteye（拜命三归）”

    声音在石窟中久久回荡，仿佛来自洪荒。

    “安东尼，你搞什么鬼？！”奥观海捡起块石头，正要扔向对方，忽觉体力减弱。他双腿再也撑不住，直接跪了下来。

    魔法阵闪闪发亮。

    安东尼继续念了下去：

    “bytreetyen（拜三稽首门开）”

    三人中最强壮的大金毛也倒了下去，血从他的伤口不断流出。

    石窟中似乎有其他声音响起，与安东尼的声音相迎合。

    “bytebldftewllng（拜愿者之血祀）”

    白丹的口中发出咯咯的声音。他看到自己的血向石窟中间汇集，整个石窟闪闪发光。

    “wellteee（唯请圣归）”

    白丹的意识逐渐模糊，他看到安东尼浮在半空，朝魔法阵中央伸出——在那里，一个血色人影正在形成。

    “欢迎”一个声音在他脑海中响起。

    那人影凑到白丹面前，伸出一只，在他面上轻轻拂过。

    白丹看到了一张完全由鲜血凝成的，无垢的，魅力绝伦的脸。

    那张脸上带着魅惑的笑意。

    白丹艰难地吐出了对方的名字——

    “普金娜”

    对方从白丹身上榨取了最后一滴血液，并把它贪婪地吞了下去。

    她淡淡地：“白丹，你输了，这世界是我的了！”

    

    眼前的一切忽然消失。

    白丹喘着粗气，挣扎着醒了过来。

    周围的人都目瞪口呆地盯着他。

    白丹发现自己依然身在办公室里。刚才应该只是打了个瞌睡但是，那梦实在是太真切了。

    面前放着一台电视，上面正在播放大型游戏暗黑破坏神4的预告片。白丹左右两边都坐着不少人，左边都是动视暴雪公司的人——他们都是暗黑破坏神4的开发者。右边是五角大楼的顾问，他们想建议白丹在暗黑破坏神4里加一些宣传自己的情节——在暗黑破坏神3里，就加入了一些宣传前任总统奥观海的情节，甚至连暗黑破坏神3里的关键角色，都是特意照着奥观海的样子制作的，那张脸和奥观海的脸一样黑。

    白丹摸了摸自己的脸，他觉得自己应该是在观看游戏预告片的时候睡着了。

    安东尼就坐在白丹旁边，他应该是看出白丹面色有异，赶紧冲众人摆了摆，众人知趣地退了出去。

    安东尼心地问道：“总统先生，您怎么了？”

    白丹喘着粗气：“我我做了个噩梦。快，快去找个心理医生来，我要跟心理医生聊聊。”

    “不用担心，总统先生，我们未必需要心理医生。”安东尼的眼睛里闪着光：“我碰巧知道一些能让人摆脱噩梦的方法。”

    “哦？你从什么地方学到这个方法的？”

    安东尼凑近白丹的耳朵，发出梦呓一般的声音：“那个地方叫‘元宇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