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流言蜚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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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监一听,脸瞬间沉了下去,快步往外走。

    “真会误事。”

    大夫人也不敢反驳,带着他就去通安巷。

    道明来意,宴清棠很快出来。

    太监笑脸相迎。

    “宴女医,院正大人,宴公子情况不妙,他经常在你下治疗,你对他的病情最为了解,派奴才接你回宫瞧瞧。”

    “走吧。”

    宴清棠抬腿就往外走,身边有人叫住她,她瞥过眼,这才发现大夫人就站在那儿。

    大夫人一脸和蔼,宛若慈母:“清棠,南儿就交给你了。有什么需要的,你让宫人一声,我立即吩咐下人为你办妥。”

    大夫人的态度,几十年都没这么好过,竟使宴清棠感到讶异,但她随即领悟过来。

    “我会治好兄长,记住我的话,好好照料我娘,若是你知道我脾气。”

    完,她登上太监马车,一刻都不愿耽搁。

    再次听见威胁,大夫人恼怒异常。

    可看着驶向皇城的马车,半点狠辣的想法都没了,只有满心担忧,和被迫答应的承诺。

    宴清棠径直奔向兄长,诊治过他状况,提笔在纸上勾勒,一个个方案跃入纸面,但很快被捏做一团,丢在地上。

    一盏茶后,她拿着一张纸,对一旁等待她医治的太医道。

    “刘太医,赵太医,你们过来。”

    这一回,二人没再拖拉,立即凑了过去。

    宴清棠指着宣纸:“我需要你们调整针灸习惯,配合我用针。”

    刘赵二人答应了。

    让太监扶起兄长,宴清棠在他百汇穴落下一针,刘、赵也全神贯注的配合,换了一种针灸法。

    “之前的药方,不能再用。”

    宴清棠淡淡开口,提笔写下新的药单子。

    交给太监,抓药熬药。

    清棠写药方的时候,没避讳那几位太医,更没有询问他们意见,完全专横独断。

    太医眼中流露出不高兴。

    拿她一点办法都没有,毕竟是他们请回的祖宗,哪敢多?

    来看宴遇南的次数,比以往频繁了一倍。

    肉眼可见,他情况好转。

    “宴女医高招啊。”

    院正从宴遇南所在出来,不自觉发出一丝感叹。

    其他太医你看我,我看你。

    对清棠的态度,不自觉有了改变。

    刘太医厚着脸皮讨来疗法,捧着宣纸,和其他太医讨论,时不时点头,观其神色,颇为惊讶晏家女的大胆和老辣。

    宴清棠待在药方,取一点疫血放在蛊虫玻璃瓶。

    蛊虫伸出触角探了探,马上往后缩,吐出一口毒液,互不相让,一股腐蚀的烟雾渗出来。

    最后毒液占上风,留下褐色的斑点。

    她微微皱眉。

    为何用在人身上,没有多大效果?

    “宴女医。”

    背后突来轻唤,她转过身,瞧见刘、赵带着几位太医和蔼走来。

    刘太医目光落在玻璃瓶上。

    “宴姑娘不辞辛劳,一整天都在研究疫病,我刘某佩服,不知,可有什么新进展?”

    “尚未。”宴清棠有一丝懊恼。

    赵太医忙道:“你改善了疫病带来的痛处,已经算进步。”

    他恭维一句,进入主题,“弄得吃不下睡不好,不若互相商讨,多个人,也多份力。”

    宴清棠扫视一眼,缓缓点头。

    得到应允,太医们脸上带笑,也没再因为少女年轻就看低,朝她一拱,各自找位置坐下。

    搬论大家精华,互相商议看哪个方案可行。

    街道上,川流不息。

    一处酒楼,书人响板敲下,听书的人鼓掌叫好。

    一道不合时宜的声音插进来。

    “柳先生,你号称百晓生,最近上头打擂台的消息,应该知道吧?来,给大家伙听听!”

    “这个好!翻来覆去就是那几出折子戏,没意思,点新鲜的!”

    众人不鼓掌了,盯着书人的眼神像饿久了的狼,遇上鲜美的肉,要扑上去咬一口。

    姓柳的书人年过半百,发白的胡须一抖一颤:“可别,妄议上头的要掉脑袋!老儿上有老,下有,诸位,多多包涵。”

    汉子啐了口,“不就是摄政王栽培上的人儿,一时疏忽,让下面捅出篓子,摊到明面上了,京中谁不知道啊?有什么不得?难道上头那位还包庇不成?”

    “这可不准了。”邻桌的人笑嘻嘻,“摄政者,代行天子之政也,那是掌握过生杀大权的狠人,朝中有多少人是他的,数的清么?哪是什么管就管,我猜,上头那位这回要哑巴吃黄连。”

    众人啧啧咋舌。

    这些话,被有心的人听见了,脚步一转,往另一个方向走去,不出一炷香,一字不漏地送到宋匀君的龙案上。

    他摊开一看,嗤笑。

    “朕让你去查科考泄题一事,人没找到,还给朕送来这些个入不了眼的东西。”

    跪在的暗卫一板一眼。

    “属下甘愿领罚。”

    宋匀君瞥他一眼,气笑了:“滚下去。你既想查,那就查个透彻!谁在背后散布流言,许还能顺藤摸瓜,找到是谁在泄题嫁祸给皇叔。”

    “领旨。”

    暗卫悄无声息消失。

    看着京中百姓议论的言辞,他一阵头疼。

    明天早朝不能善了了。

    次日辰时,大殿。

    百官齐列,唯独摄政王的位置空了出来。

    御史出列:“陛下,如今京城风声鹤唳,皆乃是摄政王泄题,只为栽培投靠他的才子——此言虽荒诞,并非无迹可寻,摄政王不配合调查,还公然违抗圣旨,偷偷溜出王府,只怕与晏家女私会是假,联系下消灭证据是真!”

    宋匀君暗道,果然来了。

    就见礼部尚书出列,高声阔论:“无风不起浪,摄政王只怕早有异心,不得不防!”

    他顿了顿,神色颇为愤慨。

    “陛下深居宫中,可能不知,百姓议论也罢,他们还是,陛下畏惧摄政王,不敢深究摄政王有恃无恐!”

    “放肆!”

    不等他完,宋匀君怒喝,重重拍在龙椅,眼底的暴戾几乎要把人咬碎吞没。

    礼部尚书眼皮子一跳,心中又得意,又怕受牵连,忙补救。

    “臣也此乃滑天下之大稽。”

    “好个摄政王,好个有恃无恐,朕敬他是皇叔,给他几分颜面,他竟不知收敛,妄图爬朕头上,来啊!减摄政王府一年俸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