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 嘴巴放干净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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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人踩着尾巴,杨琦炸毛,伸推搡宴遇南。

    “什么呢你!嘴巴给我放干净一点!”

    场面顿时乱成一团,杨琦跟在王侍郎身旁,作妖是远近闻名。

    杨琦眼眶猩红,拳头刚刚握着,还没打出去,忽然被人紧紧别着。

    “谁敢拦老子!看老子今天不弄死他!”

    “你想弄死谁?”

    声音从背后响起,带着薄凉,无端的,杨琦打了个寒战。

    他还没扭头看清是谁,对面的晏遇南毕恭毕敬的喊道:

    “王爷。”

    杨琦一激灵,腿一软,若不是还在龙九宵里捏着,差点跪下。

    龙九宵认出他,松开,脸上没有半点波澜。

    “杨琦?你似乎对本王很有意见?”

    他只是摩挲了下,杨琦硬是看出一股嫌弃的味道。

    鸡蛋碰石头的道理他还是懂的,原本他也只是看晏遇南不顺眼,借嘲讽而已。

    名字都被人认出来,杨琦低下头,不敢再放肆。

    “不敢。”

    龙九宵看都不看他,拎出一旁的副考官作证。

    “此次考试题目乃皇上钦定,本王不知具体题目,密封姓名改卷。况且本王只管监考,不管改卷。”

    副考官与王侍郎来往较多,也认得杨琦,不由得替他捏了把汗。

    惹谁不好,偏偏要带上皇家。

    “来人,国考,兹事体大,岂容有人造谣?严查此事。”

    龙九宵摆摆,立即有侍卫冲上来,押下杨琦。

    杨琦还在挣扎:“王爷,我错了王爷,我还没考完试呢!”

    刺耳的哭喊声慢慢消失在园子里。

    “遇南!”

    门口忽然响起一嗓子,慕匀之从隔壁考场跑过来,在院子门口,打算和晏遇南商议考题。

    跨过门廊,肩上忽然一痛,斜着身子躲避不及撞过来的人。

    肩上的书箱掉在地上,七零八碎的,里面的东西滚落一地。

    来不及看是谁,慕匀之赶忙蹲下身子去捡。

    画轴被撞开,画自己滚落开,刚刚好落在龙九宵脚边。

    清秀的笔锋顺畅自如,龙九宵眸色深了几分,寻着画卷下方作者名。

    空空如也。

    这画风与笔锋,他只在一人身上看到过。

    龙九宵心里一紧,像是有东西蔓延开来,眼底里的情绪再也隐藏不了半分,让他情绪险些失控。

    慕匀之捡起毛笔,刚准备收画,就被人抢先捡起来。

    龙九宵握着画纸,眼睛在画上一点点临摹开来,似乎并不打算还给他。

    “王爷,还请把画还我。”慕匀之行礼作揖,伸着要画。

    “,这画从何而来!”龙九宵声音忽然拔高,画纸在他里轻颤。

    一堆人被吓了一跳,刚刚有人造谣都没见他这么生气。

    皆好奇画了什么,可惜被遮了个严实,什么也看不见。

    “王爷。”副考官出声。

    龙九宵意识到自己情绪,恢复了以往的状态。

    慕匀之倒是没有注意到他的反常,谈起画,想到的均是那天收到画的开心。

    脸上带着些潮红。

    “回王爷,是一位朋友赠与我的。”

    慕匀之心疼画被弄坏,从龙九宵里拿过画。

    宴遇南被挡着,他没看见,以为宴遇南不在,行了个礼。

    “不打扰王爷了,我去找找遇南。”

    没得到准确结果,龙九宵刚抬脚,看见身边的宴遇南。

    四周的人散开,只剩下龙九宵和宴遇南两个人。

    “画是宴清棠的笔吧。”

    这话出来,带着些许苦涩的味道。

    宴遇南从看着宴清棠长大,对她的画最为了解。

    龙九宵期待着否定的答案。

    宴遇南颔首,自己的好友和自己最疼爱的妹,他巴不得呢。

    “是妹的画,我曾在她房间里看过,这画对她极其重要,平时我碰一下都不得,只是没想到会在慕匀之里。看来好事将近啊。”

    “王爷,到时候您可一定要来喝”

    喜酒

    宴遇南这话存在私心,龙九宵的态度早就亮明的清楚。

    如果他不是摄政王,不是皇家的人,倒是他妹夫的不二人选。

    只可惜这个世界上从来都没有如果。

    “本王还有事。”

    龙九宵收在袖子里的不断收紧,面上依旧毫无波澜,笔直的身影很快消失在宴遇南视线里。

    宴遇南:“”

    不对,就算他不是摄政王,也不能是他妹夫的人选。

    夜色渐渐深沉下来,摄政王府书房灯火通明。

    坐在主位上的人握着笔,笔下的宣纸横竖线条杂乱,一个形状都看不出来。

    下属瞄了眼地上一堆废纸,开口回话。

    “禀告王爷,您让查的事情已经查清了。”

    龙九宵笔未停,示意下面的人下去。

    “慕匀之的确是和宴家吴姐因为慕夫人认识。早前慕夫人身体不适,宴姐给慕夫人看过病,成了慕夫人的专属医师。”

    “不过慕匀之是出了名的正人君子,坊间有名的大善人,乐善好施,救济不少贫苦人家,长得出众,才高八斗,也是有名的才子,很受女子热衷。”

    “完了?”龙九宵终于放下笔,冷嗖嗖的看着下面的人。

    “没、”厮看出自家王爷心情不好,赶紧换话,“完了。”

    “嗯,那就自己去领罚吧。”龙九宵视线落在宣纸上。

    他错什么话了吗?

    这也是他亲自上街一点一点道听途来的啊。

    下属满脸蒙圈的抬起头,张了张嘴,也只能憋出一个字。

    “是。”

    屋子再次恢复沉寂,龙九宵没了一点想写字的心情。

    满脑子全是慕匀之抢过画的场景和宴遇南那句“极其珍贵”。

    珍贵的画就这么随随便便送出去了?

    还是

    他们早已经私定了情意,只是他不知道。

    要不然她为何几次三番拒绝自己的心意,不是装傻看不懂,就是冷言拒绝。

    龙九宵不敢再往下猜测,每猜测一下,心便沉了一分。

    可是宴清棠几次三番拒绝他是不是也与慕匀之有关。

    在朝堂上运筹帷幄的人,此时愣在座位上。

    灯火幽明的烛光映在他利落的棱角上,半隐半现。

    他看不清。

    可他想看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