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2章 不免惹人疑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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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烈阳当空,阳光撒在这处荒草从生的院落中,颇显的有几分寂寥无人,就连石板路的缝隙中都长满了杂草,俨然是许久没有人来打理过了。

    宴清棠站在昏暗的屋内,由于沈诗婧入狱的原因,门窗多日未打开过,房间里一股沉重的霉味,了无生气。

    她摩挲着中的两把银色平安锁,上面的平平安安四字写的很清晰,放在透过门缝进来的阳光下,也显得成色一致,甚至细节处的纹路走向,都是一模一样的,完全看不出不同来。

    难不成真是她想多了吗?

    宴清棠拧紧了眉头,放下沈诗婧的那把锁。

    由于多日没人来过,银锁透着浓浓的冷气,甚至由于屋内屋外的温度差,还漫起了些水珠附着在银锁上。

    宴清棠叹出了口浊气,一颗不上不下的心,终于归了位,但眼中还是浮现出淡淡的忧伤,敛了敛眸子,也未多言。

    相较于她这样的身世,沈娆是幸福的,自便锦衣玉食,无忧无虑惯了,不像她,为了谋生存,学会诸多技巧。

    一旁跟来的沈娆见状,有些疑惑的歪了歪脑袋,难得的看出了宴清棠此时的悲伤。

    “你为什么难过啊?”沈娆皱着眉头,朱唇轻启。

    宴清棠侧眸看向沈娆,白白嫩嫩的脸和不谙世事的眼神,摇了摇头道,“难过也不上,只是有些感慨于自己的身世罢了。”

    沈娆闻言,心中清明。

    她就算是常日居家不出,但也听了宴家的事情,打心眼里为宴清棠感到不值。

    “宴家的事情,我也略有耳闻,不过现如今,既然沈太夫人和我爹已经认下你了,你就是我沈府的一份子,我沈家的大门也永远为你敞开。”

    沈娆脸上扬起明媚的笑容,这番话的真心,一双杏眼弯弯笑着,将宴清棠本有些清冷的心捂了个热。

    “好,我明白了。”宴清棠笑着,给沈娆一个大大的拥抱,两人在冰冷的屋子中相拥,但彼此的心却紧紧热着。

    外面的太阳淋淋撒撒的映在两人脸上,越发显得温馨无比。

    “对了,你特意问我银锁的事情做什么?这把锁我自幼一直戴在身上,毕竟是沈太夫人亲自相赠。”沈娆垂眸,捏着脖颈间的银锁,侧眸看向宴清棠,发髻上盘着的金簪流苏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

    杨柳被风轻拂而起,池水旁溅起丝丝涟漪,宴清棠被风吹的鬓发飘起,眼中划过一丝复杂,但还是神色自若的开口,“没什么事,不过是有些好奇罢了。”

    沈娆扭过脸,虽然宴清棠这般开口解释了,她却依旧不愿相信。

    毕竟如果只是好奇,哪里还会特意寻到沈诗婧房中去比对?

    沈娆十分不解,但没再追问出声。

    转眼就到了夜间,微风习习,相较于白日里,现下的凉意更甚,树上蝉鸣消退,草丛中蛙声阵阵。

    这天夜里,宴清棠有些难眠。

    她并非是沈娆那样养尊处优的府中娇闺,她也并不是胆怯于黑衣人,只是她的命此时被挂在弦上,不注意可能就死于屋内,一夜无人发觉的死于非命,这叫她如何能够坦然接受呢。

    毕竟那样的黑衣人,身矫健,想要再次闯入沈府也不是什么难事。

    既然睡不着,便起来走走吧。

    宴清棠揉了揉有些酸的眉心,坐起身来,睁开睡眼惺忪的眸子,压住心中的疲惫,起身随取了一件木柜中的藕色的外袍套上,便出了门。

    沈府的庭院一向是极别致典雅的,一花一草木皆精细打理,石板路蜿蜒却不粗糙,池水中的睡莲虽不多,但朵朵盛开,由此可见打理的井井有条,尽管是夜里,但是看着这些景设依旧是赏心悦目。

    宴清棠随意散步着,仅仅一炷香的时间,就遇上了两波出来侦查的人马,个个都持弯刀,面色凌然,步伐整齐划一,看样子沈府也是下了心思用在巡逻上的。

    加之她走了这么许久,也有些疲惫了,侍卫们虽恪尽职守不会乱,但她总归也是沈府中人,此时随处乱走,不免也会惹人生疑心。

    既如此,宴清棠也就歇了散步的心思,加上晚风寒人,在这么走下去,怕是要染了风寒。

    宴清棠思索,便回头回了院子中。

    时间飞逝而过,天气逐渐转凉,一连数日过去,之前的黑衣人刺客却消失的无影无踪,像是从未出现过一般,宴清棠的日子也恢复到了之前的惬意悠然,不过心中的警觉却不减反增。

    要知道这幕后之人,数次都想要了自己的命,却每次都败兴而归,想来也不会安稳几日。

    果不其然,在这一晚,门外的动静再次响起,宴清棠心中的弦立马绷紧了起来。

    只是这一次来者的步子实在太快,如风一般,她甚至来不及起身躲入柜子当中,身后就被冷冽气息包围,漆黑冰冷的外衣袖袍罩在了她脖颈上,冷的瑟缩,宴清棠当立断就要开口放声尖叫,博取一丝生。

    可奈何她张大了唇,还未来得及发出声音,就被一只骨节分明的粗糙大给捂住了嘴唇。

    是极大的,罩住她的脸也绰绰有余,想来此人应该极高,上的茧子厚的如同城墙般,粗糙而又磨人。

    宴清棠心中越发惶恐不安,立马开始猛烈挣扎起来,恨不得使出浑身解数,可在绝对的力量面前却是无用功,宴清棠有些气喘,却突然闻见了熟悉的松木暖香。

    宴清棠立马回过去头去,果不其然看见了龙九霄正在自己身后,眼中和往日一般平淡无波,薄唇抿着,由于刚从外面进来,身上还有些冷气。

    “你、你怎么来了?这沈府最近加强了很多人马,你如何能潜入”宴清棠话还未完,便被龙九霄打断。

    龙九霄将食指放在唇中,“嘘。”

    声音不大,但宴清棠立马闭嘴噤声,只剩一双带着些疑惑的眸子看向龙九霄,似是有千千万万个问题没能问的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