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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医院。

    经过准备和等待，锦瑟一样样检查术要用的东西，包括一整套银针。

    这是为了以防万一，术出意外的话，她能先用银针吊命。

    检查完，术室空出来，她和几个助推着周母走进术室。

    为了方便开颅术，周母头发已经剃光，顶着一个白兮兮的光头，看起来尤为虚弱。

    进术室前，周母和周锦然通了个电话，周锦然应该还在拉肚子，迟迟没来，锦瑟催他们先就近找医院，又高价找了个家庭医生上门，这才放下心来，术室房门关闭，只留封行止和夏阳几人在门外等待。

    封行止睨了夏阳一眼，明显不喜。

    “锦瑟做术，你来做什么？”

    夏阳：“我的医院，凭什么我就不能来了？”

    封行止哼了一声：“那是我媳妇儿。”你凑那么近干嘛？

    没听出封行止未出口的后半句话，夏阳还愣愣的。

    “锦瑟没做过术，我让她上台，当然要为这件事负责了。”

    “万一出了事我可就英名不保了！爷爷到时就算拼着在病床上办公，也肯定不会让我再管理医院。

    ”

    “封行止啊封行止，我为了你牺牲这么大，你竟然还我！”

    “我到底还是不是你最亲最爱的人了？”

    封行止果断摇头：“不是。”

    夏阳：能不能回答得慢一点，稍稍迟疑一点？

    就在夏阳找封行止插科打诨缓解紧张时，另一边，周锦然家里，却是一片肃穆。

    挂了电话，周锦然捏紧拳头，看着对面的封行进。

    “我按你的要求做了，放开路遥。”

    路遥被绑在里间卧室，由于先前的大喊大叫，嘴被用布堵上，听到外面的声音只能不停用头撞门抗议。

    离得近，封行进很快就从周锦然眼中看到一抹疼惜。

    她在心疼路遥！

    意识到这一点，封行进眸色一暗，强势地抓住周锦然的。

    “锦然，我知道从前都是林冉在冤枉你，切除子宫，也是她自己设计的。”

    “林冉在国外那段时间，和不同男人乱来，惹了一身病，到了不得不切除的地步，这才冤枉你。”

    “包括与林氏的那份账目，你账号流水上的异常，也是她想要找替死鬼，想把脏水泼到你身上，让你替他们坐牢。”

    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

    他查得全面，这才知道林冉到底都做过什么事，把他恶心得不轻。

    “所以呢？”周锦然默默收回，面色不变，“你想什么？”

    中的柔软一空，封行进心中涌起失落。

    不过他没太在意，他知道锦然有多爱他，从前是他被贱人蒙蔽，上了锦然的心，以后他定然会加倍补偿。

    如今锦然无非被伤了心，还无法原谅，不知道如何面对他。

    他多追求一段时间，总能追到复合。

    毕竟这是锦然啊，爱他爱到甘愿受委屈也要留在他身边的锦然。

    封行进继续解释：“是林冉骗了我，锦然，我从始至终爱的只有你。”

    “我之所以会以为自己喜欢林冉，是她冒充我的救命恩人，我对她好，以为那是喜欢。”

    “因为你们的相似，我找到你，自以为是地让你当替身。”

    “可是，我渐渐地发现，我对你的感情发生了变化。”

    “当时我甚至想着，我们两个就这么过下去也好，不要什么救命恩人林冉。”

    “但是，林冉回来了，我纠葛在你们两个之间，痛恨背弃救命恩人的自己，对你的态度自然更加恶劣。”

    “分开后我才知道，没有你的日子那么难熬，我甚至会在林冉身上找你的影子。”

    封行进得深情款款，眼底的柔情简直要溢出来。

    眼前就是他爱的人，也是他的救命恩人，他和锦然，已经很久没能像现在这样，心平气和地坐在一起了。

    心头一热，封行止看着周锦然的红唇，缓缓低下头。

    “锦然，我爱你。”

    就在他即将碰到那抹红唇的前一秒，周锦然偏头躲过。

    他清晰看到对方眼中的讥讽，没有丝毫过去的温情。

    神态陌生到让他恐慌。

    “锦然，”他就差指天发誓了，“我的都是真的，都是林冉骗了我，我是爱你的，你要是不相信，我们明天就去领证，我们结婚，这辈子都不分开，好吗？”

    “不好，”周锦然的声音很冷，“封行进，你还是那么自私。”

    封行进愕然：“我自私？”

    周锦然冷笑：“从来都只顾及自己的感受，根本就不想其他人的。”

    “你你爱我，可你爱的只有自己。”

    “你不过是习惯了我曾经，毫无底线地纵容你伤害我，如今我有了倚靠，不用委屈自己在你面前伏低做，你不习惯，想把我找回去。”

    封行进焦急反驳：“不是这样，你不该用这种形容作践自己。”

    周锦然讥诮一笑：“这样的形容就是作践自己？

    ”

    “我记得，曾经你对我的形容比这更贱百倍千倍。”

    “你我是出来卖的烂鞋，你嫌我脏。”

    当初的难堪已然过去，周锦然以为她会很难出口，现在真的出来，却觉得不过如此。

    所有打不倒她的，终将使她更强大。

    耳边的话句句扎进脑海，回忆被搅乱，那些曾经逞口舌之快出口的话，依然历历在目。

    封行进心尖一抖，倏地僵住那里。

    已是初冬，吸入胸腔的空气都透着阴冷，他不敢大口呼吸，吸进去仿佛不是空气，而是冰锥，从远处射来，径直扎在他心口上。

    扎得心脏血淋淋的，就连想要捧出一颗真心，都破碎到拿不出。

    但他无处发泄，因为那些伤人的话，都是出自他口。

    周锦然经历过的所有伤痛，都来自他。

    不知过了多久，封行进缓了过来，将真相托盘而出。

    “锦然，你是我的救命恩人。”

    “十二年前，在南城，火车站附近的华星路，就是你把抓我的那群绑匪引走的，你还记得吗？”

    “当时我筋疲力尽躲在暗处，亲口听到后面来寻你的伯母唤你‘冉’。”

    “后来，我找了所有叫‘冉’的女孩，直到发现林冉，她恰好在那段时间，被家人带去南城游玩过。”

    “所以，你把她当成了我？”周锦然平静的语气下，似乎多了些什么。

    封行进以为他的话起了效果，点头道：

    “对，是林冉骗了我，我已经把她绑起来了，任由你处置，我们还像从前一样，好好的过，好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