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世子火葬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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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荷拿着帕子的手松了一下, 随即撇开心中瞬间的胆寒,轻笑着道:“无论公主如何,清荷定当是跟随公主的。”

    楚映枝轻轻点头, 随即沉默地望着杯中的茶水, 突然冷不伶仃地道:“清荷, 你是安公公的人吧?”

    唯有如此, 有关清荷的一切,才来得如此顺利。

    楚映枝的毫不在意,却让清荷直接愣在当场,手中的帕子再来不及攥紧, 那帕子便飘转而下,直到落在地面之上。

    清荷张嘴,却觉得如何都是“狡辩”之词。虽然这点上她隐瞒了公主, 但是之前所言的那些,都是真的。清荷努力想要解释,却被轻飘地止住。

    楚映枝就像是无趣问起一般, 甚至不在意答案,不等清荷回答便是随意道:“那院子在何处,晚间时候我们便搬去院子。床要软和些的, 府中的香料可是带了?”

    清荷愣愣地回答,看着公主面上的轻笑,她缓缓咽下去了嘴中的话语,随即也恍若事情掀过去一般:“怕公主晚上睡不熟,清荷特意为公主重新择了床褥。府中的香料带了一盒,只是房间中要重新添置香炉。谢世子租的院子, 并不在繁华大街上,故而隔壁的院子, 如何也只能比得上公主府一分,这些天让公主受苦了。”

    楚映枝摇摇头,像是预料到了之后的事情一般:“无事,那个院子,总归我也住不了几天。那些东西,谢嗣初当是会为我准备好的。”

    想到这,楚映枝望向窗外,呢喃道:“此时,应当已经去准备了...”

    清荷讶异:“公主,我们不是甩开了身后谢世子的人?”

    楚映枝低下头,轻轻笑笑:“清荷,一时罢了,如何能够如此低估谢嗣初呢?便是甩开了一时,也也终会被察觉到,我从来就未想过能隐瞒到见他那一日。”

    清荷轻蹙眉,看得楚映枝直直发笑,刚刚的奇怪氛围一扫而空。

    清荷也被公主笑得不知所措,只是隐隐觉得,她已经看不透公主了。明明她也儿时便来到了公主身边,长达十多年都在公主身旁。

    看着公主在荣宠之下愈发纯真,却原来不是?

    她不相信一夕转变,能够让公主宛若脱胎换骨一般。就恍若...突然被开了所有的禁忌。

    楚映枝看出了清荷的疑惑,她没有过多地解释,只是轻笑着望过去:“清荷,你知道,为何你在我六岁时才来到我身边吗?”

    清荷摇头。

    楚映枝很大方地解释道:“因为之前,我甚至都没有成为棋子的资格。若是真的抽丝剥茧,父皇竟然是将成为棋子这个机会当做恩赐一般给我。因为我在六岁时,为父皇挡了一支不知从何处飞来的箭,在那之后,宫中才多了一位‘公主’。”

    楚映枝轻轻笑着,话语间已经让人听不出情绪了。

    没有再去想清荷会如何想,她原就不太在意,嘴中缓缓呢喃道。

    “淮安?”

    她口中默默念着这个名字,有些不懂,为何淮安成为了这个节点。父皇为何要将淮安赐予她做封地,谢嗣初又为何要暗中离京来到淮安...

    淮安,究竟有何特殊之处?

    这个距离京城快马加鞭三日路程的繁华都市,明面上她的封地,究竟还有什么,是她不知道的?

    “清荷,你先下去,我想休憩一会。”楚映枝有些慵懒地动了下身子,随即听见了清荷关门的声音。

    刚刚眼中的困倦缓缓变为清明,她依旧保持着斜倚在榻上的姿势,手腕轻轻动了动。

    暗铃响,十三至。

    楚映枝第一次认真看跪在床榻下的黑衣男子:“十三,摘下面具。”

    名为十三的暗卫毫不犹豫,瞬间褪下了面具。

    楚映枝一边为十三的乖巧点头,一边好奇问道:“这是你本来的脸吗?”

    十三冷冰冰道:“不是。”

    楚映枝突然就笑了起来,如此诚实,这可比有些人好多了。从软塌上起身,她步到十三身边。

    “十三,你这一生,过谎吗?”

    十三回答地依旧很快:“不知。”

    楚映枝眨眨眼,随即不再逗|弄,眼眸在一次次的眨眼中逐渐冷静,声音也冷了下来:“上次让你查的事情,查出来了吗?”

    十三冷声摇头:“未曾,承恩王府世子身上的伤,属下未曾查到是从哪里来的,请主人责罚。”

    楚映枝点点头,的确该责罚,随即摇摇手中的铃铛,十三面露痛苦之色,却不发一声。

    楚映枝顿觉毫无乐趣:“继续查,还有淮安,查查...淮安。”

    十三点头,行礼退下。

    楚映枝推开窗,不知是否如此巧合,她恰就看见莫五从客栈前走过。

    她轻笑着,向着四周望了望,有些失望地咂咂嘴。

    竟然未望见谢嗣初?

    那个往日清风明月如此却些许怯弱的谢嗣初...

    “呵。”

    随意关上窗,倚在窗边,看着那一碗凉透的茶,她几乎是瞬间便下了决定。

    那便暂且将谢嗣初放一放,在淮安,她还有一位要去相见的故人。

    *

    手中攥着上次来淮安被送的那支芙蓉岁玉钗,楚映枝看着面前紧闭的门,嘟了嘟嘴,她觉得藕荷一定是故意的。

    “店烊”的标识挂在紧闭的木门前,原就冷清地铺子此时门前更是只有她和清荷二人。

    楚映枝气气地想,藕荷一定是猜到了她会再来寻她,才闭门不见。

    “公主,我们来这处,是来买...首饰吗?”清荷有些好奇地问,面前这家首饰铺子关了门,她们再去别处就是。

    隔壁铺子的二已经探了几次头,眼见着就要出来招呼客人了。

    楚映枝摇摇头,却也在见到隔壁店二那一刻,瞬间改变了想法。她向着隔壁铺子走去,好巧不巧,也是一家首饰铺。

    楚映枝随意看着店内的首饰,假装不经意间问道:“哥,隔壁那家首饰铺为何关了,我上次来的时候,那家铺子明明还是开着的呀。”

    二原本介绍着自家的首饰,突然听见隔壁店铺,不怀好意地笑道:“那家店啊,首饰样式不行,生意也差,姐怕是好些日子没来了吧,那铺子早就关了捏,姐来看看我们家的银钗...”

    楚映枝一边看着,一边继续问道:“哥可还记得隔壁那铺子是何时关的,前些日子在她家定做了一件首饰,还未取货呢...”

    听着她口中的惋惜意思,二也卖力想了想:“姐让我想想,约是...三月之前,那铺子也关得奇怪,毫无预兆,一夜之间便是关了。”

    楚映枝知道再问不出多的信息了,随即向着清荷望上一眼。

    随意拿了几支簪子,给了些赏银。

    二脸上满是笑,却看不见刚刚还浅浅笑着的姐,转身之际,已经冷了脸庞。

    清荷这才知道公主是来寻人的,刚准备开口,先是被楚映枝止住。

    “在外面,别叫我公主,不必要的事端,能避就避。”

    清荷立即改口:“姐,我们现在去哪,可还要去寻人?”

    楚映枝转眼看了眼紧闭大门的铺子,突然像是看见了什么,眼神一暗,随即又装作不在意转开眼神:“不寻了,会有人帮我们寻的。”

    她轻轻近了清荷耳边:“铺子二楼的素色帘子,我们来时,是不是未完全关上?”

    清荷轻轻蹙眉:“姐,清荷有些记不清了。”

    楚映枝未再问,也未再回头。

    二楼有人。

    会是藕荷吗?若是藕荷,为何不愿意见她?

    *

    二楼。

    帘子处的人急忙躲过身子,半掩的窗恰好遮住视线可以看见的身体。

    那人看起来有些匆忙,几乎看着楚映枝两人离开,便即刻从后院中飞出,直奔一处而去。

    半刻钟后,跪在一素衣女子前。

    “姐,是公主。”

    那素衣女子未言一语,挥手让其退下。

    清冷的面庞流露出些许担忧,望着前方。

    此种事端,关系重大,她不愿意将枝枝卷进来。

    *

    “姐,我们现在去何处?”

    楚映枝弯弯眼,既然藕荷寻不着,便是该去做这趟淮安之行的正事了。

    “清荷,回趟客栈,今日便去昨日你租好的院子。”

    清荷点头:“是,姐。”

    回去客栈的路上,楚映枝面上的白纱轻轻飘起,白纱下的面容,含着三分笑意,即便是只露出了半边脸,也教一旁的公子哥看呆了神。

    楚映枝自然不会在意旁人的反应,只是在想着,她要如何尽早拿到虎令牌。若是谢嗣初手中有虎令牌,这些年他也一定在寻另外两枚令牌。

    云令牌,她前几次在数人面前拿出来过,谢嗣初也应当早就知道。

    那还有一枚主令牌,这些年,谢嗣初是否知晓。

    接近谢嗣初毫无难度,她都不起几分心思。相较于谢嗣初本人,她更加感兴趣地是,谢嗣初为何要来淮安,已经谢嗣初心中所谋为何。

    她换上更厚一些的面纱,幸而已经到了九月,天气早已不太炎热,也不算太过奇怪。

    路过谢嗣初的院子时,面纱下,楚映枝嘴角轻轻含了抹笑。

    她轻轻向里望上一眼,只看见闭上的门,和顺着院子而上,直直到清荷租下的隔壁院子的葡萄蔓。

    楚映枝刚刚转过头,突然,背后的院子的门传来了轻微的“吱呀”声。

    面纱之下,她垂眸,轻轻笑着,嘴角的幅度却无一丝温度。

    她默默地感受着身后凝视的目光。

    和她之前,很像...

    属实有些讽刺。

    谢嗣初手中一顿,心便开始疼痛,他愣愣看着从门前而过的倩影。

    枝枝,为何会在此处?

    作者有话要:

    终于!终于!终于!

    枝枝要去压榨狗子了!

    嗷,枝枝另一大助力(藕荷姐姐诶)出场啦!

    我们的口号是:压榨狗子!压榨狗子!压榨狗子!

    每当女鹅接近狗子一次,狗子总得少些东西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