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爱妃可还好?
被刺客这么赤裸裸地威胁着,沈峤本能地被激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真恶心!”
沈峤想要跳起来把这个刺客给摁地上揍,但鉴于自己这个情况,随时都有可能提前在这个游戏里迎来「over」。
一想到死字,一股寒意直冲天灵盖。
等着刺客走开了之后,沈峤这才拼命活动着身体,心翼翼地挪动着。
实在是太可怕了,从未感觉到黑暗里有这么让人恐惧——危机四伏,且不知道能不能第二天看见黎明。
直到一抹光出现在视线里。
那一道光出现得很突然,就像是绝望深渊中出现的希望。
沈峤转头看过去,一个人影站在那一道光之中,她下意识想要开口呼救,很快闭上了嘴巴。
对方要是也是来者不善的刺客之一,那自己贸然出声岂不是就是正好实实的撞上了枪口?
况且,自己还没有摸清楚周围到底布局了多少刺客。
因为在自己的视线范围里看见那一道光,沈峤紧绷的心情放松了下来,大脑也渐渐开始运转了起来。
沈峤尽可能活动着身体,继续像个毛毛虫行动着。
尽管姿态有点不太雅观,但是人命关天时刻,谁又会在乎动作有多不雅观?
然而那一道光芒就像是突然出现,又突然消失一样,倏地消失在黑暗之中。
幸亏,在光芒消失之前,沈峤摸到了往下走的楼梯的扶手——一只手猛然抓住了她纤细的手腕,将她死死地制服。
接着传来一阵金戈交鸣的声音,隐约可见黑暗之中有几道火花炸起。
黑暗之中,青年趁机挥出一剑,直指黑暗中的喉咙。
他自学习的学习的便是一招击中对方的要害,让他再也没有还手的机会——第一个。
接着第二个,第三个,青年能够感受到对方的动摇从剑气上荡动着。
然后他迅速确认对方的方位,快狠准地解决掉了潜伏在黑暗之中的人,直到最后一个勉强挡住了上一招,却又在下一招抵在脖子上结束。
“她在哪里?”
青年那冰冷语气犹如数九寒冬,连那上过不少尸山血海的刺客们都忍不住心惊胆寒。
“啧,他怎么那么厉害?”
抓着沈峤的人狠狠地啐了一声:“陛下,你要的人,在这里!”
闻人白耳力极好,他隐约能感觉到更深处的黑暗里还有两个人的动静:“你确定真的是沈贵妃,不如让她开口自证身份。”
“哈,她现在不了话,若是不想你喜爱的贵妃死掉的话,放下你的剑!”
刺客捏着沈峤的喉咙,恶狠狠地笑着,手上从未从脖子上挪开半寸。
尼玛,这游戏套路怎么那么多。
在男主手里死不掉,还得制造这么多意外让自己掉坑里头?
沈峤听着两人的对话,脸色都铁青了。
别,不要放下武器!
可是黑暗之中仍然传来了东西沉重的铿锵落地声——沈峤彻底慌了。
“真乖啊哈哈,到底还是个屁孩一个。”
耳边传来了刺客无比愉悦的声音,接着就是吹了一声口哨,黑暗之中有人迅速凑近了闻人白,企图一招制敌。
你把武器都扔了,拿什么保护你自己啊!
沈峤特别想大声告诉闻人白别上当,然而她脖子上被锁着,呼吸困难,就连呼救都难以做到。
她手中动作没停,不断地挣扎着,十分想要挣脱此刻的困窘境遇,因此她身上还未摘下来的玉镯子被她狠狠的甩在地上。
玉镯子掉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破裂声,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碍手碍脚的!”
抓着沈峤的刺客本来眼看着就要得手了,却因为沈峤一个举动而前功尽弃,怒极而起伸手甩给沈峤一个巴掌。
“呀!”
沈峤脸上被甩了一个巴掌,脸颊高高肿起。
她顾不上脸蛋火辣辣的疼,接着这个机会得了空,就扯起嗓子大喊:“你别冲上来,这里还有很多人——”
底下的青年抬起头,看向楼上某个位置微微一笑:“我知道了。”
下一刻,准备左右夹击青年的刺客已然被一道利剑贯穿了胸口,口中也吐出了鲜血,瞪大了双眼死不瞑目:“你——不是放下了武器吗?”
“呵。”
闻人白居高临下地勾起嘴角,“亏你们还是杨家去豢养的刺客,连刀鞘落在地上的声音都听不出来?”
完,他便循着沈峤的声音,顺着楼梯冲了上去。
另外一边,沈峤因为坏了事情,刺客已经不想留着这个麻烦,于是果断地举起剑,猛然刺下!
眼看着那寒芒就要没入自己的身体,沈峤闭上了双眼,等待疼痛如期而至。
过了好久……
等待许久的痛疼并没有到来,沈峤又心翼翼地睁开眼。
只见青年冲着她微微一笑,甩了甩剑刃上沾染的血色,轻声细语道:“爱妃,你可还好?”
“呜呜呜!”
捡回来一条命的沈峤,眼睛一红,鼻子发酸扑到闻人白怀里:“我以为我要死了,呜呜呜……”
“还好你没事。”
闻人白回拥道,他浑身有着轻轻地颤抖着,大手抚摸着顺滑的秀发。
过了好久,沈峤的哭声渐渐停止,接着她脸色变得苍白,胸口也变得绞动无比,呼吸紊乱,宛如有人在捏着她心脏一样——“闻人白,我……”
然后她双眼一闭,倒在闻人白怀里。
“沈鸣音!”
闻人白扶着沈峤的身体,脸色大变,登时把她拦腰抱起冲到外面去。
外面的天色终于微微出现了鱼肚白,深沉的黑夜也渐渐变浅,原本闪耀的星月渐渐隐没自己的身形。
天快亮了……
杨弘义步履蹒跚,沿着精心通铺的石子路走向皇宫里一座高塔。
这一路上安静得异常,仔细想来,却是从未见到那些红少将军带来的追兵。
“咳咳咳!”
突然的、没有由来的咳嗽袭击上老者,老者脸色苍白的倚靠在路旁一颗百年大松树下,远远看着高塔尽头的黎明。
上了年岁,人也就格外念旧。
曾几何时,他也是这样迎着破晓,追随着理想弛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