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章
恢复记忆
蒋秋水果然讲信用,他特意绕了一段长长的路回到了京城。
眼看着城门即将在眼前,沈峤胸口中的跳动得比以往都快,她想笑却发现什么都笑不出来。
能再次见到他们,也许他们会把自己当成陌生人,也许他们会记得自己。
但是她会很快什么都不记得了,然后回到现实世界里,没有那段记忆也不会和这里的任何人有再次交集的机会。
这样挺好的。
修复了一切之后的京城恢复了原样,人们照旧生活着,好像之前发生的一切都是一场梦一样。
因为处处都挂上了自己的画像,沈峤特地把自己的一张脸弄得灰扑扑的,遮住了清丽的容貌,而且也换上了不起眼的平民百姓的服装。
深夜时刻,沈峤翻墙爬了进去她曾经住过的院子。
看见院子里被搞得乱七八糟的,就连以前种的菜田都被人狠狠翻过,里面躺了无数被药死的老鼠们,再进屋里看看,已经生了一层薄薄的灰。
厌她,恶她,就连生死不过问。
沈峤看着这一幕,呼吸不由得一窒。
她站在房门前,站了许久想要离开的时候,忽然听见身后传来了一个胆怯的声音:“你是什么人!干什么要进姐的院子!”
“我告诉你,这个院子里没有什么好偷的,快滚!”
沈峤一惊,又觉得这声音十分耳熟,她缓缓转过头看过去。
两人视线相交,面对面站着,那个穿着破旧的丫鬟服饰的少女捂住了自己的嘴巴,一张脸瞬间泪如雨下:“、姐,你回来了?天啊,请告诉桃,桃不是在做梦!”
她的一只腿看上去有毛病,一瘸一拐地拖着那条腿往前走。
身上的衣衫已经破旧,灰扑扑的,但是脸蛋却是格外的干净,她眼泪鼻涕糊了一脸:“姐,姐你可回来了。”
看着眼前熟悉又陌生的丫鬟,沈峤却可悲的发现她已经想不起来眼前的丫鬟到底叫什么名字了,若不是她之前自报家门,还得在这里想半天到底是什么人。
“你这是怎么了?”
沈峤将黯淡之色收了起来,连忙把桃扶着走到椅子上坐下。
“没事,姐,姐你这是真的回来了吗,再也不走了?”桃脸上露出了殷切之色:“就算要走,请带上我——哦,不,不行,我不能给姐当累赘!”
完,她满脸懊丧地锤了一下自己那条残腿。
“我……”沈峤始终无法出她要走的话,心里莫名冒出惆怅的情绪,她摇摇头:“这里,终究不是我的归处,所以,你要过得好好的。”
“姐!”桃注视着她:“姐,你知不知道你不在的时间里发生了好多事情……”
“陛下他要娶那个姐,大世子继承爵位,二世子官拜将军……”桃语速极快地报出了最近发生的事情,这些沈峤都有点印象:“之前我听到这三个人昏迷不醒,沈韵音为了照顾他们,特地把他们带到了王府里照顾。”
顿了顿,她指向映雪院的方向:“他们就在那儿,姐,你走之前能去看看他们吗?”
“姐,你当初受重伤昏迷不醒的时候,大世子和二世子衣不解带地看着你,就连陛下带了许多御医来看……”
顺着方向看了过去,果然看见不远处有一座院子里隐隐约约的发出烛光。
再仔细一看,就能看见窗户上倒映出一个身姿窈窕的人影,不用想就是沈韵音。
她忽然感觉到心口有一阵痛,但是却不知道为什么而心痛。
“姐,那个沈韵音我感觉她好可怕啊,她对我很凶……”桃好像是想起来了什么恐怖的东西,吓得浑身发抖:“她那么可怕,肯定对他们也……”
她像是受到了什么刺激一样,开始胡言乱语,前言不搭后语。
但是她唯一记得是,那个女人很可怕,她害怕。
沈峤除了安慰桃之外什么都不出来。
“别害怕,我这就去看看。”沈峤眯着眼看着远处的映雪院灭了灯,便伸手安慰道:“不要担心你家姐,她可是大难不死的人哦。”
桃连忙点点头。
沈峤露出了笑容:“那你快去休息吧,你太累了。”
完,她站起来往映雪院走去。
今天的月色无比柔和,蜿蜒向前的路上树木已经零零落落不见一点枝叶,她顺着这条路慢慢地走着。
趁着四下无人的时候,沈峤心推开了门。
借着柔和的月光,沈峤看见了那个年轻帝君。
年轻帝君紧闭着双眼,眉宇深深地蹙起并没有因为他的昏迷而舒展,苍白的脸色正在逐渐恢复红润,手指在轻轻地颤动着。
沈峤看着他的脸不禁看呆了,她缓缓吐出几个字:“闻人白……”
一提起这个名字,自己的心跳就越来越快,甚至不禁有些想哭。
她心地伸手握住了他的手,带着哭腔道:“什么都好,请你别忘了我。”
请你别忘了我,然后,再会吧。
回忆里的他渐渐失去了颜色,也很快连他的所有一起忘记。
她准备抽手起身回去的时候,那只大手忽然紧紧抓住了,接着睁开了双眼:“别走!”
完全没有料到对方会在此时苏醒,沈峤愣愣地看着他,过了好久,她才反应过来连忙将手抽出来:“你放开我。”
年轻帝君哪里肯放手,他死死攥着她的手,把她顺势拽到怀里,恶狠狠地开口道:“干什么,你来了又要走了,你当我是什么?”
“你到底知不知道我当时给吓坏了,叫了一群御医过来看你,你也不睁眼看看我!”
一句又一句砸得沈峤脑袋发晕。
他刚刚在,之前发生的一切?
难道,恢复了关于她的记忆?
可是,这一块的数据不都不能修复回来吗?
这又不是什么狗血的爱情剧,男主车祸失忆,女主受伤心死的套路都 给套她身上了,再狗血也该适可而止啊!
“让我看看你。”闻人白伸手触摸她的脸颊,目光落到那个还没拆去纱布的地方,眉毛又蹙紧:“还没恢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