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A+A-

    太子的宴会6

    太监走到林无澜的跟前,面含笑意,低声道:“林姑娘,太子殿下听闻你才艺卓绝,特许你展示一番!”

    林无澜呆了呆。

    是林和太子殿下的?这是想叫自己在大庭广众之下出丑,扫了太子的兴致?

    她会个什么?

    绣花么?

    愣了半响,林无澜张嘴道:“我不擅才艺。”

    太监不曾想,林无澜会这样回答,眼眸微沉,不过转眼间又笑了笑,露出一副我懂的神情来。

    “林姑娘,你不必谦虚。这节目已经排好了,你也不必推辞。你好好准备吧,若是表演的好了……”

    到这儿,太监晦涩地低笑了起来,“林姑娘,您看着便是金贵的命,可得好好把握啊!”

    直到太监走了,林无澜还没缓过神来。

    一句金贵的命,叫她的心里阴郁了起来。这金贵的命是指给好色的太子做老婆?跟着林争风吃醋?

    林无澜闷闷不乐地回到了她的座位上。

    王莫瑶凑过身来,问她发生了什么事儿。

    林无澜便将事情和她了,末了,又加了一句:“我太难了,若是表现太差,会叫人看了笑话,丢了安国侯府的脸面,若是表现惊艳……我可不想做人侍妾。”

    王莫瑶呐呐了半天,道:“表现惊艳,大约不用考虑。”

    林无澜的脸一红,不出话来了。

    纵使出生将门的王莫瑶,琴棋书画也是都会的,且精通了其中两样。

    而她会什么?也就是写几个字罢了!

    林无澜还在烦恼节目的事情,耳边又传来了几个女子的议论声。

    “姓林的还不认识镇国大将军。结果,镇国大将军便出来替她作证了。可见,她的话一点都不可信,真是个骗子!”

    “她和秀才也八成有问题。”

    “若是她和秀才有问题,镇国大将军为什么还出来替她作证?”有人反驳道。

    “这不就明她厉害吗?能叫镇国大将军也上了当。你别看她一脸天真的样子,实则,心机深得很。

    不然,为什么否认和镇国大将军认识?她就是在防着大家呢!她的如意算盘,想神不知鬼不觉地勾引了镇国大将军。以后,大家可都要心她。”

    林无澜朝着那些人看去,她们便不话了。一个个满怀敌意地瞧着她。

    这些人当中,大约只有展盈盈的神色还算和善些。

    可展盈盈么……

    林无澜一个头两个大,只觉得自己的烦恼如黄河之水天上来。

    没过太久,果真开始表演节目了。

    第一个上场的是展盈盈。

    她跳的是月光舞。

    展盈盈的腰肢柔软,跳起舞来舞姿轻盈,流光素衣,恍如梦幻。好似镜中之花,飘渺朦胧,似在眼前,又像是远在天边。

    展盈盈的舞跳的极好,将清冷和孤独诠释的淋漓尽致。她跳舞的时候,视线时不时地落在镇国大将军的身上。

    林无澜记得南安曾经也吹过一首曲子,叫做「追月」。

    展盈盈的月影舞和南安的曲子追月结合,倒是刚刚好,林无澜想。她看着台上的展盈盈,唯美的好似不像是个凡人。

    或许是开场的月影舞过于惊艳了,后面的才艺展示,倒是显得平凡了。

    此间,林来了一趟,她面带微笑看着林无澜,眼里带着挑衅。

    林无澜知道,林怕是迫不及待地想看她出丑了。

    毕竟她这个姐姐有几斤几两,林还是很清楚的。

    林无澜嘴角上扬,对林回以微笑。

    笑话,怎么能不战而败呢?

    就算是心里没底,也不能输了气势,叫对手畅快啊!

    林无澜的镇定,叫林摸不着头脑。她瞧不出端倪,讨不得好处,也没想明白,林无澜的底气源于哪里。

    “姐姐,妹妹很期待啊!”林抛下这一句话,扬长而去。

    又过了半个时辰,前面的节目终于表演完了,只剩下了林无澜。

    她被排在了最后,大约是太子指望她压轴。

    林无澜走了出来,路过展荣的时候,她瞧见展荣咧着嘴巴,笑得颇为欢乐,似乎是很期待自己的表演。

    林无澜选择了作画。没有任何作画功底的她,微笑着,在众目睽睽之下将黑色和红色的染料泼到了纸上,提笔挥墨,行云流水,颇有几分潇洒。大开大合挥了几笔,林无澜开始在纸张右上角的空白之处写字。

    这波操作,叫人云里雾里。

    过了片刻,林无澜写好了字。

    她放下笔,见到林正愣愣地看着她。

    林坐得离舞台很近。

    林无澜对着她轻轻一笑,道:“我的画是抽象画,妹妹可看得懂?”

    很快有侍从将画拿了起来,展示给大家看。

    众人将纸上的黑红斑驳看得分明,自然还有角落里的字。

    画的是什么,没人看明白。字倒是大气。

    至于内容,竟是叫人惊艳。

    “怒发冲冠,凭栏处、潇潇雨歇。抬望眼,仰天长啸,壮怀激烈。三十功名尘与土,八千里路云和月。莫等闲,白了少年头,空悲切!”

    瞧着这样一张画,许多人瞠目结舌。

    抽象画是什么画?

    没有人明白。

    只是看久了,隐约觉得这画,似乎和题词倒也契合。黑色,像极了广阔的黑土地,像极了人影,而红色,像极了鲜血。悲不悲?壮烈不壮烈?

    林无言以对。这幅画,鬼画符一样的,她实在看不出什么名堂。

    可看大家若有所思的神色,她又不敢贸然批评,怕闹了笑话。若是看不懂,她自然也是不会的。

    大多数人便都是这个想法。

    这幅画,要技巧,实在是没有,倒是有几分像是孩子的信手涂鸦。

    可瞧着题词,确实是好极了。以前从未见过这样的诗,难不成是原创?

    一个十五六岁的女子写出这样的诗句?未免也太击人了吧?整个南国,怕也是没几个人能写出来吧!

    谁能贸贸然评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