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大将军的身体亏空?
不多时,有一支军队出现在京郊茫茫的雪地里。
领头的人轻装便衣,一身黑色衣衫在寒风中猎猎作响。
他骑着马冲过茫茫的雪地,就好像一支黑色的利箭,疾驰而来,直奔目的地。
战况激烈,晋王的人马和黑衣人马浴血奋战,双方战力只片刻又损失许多。
纵有展荣护着,晋王又受了一刀,伤口倒还算浅。
他的身上都是血,有敌人的血,也有晋王自己的血。
血染透白衣,贴着皮肤,湿哒哒的。
一股腥味,熏得晋王想吐。
展荣的后背也被划破了,血滴滴答答地流在雪地上。
听着轰轰的马蹄声,晋王余光瞥了一眼,见是援军,心下渐定。
他往侧边挪动几步,与其他侍卫一般,正面挡在西月国使臣的跟前,加入更为激烈的战圈。
此时,有一个蒙面黑衣人飞跃而起,冲着晋王而来,欲越过晋王,灭杀西月国使臣头领。
晋王纵不想叫自己受伤,却也不能眼睁睁瞧着西月国使臣死去,前功尽弃,不得已出剑阻止。
黑衣人的剑斩在晋王的剑上,一股巨力撞击在剑上,力道从剑身传递到剑柄。
晋王的虎口被震得剧痛,剑脱手落在雪地上。
黑衣人继续挥剑,直刺晋王咽喉。
晋王迅速后退,速度却全然不及黑衣人的剑。
闪着寒芒的剑,追着他,越逼越紧。
眼看着离咽喉只差一分,剑忽地停在了空中。
紧接着,是「叮」的一声脆响。
黑衣人的剑一分为二断开,剑头悄无声息地落入积雪中。
晋王这个时候才反应过来,镇国大将军徒手捏着剑身,将黑衣人的剑折断了。
他还没有从震惊中反应过来,又听得一声闷响,黑衣人倒飞了出去。
他的身体落在雪地中,像是断剑一般,没有了生息。
晋王和黑衣人交手,自觉这个黑衣人十分强大。
这样强大的人,竟被南安轻飘飘地杀了?
晋王一时回不过神来。
南安并不停留,解决了眼前的黑衣人,他又杀入战圈,带着军队血洗黑衣人。
有南安与军队的加入,战斗很快结束。
南安将带来的军队一分为二,一半护送西月国使臣进京,一半则留下来处理残局。
晋王看着南安,极为利索地结束了这一场你死我活的战斗,心中震撼。
他震撼在南安带领下军队的执行力。
更震撼的是南安本身的战力。
他以一人之力,消灭了剩余一半的蒙面黑衣人。
晋王曾听,镇国大将军以一人之力可匹敌千军万马。
原来,他只当这句话是夸赞南安的谋略,却不曾想,也指的是南安的战斗力。
他忽然想起侍卫所禀,引着天下第二高手蓝胖子而去的黑衣人。
镇国大将军,怕是有成功引走蓝胖子而又成功逃脱的能力吧?
那么,黑衣人是镇国大将军吗?
在揣测间,晋王走到南安的跟前,松开捂着伤口的双手,对着南安俯身作揖道:“多谢大将军救命之恩。”
“不必。”南安回道,言语冷清。
他看了一眼晋王的伤口,撇过头,放眼望向远处,完全没有和晋王继续话的意思。
晋王错愕……
展荣与晋王对视了一眼,眯着眼睛笑了:“大将军来得倒是及时,堪堪赶得及救晋王,是算好的么?”
南安负手而立,半响才道:“调集军队,需要时间。”
“大将军既是以一人之力可敌千军万马,只身前来亦可,何须要调集军队才来?难不成,你不知道时间紧急吗?”展荣走近南安,挑眉反问,颇有几分逼问之势。
南安皱眉……
展荣不待南安话,又反问:“若是西月国使臣出了问题该怎么办?若是晋王殿下出了事情怎么办?难道智谋无双、英勇无敌的堂堂镇国大将军,还不知道轻重缓急吗?”
展荣问得振振有词。
就连晋王都有些佩服他的勇气。
“这是皇上的意思。”南安,中气不甚足,他掩袖轻声咳了一下。
放下袖子,他的眼中露出些许倦意。
此时,晋王才注意到,南安的脸色比往常都要苍白。
想来,他的身体确实不怎么好。
这些年,晋王与南安并无私交,却也总能在朝堂上见到他。
有的时候,他的脸也是苍白的。
他刚想替南安几句话,却听得南安语调一变,又恢复了清冷,冷清又毋庸置疑。
“一切自有皇上圣裁,你不必多言。晋王受伤不轻。来人,护送晋王与展荣回京。”
既是皇上的意思,晋王也不便强留下来善后。
况且,他伤得并不轻。
晋王到嘴的话,又咽了回去,只对南安温润一笑,以表达自己的善意。
有人替晋王简单包扎,便护送他与展荣回京城。
晋王邀请展荣一并入了王府。
回府后,他来匆匆擦洗一下,便引着展荣进了密室。
入了密室,展荣敛去了笑容,颇是凝重地道:“我到底是没把控好,险些叫王爷陷入险境了。”
“终究没有陷入险境。本王之所求,或是要九死一生的,本王很清楚。
父皇常,本王弱不禁风,只会吟诗作画,没什么用。
这一回,本王拼死护了西月国使臣,必叫他刮目相看。且,本王被镇国大将军救了。有了报恩的借口,多跑跑大将军府,也不至于落入口舌了。
这些,多亏了你。”
“我既然决定跟着王爷你,必是要竭尽所能的。”展荣。
晋王点了点头,道:“你放心,要是事成,我不会亏待你的。”
“我已经过,我要的只有她而已。王爷似乎对大将军颇具好感,事成之后,你还会向着我吗?”展荣问。
“在本王的眼中,自己人终究只有你。况且,镇国大将军太厉害了。
他若是活着,南国人的心里便只有他,没有本王。本王总归掌控不了南国。而且,本王观大将军,总是气色不好,他的身体是否真如大家的这般亏空了?”晋王问。
“在战场上,所有人只知道追随他,认为他是永不倒下的神话,没有人怀疑过他的身体,纵然是我,也不曾。”展荣,似是有几分感叹。
“镇国大将军,对你到底还有几分情谊。在京郊,你这般质问他,他也没有恼你。若是换个人,他绝不会这样好声好气话。”晋王又,却有几分试探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