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飞雪连天射白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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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另一边,围猎场外,那些贵妇人们坐着无聊,便互相攀谈起来,原先齐猗染还去应付几句,后来便索性,借口煮茶,避得远远的了。

    火炉旁,齐猗染端坐着,手里捏着一只盛满茶水的茶杯,目光向着地面,不知在想些什么。

    “公主?”越梅在她面前挥了挥手。

    “嗯,怎么了?”齐猗染回过神来,笑着对她。

    “茶凉了。”越梅指了指她手里捏的茶杯,心翼翼的问道,“公主,你今天好像不怎么开心啊。”

    “啊,哪有,只有有些担心姐姐罢了。”齐猗染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笑着看着她,“对,你去看看姐姐回来了没有。”

    “嗯,好的,公主。”越梅起身,向外走去。

    发完了越梅,齐猗染又发起呆来,茶水里映着她美丽的容颜,隐隐可以看见她那布满红丝的眼。

    树林里,齐觞缡刚随着罗盘的指引,来到一处空地,便立即勒了马,她扯着马头四处看了看,便停下不再动了。

    突然间,她勐一回头,马儿受了惊,发出了嘶叫声,她睁大了眼,蓦然发现,在竹枝上勐地站了一个人,他身着一袭淡松灰色的劲装,手里撑开了一张弓,弓身漆黑,其间有着朱红色的花纹,而那正对着齐觞缡的箭头更是闪着金光。

    齐觞缡与他对视着,未发一言,默默召出了火祁,火祁剑上火焰活跃,齐觞缡抚摸剑身,再见时,便是一把冒着火焰的如同夕阳一般红的弓箭,齐觞缡搭手上箭,火焰便自动化成了箭矢。

    两方对视,手中的弓已拉满,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江似迭下马,在不远处的树林里看着这两方,屏息凝神。

    突然,一只鸟儿飞过,触发了这一紧张的氛围,两方同时松手,两只箭矢朝着对方直冲过来,但他两人却都没躲,这两只箭,一只带着金光,一只带着火光。

    两只箭矢都没有直接相撞,只是箭头略有擦过,然后就在一瞬间,那两只箭矢突然分散成两只,四只,八只…等到他们面前时已成一阵密密麻麻的箭雨。

    齐觞缡面对向自己射过来的箭矢,只轻蔑一笑,随手抡起弓箭朝着面前一挥,那漫天的箭矢便全都被扇到了一旁,直直的插入土里。

    另一边,他则勐的一踩竹枝,飞跃到了地上,再一抬头,只见一把火红色的剑直指着他,他缓缓抬头,只见面前那女子淡漠的看着他,未出一言。

    “呵,原来是云国公主,火祁原是在你的手里。”苏雪年笑着道,用手擦了擦嘴角溢出的鲜血,有些确实也是避无可避。

    “觊觎火祁剑的人都会死。”齐觞缡淡淡的道,语气很认真。

    反而是这幅样子,逗得苏雪年发了笑,笑着笑着,又咳了起来,又吐出了一大口血,然后像是认命般的闭上了眼,昂起脖子对她:“来吧。”

    江似迭手紧紧的捏着树,目光紧紧的看着不远处。

    就在一瞬间,脖间一阵热气,一声清脆落地,苏雪年缓缓睁开眼,只见自己挂在脖间的宫牌被击碎挑了出来。

    “你?”苏雪年奇怪的看着她。

    齐觞缡低头,面无表情的看着他,苏雪年看着她的眼睛,更是感到奇怪了。

    “你先下山吧,我要找你时,自会找你。”齐觞缡吩咐完,便重新上马离开了。

    没办法,已经耽搁太久了,还有些事没做。

    苏雪年还有些不敢置信,他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居然完好无损,真是奇怪了,然后便是捡起了刚才被齐觞缡戳碎了的宫牌,这是一块毛绿和琥珀黄相间的琉璃牌,里面原来还闪着光,牌子上有着紫雪宫三字。

    这便是他的门派,也是江似迭的师门,不过现在已不是他的师门了,紫雪宫有规矩,宫牌碎,则算作自动除名

    苏雪年握着那枚宫牌,紧紧的捏在手心,半晌后,突然抬头,两行清泪滑过。

    苏雪年将那宫牌收好就走了,向着来时的路下山了。

    但下山的路似乎也并不像他想的那般难走,原本因为宫牌破碎时的痛苦,愤怒,无奈,怨恨,似乎都消散了。

    苏雪年不知道她的“死了”算什么意思,是真的“死了”?

    江似迭看他走后也动身了,还是要赶快去一些猎物回来。

    等齐觞缡回去时已经是比较晚了,齐猗染早早便等候在出发地,向树林里张望。

    “吁!”齐觞缡一袭黑色骑装从林子里飞奔而来出,只见她一把拽住缰绳,翻身下了马。

    “昭颜公主归。”皇帝身旁的内侍看见齐觞缡回来了,立马拉长了嗓子喊了一声。

    “公主,昭颜公主回来了!”看见齐觞缡回来的越梅赶紧通知正在焦急等待中的齐猗染。

    “嗯?姐姐回来了。”齐猗染看见她回来后,立马走了过去,“姐姐你这么久才回来,我很担心你啊。”

    “嗯,没事,就遇上了一些麻烦,耽误了些时间。”齐觞缡摸了摸她的头,然后,“今天,我的猎物很好看哦!”

    着,齐觞缡向她展示了自己的猎物,她猎的不多,却是一个比一个好看。

    “这儿,还有这么好看的猎物啊?”齐猗染感到很惊奇。

    “昭颜公主,您可算是回来了,老奴可是担心死了。”皇帝身边的一个内侍走了过来,笑着道,“唉,您这可是将这林子里最好看的都猎来了。”

    “林子大了,不心迷了路。”齐觞缡笑着,然后又道,“我可是最后一个?”

    “还有太子殿下,不知公主可以见过?”内侍满脸着急的问道。

    “未曾,不过殿下应当是要比我更熟悉这林子。”齐觞缡着,“想来殿下肯定是想猎到最好的献给陛下,故而慢了些。”

    齐觞缡完便向皇帝老儿的方向走去:“陛下。”

    “免礼。”皇帝老儿抬手让她坐下,“昭颜公主真是巾帼不让须眉啊,收获了不少我这园子里这些好看的。”

    “昭颜只不过是运气好了些罢。”齐觞缡笑着。

    完二人皆是转头看向了齐觞缡猎来的那些,个头都不大,可却是极艳丽的。

    “也不知皇儿如何了,都这般时辰了,怎么还未归来。”魏帝不知怎的突然来了一句。

    若是他心里想想便罢了,他这一出口,自当又有人上前去替他顺气。

    齐觞缡听着没话,端起刚才宫女给她倒的茶,茶到嘴边,还未入口,便同样听见那内侍高唿一句:“太子殿下归!”

    所有人都被这一声惊到了,立马抬头向着声源望去。

    齐觞缡没有抬头,只静静的喝完自己手里的茶才缓缓向前看去,只不过此时已经有不少人围了上去。

    扶飞云笑着从人堆里冲出来向观台这边过来:“父皇,母后,你们快看我猎到了什么!”

    二人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只见一只毛色纯白的鹿被围在人群堆里,不过,扶飞云当时捕它的时候没有用刀剑,是用绳子给它拴住了。

    白鹿,在魏国是吉兆,传只有真正的君主才能将它捕捉,太子捕到,是应该,也是必须。

    魏帝和皇后二人很高兴,携手下了观台,齐觞缡也随之而去。

    “哈哈哈,好,真是太好了!”魏帝到了那鹿跟前,只见那鹿毛色纯白,两角曲折有度,两只浑圆黢黑的大眼珠子炯炯有神。

    “皇儿,你做的不错。”魏帝转身拍了拍扶飞云的肩,却突然发现,“咦,皇儿,你这怎有些狼狈啊!”

    “哈哈,父皇,这应该是我捕鹿时弄的。”扶飞云看了看自己,笑嘻嘻的,“这鹿可狡猾了,专往那荆棘林子里冲,皇儿不得已,只好也跟着钻了进去。”

    “没事就好。”魏帝又拍了拍他的肩,忽而又向想到了什么,转身回头,“昭颜公主,你看,这就是我这魏国的大好男儿!”

    “太子殿下自当是人中龙凤。”齐觞缡不卑不亢的答道,她知道魏帝是什么意思,但暂时还是想等等。

    魏帝见她不再话,也没多什么,只大家辛苦,先回各自休息的地方休息一会儿,待会有用所得猎物烹饪的盛宴。

    “我有些累了,先回去了,等宴席开始,你再来寻我。”齐觞缡对跟在她身后的齐猗染交待着。

    “好。”齐猗染应了一声,刚才还准备和姐姐话的,不过看姐姐这么累还是放弃了。

    齐觞缡得了她的应声后,便加快速度向自己休息的屋子走去。

    齐猗染在她的隔壁,进屋后她并没有急着更衣,而是扫视了一下周围的环境,关门关窗。

    手里结印,在四周的墙壁上,忽然间,四周变得漆黑,就像夜晚一样,黑色如胶漆一样粘稠,使时间的流动变得缓慢,就像凝固一般。

    她抬手倒了杯茶,茶水清亮,倒映着她的面庞,她手指轻点水面,一个魂印逐渐在水里展开,逐渐扩大。

    突然间,光芒闪现,茶水里的魂印投射到了齐觞缡的正前方,一个人影逐渐变得清晰,是清渊真人。

    “师父。”齐觞缡对着人影行礼。

    “有何要事?”清渊真人抬手询问道。

    “今日重阳围猎,我设法试探了一下,魏国王公贵族的子弟,唯有一人,略有痕迹。”齐觞缡向他缓缓到来,“不过却还有些问题,望师父解惑!”

    “有何问题?”清渊询问道。

    “今日在我捕魂阵中的人,只有魏国的太子扶飞云身上有冰凌的痕迹,不过他的剑只有飞雪

    的魂术,力量也远不如冰凌。”齐觞缡慢慢道,“徒儿想知是否还有其他宝剑也有和冰凌一般的魂术。”

    “的确是有。”清渊点了点头,“不过能被捕魂阵捕到的,多半和冰凌脱不开关系。”

    “那为何他剑的力量如此的弱?”齐觞缡问的很是干脆。

    “我想应当是冰凌破裂了,冰与雪分开后,两方的力量都会被大大削弱,只不过雪的力量要更弱些罢了。”清渊他似乎早已料到。

    “原来如此,不过这样,就更不好办了。”齐觞缡低头思索了片刻,“看来,还是得拖延时间。”

    “不必担心,虽然火祁的力量会压制冰凌,使其更难寻,不过他们毕竟是双生剑,会相互吸引的。”清渊不疾不徐娓娓道来。

    “嗯好,我知道了。”齐觞缡点了点头,却还是感觉很棘手。

    “对了,你去见过他没?”清渊突然问道。

    “嗯?这段时间,有些事情还未处理好。”齐觞缡这话相当于间接的告诉清渊她还没去。

    “好,知道了。”清渊回了一句,倒也没再让她赶紧去,既然如此,齐觞缡决定先放着。

    清渊完后身影便消失了,齐觞缡一挥手水面又恢复了正常。

    周围的漆黑迅速退下,明媚的阳光又重新透过窗纸钻了进来,齐觞缡闭眼,轻声唿吸着,品尝着阳光的味道。

    烈火焚身从未比得过沐浴阳光。

    齐觞缡很喜欢这的阳光,睁眼时,仿佛看见有阳光一般的琉璃五彩光。

    没多久,齐觞缡便换好了衣裳,是一身枫叶红的裙子,火红的碎叶裙摆,就像是真的枫叶略影一般,腰间配有枫叶的银饰,走起路来,哗啦作响,头发倒是梳了个简单便捷的发髻。

    齐觞缡想着时间要差不多了,便准备开门出去,当她把门开的那一刻,只见一只白嫩细腻的胳膊正做敲门状。

    “姐姐!”齐猗染轻声道,随后便放下了手。

    齐觞缡看了一眼她,只见她身着一袭橘橙色的裙子,裙子上面绣着大朵的香山雏凤,头上戴着橙色的发冠,后面有漂亮的垂珠,她的面容昳丽,笑的也很甜。

    齐觞缡看着她,轻轻拨动她的垂珠:“走吧。”

    “好。”齐猗染应了一声,微微低下了头。

    世上美人众多,若是单论皮相,齐猗染当属上等,富贵美人花,总是很招人喜欢的,齐觞缡想着轻笑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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