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三百年来无血腥
空旷的场地内,四周皆都干净完好,齐觞缡瞧了一眼,现在是修建好的样子。
恰到好处的油灯放在各个角落,给这个原本挺暗的地方,照的很亮堂,好像还不止是油灯,还有一些白亮的夜明珠,也不知道这地方为什么会有这些东西。
齐觞缡和江似迭站在大厅里,地面光洁如新,季广凡和诸连玉则是朝着那条道走去,如果他们在半炷香内回来的话,那只能那他们没有碰到熔岩河。
如果没回来,那就是他们猜对了,剩下的,只等将人押去熔岩河就对了。
很快,从那圆台后面的通道里就走出了一串人,皆是穿着黑袍,一共八个人,其中一个是伏姳。
不过看她一脸呆滞,眼神无光的样子,就知道她又在装了,反正齐觞缡现在是不相信她又昏沉了过去,至于她为什么要这样做,很快就知道了。
“怎么就你们两个人?”廉菁瞧着偌大的场地里,只站了他们两个人,他就是上次齐觞缡见到的那个有些浮夸的男子。
“因为,有我们两个就够了!”齐觞缡着银剑出鞘,凌厉的剑气毫不留情的向他冲去。
廉菁瞳孔微缩,手中法印结出,连连后退了好几步,才好不容易挡下这一击,嘴角却是渗出了殷红的鲜血。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一下子就乱了他们的计划,看着齐觞缡袭击过来,廉菁挡下了那一击,他们互相扫视一眼,手中飞快的结着印。
而伏姳看着他们,自己则是默默往后退了几步,俩人看着这一幕,就知道伏姳是暂时不会插手了。
江似迭怎么可能给他们联合起来攻击的机会,和齐觞缡一起提剑上前,一下就将他们就将他们结到一半的印给碎了。
齐觞缡飞身上前,逮着一个人就提剑砍了上去,很不幸,被他砍的那个人就是廉菁,他看起来还有两把刷子。
从刚才被齐觞缡一招击退后,就很快从自己的袖子里掏出了一把短剑,和齐觞缡正面对上,齐觞缡占据高处,想要把他往下压。
廉菁看着齐觞缡冷淡的神情,狂放不羁的脸上,露出了一个笑,笑的有些张狂,但齐觞缡只觉得有些他有些巅疯。
“不知阁下尊姓大名,鄙人有幸知道为何要这样对峙吗?”廉菁看着齐觞缡那冷艳的姿色,以及不俗的武力,平日里懒洋洋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趣的他,突然来精神了。
“无他,你该死。”齐觞缡冰冷的语气出,眼前的人听了她的话则更是哈哈大笑。
这声音听着刺耳,齐觞缡一个跃身翻到了他的背后,然后便是毫不留情的朝他刺去,身后一阵疾风袭来,饶是廉菁也只堪堪避过。
剑刃划过他的腰间,黑袍被拉出了一道大口子,鲜红的血珠迫不及待的从伤口处冒出,这次齐觞缡下手,可比划伏姳那次狠多了。
齐觞缡一个甩袖,套在身上的那层黑袍子就被丢在了地上,穿着这个之前是掩人耳目,现在再穿着,就是累赘了。
廉菁伸手摸了一下腰上的鲜血,竟然不怒反笑:“正好,省的我还要再划一刀。”
他着,就将腰上的血抹在了他的短剑上,银白色的短剑被抹上鲜血,他口中念念有词,手中的利刃上红光闪过,短剑很快就转为了鲜红色。
齐觞缡对此没有什么想表示的,她只是提着剑就再次近身,兵刃相接,发出响亮的一声,原本普通的短剑有了鲜血的滋润,和齐觞缡对上,竟然也没那么吃力了。
廉菁看着效果明显,心情自然是不错:“既然如此,接下来就轮到我了!”
廉菁着大喝一声,用力将她的利刃推开,紧接着便是血腥裹着滔天恶意而来。
齐觞缡似乎是像被她吓住了一样,竟然站在那不动了,廉菁眼中的笑意是越发的旺盛了。
可那黑气缠着血腥的短剑在她的面前就停下来了,廉菁瞳孔勐的睁大,他低头一看,有一利剑从他的嵴背后没入,从他的腹部冲出,黏腻的血粘在上面。
齐觞缡笑着又抬起剑一把刺入他的心脏,然后两人一起抽手,齐觞缡最后给他抹了脖子。
因为伏姳在那没有限制冰凌的能力,所以江似迭能很快的将他们困住,除了刚才那个人还有点真材实料,其他人倒是好对付,就是刚才那人还没能完全出手,就栽了。
廉菁解决了,齐觞缡则是看向了那边被江似迭困住的人,手中利剑一挥,瞬间就是血珠连串飞,白皙的脖颈一下就被血染的鲜红,然后就是江似迭必要的补刀了。
这些不必要的人解决完了,剩下的就是伏姳了,齐觞缡转过身,眼神凛冽的盯着伏姳。
伏姳觉得她看着自己的眼神,就像是雪山上的孤狼,眼里寒光迸发,整个人又很孤寂和冷清,被她顶上,浑身忍不住的开始战栗。
周边的尸体倒了一地,血液从他们的脖颈,腹部,心口冒出,黑袍都遮掩不了这里的血腥,那死亡的威胁就展现在了她的面前。
那些人全死了,而眼前这人的白衣上却只是溅了几个血点子,手上利刃上的血在那滴答滴答的流下,将干净的地板染红。
她后退了一步,却是无路可退,抵在了墙壁上,冰冷的触感从身后坚硬的石壁上传来,伏姳眸光微闪。
齐觞缡则是没有丝毫停顿的朝她走去,开始是走,然后逐渐加快了速度,几乎是抱着一击必杀的想法朝她走去,没有人可以阻挡。
“当!”一声清亮的不能再响亮的声音在她的利刃之下发出,伏姳等待着疼痛的传来,紧闭着的眼一刻不停的颤抖着,可是过了好一会儿,都没有疼痛传来。
她颤抖着,压下狂跳不止的心胀,睁眼一看,齐觞缡手中还沾染着鲜血的利剑就在她的头顶,但是却被一层蓝色的光幕牢牢的挡着。
齐觞缡看她的眼神更加的危险了,伏姳的心跳缓和了一下,刚想开口话,就见齐觞缡收起了剑,与此同时,她头顶的光幕也是寸寸碎裂。
接着就是脖颈一痛,眼前发黑,没了意识。
齐觞缡伸手接住她,虽然没有很走心,好歹没有让她的脑袋直接磕在地上,弯腰将她缓缓放下。
“熔岩河限制了她的力量,我们的猜想是对的。”江似迭看着齐觞缡,出了他的想法。
熔岩河限制了她的实力,压制了她的残暴,以及那些令人疯疯癫的记忆。
“我去那边处理一下剩下的那些人。”齐觞缡走到了圆台之上。
“我和你一起过去。”江似迭想着她是要去处理剩下的那些人了。
“不用了。”齐觞缡回绝,看着他还想什么,“你留在这边就好,方便等会空间融合。”
“好。”江似迭听她如此也不再坚持。
齐觞缡手中金光渐起,直到将她整个人笼罩。
安静而又嘈杂的大厅,下面的那些人早已等的有些不耐烦了,可碍于面子,也只能声交流,可惜人一多起来,就不了。
他们身处还未完全建好的大厅,却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对。
忽然之间,圆台上光影闪动,一个人影骤然出现在了圆台之上。
众人眼前一亮,还没来得及反应,齐觞缡就已经飞身下去,凛冽的剑气纵横,像狂风卷烈焰一般,波及甚广,前面的倒下压倒了后面的。
齐觞缡的剑气呈现摧枯拉朽之势不可及,杀一两人不算什么,像是这样的大片大片的才是她最擅长的,毕竟她从前就是学的这样的。
当别人学着浩然正气凛然之势时,她便被教着学这种一人战千人的招式,开始是有些不理解,后来当她立于万万人对面的时候,这就成了她唯一的底牌。
白皙的脖颈下,皆是被凌厉剑气削开皮肉,露出了森森白骨,鲜红的血液喷溅,到了最后竟然没有一处干净的地方可以令她落脚。
满地的血腥没有令她感到反胃,她反而觉得这血腥味很是好闻,令人心醉,神魂颠倒,可惜就是平常闻不到,她抬起两臂,闭上眼睛感受这浓烈的让她振奋的气味。
金色的光晕从她的身上泛起,两个空间在逐渐的重合,江似迭眼前光影闪动,所幸闭上了眼,再睁眼时,就是满眼的血腥凄凉,浓烈的令人窒息。
一股脑的冲上来,他压下想要作呕的不适,饶是他,也突然被这一幕震惊了一下,毕竟他在紫雪宫也不会学这样的,无意义的滥杀,没有任何价值,但眼前的不是。
江似迭看着身处血腥中的齐觞缡,她几乎是面不改色,:“他们怎么弄进去?”
他们要将所以的人都丢到熔岩河里,这可是一个大工程。
齐觞缡听着他的花,从袖子里掏出了一朵金灿灿的菊花,她一直用魂力滋养着放在空间裂隙里面,拿出来竟然还有一股清香。
她将菊花整个攥住,然后将花瓣一把揪了下来,缓缓的洒落在死去的那些人的身上,配上她那副冰冷的面容,像极了一场悼念。
就在她手中的最后一片花瓣落地时,所有的花瓣摇身一变,变成了一众身穿甲胄的将士,然后将地上的那些尸体背上,朝着熔岩河的那个洞口走去。
江似迭也带上了伏姳,所有人整齐划一的跟在她的身后。
江似迭看着她的背影,再看看周围那些人,觉得眼熟极了,是什么时候见过?是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云国前来联姻的时候。
再次穿过那层温热的黑暗,齐觞缡站到了一旁,看着那些人一个个的将那些尸体丢下去,连个火花都没溅起。
早在齐觞缡进来的那一刻,季广凡就遮住了诸连玉的眼,但是眼被遮住了,鼻尖萦绕的血腥味则是久久未能散去。
过了好一会儿,诸连玉的眼才被放开,再睁开眼,就只剩下一个伏姳了。
齐觞缡将她弄醒,伏姳瞧着眼前的场景,不由得瞳孔睁大。
好了,现在看来,她是十分的清醒了,既没有瓷娃娃一般的呆滞,也没有被引爆后的杀气腾腾,也没有一无所知时的害怕无辜。
她现在,是彻彻底底知道一切的事情。
齐觞缡捏住她的下巴,将她的头掰向了熔岩河那边,语气危险的:“看见了吗?他们的亡魂在里面,在里面好痛,他们哭喊着,你听见了吗?”
“不,不,我没错,是他们该死,是他们该死!”伏姳眼神恶毒的看着熔岩河,明明里面除了不时扑腾的熔岩外就没什么了,她却像是真的看见了人一样。
“既然你承认了是你做的,那就不算冤枉你呢。”齐觞缡抓住她的头发将她提了起来,眼神往江似迭那撇了一下,江似迭点了点头,“下去陪他们吧。”
齐觞缡将她放在崖边上,禁锢住她,松开了手,江似迭手中冰凌剑召出,一剑刺穿了她的后心,冰凌剑身上冰蓝色的光晕大盛。
而伏姳似乎像是被抽离了什么一样,面目狰狞,很是痛苦,江似迭抽出冰凌剑,她要站不住了。
齐觞缡松了对她的禁锢,却是诸连玉上前,最后给了她一剑,她已经站不住了,只能颤抖着无力的身躯扑向了熔岩河。
崖上四人皆是冷漠的看着,眼神冰冷没有丝毫的情感,她所犯下的错,无人能原谅,无人能挽回。
在她的身躯完全没入熔岩河后,一道淡蓝色的光从下面飘了上来,融入了冰凌剑中。
“出去吧。”齐觞缡开口。
地道外,已经白日了。
“剩下的这些该怎么办?”诸连玉看着眼前依旧。
“烧了吧。”齐觞缡开口,着从旁边找了几根木棒,然后取出了熔岩火,只有这个才有用,将木棒分发给了他们。
于是几人分头行动,季广凡负责雪原高山,诸连玉负责王殿,而江似迭负责各处工地,至于齐觞缡,则负责青虹道,那全是木屋子,好烧的很。
“唉,齐啊,你这么早起来啊!”贾春大婶手里端着一盆衣物,看见齐觞缡亲切的招唿。
“是啊,大姐。”齐觞缡看见她,笑容愈发的灿烂了,手里的火把却是逐渐靠近,她还晃了两下。
最后确定了,她看不见……
作者闲话: 后面一章是关于汾白城的番外,几百年前发生的事,一场血腥狗血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