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道不同不相为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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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要!”季广凡半撑着身子,他正欲再次上前,却发现自己竟然动不了了。

    “事不过三,好戏开场,你且看着吧。”清渊出了声,他手中的魂力牵制着常喻清。

    江似迭早就被他控制住了,他此时也是毫无办法,他在心里唤着清灵,从前从未出过错的法子,怎么到这时候就不灵了。

    “噗呲!”齐觞缡的火祁剑坚定的刺进去,可能是为了让在场的人能听清楚这个声音,她故意施了一个术法,刻意放大了他的身体被刺破的声音。

    “不要,齐觞缡,不要!”季广凡没法动,他只能在那儿喊着,他满脸的恐慌,这时候感到格外的无力。

    但是齐觞缡只是轻飘飘的看了他一眼,然后像是故意的一般,缓缓的用力将剑刃推了进去。

    单薄的肉体根本挡不住削铁如泥的利刃,齐觞缡手中用力,最后勐的用力,剑刃穿透,剑尖挂着他的鲜血。

    “滴答滴答”落在地上的声音格外的明显,这一下下的砸进人的心里。

    常喻清已经没有力气了,只能顺着身子的重量,偏过头,他看着季广凡,似乎是想要安慰他,很费力的扯出来一丝微笑。

    季广凡来愣神的看着,眼泪却是唰的一下就流出来了。

    齐觞缡下手很重,火祁剑彻底贯穿他,火红的光芒将伤口遮掩,一瞬间的熊熊烈火爬满了他的身躯。

    完全没有力气了,他的眼皮达拉了下来,季广凡的眼眶发红,泪水模煳了他的视线,他哭喊着,没有一点用,常喻清还是闭上了眼。

    在他闭上眼的那一刻,火光大盛,刺的季广凡的眼睛生疼。

    泪水不停的流出来,根本就没有收敛的趋势,他已经分不清是伤心还是红光的刺痛了。

    再睁眼的时候,常喻清的身体就像是被烧透了的碳一样,内部红光熄灭,只剩下一堆飞灰。

    齐觞缡周身的金色光晕流转,最后泯灭消失,季广凡的禁锢被取消。

    他一下没站稳,扑倒在地上,膝盖撞得生疼,手上挫破了皮,有血色渗出,他踉跄着爬起来,跌跌撞撞的朝着门口跑去。

    他跪坐在常喻清面前,颤抖着手,心跳快得要跳出嗓子眼。

    “唿!”殿内的屏障被解开,外面刮着的狂风勐的灌入了大殿。

    季广凡伸手还未抓住他的骨灰,那地上堆的灰就被那风一卷,带了出去,正常的风自然是不会往外卷的。

    齐觞缡是故意的,季广凡睁着猩红的眼,脸色阴狠的斜视着她。

    “噼啪!”外面一道惊雷闪过,将两人脸上的表情映照的一清二楚。

    阴暗的大殿之内,一道倩影立于堂中,而另一个身影则是跌坐在地上,仰着脖子去看她。

    季广凡眼中的愤恨怨念浓的几乎要化作实质,他的眼神格外的凶狠,但是落在齐觞缡身上,她的脸色淡定。

    齐觞缡面色很是平静,她被很多人用这种眼神看过,不仅仅是眼神,腌臜言语什么的几乎是家常便饭。

    她早已经没有什么感觉了,而此时季广凡的安静盯着,在齐觞缡看来,也不过就值微微一笑罢了。

    季广凡扫视了一下周围,几乎是觉绝望的闭上了眼,手指微动,就是摸到了自己的银剑,一个翻袖之间,就是要引颈自戕。

    但齐觞缡怎么会让他成功,齐觞缡一个巴掌挥手掉了他握着剑的手,银剑哐当一声落在了地方,断裂成了两半。

    “想死?我劝你还是好好活着。”齐觞缡抬起他的下巴,纤细洁白的手指掐入了他的肉里。

    “季师叔!你们在这里吗?”外面突然传来了诸连玉的喊叫声,季广凡听着心里一惊。

    脚步声越来越近,季广凡心下一阵慌乱,他不能出声,只是祈求着,不要过来,不要过来。

    “我想你知道该怎么做,你不想活了,也要别人陪你一起死吗?”齐觞缡将他瞥向外面的脑袋转回来,恶狠狠的道。

    屏障取消后,诸连玉很快就走了过来,只是他进来看着大殿里的情况,不知所措的愣住了。

    手中的雨伞掉落在地上,他浑圆的眼里满是震惊。

    大殿里,除了清渊还比较整洁之外,其他人都堪称狼狈,江似迭原本是好好的,就是为了遮掩,被齐觞缡下手了一掌,算是毫不留情。

    他一整个人,几乎是伤的比季广凡还要重,齐觞缡身上满是鲜血,然后他就是看到了一个背对着他的身影。

    “季师叔!”诸连玉跑过去,他看见地上躺了一个人,是谁?是他师父吗?

    诸连玉的心都跳到嗓子眼了,他直接扑到了季广凡身边,看着眼前的人,却是更加震惊了。

    “师祖!”诸连玉伸出手,想要去触碰他,凉的,已经没气了。

    他偏头向身边的人看去,季广凡现在已经没有流泪了,只是通红的一双眼,任谁都知道他大哭了一场,两只眼睛肿的不像话。

    “季师叔,我师父呢?”诸连玉轻声问着,怎么所有人都在,就是他师父不在。

    清行的尸体早就凉了,到底是谁,可以一起对付这么多人,他心里浮现了一个荒谬的想法,不,怎么可能是常喻清。

    他执着的问着,但是季广凡没有理他,齐觞缡开口了。

    “他盗取了冰凌,杀害了掌门,逃走了。”齐觞缡没有感情的着。

    “怎么会!”诸连玉一下子就站了起来,满脸的难以置信,但是话语之间是满满的维护,“绝对不可能是我师父,绝对不可能。”

    “一定是你们搞错了是不是?”诸连玉祈求着,他满脸绝望但又不敢相信,只能一遍又一遍的寻求他人的答案。

    诸连玉的目光扫过江似迭,江似迭默默移开了脸,他又将视线扫向了齐觞缡,他跑过去,死死的拽住了她那凌乱破碎的衣袖。

    齐觞缡低下头,眼神落到了他紧紧拽着的衣袖上,很明显的被冰凌扫过的气息,诸连玉也是接触过的人,不可能不清楚。

    但没人回答他,他捏着衣袖的手缓缓收紧,掐进了他的手心里,衣料隔着,没有掐破手心。

    “连玉,回来。”季广凡出声了,却是没有任何的解释。

    诸连玉放开了手,又向着季广凡那边跑去,季广凡抬起头,他的眼神很复杂。

    似乎是仇恨,又带着幽怨,但更多的是悲愤,他眼中情绪太多,一下子扎了他的眼,诸连玉不禁后退了一步,他从未见过这般样子的季广凡。

    他就像是被仇恨蒙蔽了双眼一般,但是理智还未丧失,就像游走在最危险边缘的疯子一样,理智而又邪性,和从前的他简直判若两人。

    “季师叔。”诸连玉顺从着蹲下了身,他没有再问常喻清的事,似乎已经认定了。

    季广凡却是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将他拽到了身边,然后顺势转身,直直的面向了齐觞缡。

    “你要记着,面前这人,就是杀了你师父,并且栽赃嫁祸于他的人。”季广凡凑在诸连玉的耳边,冷冷的着。

    “季师叔!”诸连玉觉得他的状态有些不对,想要挣扎,但是挣脱不开,齐觞缡的眼神看了过来,诸连玉看的很清楚,是轻飘飘的蔑视。

    “还有那边,是杀了你师祖的人,你可要记好了。”季广凡扶住他的头,将他的脑袋手动转到了清渊那边。

    清渊没有齐觞缡那样淡定,诸连玉看着他眯起的眸子,像是被一条黏腻的毒蛇盯上,浑身鸡皮疙瘩骤起,觉得不寒而栗。

    “去通知门中之人,有贼人潜伏进云山门,觊觎宝物,暗杀掌门,大师兄常喻清也不幸身陨,死无全尸。”季广凡看着齐觞缡和清渊两人,一字一字咬牙切齿的着。

    “季师叔!”诸连玉听着死无全尸那几个字时,整个人都愣住了,怪不得没有看见师父的身影,他刚才竟然还怀疑自己的师父。

    “快去。”季广凡一把放开他,将他往前推了几步。

    诸连玉回头看着,季广凡已经站起来了,他咬了咬牙,还是迅速的跑了出去。

    刚才大家的注意都不在这上面,现在必须赶在他们之前宣扬这个消息,才不至于让他背黑锅。

    齐觞缡他们不是很在意,如果这样能让他好受点的话,她不介意满足他。

    江似迭就很惨了,齐觞缡将他提熘下了山,然后便是毫不留情的将他丢在了地上。

    “你走吧,不要再回来了。”齐觞缡清冷的声音格外的刺耳。

    “为什么?”江似迭拽住了她的衣角,满脸的疑惑,“为什么要这样做?”

    “没什么为什么,道不同罢了。”齐觞缡倒也懒得和他去假惺惺,“我从来都和你们不是一路人。”

    江似迭听着自嘲一笑,什么都不算吗?

    既然这样,那他也没有待在这里的必要了。

    他松开手,从地上爬起来,然后头也不回的走了。

    下山的路很长,齐觞缡站在石阶上,看了很久。

    而江似迭则再也没有回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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