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 亲事
叶星泽没想到符祈就这么明明白白的了出来, 顿了一下,“你怎么知道的?”
“在这宫中,可以来去自如, 陛下还不想深究的应该只有太后娘娘了吧, ”符祈大概是因为体弱的缘故,话很慢,条理却很清晰,“而且和我有怨的, 也只有太后娘娘。”
“你没有怨言?”叶星泽问道。
“我只是一个承了我姐姐的余荫,得以受陛下关照的普通人,怎么会有怨言, ”符祈话没有起伏, 甚至带着点笑意, 似乎真的一点怨言都没有, 能活着他就很满足了一般, “我这次来是来谢你的, 毕竟, 我也不知道我什么时候就会悄无声息的死掉了。”
不等叶星泽什么, 符祈递过来了一枚玉佩,通体莹润, 淡青色的络子垂在下面,“这是我元赤族每个人都会有的玉, 也没有名字, 带它在身上, 可避百蛊。”
“我没有旁的东西, 世子不要嫌弃。”符祈又咳了一声, 唇上染了些水色, 盈盈的月光照进来,照的符祈本就白皙的肤色像是在发着光一般。
蛊虫这种东西,在这个剧情里是一个神秘的存在,叶星泽只能得到一些剧情节点,但其中的细节都会很模糊,毕竟他的任务也不是做什么事,所以叶星泽也只知道蛊虫是元赤族一族傍身的东西,各种用途的都有,别的也就不知道了。
“怎么会,”叶星泽把玉收了起来,试探地问道,“只是不知这蛊虫为何物,尽是听人言,却不曾亲眼见过。”
“起来,我也没见过,养蛊需要特定的地点,这宫中和元赤族的环境天差地别,我从四岁就来到此处,虽是元赤族人,但也没见过蛊虫,”符祈忽然歪着头笑了笑,笑的一派少年人的纯真,“谢礼既已送到,我也就不扰世子歇息了。”
“也好,你要怎么离开?”符祈过来的时候是背着人的,显然是不想被人发现,他一个位置尴尬又遭太后觉得碍眼的多余人,实在不好随意走动。
“十一在外面接我,趁着夜色,也就回去了,”符祈站起身来,一身墨色的长袍显得他更加清瘦,开窗时,有风吹进来,符祈又咳了两声,“世子,后会——”
话还没完,就听见外面传来声响,叶星泽和符祈相视一眼,听得外面道,“叶世子,太后娘娘听闻您和陛下聊到现在,留宿宫中,想来是饿了,特命奴才给您送些点心过来。”
是庞太后派来的人,如果看到符祈在这里肯定会生事,叶星泽情急之下先是关上窗,再拉过符祈的手腕,大步走到床边,让符祈躺到里侧,用被子遮掩着,自己解开腰带,脱去外袍,松开发冠,着亵衣靠坐在软枕上,手里又拿了本书做掩饰。
才道,“公公进来吧。”
进来的是庞太后身边的江公公,先是行礼,再一挥拂尘,后面的三四个太监弓着身把手里的盘碟放在桌子上,叶星泽笑道,“皇舅母体恤,我感激不尽,还请公公转告,待明日我亲去谢恩。”
躲在叶星泽身后的符祈缩在被中,谨慎的一动不动,只能动一动眼珠,他面前的是叶星泽刚刚松下来的墨发,叶星泽歪靠在软枕上,腰间的衣料偏堆在一旁,另一边则随着动作抻的很平,窗外的月光照进来,似乎能感受到薄薄的布料下结实坚韧的腰部肌肉。
符祈的袖子动了动,又被符祈悄无声息的按下。
“这是哪儿的话,太后娘娘了,待您为子侄,先帝在时,太后娘娘便与岁安公主殿下多有来往,如今公主殿下在宫外,太后娘娘不方便出宫,自然要厚待世子,”江公公了一堆体面话,才到正事上,“如今先帝的孝期已过,太后娘娘有意办个家宴,就在三天后,正好您在,太后娘娘就不差人去安国公府了。”
叶星泽面上客客气气的应下了,等江公公带着人满意的离开后,才把符祈放了出来。
符祈被闷在被子里,本来苍白的脸色倒是红润了不少,“又要谢谢世子掩护了。”
“不碍事,”叶星泽听着窗外的风声,道,“公子回去的时候要心些。”
叶星泽看着符祈那单薄的身子,似乎要随风归去一般,身手还算敏捷的翻出窗去,顺着一条路渐渐远去。
叶星泽才把房门关上,看了一眼手里的玉佩,哈欠去睡了。
而回到听雨堂的符祈却不太舒服,后半夜发起了低烧,到了第二天早上才晕沉沉的醒过来,符十一正在一旁照料他,他不信任任何人,只有姐姐留下的符十一,所以符十一不仅是护卫,也是符祈的贴身侍从。
符十一熟练的扶着符祈坐起来,口中忍不住的絮叨,“昨晚风大,公子本来就身体虚弱,非要出去。”
“我身体虚弱不是因为风的缘故,”符祈摆了摆手,接过符十一手中的药碗,那汤药是暗红色的,还散发着淡淡的腥味,符祈却眉头都没皱一下,端过来直接喝了,只是喝完后闭了闭眼,“行了,你下去吧,我自己待一会儿。”
待符十一离开,符祈才从自己的衣袖里拎出一条黑色的虫子,把蛊虫随意的放在自己身侧,点了点蛊虫的脑袋,逗的蛊虫抱着他的手指,微微用力,刺出了一滴血珠,被吃了个干净。
“你看上今天那个人了?”符祈被咬,却没什么反应,指尖的伤口也很快愈合,这只蛊虫是在元赤族里比较鸡肋的一种蛊虫,只认美人为主,也只吸食美人的血,但杀伤力极强,如果这个美人不是元赤族人,蛊虫入体后只消半个时辰,美人就只剩骨皮了。
“但是你不能动他,知不知道?”符祈警告道,看到蛊虫有些害怕的来回转圈圈,才把蛊虫又收回了袖子。
三天时间一晃而过,安国公府一家受邀入宫,其实这不是安国公府第一次接到庞太后的邀请了,只是岁安公主并不是很喜欢自己这位皇嫂,加之如今朝廷上,陛下与庞家之间微妙的气氛,岁安公主就把庞太后的邀请都婉拒了。
谁知道庞太后直接告诉了叶星泽,叶星泽身为辈,没有什么要紧事,是不能婉拒长辈的邀宴的。
是家宴,便是在寿康宫内,入席的除了他们一家和太后,还有陛下和皇后,除此之外,就是坐在太后身边的那位少女了。
安国公府没有作声,行了礼后便坐到席位上,开宴后,有舞姬在中央献舞,叶星泽还是第一次见正经的古代舞蹈,看的津津有味,一边剥着荔枝一边欣赏歌舞,心里还在把眼前的舞蹈和现代的舞蹈相较。
没注意一旁的交谈。
也没注意到庞太后身边的那个少女的频频目光。
正在闲聊的庞太后也刚好进入正题,“……梓湛只比皇帝了一岁,身边却没有人,实在不妥,照哀家看,梓湛倒是和哀家的侄女很是相配。”
“梓湛顽劣年幼,怎好攀上皇嫂的侄女。”岁安公主道。
“梓湛是哀家的外甥,兰儿是哀家的侄女,都是一家人,有什么攀的上攀不上的,让他们自己处去吧,辈的事情,咱们还是别掺合了。”庞太后却好像没听懂岁安公主的意思,示意身边的少女坐到叶星泽身边去。
庞绮兰微微脸红,看向坐在旁边悠闲地剥着荔枝的安国公府世子,俊雅矜贵的样子让庞绮兰收回目光,心里砰砰跳着,前几天姑姑为了庞家的荣耀,要给自己指亲,自己还不愿意去牺牲,如今见了正主,是什么不愿都没有了。
侧头看到姑姑正在冲自己点头示意,庞绮兰慢慢起身,向那世子爷走去。
叶星泽手边的一碟荔枝很快被他吃完,正有些不满足的擦手,从身侧递过来一碗蜜枣水,外加属于少女的柔美嗓音,“世子殿下,荔枝吃多了容易导致内火旺盛,不如喝一碗蜜枣水去去火。”
叶星泽愣了一下,转过头去才发现,本来坐在庞太后身边的少女正坐在自己身边,鬓间步摇微微晃动,正避开自己的目光,低头红脸,偏又抬起头来笑了一下。
可以是无限娇羞了。
叶星泽嘴角抽搐,直接起身后退了一步,端起酒杯,冲着皇帝的位置,“梓湛许久未和表哥同饮了,这杯酒,表哥可要给我个面子。”
罢一饮而尽。
皇帝笑的畅快,颇为配合的举起酒杯回应叶星泽,叶星泽则重新入座,只是没坐回原来的位置,而是和庞绮兰隔了一个位置,身后的宫女动作很麻利的在叶星泽前重新摆上了瓜果膳食。
庞绮兰身为女子,贸然坐在男子身边一次,可以理解,长辈安排的,但若是叶星泽换了位置,庞绮兰再跟过去,做派就太难看了。
故而这一宴难疯直到结束,庞绮兰也没再和叶星泽过一句话,连同着那碗蜜枣水,被晾在了一旁。
宴席结束后,叶星泽随父母离开,没再理会庞太后有些僵硬的脸色。
“梓湛,看太后这意思,是想给你亲,”安国公沉吟道,“庞家迟早会出事,咱们还是得想个法子避一避。”
“等我回去,直接给湛儿择一门亲事定下来,”岁安公主却不是很烦恼,她幼时被父皇宠,长大被皇兄宠,出嫁后被夫婿宠,这一辈子顺风顺水,也养就了她骄傲的性子,“她庞太后的侄女,总不至于要贴上来做妾吧。”
“娘,其实也不用这般麻烦,直接散出消息去我好龙阳,不就解决了,”叶星泽顺势提出自己的想法,“仓促的定下亲事,对女方也不好。”
安国公夫妇的脚步蹲下了,路旁一颗有些摇晃的树也停止了晃动。
这个朝代虽不排斥男风,但这类人确实也少,怪不得安国公夫妇震惊,“梓湛,你的可是真的?”
“应该吧,儿子对自己喜欢男女还是有判断的。”叶星泽注意到一旁的树下有什么东西,不动声色的向上望了一眼,只能看到树间掩饰着的黑暗。
“罢了,既然你提出来,就这样去吧,总不好耽误人家好好的女子来陪你作戏。”岁安公主率先反应过来,只是叹了口气。
叶星泽笑了两句,快走两步扶住了岁安公主的手,路过那棵树时,不慎掉落了袖子里的香囊,捡起来的时候,顺手把那东西也捡了起来。
粗略的摸着,像是一把钥匙。
叶星泽心想,看来符祈有一身还不错的轻功。
树上的符祈早就在叶星泽抬头看时便离开了,等回到听雨堂才反应过来自己的钥匙掉了。
姐姐留下的那个枫榆木的盒子,上面坠了五把锁,符祈找了一年才找到一把,如今也给弄丢了。
符祈压下口中的咳意,吃了一颗丸药,又重新归于黑暗中,照着自己走过的路搜查了一遭,没有一点结果,最后是在自己差点被发现的树下找到了一枚的吉祥锁,上面萦绕着一股符祈熟悉的味道。
那枚钥匙多半是在叶星泽那里。
至于掉落的这枚吉祥锁,是不是故意掉下的,还未可知。
符祈正在思索该怎么从叶星泽手里拿回来,就听见了不远处的响动,符祈连忙重新隐在树上,刚落到一根比较结实的树枝上,就和上面的人来了个面对面。
叶星泽却并不惊讶,只是让符祈噤声。
树下经过的赫然是庞太后身边的彭嬷嬷和庞绮兰。
庞绮兰大概是被训斥过了,一直低着头,兴致不高的样子,听着彭嬷嬷在一边:“绮兰姑娘,太后娘娘的意思是,您先在宫里住下,叶世子和陛下交好,常常留宿于宫中,到时候安排您去,直接成事,容不得人抵赖是最好。”
庞绮兰诺诺的应了,刚刚被姑姑训斥她舍不下脸面,怎么当安国公府的世子妃,她想了想叶世子的地位和容貌,咬了咬牙,应下了。
符祈看了看就在自己身边的遭人惦记的叶世子,又看向树下不知自己轻重的庞绮兰,轻轻的抖了抖袖子。
等二人远去,叶星泽才和符祈跳下树,符祈刚要什么,被叶星泽拦住了,“此地不好话,不如去我的竹玉楼,怎么样?”
符祈点点头,问道,“这么晚了,你怎么还在这?”
“无事,刚刚让我娘身边的宫女去禀明了陛下,我有些醉,想在竹玉楼歇下,陛下会同意的。”叶星泽解释道,等二人到了竹玉楼,周公公就差人来扫竹玉楼,并带来陛下的旨意,称以后都允许叶世子留宿宫中,并把竹玉楼设为叶世子的宫中居所。
符祈躲在房间的暗处,等叶星泽发完周公公,才出来。
“你怎么会在那儿?”符祈之前吞服的丸药的药效过了,咳意已经压制不住,轻轻咳了两声,问道。
“我在那树底下捡了一把钥匙,做工不俗,想来不是被人刻意扔下的,寻思等一等失主,又怕丢了他的人是宫人,看见我不敢过来,所以就躲在了树上,”叶星泽随口解释,然后问符祈,“你呢?我竟不知你还会轻功。”
“听雨阁闷的紧,我身份又特殊,不好在宫里走动,只能趁着晚上出门散散心,”符祈淡淡道,眼里流露出几分恰如其分的落寞,“谁知丢了钥匙,回来找时,又遇上了太后娘娘的人。”
两个人都笑的一副善解人意的模样,给出的答案也都是假的,至于对方信不信,就不是自己的事了。
“这竟是你的钥匙,用来做什么的?”叶星泽爽快的把钥匙还给符祈,又好奇问道。
“姐姐留下的念想,没什么用。”符祈接过钥匙,收在自己腰间,看到了那枚吉祥锁,犹豫要不要把这东西拿出来。
看叶星泽的样子不像是知道自己丢了东西。
最终符祈还是没交出来,不知道心里转悠着什么念头。
“那可要收好了,若是被别人捡了,可不一定有我这么好心。”叶星泽好心提醒道,这东西可是关键,符祈要是再丢了,捡到的那人定不会归还了。
“我晓得,还有一事应该向世子道歉,”符祈捂了捂心口,喘了两口气,完全没有十五岁的孩子该有的活力,“今日我听到了你们的谈话,虽不是我本意,但我也听到了,不过你放心,我定然不会出去的。”
“哦,没事,反正那些话也是要传出去,”叶星泽挥挥手,表示不在意,“太后非要给我亲事,我又不好明着拒绝。”
“所以那些都是托词?”符祈像是话赶话的随口一问,“就你其实喜欢男子这类话。”
“也不算,若是托词,那我用它来回绝太后,岂不是断了自己以后的婚事,”叶星泽坐到符祈身边,给符祈倒了碗热茶,抬头看着符祈接过茶碗时愣愣的样子,片刻后又眼露震惊的看着他,叶星泽想了想道,“你不会在担心我喜欢你吧?”
“咳咳——”正端起碗喝茶的符祈少见的失了风度,被茶水呛的狼狈,咳嗽间脸都变的红了起来,不知道是不是被戳破了什么自己都不知道的心思,“我——我没这样想!”
叶星泽扑哧一声笑出来,和符祈见得这几次面,还是第一次见符祈失态的样子,不过被误会这种事,叶星泽从前公布性取向时也遇到过,他又一向对身边的朋友不错,就难免有人会猜测叶星泽的动机,比如是不是喜欢他。
为了之后的相处,叶星泽一般都会在公布这件事后跟朋友解释一遍,“开个玩笑,你也不用担心,我大概不喜欢你这样的,给你倒茶只是关心朋友。”
“……”符祈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心情。
第二日,叶星泽从皇帝口中得知,昨晚那个庞太后的侄女,竟是不知道染上了什么怪病,脸上出现了密密麻麻的红点,皇帝拍着叶星泽的肩,“虽然这样不好,但我还是要,这样一来,母后也不好强把那姑娘塞给你了。”
叶星泽却皱了皱眉,刚好是第二天,就不知道染上了什么怪病?这么及时?
思索间看到了自己腰上佩戴的玉佩,符祈送给他的那块,一个想法忽然在他脑中出现,但还未等其成型,三日后,又传来消息,那姑娘脸上的红点都退下去了,只是庞绮兰经过这一遭,心力亏损,憔悴不已,只能被养在深闺,不好外出了。
叶星泽得知这个消息还愣了愣,倒是他的父母松了口气,可以着人慢慢散布关于叶星泽的消息,本来岁安公主还担心,叶星泽好龙阳这件事会不会导致叶星泽孤独一生,可谁知事情的发展跑向了奇怪的地方。
岁安公主从来都不知,原来京中好龙阳的公子哥有这么多,这还是着倾慕叶世子的名号暴露出来的。
叶星泽却有些哭笑不得了,他甚至不知道这些跑来求亲的公子哥是因为他的缘故,还是在原剧情中就好龙阳。
符祈结束了今天的喂蛊,端起一边的汤碗一饮而尽,苍白的脸色才补回来几分红润,族内传来了消息,是在姐姐的房间里的暗格内找到了一把钥匙,符十一就是去拿钥匙了,大概今天回来。
想起被自己整的毁了两三天容的庞绮兰,符祈并没什么感觉,他也不想害人,只是觉得,庞绮兰这样的,配不上叶星泽,当时心思一动,就丢了只蛊虫下去。
符祈又望向一边的镜子,里面能清晰的映出自己苍白的脸色,一副病怏怏的样子,不知怎么想起初见叶星泽时的场景。
叶星泽不喜欢他这样的,那会喜欢什么样的呢?
啧,这跟他又有什么关系。
刚巧回来的符十一就看到了自己主子皱着眉像是在想些什么,这一年来,主子变化巨大,总是一副心思深沉的模样,早已经不是那个需要被他捂住嘴才能忍哭的孩了。
倒是难得露出这种表情。
“回来了?”符祈注意到符十一的归来,脸上的表情随着心里的想法被丢掉了一边,“钥匙拿到手没?”
“在这里,”符十一从怀里拿出一个木盒,递给符祈,了些族里发生的事情,最后提到了叶星泽,因为符祈让他调查过这个人,所以符十一对这个人的消息目前还很敏感,“……叶世子最近开始相看亲事了,不过倒也奇怪,岁安公主相看的都是些男子。”
“已经再相看了?”符祈手里的动作顿了顿。
“是的,听闻岁安公主已经有几个心仪的人选了,”符十一低着头,没看到符祈的表情,“好像是有湘平侯府的嫡次子,还有永清侯府的嫡三子,对了,还有户部尚书家的嫡子。”
“岁安公主心仪?”符祈的语气听不出情绪,只有不经意的用钥匙敲击桌面的动作能看出来,他的内心似乎不太平静,“叶世子可有心仪的?”
“倒是没听,不过若是叶世子有心仪人选,岁安公主也不会忙着相看了。”符十一回道,他虽然不知道符祈为什么这么关注叶世子,不过主子想知道,他去查就是了。
叶星泽最近忙着帮皇帝抓庞氏的辫子,一直没在宫中留过宿,直到半月后,正逢皇后的千秋,叶星泽赴宴后,直接留在了宫中。
符祈接到消息,有心想去竹玉楼看一看,但想想又没什么可的,正无意识的在竹玉楼前徘徊。
当时夜已深,符祈的功夫讲究轻灵隐匿,故而庞太后的人来的时候没发现他。
来的照例是庞太后身边的江公公,身后跟着几个太监,符祈却眼尖的发现,在太监中有一人明显和旁人不同。
符祈想起之前的庞绮兰,眼神暗了暗,庞太后从来都没有歇下给叶星泽安排亲事的念头,在听闻叶星泽好龙阳后,竟是要直接塞个男子进去。
作者有话要:
日六第六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