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陆家其实不远,都在A市,虽然一个在南一个在北,开车也只需要一个时的车程。
许是明天就元旦了,导致回去的路上异常的艰难,那车没开几步又得停下来。
有些脾气暴躁的司机已经开始按喇叭口了:“搞什么啊!能不能快点。”
“到底能不能快点?”
“快着你赶着投胎吗?”那前面的司机也不乐意了,梗着脖颈嚷嚷:“我就慢咋滴?挨着你不乐意有本事就把我撞了呗。”
后面的人那里敢撞车?先不那车能不能买吧,光是中间的那一辆黑色的大G都使人望而却步,谁瞎眼睛要往前撞?
大G车里坐着的是陆时倾和温染,开车途中如果没有开电窗户,副驾驶的人会感觉头晕,致使车里的人也将外面的对话听了进去。
“我知道,路上会心的。”陆时倾已经不知道母亲是第几遍唠叨了,他觉得自己的耳朵都快要长茧子了。
“我这也是担心嘛,都多久没见了,你整天就知道处理公司的事情,你爸终究有一天会退休,找个时间你也该回来管理一下公司了。”陆母虽然老了,但是嘴依旧很快,转念一想又:“我儿媳妇呢?让他和我话,你专心开你的车去。”
得,老母亲嫌弃亲儿子了。
手机连接着车里的蓝牙,温染听到陆母找他,忙应了声:“伯母,我在这。”
陆母听见儿媳妇的声音,刚还严肃的声直接转变成了慈母:“如果陆时倾欺负你,你就告诉我,我让他爹把整个陆家都转给你,让他一个人死一边喝西北风。”
“这话的,我是那种人吗妈?”陆时倾乐了。
“谁知道你是不是,要是我儿媳妇吃亏以后就别想回家,还有别想继承家产。”
虽然没看见人,也能想象出陆母撇着嘴不屑。
还没有见面就感觉到了来自于陆母的宠爱,温染试想了下如果和陆母见面后的场景。
“……”
这个场景还真的没法去想象啊。
两个人在路上堵了一个时,接下来的路处于郊区,致使车辆虽然多,但是也不会和市区一样堵的人心慌。
后座的萨晃着脑袋看着外面的风景,和市区的高楼大厦不同,郊区一望无际的平原,花花草草遍地都是。
看着越来越离市区,如果不是提前电话知道在郊区,温染当真想不到支配整个A市股权的陆家会在那么远的地方,而且还远离市区那么远!
可能这就是有钱人的生活吧,温染想。
“陆时倾,还有多久到啊?”温染和陆时倾不一样,他坐车都会晕车,看手机不就是在找死?堵车那一个时他连手机都不敢看,抓着后座的萨就是开始吸狗。
身为萨摩耶的萨表示自己如果不是毛多的话,肯定被这个主人给揉掉光。
“快了。”陆时倾看着不远处的哥特式大门。
哥特式大门宏伟壮观,表层在阳光下像是镀了层金,即使是早有准备,在看到全面貌时温染还是忍不住咂舌。
这特么哪里是有钱?简直就是富的流油了好吧?给人错觉就是遍地黄金。
看见熟悉的大G开来,管家先生按下了开门键,一路无阻的大G绕过两个花园,停在了露天的停车场。
“陆少,您回来了。”开门的管家不止何时出现在了大G的车后。
陆家的管家是一个上了年纪戴着老花镜的老人,穿着一身干练的西装莫名的协和,温染开后车座,萨呆头呆脑的跳下来的途中还摔了一跤,四肢朝天。
“嗯,”陆时倾将外套穿上,问:“爸妈呢?”
“正在客厅等您回去,”管家瞧着陆时倾身边的温染,“这位难道就是陆少提过的结婚对象吗?”
温染:“……”
这到底是和多少人过了?
陆时倾倒是不以为然,点头:“是。”
“原来你就是温先生啊。”管家似乎经常听到温染的的事情,也不在问其他事了。
“我们去客厅,”陆时倾拉着温染的手,然后将牵引绳扔给了管家:“把它先交给你保管。”
拿到牵引绳的管家:“……”
低头看着手中的牵引绳,在抬头去看已经远去的陆少爷,在低头看着萨摩耶。
“……”
行吧,只要有工资,一切好商量。
陆家整个内部其实也不是很大,除开最开始的哥特式大门,走进来时才发现,除了中间的一栋别墅,其他地方都是种上了花草。
二人站在门前,陆时倾刚想按门铃,不想门从里开了,然后是粗狂的男声:“你别着急,可能是去停车了,那臭子那里让你大驾光临啊!”
“我已经感觉到了儿媳妇的味道!你个死老头闪边去!”陆母如同一只更年期的母老虎,冲着家里的陆父自己吼。
陆某要按门铃的手顿在半空中,开口问:“妈,你和爸这是干什么?”
“还能干什么?还不是你爸拦着我去看我的儿媳妇。”陆母骂人当着有一套,再加上陆父一直以来的宠溺,整个陆家里,陆母一不二。
陆母:“真的是皇上着急太监不急。”
太监陆父:“……”
“不想和你们父子俩话。”陆母转头去拉温染的手,十分宝贝:“儿媳妇来了,老陆,赶快去泡茶!”
家中地位卑微的陆父,只得心甘情愿的闪去厨房泡茶去了,陆时倾也跟着去帮忙。
陆母拉着温染坐在沙发上,家里的主事却在厨房忙碌,任谁都看不出来,平常在外雷厉风行的陆总,居然还惧内?
“染啊,我告诉你啊,”陆母拉着温染不肯撒手,温染也就顺着和她坐在一块了,“我儿子啊,不能惯着,以后你做事情不管是对是错,反正只要记住都是陆时倾的错就可以。”
别人家的父母都是:“我家儿子以后都是对的,你必须听他的。”
陆家却是:“不管干什么,反正都是他错。”
温染没想到还有这样不向着儿子话的母亲:“……伯母的挺对的,但是陆时倾其实挺好的。”
陆母吐槽:“还挺好,都奔三的人了还好啥,别人奔三都有孩子了,你看看他现在?连一个永久标记估计都还没给你。”
正泡好茶拿到客厅的陆父听见了,也回了句:“就是啊,想当年我三十岁的时候都已经和你伯母有陆时倾了。”
温染:“……”还真不是陆时倾不给愿意标记,而是温染还不算那么快就永久性标记。
然而却被陆父陆母给误会了,以为是陆时倾还不愿意给个标记。
最后陆父和陆母只总结了两个字,那就是:“一根筋。”
刚从厨房出来的陆时倾无法反驳。
一开始温染还怕自己和陆父陆母没话题,现在看来整个陆家似乎都挺好的,最起码不需要他去找话题。
最重要的是,两个老人也亲近。
再怎么都是跨年,虽然没有真正过年,相关的仪式还是少不了。
晚饭时,陆母高兴,自己就亲自下厨做了几样菜,在旁边下厨的陆父看着来兴致的陆母不知道该什么好。
只得暗自里希望:“千万要可以吃,千万是里面没有毒!千万千万别拿白糖当成盐!”
陆时倾面无表情,但动作已经开始背叛他了,只见他手勾住温染垂着的手指,在掌心轻刮两下,像是猫往手里蹭一样。
“我们两个偷偷摸摸出去吃吧?”陆时倾像是在偷东西的孩,话声都的。
温染问:“为什么?”
两个人挨得近,陆时倾开口对着温染的耳朵:“因为那个不是人吃的。”
遥想当年自己时候,因为拿了国家奖,陆母高兴,于是就难得下厨,当时的陆时倾还天真的很,看着出炉的红烧排骨,觉得应该只是卖相不怎么样,吃起来味道肯定棒。
结果吃了后,他差些就活活被那个味道给呛死了,导致现如今他看见红烧排骨都头疼。
温染听着觉得挺玄乎,“应该不至于吧?”
最后的结果就是,温染脸了,吃下陆母精心熬制的汤后,如果不是本能让他淡定,想来他已经飞快跑去漱口了。
然而对于自己厨艺一无所知的陆母看着众人的样子,以为他们喜欢,于是在三个碗中又加了刺身:“吃吧,肯定好吃。”
三个人看着碗里的刺身,表情无法形容,陆时倾板着一张和刺身视死如归的表情,陆父虽然不想吃,碍于做饭的是他媳妇,被他一口给闷了下去。
温染皱着眉看着这刺身,陆时倾伸筷将温染碗里翻来覆去的刺身给吃了。
“陆时倾!谁让你动我儿媳妇的菜的?”陆母瞧见自己辛辛苦苦做的刺身就这样被这个败家儿子弄没了,七窍生烟。
“温染不喜欢刺身,以后您别给他做。”陆时倾吃着菜道:“姜蒜也是,他也不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