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四章 又秃了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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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崽子走过去,将铁柱从地上抱起来,看着他的秃头。

    铁柱鼻涕眼泪一起涌。

    “呜呜呜……秃……秃……”

    崽子点了点头,“嗯,秃了。”

    铁柱哭的更凶了,哭到几乎干呕。

    崽子拿袖子将他的眼泪擦擦,抱着他进去。

    铁柱在崽子的怀里哭了有大半个时,声音高昂,久久不息,直到尤四爷回来。

    看着赖在崽子的怀里的铁柱的秃脑袋,尤四爷一脸烦郁地问崽子:“他又是怎么回事儿。”

    崽子摸着铁柱的秃脑袋,叹了口气。

    尤四爷伸手过去想将铁柱拉出来,崽子却抱着铁柱转了身。

    “还没哄好呢。”

    铁柱在崽子的怀里大哭着点了点头。

    尤四爷将手收了过去,坐在一旁烦躁地又等了……半分钟。

    “把他给我,我来哄。”

    崽子听了,有些怀疑地看着尤四爷。

    尤四爷确实会哄,哄自己的时候大手在后背上顺啊顺的,让人可舒服了。

    崽子心动了。

    铁柱却瞪大了眼睛。

    将死死地攥着自己的衣服,哭的凶而颤栗的铁柱从自己的怀里扒了下来,崽子掐着他的腰递到尤四爷的跟前儿。

    “给……”

    尤四爷眼神温和地将铁柱给接了过去,动作轻柔将他放到了自己的跟前儿。

    然后……

    “你再给我哭一个试试!”

    铁柱吓得肩膀往上一怂,眼神颤抖地咬着唇将眼泪憋住了。

    崽子惊的下巴一掉。

    尤四爷将胳膊压在腿上,低着身子,凑到铁柱的面前儿,在铁柱对上的他的眼睛的时候眼神骤然变冷。

    “笑一个……”

    铁柱颤巍巍地想逃跑,却不然擅自逃离尤四爷的眼神儿。

    他看着尤四爷,眸含泪光,将嘴扯开。

    “呵……呵呵……呵呵呵……”

    尤四爷收回视线,看向崽子,眼神变回了平静跟柔和。

    “哄好了……”

    崽子将视线移到铁柱的脸上,眼皮子狠狠地跳了一下。

    还能这样么……

    刀子出了大院儿也没直接回去,而是去了批发市场。

    他得给自己买一个帽子……

    就他这形象,不少姑娘都绕着他走,但也有站在一旁回头观望的。

    问了一个鸭舌帽,老板娘看了他一眼,“六十!”

    “八块!”

    刀子将鸭舌帽摔在她的摊位上,“大妈,你卖不卖吧!”

    刚刚三十出头的「大妈」看了过来。

    “滚!”

    刀子攥起拳头……

    扭头走了……

    毕竟是教职工家属,跟人闹起来多给尤潜椋丢人。

    “从来没见过脾气这么好的混混……”

    也不知道是谁了这么一句。

    刀子又逛了大半个时,总算是找了一个十五块钱的鸭舌帽。

    可算是将自己的秃头给遮住了。

    刀子带着这个绣着一个黄鸭的鸭舌帽回去了。

    回到家,刀子对着镜子照了照,觉得还……不错,就是上头的黄鸭太影响他的帅气。

    从家里扒了一把剪刀,刀子正想将那个黄鸭的线给挑了。这时候从宝宝的房间里传来了一声巨响。

    刀子扔下剪刀赶紧过去。

    楼下的阮建民问他:“咋了?”

    刀子看着里面倒了的椅子回道:“没什么事儿。”

    刀子进去,将椅子给扶了起来,而宝宝们纷纷张着嘴儿看着这个突然闯进来的大叔,眼睛眨巴着。

    逐渐地,依斐眼睛里的迷茫淡去,对着他叫,“爸爸!”

    宝宝们看着依斐,又看向刀子,确认着眼前的这个秃头到底是不是他们的爸爸。

    还没等宝宝们确定好,睁着一双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刀子的项野身子一歪,抬着脚脚咯咯地笑着直接刀子的脑袋。

    “秃、秃……丑!丑!”

    手还放着椅子的靠背上的刀子看着项野,攥着椅子的木棱的手咯吱出声,却对着项野扯动着嘴角。

    依斐看了看项野,又看了看他爸,缩回了被子里。

    宝宝们也纷纷效仿,只有笑的正起劲儿的项野没有注意到现在是什么情况。

    依斐身边儿的斯年刚露了了头就被依斐给按了回去,然后……

    项野被提走了。

    回来的尤潜椋没见到刀子的身影,便问道:“刀子还没回来吗?”

    阮建民:“早回来了,不过刚刚又带着项野出去玩儿去了。”

    刀子带着孩子出去本来就挺稀奇,而且带着项野出去玩儿……

    难道项野那孩子学乖了?

    看得出来尤潜椋的担心,阮建民宽慰道:“虽然刀子让人不省心了点儿,但毕竟是孩子的亲爸,能有啥事……”

    阮建民话还没有完,就眼瞧着带着鸭舌帽的刀子从外头回来了。

    在看到尤潜椋的时候,刀子直接将项野的脑袋藏到自己的褂子里。

    但还是被尤潜椋给看到了,只是尤潜椋没那么确……

    攥着刀子的胳膊将项野从他的褂子里面抱了出来。

    这下尤潜椋确定了。

    尤潜椋看着嘴唇颤抖着,努力忍着不哭的项野,将他的脸儿按到了自己的怀里,然后看向了刀子。

    刀子双手踹兜,吊儿郎当,却没敢直接对上尤潜椋的视线。

    尤潜椋:“你都多大了?”

    刀子动了动自己还带着黄鸭的帽子,咳嗽了一声。

    然后,刀子的余光就看着尤潜椋抱着项野上了楼,去了宝宝房里。

    真生气了?

    不就给他剃了个光头么……

    刀子越想越烦躁。

    宝宝们看着秃了头的项野,露出头来,眨巴着眼睛。

    尤潜椋坐在床上,让项野坐在自己的腿上,轻声哄着。

    “野生气了?”

    项野攥着他的衣角,眼睛烫的发红,却还是忍着不哭。

    尤潜椋捏着他的耳朵,“你们的刀爸爸才成年没几年,还呢,有些不懂事儿,野都是要奔两岁的宝宝了,大宝宝有大量,不生他的气了好不好?”

    后头的宝宝们听了纷纷点了点头,也就是依斐,嘴微张着,眼睛大大地看着尤潜椋。

    尤潜椋不断地用手顺着项野的后背,看着项野强忍着不哭的样子,不心疼也是假的。

    “野难受的话可以哭的,野就算哭了也是世界上最帅、最厉害的宝宝。”

    项野听着,虽然可能也没有听明白多少。但他还是将脸儿埋到尤潜椋的胸膛上,吸着鼻子,渐渐地眼泪就掉了,直到之后的嚎啕大哭。

    刀子等了这么久都没等到尤潜椋回来,他还真怕项野那臭子跟他告状。

    明明就是项野不对……

    宝宝难道就没有坏心思了吗?

    项野那臭子分明是蔫坏的很。

    近两个时之后,尤潜椋总算是从宝宝房间里出来了。

    在门口听动静的刀子赶紧回了床上,拿了床头的指甲刀开始若无其事地剪脚指甲。

    尤潜椋推门进来,刀子剪着脚指甲连头都没抬。但随着尤潜椋的走近,手上的动作却越发的不稳当。

    “嘶——”

    大脚拇指被他剪出血来,刀子疼的直接将指甲刀给扔了。

    尤潜椋直接两步过去攥住了他的脚踝,看着他脚上的伤口,从床头柜的抽屉里拿出一个创可贴出来给他细致地贴着。

    “不用……”

    “别动!”尤潜椋态度强硬中有些不耐烦。

    刀子不动了,两条胳膊向后撑着,有些尴尬地看着尤潜椋认真的脸色。

    “那子跟你告状了?”

    “你觉得还用他告状吗?”

    刀子不吭声了。

    等尤潜椋将他的伤口用创可贴贴好,刀子正想下床去捡那个掉在地上的指甲刀,尤潜椋却直接弯下腰替他将指甲刀给捡了起来。然后无视刀子朝着他伸过去的手,直接抬着刀子的脚踝将他的脚放到自己的腿上,攥着他的脚趾给他修剪脚指甲。

    刀子想将脚给收回去。

    “我没洗脚。”“嗯……”

    尤潜椋这么应着,手上的动作却丝毫没停。

    刀子只能任由尤潜椋将自己的脚指甲给修剪好。

    他还从来不知道脚指甲还能被修剪的这么齐整。

    尤潜椋松开他的脚,将指甲剪收好,开抽屉丢了进去。

    刀子看着自己的脚。

    尤潜椋问他:“你中午吃药了吗?”

    “啊?”刀子声音了下去,“没……”

    尤潜椋将眉宇拧了拧。

    刀子察觉到他的情绪,赶紧下床,“我现在去补回来不就行了。”

    尤潜椋一把拦住他的腰,“补什么!都快五点了,你算连着晚上的一块儿吃双份儿?”

    有这么在意么……

    在意他是不是光头,还在意他有没有白头发。

    尤潜椋看着刀子像是做错事的样子,伸手在他的光头上揉了揉。

    “我没有怪你的意思,可能我话有些大声了。”

    这有什么值得道歉的。

    “那你还气不气了?”

    刀子都不知道这是他第几次问他了,除了他第一洗问的时候尤潜椋给他的并不真诚的回答,尤潜椋就没再直面回答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