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爱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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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迟弈的这套房子不同于禧园的清净和底蕴悠久, 它位处于城市最热闹繁华的地段,顶级的房区,出入往来的人非富即贵。

    一梯一户, 楼层越高, 房子越贵。

    但是已经有禧园珠玉在前,极具国外特色的极简黑灰色装修没那么戳乌桃的审美。

    上电梯之前。

    前台物业热情地和迟弈招呼的时候,她眼尖地看见一边的报架上放了本封面是迟弈的杂志。

    捞起一本拿到屋子里去, 趁迟弈洗澡的时候坐在沙发上看。

    虽然看不懂, 但是好在现在科技发达, 她还可以用翻译软件。

    杂志的日期写的是两年前。

    刚翻第一页,标题上赫然写着。

    “全球最想嫁的顶级豪门top1”

    不得不的是,现在的翻译十分智能, 连口吻都和国内的媒体一般无二。

    最想嫁?

    乌桃的指尖点在那串外文上想了想。

    心里莫名涌上一阵酸闷。

    迟弈本身就是一个非常优秀且完美的对象。

    不论是联姻, 情人,情侣, 又或是婚姻。

    乌桃相信, 只要迟弈想, 所有的角色他都能完美胜任。

    可她的迟弈曾被那么多陌生人觊觎过。

    一旦开始想象迟弈和别人结婚的场景, 乌桃的心里就闷得难受。

    好在她出现的并不晚, 迟弈没有爱上别人,她也还有可以好好爱他的机会。

    只是, 结婚这样长远的事情她从来没想过。

    以她现在的情况来看, 也不是能够考虑这样的事情的好时机。

    一个连记忆都没有的人, 考虑未来这样的东西, 并不实际。

    她很喜欢现在这样的状态, 毫无负担的在迟弈身边。

    和他心无旁骛的相处,相拥, 热吻。

    现在的乌桃只想珍惜眼下。

    过去和未来会怎么样,有什么要紧。

    黑灰色调的房子看起来很有禁欲清冷的感觉。

    每一件陈设都放的规整且一丝不苟,带着点不近人情的冰冷。

    巨大的落地窗,一眼过去能看到最奢靡昂贵的商场屏幕。底下形形色色的喧闹被踩在脚下。

    有种凌驾于靡靡红尘的清醒。

    偌大的房间内只有迟弈和乌桃两个人,寂静无声。

    只有隔着走廊和一度深灰的墙,能隐约听到哗哗流水声。

    稍微一发散思维,脑子里就会冒出迟弈在洗澡的旖旎盛景。

    乌桃的脸颊微微发烫。

    不同于在禧园的时候。

    那么大的园子,佣人们来来往往,空间虽然属于私有,个人空间却划分的不那么清晰。

    如今在这样的“家”里。

    乌桃在沙发上看杂志,迟弈在里面的浴室洗澡。

    平白多出些过日子的平淡况味来。

    两个人之间的关系也似乎从似有若无的接触试探,在这样的环境下无声无息的得以更进一步。

    虽然仍然看着手里的杂志,乌桃的心思却早被一堵墙外的流水声攫住了心神。

    迟弈的影子挥之不去。

    脑子里无法抑制地,产生了些浑浊却不该有的想法。

    乌桃垂眸盯着书页,却在想着,迟弈若是知道了自己在脑海中这样想他。

    被他知道了又要有什么让她招架不住的反应。

    这么想着想着出了神。

    不知道何时起,耳边的流水声渐渐消失,随着不疾不徐的脚步声,她面前恍然有了些阴影,随之传来温热潮湿的触感。

    乌桃怔怔的抬头,迟弈腰间松松垮垮地系了条浴巾,人鱼线上是结实有力的腹肌。

    鼻尖清晰的闻得到滚烫的淡淡香气。

    不知道他用的什么沐浴露。

    这样冲击力饱满又明晃晃的引诱,乌桃不禁思考起来。

    究竟是迟弈在房间里就是这么不拘节,还是他原本就带着勾/引自己的意味。

    在只有两个人的私密空间里,迟弈人前那副矜贵冷淡的皮仿佛被撕了下来,只剩下里面张扬又浪荡的内里。

    他从容地垂眸看着乌桃,漆黑的眸里隐晦又狂热的欲。

    看着他如今的神情,乌桃恍然有种错觉。

    好像现在的迟弈才是他自己。

    和他那双眼睛对视的时候,乌桃的脑子里突然出现一幅画面。

    也是这样的迟弈。

    同样的眼神,同样的姿势。

    隔着层层时光,和现在的他重叠。

    看着乌桃盯着他发呆。

    迟弈摁着她的肩欺身过去,长腿也压上沙发,将她整个人禁锢在自己身体和沙发的中间。

    而后一手抽走她手里的杂志,漫不经心地笑了声:“真人不就在这?不看我看这玩意儿?”

    他低头瞥了一眼,眉眼带上点笑:“你看得懂?”

    这样极具压迫感的姿势,乌桃有些无所适从。

    仿佛自己整个人都被他紧密地占有。

    心跳也快得不听话。

    她眸光带上些潮,想含着些潋滟的水光。

    掀眸看他,又往下瞟了一眼,脸色登时染上粉色。

    不愿被他捕获自己无法招架的表情,乌桃扭过头简短地解释:“有翻译。”

    见她害羞,迟弈也懂得见好就收。用指腹蹭她一下唇瓣饶了她,直起身:“上面写了什么?”

    他慵懒地坐到一侧去,歪着头看了眼标题。

    “全球最想嫁top1?”

    迟弈突然偏头,目光灼灼地看向乌桃:“你呢?”

    “我?”乌桃怔了一下,才明白迟弈问的意思是。

    全球最想嫁,你想嫁么。

    她猜迟弈想听的应该是想。

    可是她刚刚才思考过这个问题,她没想过。

    现在也没有立场想。

    贸然回答就是给了迟弈希望,对两个人都不负责。

    乌桃沉默下来,不知道怎么回应。

    看着乌桃沉默,迟弈眼里的炽热渐渐熄了。

    他自嘲地笑了下,起身:“我去睡会儿,有什么事你给徐鸣电话。”

    迟弈不回头地往主卧走。

    乌桃扭头看着他的背影,心里头突然难过起来。

    他们两个现在算什么。

    暧昧对象,还是不可言的情人?

    最开始她只想离他近一些,他也不反感她的接近。

    到现在她想好好爱他,想好好弥补他。

    却没想过要是迟弈给她更加热烈的回应该怎么办。

    在乌桃的认知里,她似乎一直把迟弈放在一个被动承受的局面去思考。

    从来没想过两个人都带着平等的爱意又该如何。

    她想起那晚迟弈问她。

    你知道自己在什么吗。

    如果恢复记忆了怎么办。

    乌桃还很简单地想着,只要她现在喜欢就好。

    完全忘了感情并不单单只是一个人的事情。

    难道,迟弈并不仅仅是不反感她的靠近。

    种种迹象,乌桃到现在才恍然发觉。

    是不是,其实迟弈一直都还在,热烈地爱着自己。

    所以会主动,会贴近,会纵容。

    才会……

    想和她结婚。

    想到这点,乌桃的心“砰砰”跳起来。

    耳边似乎有什么声音一直在呼唤着她。

    不必理智,不必思考。

    爱意到最浓烈的时候,谁管什么天荒地老。

    她问自己,放得下他吗?

    答案是否认。

    她想爱迟弈。

    不加克制,不带犹豫。

    本来就是为了弥补遗憾不是吗。

    迟弈一直是她的迟弈。

    乌桃站起来,一步步地往卧室走去。

    卧室的门没有掩。

    留了一道三指宽的缝隙,从中能看到些景色。

    乌桃推开门之前往里看了一眼,纯白色遮光帘后是落地窗,阳光落满了房间。

    黑灰色调的冷感卧室,床榻却是纯白。

    柔软又舒展,看不出躺过的痕迹。

    她带着疑惑走进去。

    半个身体刚进一步,手腕被人抓住,门也顺势带上。

    乌桃整个人被压倒,陷进舒适的巨大床榻上。

    迟弈眼尾有些红,两手抓住她手腕,举过头顶。

    把乌桃压在身下,声音有些哑:“还知道过来?”

    乌桃从来都不会哄人。

    这回的迟弈本也不抱希望。

    可他就是想赌,想看看乌桃的心里到底把他放在什么位置。

    不是喜欢他?

    喜欢他就能一次次主动完就不负责任地走。

    乌桃沉默的瞬间,迟弈只觉得自己可笑。

    闹了这么半天,做梦的还是他自己。

    谁知道。

    乌桃还知道哄他。

    本来也不指望失了忆后的乌桃会和他结婚。

    就算她同意,他也不能做这种事。

    可当时的情景,他就是想问。

    这么多年,也轮到他任性一回。

    没听到答案也没事,她这不是本人过来了?

    这回乌桃没躲避他的目光,直挺挺地对视过去,从那种悸动和心动。

    仿佛耳根到脖子都烧得滚烫。

    在走进房间的那一刻,其实她就已经做了决定。

    迟弈值得。

    她鼓起勇气揽住迟弈的脖子,把自己的唇送到他唇边,只差半厘的距离,却不印上去。

    乌桃玫瑰般的唇瓣近在咫尺,她轻声喊他的名字。

    “迟弈。”

    后面的话被淹没在含糊不清的吻里。

    迟弈再也无法抑制内心对乌桃的渴望。紧紧地抱她,呼吸交缠间的气息动人而炙热。

    像能把她揉进身体里,这样就好永不分离。

    不比在车里的仓促害羞。

    乌桃认认真真地随着他的动作回应,放下一切戒备和理智想爱一个人。

    五年了。

    希望她来的一点也不晚。

    他们在众神之下相拥,在芸芸众生之上亲吻。

    “在爱情最高/潮的时候,谁管这世界的死活。”

    作者有话要:

    “在爱情最高/潮的时候,谁管这世界的死活。”——二手玫瑰的《我要开花》里的歌词~!很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