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第 6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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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显看出崔景生神情不对,一旁的程程柯心里也有些发慌。却也知道要是错过了这个会,他再想见到崔景生,怕是就不见得有会了:

    “崔哥”

    “你找我,想见薛真?”崔景生慢条斯理的把玩着,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

    “我知道对不起她”程柯瑟缩了一下,却还是鼓起勇气,“可崔哥你信我,除了我,没人能给阿真幸福你也想她过得好不是吗?”

    “这样啊,你过来,给你看一样东西,”崔景生着,往旁边走了几步。

    程柯犹豫了下,到底跟了过去。

    觉得已经距离谢林晚的房间足够远,崔景生站住脚,打开,入目赫然是程柯出道以来的收入和纳税记录,瞧见上面对比鲜明的两个数字,程柯好险没晕过去——

    真是上面的东西传出去,他何止是要滚出娱乐圈?

    不好还有面对起诉、坐牢的危险。

    想要去夺,崔景生却一翻腕,收起了,先把信息发出去,随即打通了一个电话:

    “薛真,我这里有一个黑料,是关于你男人的他闹得挺凶,想要见你”

    完,随即按了免提。

    “崔景生你会不会人话?什么男人不男人的,和我有什么关系?”薛真声音冷漠,“老崔你按国家法律公事公办就是。”

    “阿真——”

    “程柯?”薛镇似是顿了下。

    “是我,阿真我错了,我听你的话,绝对不会再打扰你,你放过我”

    “你触犯的是法律,不是我。”薛真声音冷静,“求我放过没用,不过我也可以给你指一条明路——贪了多少,那就吐出来多少好了,亡羊补牢,现在,也不算晚。”

    着,就挂断了电话。

    “还要找阿真吗?”崔景生望着她,笑的诡异。

    程珂看着他的眼神却和看魔鬼似的,下一刻,忽然掉头往自己房间里踉跄而去。

    “别再纠缠我,薛真,还有谢姐”最后三个字,崔景生咬得特别重——

    一而再再而三触自己的霉头,这个男人,不会以为自己真的就是活菩萨吧?

    程柯脚一软,一下跌坐在门前——

    他真的什么都没有了。本来之前或者只是退出娱乐圈,现在却不但要退出娱乐圈,还要补上偷税漏税的巨大数额,以及缴纳数目惊人的罚款

    更甚者作为污点艺人,他别再没有了东山再起的会,不定还可能会被丢去坐牢。

    而这一切,全都是因为他太过贪心所致

    一墙之隔的谢林晚明显有些被隔壁巨大的房门撞击声给惊了一下。下意识的回头——

    听声音是程柯的房间,之前就看出对方有些不对劲,不会出什么事吧?

    “不会。”周迟垂眸——

    自私的人才不会随随便便去死。

    明明周迟的声音听着很是平静,并没有什么多余的情绪,谢林晚却不知为何,竟是听出了一丝委屈来。

    “嗯。”谢林晚点头,果然不再关心程柯的事。

    “不问为什么?”明显没有想到,谢林晚轻而易举就信了他的话,周迟明显有些反应不过来。

    “为什么要问为什么?”谢林晚睁大眼睛,认真的瞧着周迟,那模样,仿佛周迟问了什么奇怪的话似的。

    一直淡定的周迟脸上终于有了些裂痕,忽然就有些不敢看谢林晚的眼睛:

    “你就没有想过,我可能会骗你?”

    或许从我第一次出现,就是从谎言开始呢?

    谢林晚视线在周迟有些红的耳朵上停了下,心头忽然升起一种奇异的熟悉感——

    好像生命中,曾经有过一个少年,对着她话时,明明永远都是很镇定的样子,想要什么不敢,想拒绝什么也不敢,却老是因为红红的耳朵尖,露出破绽

    每当这个时候,她都会把人揪过来,拽着耳朵一顿揉,然后开心的送上他想要的东西

    下一刻指就被烫了一下。

    却是周迟因为身后久久没有动静,忽然就转过头来,滚烫的耳朵尖好巧不巧就撞在她不知什么时候抬起的指上。

    谢林晚下意识的两个指并拢,轻轻搓了下,等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猛地往后一退,眼瞧着就要撞到旁边的茶几,同样一副被雷劈了神情的周迟几乎想都没想,探就揽住了谢林晚的腰。

    力气太大,谢林晚被带的直接就扑到了周迟的怀里。骤然软玉温香在怀,周迟整个人也和喝醉了酒似的,一个没站稳,带翻了果篮不算,还腿一软,就坐在了床上,期间唯一记得的事,就是死死扣着谢林晚的腰,没让她撞到丝毫。

    门唰的一下被推开,崔景生的脑袋探了进来:

    “三少,欧”

    然后直接以一副五雷轰顶的模样,僵在了那里——

    一定是他开门的姿势不对吧,不然,怎么会看到这样恐怖的画面?

    那个一副被欺负了却丝毫不敢反抗模样的白兔,真就是一个眼神都能杀人的老大?

    三人中最先回过神来的反而是谢林晚,身子一拧,就从周迟的怀里挣脱出来,却是连回头的勇气都没有——

    啊啊啊,真是太丢人了!

    周迟也缓缓坐直身体,瞧着依旧傻站在门旁的崔景生,声音极淡:

    “崔警官,有事?”

    崔景生猛地打了个寒战,声音都开始哆嗦:

    “那个,是,欧,欧先生,打电话,,您的电话,一直,一直,打,打不通”

    呜呜,要是能从训练场上活着离开,他是不是有必要去山上拜拜?

    要不然,早晚有一天,他会因为屡屡撞破老大的“奸情”,要么承受不住死于心脏病,要么就会直接被老大“咔嚓”一下给灭了口

    “你去外面等着,我这就过去。”

    周迟也恢复了平静,那边崔景生脸色却更苦——

    他倒宁愿老大直接现场操练他,这种暴风雨来临前的平静,他真的不想要啊。

    “我过来,是想跟你一声谢谢。”周迟低头,看向一直看天看地,看果篮,就是不敢看她的谢林晚,只觉一种不出的酸软一下涌上心头。

    明明过来这里前,他心中充盈着不出道不明的怨气,这一刻,却是全都化为乌有。

    甚至要拿出全身所有的自制力,才能勉强压下,再次把女孩子抱回怀里的想法。

    这样汹涌的感情,让周迟整个人都有些慌张,更是后知后觉的明白了一点——

    或许和梦里的那个“自己”一样,追逐这个女孩子,根本就是自己的宿命。

    曾经他认为,梦里的那个人就是个天字第一号的大傻蛋,现在看来,现实中的自己,怕是也只有重蹈覆辙一条宿命。

    意识到这一点,周迟忽然觉得整个人都豁然开朗,总是痛不可抑的双腿,也在这一瞬间,忽然就不痛了——

    既然不想逃了,那就不逃。梦里那个蠢货永远也得不到的,现实中的他一定可以得到。

    “我走了,你好好休息。”趁谢林晚低头的功夫,虚虚抬起,在那个他第一眼见着时,就想揉的发顶上停了下,又悄无声息的放下。

    “嗯。”谢林晚依旧不好意思抬头,眼角余光瞥见那双大长腿朝门边走去,又忙追了一步,“那个”

    周迟马上停下来,转身对着她:

    “你。”

    谢林晚抬头,对上周迟幽深的眼神,大脑忽然就有些宕——

    明明之前还像白兔,这会儿怎么突然觉得,像是变成了大灰狼?

    好在周迟很快收回视线,谢林晚总算能想起来自己要做的事了,把自己捏着的橙子递过去:

    “给你吃。”

    “还有,好好吃饭,你太瘦了,回去好好养身体”

    这句话她早就想了,明明受了伤,还没事人似的,到处跑,真以为他自己就是铁打的吗?

    周迟被动的接过橙子,只觉那种眩晕的感觉,又要开始,好容易稳住自己,从谢林晚掌心里拿过橙子,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这人,还真是别扭。谢林晚哭笑不得,眼神中还有些她自己也没有察觉的怀念——

    这样的心口不一嘴硬心软,怎么就那么熟悉,又那么可爱呢。

    一直罪人似的僵立在外面的崔景生听到动静哆哆嗦嗦的抬头,看见捏着个橙子走出来的周迟,“唰”的一下站的笔直。

    周迟却是始终专注的把玩着中的橙子,看都没看崔景生一眼。

    崔景生提心吊胆的跟在后面,那种感觉,根本就和等待死刑判决的犯人也没什么差别了。

    又跟着周迟走了段距离,崔景生实在撑不住了,一咬牙,终于鼓起勇气道:

    “呜,老大,要杀要剐,您一句话”

    反正伸头是一刀,缩脖子也是一刀,要是老大再不开口,他不定会被吓到精神力暴动!

    周迟似是这才察觉,旁边还跟着个人呢,不紧不慢的把橙子放回衣兜里:

    “欧胖子了什么?”

    “他,他就是,一直打您的电话,打不通”崔景生头上的冷汗也不干擦,“然后,就打了我的电话”

    他本来都已经走出去很远了,结果欧振磊就和催命阎罗似的,他也是被磨的没办法了,又瞧着欧胖子挺可怜的,就想着帮他一回吧。谁知道,就能撞见那一幕。

    之前只是震惊于老大怎么瞬间就变成柔弱不堪的那一挂了,这会儿想起来,他们老大当时的神情,可不是享受的紧?

    呜呜呜,这么想着,崔景生越发觉得自己罪孽深重了。

    就他这倒霉劲,真是诶老大抽筋扒皮都不亏了。

    他这边话音刚落,那边再次响了起来。忙拿起来看了眼,神情就有些为难,用口型示意周迟:

    “欧胖子”

    周迟随从崔景生里拿过电话:

    “喂——”

    欧振磊那边明显噎了一下,意识到接电话的是周迟,好险没喜极而泣:

    “祖宗哎,你终于接电话了!”

    “已经给你澄清了名誉,你放心,以后都不会有人再敢对你一句废话”

    “喂,你听着吗?”

    “听着呢。”

    “听着就好,听着就好。”欧振磊明显都被周迟给挂电话挂出心理阴影了,“所以魈,你那份辞呈能收回了吧?还有执法队那里,你也赶紧帮着好好安抚一下”

    “我什么时候要收回辞呈了?”周迟却明显不买账,“执法队交给老崔,或者薛镇”

    崔景生神情惊恐至极,对着周迟又是摆又是作揖——

    呜,老大,我知道错了,我献上我的膝盖好不好?

    那边欧振磊也好险没咬住舌头,回过神来,顿时有些气急败坏:

    “魈你到底搞什么?”

    要是执法队那些混蛋愿意接受其他长官,他至于这么为难?

    “你有什么不满尽管,我都给你解决”

    “没什么不满,就是不想干了。”

    他有了更想做的事,执法队长官,谁爱做谁做吧。

    等意识到周迟的是真话,并非故意为难他,欧振磊整个人都要裂了,气急败坏的了一句:

    “我不同意”

    旋即意识到自己的太生硬了,忙又补救:

    “魈,魈,你是祖宗,是祖宗行了吧?”

    “我给你最大的特权,你也宽限我一段时间,就先挂个名,等我什么时候,找到合适的接任者,你再走,成不成?老欧就是有千错万错,也没亏待过你魈和执法队的兄弟们吧?你千不念,万不念,也念着我们这些年的交情”

    道最后,欧振磊简直要哭了,那悲伤的模样,真是闻者伤心,见者落泪。

    好容易磨的周迟终于答应下来,暂时挂着执法队最高长官的名。

    放下电话,欧振磊气的连灌了几大杯苦丁茶,不敢对着周迟发火,倒是把账全记到了吕若账上——

    不是那个假惺惺的女人胡乱讲话,他欧振磊何至于此。

    本来之前欧振磊也是保持中立的,却在之后和改革派重要人物会面时,毫不避讳的表达了对保守派的欣赏,以及对吕若的声讨——

    他就是个大老粗,当然有什么什么了。

    警局总长的话毕竟还是有一些分量的,那位改革派大佬本就对吕若有些不满,回去就煽动了自己那边的力量,等改革派再次召开党内会议时,吕若无比郁闷的发现,继民间对她的评价下滑之后,就是改革派,也开始置疑她的能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