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85
贝内特一家近日又成为了梅丽顿的话题中心,荣升十里八乡所有家庭最羡慕的人家。
之前简结婚时,大家议论纷纷,本来认为简没能嫁给宾利先生,而是和夏洛特般一样嫁给个普通的牧师实在是一件惹人发笑的事。
但当贝内特太太在婚礼后不遗余力的吹嘘她的大女婿是如何地位显赫、富有尊贵,其亲人的地位和就职堂区的重要性远远超过柯林斯先生,婚礼现场有国会大人物参加时,大家又改了口,夸赞称早就看出简的婚事注定不一般,她的美貌和品德就该般配那样的人家。
大家直白的羡慕让贝内特太太好好扬眉吐气了一把,她迅速忘记了自己曾对简没和宾利走到一起的遗憾,转而不住地瓦尔克先生的好,话里话外都在贬低“有眼无珠抛弃我的女儿”、“再也遇不到简那么好的姑娘啦”、“没有贵族亲戚”的宾利先生,这让凯瑟琳和伊丽莎白十分无语,她们希望母亲不要再把二人联系在一起,可惜毫无作用,只能期盼瓦尔克先生、宾利先生及他们认识的人这辈子都不会再到附近来。
简结婚时的盛况和夫家的实力大家都没有亲眼见到,只是听贝内特太太而已,但达西先生的富有和尊贵确是所有人都亲眼目睹并亲耳听闻的。
在达西和凯瑟琳向父母征得了婚事的允许后,短短半天时间,贝内特太太已经马不停蹄的连着拜访了三四户人家,在每一家作客时话题都只有一个,那就是肆无忌惮的炫耀四女儿这桩滔天富贵的婚事。
伊丽莎白担忧母亲的嚣张会像搅和了简和宾利先生那样,把达西先生也给吓走,造成凯瑟琳一辈子的心痛,所以她一改不愿和母亲出门的常态,全程紧紧跟着贝内特太太,每每在母亲快要出什么夸张放肆的言论时,赶紧出声把话题拉回到还算合理的范围。
不过,令她意外的是,贝内特太太和达西先生都表现出了她没想到的克制。
贝内特太太无论在外如何夸大其词和洋洋自得,在达西先生面前,总是罕见的沉默,不敢造次。而达西先生在面对菲利普姨妈、卢卡斯先生等和他们家关系亲密又不那么“出色”的亲朋时,无论对方的话题有多俗不可耐或者愚蠢浅薄,他都能保持微笑,耐心听对方讲完而不变脸色、不走开。
伊丽莎白和凯瑟琳惊叹这件事,凯瑟琳笑眯眯地她和达西早就类似的问题达成共识。他爱她,也愿意爱屋及乌,在与她亲人间为数不多的接触中给足她的家人尊重和脸面。
凯瑟琳:“毕竟若他直白的看不上他们,那他不是贬低他们,而是在贬低我。”
而作为回应,凯瑟琳也会努力减少这种接触,她每天都和达西先生早早出门,傍晚归来,他们牵着、骑着马,游遍附近的每一寸春色。
她其实很心疼达西,姐姐只看到了他的微笑沉默,但凯瑟琳却已看出她的先生屡屡拼命忍耐,有时连眉角都在抽搐着跳,但又竭力维持礼貌。
凯瑟琳不由想起一句被烂了,但也很动人的话。喜欢是放肆,而爱是克制。
几天后,凯瑟琳做主和父母她想在伦敦结婚,以此为由让达西可以先离开隆伯恩。
达西很不愿与她分开。他明白凯瑟琳的体贴,他是待的不好受,但他认为与和她在一起比起来,这些忍耐和让步根本不足为道。
不过凯瑟琳的劝实在让人心动。
她靠在他的怀里,臂撑在他的胸前,两人无比亲密,又微微保持着距离。她的眼睛亮晶晶的望着他,语气里满是欢喜:“你越早去伦敦把婚礼的事情准备好,我就可以越早嫁给你啦。”
达西深深凝视她,臂收紧,把人拉近到可以听见自己心跳的距离,在她的额头印下虔诚的一吻,应允道:“都听你的,mrdry”
达西离开后,贝内特一家逐渐恢复了往日的生活。贝内特太太已经听够了周围人家的赞耀,凯瑟琳和伊丽莎白也不再出门,两位姐妹整日黏在一起,不是婚礼的话题,就是讨论其他的事。
前几天去伦敦时,凯瑟琳顺便找了律师,把她那套房子还有全部国债都改在了伊丽莎白名下,这些财产不多,但加起来也有约四千英镑,算是一笔的财富。
伊丽莎白知道后,感动之余却坚持让妹妹再改回来。
凯瑟琳拒绝,并且振振有词:“我结婚后这些钱就是达西先生的了。那太亏了,我这么努力赚钱可不是为了养男人的。”
伊丽莎白掐了掐她的脸,无奈的笑:“基蒂,达西先生看不上你这些钱的。”
“对啊,反正他也看不上,这钱给你和给他之间,我当然选择给你。”
伊丽莎白坚决不要。凯瑟琳想了半天,只能告诉姐姐她心中还只是萌芽状态的计划。
“这钱其实先暂且放在你那里,我过段时间可能会做出一个重大的决定。我准备先不告诉达西,为了用的时候方便,钱放在你那里是最合适不过啦。”其实凯瑟琳当然会告诉达西,这么不过是找一个合适的理由。
她虽然已经在这个时代落地生根,但谁都不知道意外和明天哪一个会先来。凯瑟琳觉得如果她哪一天离开,她心中最放不下的亲人就是伊丽莎白。把这些身外物放到伊丽莎白的名下,若真有什么不好的事,她也能消失的心安。
伊丽莎白还不知道这其实是妹妹的“遗嘱”,好奇地问:“什么重大的决定?”
凯瑟琳:“我一直很想和艾尔玛合作,卖她弄的那些护肤品。之前没时间,也找不到合适的人,婚后会方便得多。”
“那些东西能赚到钱吗?”伊丽莎白半信半疑。
凯瑟琳想到剁着把马爸爸送上首富的女人们,无比肯定地点头:“绝对会的,相信我!品牌名我都想好了,就叫伊丽莎白贝内特,如果你觉得太招摇的话,我可以把贝内特去掉。”
伊丽莎白瞪大眼睛,愣了半天才喃喃道:“为什么要用我的名字?”
“因为我希望一百年后,大家在购买这个品牌时,品牌的故事也会代代相传,只要这个牌子还在的一天,就永远会有人记得,在摄政时代有一个非常好的女孩叫伊丽莎白贝内特,她是凯瑟琳贝内特最好的姐姐。”
达西回伦敦后几天内,已经让仆人来了三四趟。凯瑟琳把婚礼全交给达西,包括礼服、首饰这些女孩子很在乎的事。因为贫穷,凯瑟琳素来对这类东西无感,现在傍上大款(?)她也没有狠狠宰一刀的意思,她嫌麻烦,把这些甩包袱似的甩给了她的先生,而后者乐于接下“甜蜜”的任务,在凯瑟琳反复“不用太贵,千万不要太贵”的嘱咐下,达西确实没花什么钱,只是把达西家族代代相传的首饰、宝石、他父母结婚时的礼服等物品送了过来。
英格兰人似乎很喜欢这一套,每一件有传承的东西都远比新做的物品贵重得多。
达西先生曾告诉她,这礼服裙是他曾祖母结婚时穿的。看着这条荷兰风格浓郁的罗布长袍裙,凯瑟琳欣喜于它自然简约的婉约时,又不由庆幸达西家族的历史没那么悠久,不然他真给她拿一条看起来让人胖三十斤不止的文艺复兴时期西班牙风格裙的话,她可能会拒绝那条裙子,让她的先生失望。
婚约方面,达西的慷慨比瓦尔克先生还有诚意。他和凯瑟琳商量时,要大方的给她每年一千英镑的针线钱,承诺家中的珠宝首饰都属于她,她可以支配家中的资产,以及他所有的一切都会属于凯瑟琳及他们的孩子。
“如果未来我们没有孩子,那无论谁继承彭伯利庄园,你都会是那里的女主人,我已经将这一点写进遗嘱。有些属于家族的东西我不能动。但我会尽我所能,把能给你的全都给你。”
“我不需要这样的遗嘱,”凯瑟琳,“何况你这么做,会被你的族人骂你失了心智。”
“那我会回答,你们才知道么。我的心早就被你拿走了。”
达西的话让凯瑟琳十分感动,然后拒绝了他。
最终,这份婚约和遗嘱都改动了部分内容。首先针线钱减少了,凯瑟琳称她自己会赚钱,而且,“拿你那么多钱我会连吵架都不好意思开口”,然后是属于达西家族和彭伯利的东西凯瑟琳也不要,“我要你的干什么,我又不是买不起”。
不过相对应的,达西加上了凯瑟琳的财产权属于他们的儿子,如果没有儿子则给她姐妹的儿子,自己分毫不取这样的内容,在婚后女性根本没有财产权的世俗下,达西已经表现出最大的诚意。
这让凯瑟琳很满意。达西履行了他的承诺,给了她足够的尊重,而不是以“我这都是为了你好”去要求她妥协。达西对凯瑟琳的能力亦足够信任,订完婚约后,还开玩笑,也许终有一日,凯瑟琳会比他还有钱。
凯瑟琳喜欢这样的法。尽管目前身无分文,但她已经做起了富婆梦。
她故意做出e眯眯的模样,轻浮的来回摸着达西的脸,流里流气地道:“这位英俊的先生,你看起来很需要帮助。可怜的孩子,你和夫人我一样孤单,晚上来我家做客吧!我家里除了仆人没有别人,到那时,我们可以深入的好好聊聊。”
达西震惊地看着凯瑟琳,半天都没上来话。凯瑟琳一看玩过头了,立马跟他发誓自己绝对没有过任何相关行为,不过是在别人身上见过。
达西瞥了她一眼,体恤的没有问“你在哪见的”。他伸出,难得带了些火气地将人一把揽在怀里,又是宣告又是默念地:“我一定要好好陪着你,多活些年。”
日子在达西家人和贝内特家人的殷切期盼中流过。
这天一早,邮差送来了来自布莱顿的信,贝内特太太高兴接过,嘴里念叨着“可爱的莉迪亚想必快到家了,能赶上姐姐的婚礼”之类的话,凯瑟琳和伊丽莎白坐在旁边讨论后者下个月即将开启的旅程。
然而,没过多久,也许只是半分钟的时间,贝内特太太尖叫一声。那声音太过尖锐和悲惨,将全家人吓了一跳。他们向贝内特太太看过去,发现她脸色极差,已经快要晕倒了。
伊丽莎白离母亲最近,她忙搀扶着母亲摇摇欲坠的身体,连声问她怎么了。而凯瑟琳大步上前,一边扶着母亲,一边拿过信,一目十行的读了起来。
每读一句,凯瑟琳的脸便苍白一些,等到快速浏览完,她的脸上一片惨白,近乎没有血色。她抬头,看向其他神色惊慌的家人,颤抖着:“斯福特上校来信,莉迪亚和威克姆私奔了。”
作者有话要: 晚上有事,今天(难得)早点更(而不是第二天更)。我好棒啊,快给我收藏和评论呀!!大家的评论我都有看,就是没时间回(我是真的忙!认真脸)。
等写完,我会回评论的,爱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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