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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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算如今官家还没下旨,我也还是旬阳公主,赵仆射不过是个三品文官,我纵使不以往后赵府的当家主母的身份纳个侍妾给他,也能以旬阳公主的名头赠个侍妾给他,无论是哪个身份,他都得收着。”

    马文齐眉头越皱越紧,又听外头的声音传过来:“丹齐,你便跪在这儿等着位居赵府主院的郎君出来扶你起来罢。”

    马文齐咬了咬牙,冷笑道:“她若跪就跪,左右不是我的人。”

    过了一会儿,马文齐看了看一旁的洛东:“你过去看看……”洛东弯了弯嘴角,抱了抱拳,出去了。

    马文齐在屋里坐卧不安,洛东进来以后,脸色凝重:“郎君,您还是自己出去看看吧。”

    马文齐见他神色凝重,不由得站起身,忐忑不安的抬脚出去,隐隐约约看到一个身影,颇为端庄的跪在地上。

    马文齐走近一看,舌桥不下,严重怀疑自己看错了。

    那跪在地上的女郎,和他竟有七分像。马文齐稳住声音,开口问她道:“你叫什么?籍贯何处?家里还有几口人?以前是做什么行当的?”

    “妾身叫丹齐……”

    “还不赶紧住嘴,冲撞了郎君的名讳,你以前叫什么,从实招来。”

    “妾身……”

    “什么妾身?你是哪家的妾?”洛东横眉冷对:“再错一个字,割了你的舌头。”

    “我……奴婢……奴婢叫秋梅,家是高平的,家里……没什么人了……逃荒的时候走散了……”

    “你怎么认识了公主的?”

    “自从同父母兄弟姊妹走散了,我就被拐到了戏班子里头,在里面干杂活。旬阳公主去听戏,把我买下来了……”

    马文齐淡漠的看着她:“你的话,我不敢信,无论你是从哪儿来的,这会儿赵府容不下你,你赶紧走吧,我叫人拿了银两给你,你去找你的父母兄弟姊妹去吧。”

    “我不走,郎君,我不能走,我同父母多年不见了,这怎么找得到?再了,赵仆射了要纳了我的。”

    马文齐心头一颤:“你撒谎!赵仆射亲口的?”

    秋梅点了点头,哭得梨花带雨,楚楚可怜:“前些日子,旬阳公主带我去同赵仆射饮酒,宴席之上,赵仆射亲口的。不然给我十个胆儿,我也不敢呆在这儿,污了贵府的地儿。”

    马文齐恍惚的看着她,身子了个颤,往后退了退:“他要纳你为妾?他要纳你为妾!”

    洛东赶紧扶住他:“郎君。”

    马文齐推开他的胳膊,踉踉跄跄的进了屋,洛东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秋梅:“你死了这个心罢,我家府君是不会纳你的。”

    “我已经跟了赵仆射,生是他的人,死是他的鬼。”

    马文齐苍凉的回头看了她一眼:“得好,得好……”马文齐招了招手:“给我搬了桌子椅子,备了茶水点心过来,我看着这女郎能不能生是他的人,死是他的鬼。”

    马文齐坐在一旁看着秋梅越发虚弱,他神情恍惚的看着那张熟悉的脸,心里不上是什么滋味。

    赵昃延亲口许诺纳她为妾,那他算什么?连妾都不是。马文齐悲凉的笑了笑,若是能重来,他倒是宁愿娶了杀猪宰羊发家的江家女郎。

    “郎君,府君回来了。”

    马文齐坐直了身子,看着地上跪的摇摇欲坠的秋梅,又看向急匆匆赶过来的身影,冷笑一声。

    赵昃延刚到门口,秋梅也不知是真的撑不住了,还是装的,竟倒在了地上。

    “怎么了?动这么大的气?”赵昃延含笑看着马文齐,往地下瞥了一眼,这才瞥见地上歪着的秋梅的脸,赵昃延心里一惊,蹲下身,探了探她的鼻子,这才松了口气。

    马文齐的心直直的沉了下去。

    “你要纳妾。”马文齐拳头紧握,红着眼眶瞪着赵昃延。

    赵昃延站起身,叫人把秋梅带下去。马文齐拍案而起:“不许把她带走,我就问你,你是不是要纳妾?”

    赵昃延叹了口气,对架着秋梅的人摆了摆手,秋梅被带了下去。马文齐刚想上前拦住,就被赵昃延带进怀里:“你听我同你解释。”

    马文齐瞬间没了挣扎的力气,听他解释?那就是要纳妾了?既然已经决定纳妾了,他还待在这儿做什么?

    马文齐推开他:“你自管纳你的妾去,我要回会稽。”

    赵昃延拉住他:“你能不能不要动不动就要回会稽?咱们把话透彻不行吗?”

    “得再透彻有什么用?你不还是要纳妾?我不跟人家争,你自管去宠幸她去。人家都跟了你了,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你还来纠缠我做什么?”

    “我同她不过逢场作戏,我都没碰她……”

    “逢场作戏?没碰她?你逢场作戏人家怎么就当真了?你没碰她,她怎么就单单对你死心塌地了?”

    “文齐。你冷静些。”

    “我已经不能再冷静了。她顶着这么一张脸,我看着心烦,你把她撵出去!”

    “文齐……”

    “我不管,你就是不准纳她……”

    “若是我要纳呢?”

    马文齐心里一片荒原,看着他竟不出一句话,马文齐沉默了半天:“若是你要纳她,我自回我家去了。”

    赵昃延叹了口气:“我回屋里同你解释。这儿人多眼杂的,不好。”

    马文齐跟着他回了屋里,赵昃延关了门,跟他解释道:“依着官家的意思,叫我最近待公主纵容些,待她放松了,再出手……”

    “你不仅要纳妾,你还要娶旬阳?”

    赵昃延拉住他的手:“此事一过,我便同她和离。”

    马文齐甩开他的手:“我不愿意。你这样,你叫我怎么面对我长兄?”

    “由我去……”

    “府君,官家来了。”

    赵昃延拍拍他的肩膀:“我先去前头,回来了再同你商量。”

    商量?马文齐苦笑一声,这哪儿还有商量的余地?罢罢罢,他要娶妻纳妾,那便去娶妻,去纳妾。

    马文齐一声不吭,开橱子,把自己的衣裳叠的整整齐齐的,拿了自己的银两,了个包袱就要走。

    刚出了门,洛东就拦住他:“郎君这是要去哪儿?”

    “回会稽,回去向我兄长请罪。”马文齐横冲直撞从后门出去了。

    洛东跟着他,也不言语,就默默的跟着他。

    “你回去吧,我跟你家郎君缘分没到那一步。我雇个马车过两天就到会稽了,你不必担心我。”

    “我家郎君是有苦衷的。”

    “苦衷?”马文齐苦笑一声:“一边是官家许给他的锦绣前程,一边是我。显而易见,他更倾向于他的锦绣前程。”

    马文齐出了城门,洛东还在跟着他。马文齐无奈的叹了口气,堵住一辆马车:“你这车里有没有人?”

    马车夫摇了摇头。

    “我雇了,回会稽。”马文齐刚要上车,洛东的剑就出了鞘,冷冰冰的看着马车夫:“走。”那马车夫吓得赶紧赶了马跑了。

    马文齐咬了咬牙:“你别给我添乱。我就算是走着,也是要走回去的。”

    马文齐掂了掂包袱,往前头走去。洛东就跟在他身后,马文齐快他也快,马文齐慢下来,他也放慢了脚步,就这么不近不远的跟着。

    马文齐也不恼,跟着就跟着,他权当多了个护卫。

    马文齐本就身子骨弱,走了一个时辰就撑不住了,把包袱扔在路边,坐了上去。

    眼看天就要黑了,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马文齐心里有些发怵,他看着洛东:“若不是你刚刚把马车赶走,咱们现在哪儿至于沦落至此?”

    洛东没话。马文齐也不话了,他现在就只觉得饿,他没有离家出走的经验,如今看来,真是思虑不周,没带一滴水,也没带一口干粮。失策失策。

    马文齐揉了揉肚子,他撑这一夜,明儿个人多了,他去换些干粮。

    马文齐正要往前赶路,刚站起来就瞥见高头大马之上的赵昃延,马文齐心里咯噔一下,拿了包袱就跑。

    他娇生惯养的,怎么可能跑的过赵昃延。赵昃延利索的下了马,拽住他的包袱,马文齐扔了包袱就往前跑,赵昃延往前探了探身子,长臂一展,就把马文齐拥进了怀里。

    马文齐瞬间动弹不得。

    “跟我回去。”

    “你回去就回去?咱们什么关系?我又不是你的妻妾的,你要我回去我就得回去?”马文齐瞬间红了眼眶。

    “别跟我闹了,你也晓得这只是权宜之计。”赵昃延摁住他的肩膀,把他转过来,看着他落了泪,有些不知所措。

    赵昃延手忙脚乱的给他擦了擦眼泪:“你别哭啊。我,我不娶了,不纳了。”

    马文齐更委屈了:“就你有苦衷?以前我跟着你出去赴宴,他们怎么看我的?他们怎么看我们的?赵府的丫头厮怎么看我的?这京城里的人是怎么看我的?你有没有替我想过?你还要娶公主,你还要纳妾?你还想拢着我?哪有这么美的事?我要回会稽,我也要娶妻,就算江家女郎一千斤我也要娶……”

    “别胡八道。”赵昃延捏住袖子给他擦了擦眼泪:“我也了,这事过去,我就同旬阳公主和离,至于那妾,我更是不会动她的。我向你保证。”

    “你拿什么跟我保证?”马文齐推开他:“我就是不想同你好了。”

    赵昃延无奈的握住他的腕子:“文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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