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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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么急着成亲,东西可否筹备好了?”

    “筹备好了,早早就备下了。”赵昃延还没等马文齐看他,赶紧答了话。马文齐拿着果子逗孩子的动作顿了一下,又听马文轩问道:“哦?莫不是准备迎娶旬阳公主那次备下的?”

    赵昃延连连摆手:“不是不是,文齐同我的婚服老早就备下了,一等一的绣工,短时间出不了这样的活计。”

    马文轩抿了口茶:“那我就等着你们俩的喜酒了。”

    “兄长,您怎么不问问我是不是被迫的?”马文齐耷拉着一张脸,满脸的不高兴,这话一出口,他却又有些后悔了,兄长开了口又能怎么样,难不成,真的让兄长出这个头对抗官家?岂不是害了兄长?

    “兄长总向着他……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才是你兄弟呢……”

    马文轩挑了挑眉:“那你是不是被迫的?”马文齐摇了摇头,马文轩叹了口气:“你若是真的不想同他成亲,我这就带你回会稽。”

    马文齐一副要哭的样子,赵昃延赶紧哄他:“兄长别逗他了,若是他不愿意同我成亲,也不会坐到这儿了不是?”

    “我晓得你们俩许久没见了,可到底文齐身子弱些,你……收敛些。”

    赵昃延愣了片刻,不大好意思的挠了挠头:“都听兄长的。”

    两人在侍中府吃罢饭就要回家去了,马文轩把两人送出府,看着赵昃延搀着马文齐上了马车,这才回去。

    “你阿耶为何不过来?还有你都听我长兄的,又是什么意思?”马文齐一上车就如同吃了炮仗似的,没一点好气。

    “你也知道,我阿娘走得早,生养之恩,我阿耶也只有生了我,不叫我饿死而已。旁的委屈我也不好多,我阿耶一个粗人,又爱显摆,来了倒叫各位笑话,不如不来。”赵昃延摁了摁额头:“他来不来于我而言是不要紧的,你家阿耶姆妈能来我就很知足了。”

    马文齐没想扯出他的伤心事,这会儿又不好安慰他,自己气自己,默默的倚着车厢生闷气。

    “好了,我瞧着你家长兄对我也是宽容了不少,主动问了婚事,也是不排斥了,你也不气了好不好?”

    马文齐没言语,赵昃延又道:“你若是气,也别那么气,气大伤身,你不宽宥我,我也不恼你,我也不强求你给我一个笑脸,只是,你能不能不要郁郁寡欢的,我看着心里也是不好受。”

    马文齐轻轻点了点头,应了一声。赵昃延笑着把他拥入怀中:“咱们文齐最是体贴不过的。”

    “你答应我兄长什么了?我听着不像是叫你收敛脾气。”

    赵昃延暧昧的看着他,马文齐察觉不大对劲,眉头一皱:“你干嘛?”

    赵昃延轻咳一声:“这一时半会儿的怎么能的清楚?回家再。”

    马文齐眉头微皱,一副不大高兴的样子,赵昃延俯过身,轻轻的揉了揉他眉间:“不许老这么皱着眉头了,像个老头似的。”

    马文齐拍开他的手:“你才像个老头似的。”

    “跟你一比,我可不是个老头儿了?”赵昃延揽住他:“咱们文齐最是好看,怎么看都看不腻。”

    “你少花言巧语油嘴滑舌的。”马文齐沉默了一下,颇为认真的看着他:“我长兄这个人看起来冲动鲁莽,对人冷嘲热讽的,可实际上最是心细,粗中有细,心思缜密。最爱搞一些个不平等的条例,偏偏还没法子拒绝,威胁这一招被我长兄玩儿的一套一套的。”

    马文齐顿了一下,组织了一下语言:“他若是一定要你应下来的事,你不要答应就是了。”

    赵昃延笑意盈盈的看着他:“文齐这是在替我考虑?”

    马文齐听他这么,脸上一红,又觉得他岔开话题定然是答应了自家长兄什么东西,颇为恼怒的推开他:“你答应他便答应他,与我何干?届时吃亏的是你自己,你可别想着让我去我兄长那边项。”

    “是我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了,你消消气,我不答应他便是了。”赵昃延上下搓了搓他的手臂,轻声哄道:“好了好了,不气了昂。”

    马文齐哼了一声,抱着手臂不理他。

    待到下了马车,马文齐快步走回府里,直奔自己的院子冲去。赵昃延不紧不慢的跟在他身后,到了院子里,马文齐正要关门的时候,赵昃延悠悠道:“你不想知道兄长要我应他什么啦?”

    马文齐不情不愿的松了要关门的手,回屋去了。

    回到屋里,赵昃延慢悠悠的给自己倒了杯茶水,马文齐急躁的量着他:“你倒是啊!不会是我兄长遇上什么麻烦了吧?如今我兄长在京城,虽有外祖家帮衬,可和同僚住在一起,想必日子也不如在会稽过得舒坦。他今儿个对你态度跟我想象中的不大一样,我兄长他不会是……有事要你帮忙吧?”

    “你想多了,兄长心思缜密,处事圆滑,在京城混的如鱼得水。住在侍中府也是按规矩办事的,毕竟京官除了官家赐府邸,是不能再京城买宅院的。”赵昃延抿了口茶,别有深意的看着他:“除了朝堂上的事,你家兄长担心的也只有你了。”

    马文齐松了口气:“嗯。没事就好。”马文齐摸着茶杯边缘,纠结的看着他:“那,你答应了我兄长什么事?”

    “本来是想答应的,可你不叫我答应,我这会儿可不得听你的?就反悔了。”赵昃延把茶杯推了推,冲马文齐暧昧的笑了笑,握住他的手:“你家兄长担心你身子娇弱,让我不可过度纵……”

    “欲。”最后一个字轻轻柔柔的从赵昃延嘴里飘出来,羞得马文齐耳朵根都红了,他甩开赵昃延的手:“你竟同我兄长这档子事,好没脸没皮没羞没臊的孟浪子。”

    “哎,可别冤枉了我,我可不敢跟你家兄长提这档子事的。”

    “不是你?不是你是哪个?我兄长难不成还能在你府上安了眼线?”

    赵昃延站起身,走到马文齐跟前,居高临下的看着他,马文齐正想起身,赵昃延双手搭在椅子扶手上。

    马文齐身子后仰:“怎么?你还想我不成?”

    赵昃延轻笑一声,扶住他的下巴,对准他的嘴唇吻了下去。

    马文齐瞪大了眼睛,惊慌失措的看着他,赵昃延松开他的下巴,捂住他的眼睛,有些意乱情迷的碾压着朝思暮想的柔软。

    一吻终了,赵昃延横抱起他,声音喑哑:“文齐,兄长要我收敛些,我听就是了。”

    马文齐还没开口,后背就接触到了柔软的被褥,还没来得及起身,赵昃延已经压上来了。

    “赵昃延,你这是白日宣……”马文齐还没完的话彻底不出口了。赵昃延身体力行的告诉他,什么叫无赖,什么叫猖獗。

    收敛?好的收敛呢?马文齐疲惫的看着赵昃延亲了亲自己,心里在心里骂了他许多遍了,他现在连手指头都懒得动,任由赵昃延了水给他擦洗身子。

    赵昃延看着他半眯的眼睛,心知他累了,麻利的给他擦洗了身子,赶紧把他放回床上歇着。

    “累了就睡一会儿,就算是半夜饿了,我也给你做饭去。”赵昃延把手放在他腰间,有一下没一下的揉着,力道也是很合适,马文齐翻了个身,睡了过去。

    马文齐醒来的时候天已经亮了,赵昃延看他醒了赶紧递了水上去,马文齐坐起身,就着他的手喝尽了。

    “这会儿要不要吃些东西?我叫厨房备了膳食。”

    马文齐喉咙干涩:“再给我倒杯水。”听他声音沙哑,赵昃延嘴角微翘:“昨儿个,文齐也很是卖力。”

    马文齐红了脸,恼羞成怒道:“水!”赵昃延赶紧把水递过去:“我叫人把吃食送过来。”

    也不知怎地,马文齐吃饭的时候也不言语,就着赵昃延的手吃罢了饭,任由着赵昃延给他擦了擦嘴角。赵昃延叹了口气,以前他喂他吃饭,总有不完的话,如今怎地就不上话了?也怨不得旁人,终究是自作自受罢了。

    赵昃延让人收拾了残羹剩饭,扬声道:“叫人把大婚用的喜服拿过来给郎君试试。”

    下人把喜服呈上来,马文齐看了一眼,也没什么。

    赵昃延抬手叫人下去了,一时间屋里只剩下了两人。抛了一室的暧昧和旖旎,两人四目相对,赵昃延还没什么,马文齐只觉得越发不自在。

    赵昃延把喜服拿起来,把马文齐揽在怀里:“看这暗纹刺绣,袖子边上坠了珍珠,华贵大气。你看看喜欢不喜欢,合身不合身,若是不喜欢再叫他们改改,还有时间。”

    马文齐瞥了一眼,确实华贵,看起来就价值不菲。

    “就这样吧,没什么好试的。”马文齐懒怠的歪着身子,有些不起精神。

    赵昃延哄着他,替他穿好了喜服,马文齐不大自在的看着他:“这还挺合身。”

    “那是自然,几年前料子就备下了,一年前叫人按着你的身形做的,前几天叫人改了改,还好合身。”

    马文齐拽着袖子,扭捏的看着地面,声道:“你真没想娶旬阳公主?”

    赵昃延抱住他的腰:“自然不想娶,我认定你了,怎么舍得放手娶别人,当初让你回会稽也是怕旬阳公主狗急跳墙伤了你,哪儿知道你跑了,害我好找。”

    赵昃延拉着他的手往自己腰间摸:“你摸摸,你的赵家兄长都瘦了不少。”

    马文齐扭捏的抱着他的腰:“我本来想生你的气久一点的,现在我也还在生气,我不高兴,可我兄长又没那么排斥你了,我想先不生你的气了,给你一个机会。”

    赵昃延笑吟吟的吻了吻他的耳朵,不大正经的道:“是不是昨儿个我伺候得舒服了……”

    话还没完,马文齐便推开了他:“你再乱我就不理你了。”赵昃延见状又去哄他:“我错了我错了。”

    马文齐没好气的看着他:“你把陆兄长的印子给了陆六,不然存在钱庄的银票他取不出来,他同富贵他们怎么生活?”

    赵昃延垂下眼眸,似笑非笑的看着马文齐,片刻点头应了一声:“好,我当着你的面交给洛东,让洛东送过去。那你亲亲我。”

    赵昃延与他平视,指了指嘴唇:“往这儿亲。”马文齐臊得脸通红,他推了赵昃延一把:“少来这一套,人家藏好的私产本就该着给了人家,你拿着算是怎么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