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 跟我睡一觉,就当扯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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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监兵那句话还没得出来就被眼中突然射出一抹凶悍的幼崽给扑到了床榻上,随后眼见着他一把抓过散落在旁边的卷宗厉声质问:“神座问都不问为什么就将我掀下去!?”

    “啪!”

    卷宗被幼崽泄愤一般拍到了耳侧,这个行为让监兵愣了一下。

    “怎么?”幼崽显然是看出了他理亏所以不话,语气更加放肆不满,这次竟然脸都凑过来了:“还是神座掀着好玩儿?”

    监兵真的无言以对,方才确实是自己一时脑热问都没问就掀了人……

    “神座不问,那我就自己。”幼崽对眼前人的沉默早已习惯了,压根儿就懒得等他开口,直接将人死死骑在身下道:“我知道这卷宗对神座很重要所以才日夜守着,哪知英明神武的监兵神座这么不识好歹!”

    不识好歹这个词有些重,这让监兵十分不满,可看到幼崽这张脸再想到方才自己的行为,想想也就忍了:“……”

    但是却发现幼崽话中的某个词汇,不计较并不代表不询问:“是何人告诉你这些卷宗对本神座很重要的?”

    监兵没有迎来幼崽的回答,反而从幼崽身上感受到了一股尴尬的气息,那股气息很淡也很弱,但是足够勾起他的好奇心:“。”

    沉默,又是沉默。

    自己是真的不知道怎么回答……

    难道告诉神座自己每夜都在树下看着他抱着卷宗回寝宫翻阅,再透过窗牖映射出来的身影判断出他心仔细地将那些卷宗叠好放起来?

    “……”幼崽脸上越来越一言难尽的表情让监兵觉察到哪里不对劲了,因为这只幼崽向来敢敢做,现在却怂得连话都不敢,里头一定有鬼!

    监兵想拗开他的口,却又苦于没有法子,只能皱了皱眉算翻身起来将那些卷宗收好。

    监兵动了一下身子,却没能起得来,因为他被幼崽压了个死紧,并且从外人的角度看起来十分暧昧尴尬。

    “监兵神座。”

    就在监兵苦于如何开口让这只缠人的幼崽从自己身上下来时,就听到门口传来一个温柔的女声,并且“叩叩”敲了几声门道:“听神座回来了……”

    言下之意就是从旁委婉地问自己可不可以进来。

    监兵还没来得及开口拒绝,就听到恶狠狠凶巴巴的一句:“滚!”

    这个幼崽怎么对外头的女人带着这么大的敌意?

    可是幼崽并不容他多想,又一句话将他给断,这次出来的话是个傻子都能听出里头真正想表达什么:“我和神座正忙着呢!”

    这句话不仅暧昧,还令人浮想联翩,监兵脑中不自觉就浮现出了那夜与这只幼崽疯狂的场景。

    那时幼崽的表情跟现在的表情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根本想象不到那种情到深处不自觉的吟哦声会是眼前这个已经炸得不行的人所发出来的了。

    幼崽反差太大,让他真的搞不懂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难道是因为幼崽口中所谓的喜欢?

    监兵再次看了看身上表情垮得厉害的人:这只幼崽年岁还,却一口一个爱慕于他……他真的懂何为爱慕?

    监兵是不信的……

    然而外头却沉默了许久,半晌传来“窸窣”离去的脚步声,监兵耳尖,听出那个脚步声十分仓促:“……”

    反观同样听到声音的幼崽却是在脸上浮现出耀武扬威的胜利的微笑,不仅如此,还凑过来语气极尽炫耀:“走了。”

    “……”

    走了,又如何?

    监兵挑眉等着幼崽下一句话,幼崽并不跟他客气,可是却将话题岔开,一边翻身坐起一边道:“走了就没人跟我抢神座。”

    “……”你哪只眼睛看到对方跟你抢人了?还有自己岂是抢就能抢的?

    幼崽却翻了个白眼儿,并且大有翻到天边去的架势,嫌弃道:“神座没拒绝。”

    “……”所以他在嫌弃自己什么?

    监兵闹不明白:还有这只幼崽把自己想成什么人了?

    没拒绝就是默认?“你这是什么歪理?”

    “我这么自然有我的道理。”

    监兵看着幼崽突然眉一挑,随后盯着自己一字一句道:“不怕万一,就怕一万。”

    “……”这简直是不把他想成人了吧?监兵有点想拍死这只很会歪曲事实的幼崽。

    监兵更想拍人了,只见那只幼崽突然勾起一抹意有所指的笑道:“神座都已经是我的人了。”

    末了似乎觉得他不喜欢听这句话,又改口道:“我是神座的人也不是不可以。”

    “……”所以还委屈上了!?

    “!!!”监兵被自己脑海中冒出来的第一个想法给吓了一跳:自己下意识想的都是些什么事?

    幼崽没再给他继续懊恼的机会,而且这只幼崽向来思想跳脱,他也早已习惯,完全跟得上幼崽风就是雨变就变的行为举止:“这两个烦人精多久走?”

    “……”看着一脸嫌弃的幼崽,监兵无言以对的同时真的很想问一句你不觉得最烦人的那个人是你自己吗?

    我不会给神座添麻烦的……

    脑海中再次鬼使神差地冒出这句话让监兵没能把这句话得出口:“……”

    “神座不想回答我也不勉强。”幼崽似乎懒得管他是否要回答自己的问题,自顾自地了一句后从他身上翻身下来就往旁边一躺,以臂为枕地搁住脑袋侧头注视着他道:“既然神座不肯接受我的提议,那就按我的意思来。”

    面对幼崽那个理所应当的表情,监兵有些一头雾水:“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幼崽眼中划过一抹狡黠之色,看起来坏透了,偏偏嘴角又勾着与之截然相反的人畜无害的笑对着他眨巴了一下眼道:“睡一觉,当扯平咯!”

    “想掀我?”不料,幼崽似乎看穿了他的心思并且抢先一步扣住了他的手腕,语气得意之极:“神座认为我是会吃第二次闷亏的人吗?”

    那只手扣得更紧,甚至将他的手腕攥得有些发痛,紧接着又落下恶劣的一句:“想逃?想都别想……”

    神座,可不可以爱我一点?哪怕只有一点点

    “本神座劝你……”

    来不及反应的监兵只看到眼中一道黑影略过,也只感觉唇瓣被冰凉狠狠砸下,将他后半截那句好自为之给生生堵在了嘴里:“……”

    幼崽的啃咬不是第一次,所以他避开了最令唇瓣发麻的地方。

    可是他没想到这会让眼前这个行为恶劣的幼崽钻空子。

    借着他别过头躲闪啃过来的獠牙时,趁虚而入地撬开了他的口齿:“!!!”

    幼崽的吻很青涩,也很急切,狂风暴雨般来得猛烈,了他一个措手不及,伸手去推时早已被唇齿纠缠间侵略了口腔中的每一寸角落。

    伸手欲推的手因为突然回响在空旷的寝殿内的“啪!”一声巨响而僵在了原地。

    直到臀部一阵麻痛,才让他回过神来:自己被这只不怕死的幼崽了屁股……

    一股怒火以最快的速度攀爬到了金色的瞳中,随后对着幼崽怒目而视。

    幼崽却因为他的这个反应兴奋起来,头一歪,发出挑衅的一声:“嗷?”

    事态的发展正如幼崽所料,因为他了解眼前的人,太知道怎么该用什么样的方法才能激怒他了。

    所以当身子被无情地挺身贯穿那一刻,幼崽仅仅是皱了皱眉:因为他知道,倘若自己发出闷哼,哪怕只是的一声,足以拉回眼前这个他肖想的,想与之翻云覆雨的这个人从战场上抽身撤离。

    所以即使后,庭传来撕裂般的疼痛,幼崽愣是没哼一声。

    可是硕大摩擦着干涩,这种感觉实在是太痛苦,太折磨人了。

    空气就在那一瞬间安静了。

    耳畔落入的音调带着因为太痛而抑制不住的颤抖:“神座,可不可以爱我一点?”

    “……”

    那个声音再度响起:“哪怕只有一点点……”

    幼崽勾了勾嘴角,理所应当地受下了不出所料的沉默,随后在他失神期间迎合了上去。

    这次,他并没有撤离,由着幼崽一双修长结实的大腿攀附在自己的腰际,发动了一次又一次猛烈的进攻,像厮杀,又像是无声地宣示主权。

    这场战斗不知是不是因为幼崽的这句话,持续了很久,久到两人分开时都感觉体力透支。

    久到感受到有一个充满张力的身躯环住自己的颈项将头埋在自己耳侧的监兵并没有将人推开,而是由着他发出一声餍足的叹息阖眼睡去。

    次日醒来,监兵金色的瞳一睁开就下意识地往身侧看了过去,然而并没有幼崽的影子:“……”

    监兵从床榻上翻身坐起环顾寝殿的每一寸角落,却依然没有看到那个黑色的身影。

    “……”这只幼崽,究竟跑哪里去了?

    他蹬上长靴便快步往寝宫外头走。

    此时此刻的踏云殿外正是雾浓之时,好在他是兽类,眼神尤其凌厉敏锐,放眼一扫,便扫到了不远处一颗茂密的大树底下隐约可见一抹黑色。

    那个黑色的身影蹲在地上,身子微微颤抖,这个反常的举动让监兵直接眉一皱想到会不会是发生了什么亦或是幼崽身子不适?

    思及此,监兵目色一凛,指间燃起一丝金色的华光,眨眼便到了那个黑色身影面前,低低道:“棠离。”

    让他没想到的是,听闻自己的声音的幼崽身躯猛然一抖,不仅没有抬头,反而将头埋得更低了。

    “啪!”

    幼崽了解他,知道他要做什么,在自己蹲身将手伸过来准备别过他的头时,一把拍开了他的手,语气很是不好:“神座这么闲?”

    一句话,将监兵刚到嘴边的话给堵了回去:“……”

    “神座还是该干嘛干嘛去。”幼崽的口气很冷,就像结了冰刀一般刺穿每一个字,好像将他视为仇人一般:“别在这儿浪费时间。”

    面对这样反应的幼崽,监兵有些发懵,可更多的是怒气:“棠离……”

    这声长音是叫他,同时也是警告,警告他不要如此以下犯上,然而幼崽却置若罔闻,甚至变本加厉地“嗤嗤”冷笑一声道:“神座可真是多管闲事。”

    幼崽低着头,看不清脸上的表情,但监兵从这个语气判断,此时此刻他脸上的表情一定很不好看。

    “……”他确实还有事情要处理,毕竟管辖的范围面积宽广,繁杂琐碎的事也多,他向来是个亲力亲为之人。

    至于眼前这只幼崽的事,还是先暂且搁置一下,待空下来再。

    “窸窣”起身的声音伴随着卷起的劲风,监兵的身影已然消失在树下,而此时此刻的幼崽再也忍不住,脸色一变:“呕!”

    胃里翻江倒海的一阵猛缩让幼崽生理性的眼泪都溢出了眼眶,他抬手摸了一把脸上的泪痕,不可思议地看着因为不舒适而流下来的泪,迷茫和疑惑同时出现在妖异的瞳中。

    他歪了歪头,看着自己的掌心扪心自问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前一刻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变成这个样子了?

    幼崽抬头望了望天:难道自己身子真的出什么问题了?

    许是想得太过于专注,幼崽压根儿就没留意到不远处有一道若有所思的目光落在他身上。

    缓过劲来的幼崽起身,又站了片刻,确定那种不舒适的感觉没有再出现后,驭了一抹交错的华光就往踏云宫的方向行去。

    “父主。”

    就在幼崽的身影消失的同时,一个冷冷的女声也在同一时刻响起,继而脸上带着阴霾表情的雪姬从另一棵大树背后走了出来,扭头对着身后之人冷声道:“您看到了没?”

    雪主的身影也是在这时候出现在了树底下,脸上的表情很是不好看,“嗯”了一声道:“看到了。”

    “但是……”雪姬犹豫了一下:反应是像……但这个烦人的崽子可是公的啊!

    身后的雪主了解自己的女儿,一看她脸上的表情便道:“这崽子的母座是梨棠。”

    “梨棠?”雪姬没听过这个名字:“梨棠是何人?”

    “润泽麒麟和参天木灵的儿子。”自己女儿,没听过很正常:“参天木灵乃是灵魄,灵魄能孕育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