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章 玉林用来引路的纸鹤
而玉林似乎看出了他心情不好,无论话还是做事都是心翼翼的,芙黎本来这几天就没有心思去找茬,倒也落了个清净。
这日缥缈台上空的雾气特别大,整座台子都望不到边儿。
踏云宫的雾终年缭绕,芙黎向来十分喜爱这雾,经常坐在踏云梯上头看雾。
而缥缈台的雾气竟然比踏云宫那头的还要浓,芙黎一时看得入了神。
这鸟不拉屎的缥缈台也没那么不好嘛!芙黎盯着不断浮动的雾气,满意地眯了眯眼,起码风景对自己的胃口。
就在芙黎无比满意时,听到身畔响起玉林的声音:“神座。”
被扰了的芙黎有点想呛回去,可玉林跟他话的语气很放松,显然是因为这几日自己没给他找茬让他自在了很多。
芙黎想了一下,把那句话给咽了回去又自己给自己解释:今儿心情好,给他点儿好脸色也不是不行。
“干嘛?”
“唔……”那头的玉林支支吾吾了一会儿才道:“神座想不想去姻缘树那儿瞧瞧?”
“去呗。”芙黎从地上站起,拍了拍根本不存在的灰尘:他一直都待在缥缈台,还没去过别的地方呢!
“那神座请随我来。”玉林作了个“请”的手势。
芙黎刚要跟上去,就见玉林停下,疑惑地皱眉的同时就看到一只纸鹤悬浮在自己面前,对着自己振了振翅膀。
他这是几个意思啊?
随后芙黎就从玉林脸上的表情猜明白了:上次跟这个玉林回缥缈台自己跟在后头一直臭着脸,他感觉出来了自己的不满。
所以用纸鹤给自己引路?
果然芙黎猜得没错,这次玉林跟在了他后头。
芙黎瞬间就有点儿不上来什么感觉。
这种感受让芙黎一阵不喜欢,干脆懒得再去理会,跟着那只纸鹤往某个方向去了。
雾气很大,只能隐隐约约看到底下闪动的红光,芙黎这便知道是姻缘树到了,于是从半空中落下。
映入眼帘的这棵树很大,花瓣是淡淡的粉色,上头全是随风飘零的各种各样的纸条。
树下有很多红线。
芙黎看着那些红线有些疑惑,自己来之前是听父君了的,由于上任月老的原因,导致这里的红线乱作一团。
可是眼前的红线虽然乱,但并没有父君形容的那么夸张啊。
“哦……”一旁玉林上前来,显然是从他的表情里猜到他在想什么,缓缓道:“梨棠走了之后我没事儿就过来帮忙整理一下,想的是倘若有朝一日梨棠回来,也不至于忙得手忙脚乱的。”
芙黎没话:“……”
这个人怕不是什么傻子吧?
从这段时间的相处来看就已经发现了他很忙,而且这个姻缘树离星宿宫还挺远,他自己给自己找事儿也不嫌累得慌?
芙黎忍不住好奇起来了:“你跟父君的母座关系很好吗?”
“嗯。”玉林对着他点了点头道:“是很好的。”
“你干嘛对父君的母座那么好?”
自己是听父君的母座过的,在仙界他孤身一人,也就这个叫玉林的不嫌弃他,待他好,还收留他来着?
而且还特别照顾他,那时候父君的母座一穷二白的,而且又不知道其实他是润泽麒麟的儿子,这个玉林图啥?
图父君的母座好看吗?
他自己长得也不差啊……
芙黎被自己脑子里头突然冒出来的这个想法给吓了一跳: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旁边的玉林浑然不觉芙黎的表情变得很奇怪,走到姻缘树底下坐下,仰起头跟他:“梨棠举目无亲的,而且法力低微,别的个仙君总是在嘲笑他。”
芙黎看着那张在雾气中隐隐约约的脸,可能是因为太模糊,衬得那张脸更加温柔了。
“所以别人待他不好,我就待他好,起码让他知道还是有人关心他的。”玉林捡了一团线,丝毫没看到芙黎看着自己时眼神很复杂:“而且梨棠待我也很好呀,我拿真心待他,他也拿真心待我,所以我更应该待他好了才不会辜负他对我的信任。”
芙黎想到了那天玉林跟自己倘若自己不信就去查海棠花是不是单数的那句话了:所以这个玉林是因为不信任自己?
“你干嘛不信我?”
玉林被这句没由来的话得“啊?”了一声,显然是没有听懂,想发问,可看到芙黎的脸色实在是不怎么样,将话给咽了回去。
这个玉林实话有这种想法也没毛病,自己总是在作弄他难为他,更别真心对待了:“……”
如果换来了他的真心对待和信任,会是什么样子?
玉林内心真的是很疑惑:神座的脸色怎么越来越难看?
“神座,你过来看看这个罢!”
芙黎看到玉林藏了眼神中的疑惑就知道他在猜自己在想什么。
可是就是不想发火,朝着他那头走过去:他是想关心一下自己又怕问出来惹自己不高兴,所以故意岔开话题吧?
芙黎皱了皱眉:虽然自己很造作,却不能不承认玉林对自己真的很好。
对自己都这么好,那么他跟父君的母座那么熟悉又是最要好的朋友,那他得对父君的母座好成什么样子?
“神座?”
芙黎扭过头,就看到玉林眼中的疑惑又浮现出来了,这次藏都藏不住:“你不高兴吗?”
芙黎有点儿爆炸:“我没有!”
“哦……”玉林低下头,将手中整理得差不多的红线递给他:“没有就没有罢!”
然后指着红线道:“神座可以试试。”
芙黎半个心思被拆穿觉得有点儿慌,莫名就别扭起来,将红线接了过去,臭着脸问:“怎么弄?”
玉林指了指那些闪动的红线:“绑起来。”
“你拆了你干嘛不绑?”芙黎看着那张认认真真的脸:“要塞给我绑?”
这个玉林,是在教自己做事?
玉林感受到了这股不满,摆了摆手指着红线道:“不是的神座,我不是不想帮你,是我不是月老,绑不了线的。”
听着后面那句“我只能尽我最大的努力能帮多少是多少”时,突然就感到一阵烦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