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有点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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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史蒂夫以胜利者的姿态盯着阮肆的脸,却见阮肆忽然伸出手摁了一下旁边的护士铃,语气轻松的:“稍等,我液体要换了。”

    “怎么呢?”

    阮肆看着史蒂夫的眼睛,慢条斯理的:“医生这个行当,早些年,在外科技术方面,国外可能确实先进一些。但这些年,我们中-国的医学发展迅速,当然,这些年我们中-国的各方面发展都很迅速,因此在我看来不管是在国内行医还是在国外行医,都是一样的。治病救人嘛,本来就应该无国界无信仰才对。”

    阮肆停顿了一下又:“我和宋姚,以及大部分的医学生都一样,大学是在国内念的,出国念个研究生啊,博士之类的,也不是就一定要扎根在国外了,多数都是为了多学习一些知识和理论,然后回来更好的去为我们国家的人服务。”

    “毕竟……”

    阮肆扭头看着史蒂夫的眼睛,平缓的:“故土难离,我们中-国人对故乡的热情,你们是不会理解的。”

    史蒂夫彻底傻了。

    史蒂夫和阮肆聊感情纠葛,阮肆直接把主题升华到了民族大义上,然后降维击了史蒂夫的儿女情长。

    结果就是史蒂夫满怀激动的放了一个大招,然后阮肆四两拨千斤给史蒂夫了回去,史蒂夫憋了老半天的大招就真的放了一个寂寞!

    “阮肆!!”

    史蒂夫的表情像是恨不得把阮肆整个人放到X光底下给检查一遍一样:“你装的?是不是?”

    “你根本不可能这么快就放下宋姚!!你就是故意在模糊我的意思!!对不对??”

    闻言,阮肆不由自主的笑了。

    “史蒂夫,我劝你,还是回你的国家去吧,我们这里的风水好像……不适合你生存啊!!”

    “哈!”

    史蒂夫冷笑一声,目眦欲裂的瞪着阮肆的眼睛,仿佛要把阮肆一口吞下一样。

    阮肆冷淡的扫了史蒂夫一眼,语调不变的:“史蒂夫先生,你失态了。”

    史蒂夫猛然抬头看见了换药护士惊恐的看神经病的目光,强制压下心中的愤恨,佯装冷静的整理了一下头发,而后对着护士礼貌的笑了一下:“抱歉,我有些激动。”

    护士对着史蒂夫点了一下头,快速的收拾了医疗器械,离开了病房。

    史蒂夫坐回到椅子上,长长短短重重的呼吸着。

    那以后史蒂夫一句话没有,甚至连看都没有再看阮肆一眼。

    直到药水挂完,助手来接史蒂夫回公司,史蒂夫才重新把目光放到了阮肆的身上。

    “最开始我是真心喜欢过你的。”

    史蒂夫忽然开口,没头没尾的了这么一句话。

    阮肆漫不经心的看了下史蒂夫脊背瞬间紧绷的助手回答道:“从头到尾我都是真心拒绝你的。”

    史蒂夫额上的青筋忽然暴起,爆蓝色的眼睛紧紧的攫住阮肆充满了玩味的眼睛,磨牙凿齿的问:“你以为你赢了吗?”

    阮肆没话。

    “你赢不了。”

    史蒂夫自问自答后,迈开步子向门口走了过去:“我迫不及待的想看见当你知道那件事真相的那一天,会是个什么样的表情。阮肆,我万分期待且谨敬等待!”

    史蒂夫和助手迈步出了病房,很快两人的脚步声就和走廊上来去匆匆的脚步声混杂在了一起,无从分辨了。

    阮肆的脸色却缓慢又缓慢的变白了,如同离开了人体的温度计一样。

    那些阮肆企图忘却的东西雨后春笋一样再次萌芽了。

    “你怎么了?”

    听完老医生训导的程科科一进门就注意到了阮肆毫无血色的脸:“是液体有问题吗?”

    阮肆陡然发现尽管程科科一直叫嚣着要揍阮肆,也总是看阮肆不顺眼,但程科科却从来没有真的对阮肆做过任何不好的事情。

    阮肆摇了摇头,而后闭上了眼睛。

    阮肆挂完水和程科科离开医院的时候,雨已经停了。

    阮肆回到房间里,付刻还保持着他离开时的模样,安稳踏实之外又有一份很显而易见的乖巧的温柔。

    是真的在温柔的底蕴上生长而出的乖巧,和阮肆这种浪-荡子骨子里镌刻的印记都是不同的。

    阮肆脱掉身上沾了雨水的脏衣服,缓慢的贴近了付刻的后背,而后伸手拥住了付刻温热的身体。

    就这样吧。

    阮肆想。

    至少阮肆发热期需要信息素安抚的时候,付刻的信息素能解决阮肆所有的问题。

    而付刻的发病期,阮肆也能陪着付刻一起平稳的渡过。

    他们互相帮助,互相需要,这样一种不用掺杂复杂的感情关系好像也挺不错的。

    这样想着,阮肆抱住付刻沉沉的睡了过去。

    半夜,付刻是被热醒的,睡梦中仿佛走了一趟火焰山一样。

    大汗淋漓的醒来以后,付刻率先注意到了搭在他腰上的一截秀气的臂,以及臂下方那点略微凸起却异常清隽的腕骨。

    “阮肆?”

    阮肆没应付刻,只是更加亲密的贴到了付刻的背上,下巴磕在付刻的肩胛骨上,过分灼热的鼻息一下一下的在付刻的腺体周围。

    本来就是被热醒的付刻这下更热了。

    付刻睁着疲乏的眼睛,盯着酒店的窗帘,慢腾腾的眨了一下眼睛,干巴巴的咽了一口唾沫,然后脑子里机械的跳出两个闪光大字。

    好热。

    而丝毫没有感觉到热的阮某人乐滋滋的睡的深沉,且完全没有要醒来的迹象。

    阮肆第二天是被震耳欲聋的手机铃声给吵醒的。

    “啊!!!”

    阮肆用被子蒙住自己的脑袋,大声的喊了一句。

    听到声音,正在外间办公的付刻迈步走了进来,然后从阮肆的枕头下边摸出了阮肆的手机。

    来电人显示的是一袋干脆面。

    付刻偏了一下头,对阮肆:“我帮你接?”

    阮肆应该是哼唧了一句,之所以是应该,因为雪白的被团幅度的蠕动了一下。

    “喂,你好。”

    “阮肆,你赶紧回来,医院今天有个……你付刻?”

    程汉南到一半终于察觉到电话这边的声音不是阮肆,而付刻瞬间就明白了阮肆把程汉南备注为一袋干脆面的原因。

    程汉南带上眼睛那就是浣熊本熊。

    “咳……”

    程汉南还是不适应在阮肆的电话里听到付刻的声音,于是不自然的:“你方便的话把电话给阮肆吧,医院有事。”

    “他……不太方便。”

    程汉南误解且秒懂。

    “那你完事了,告诉他,医院今天有个十万火急的病人,主任点名要他回来参与会诊,下午三点前,必须到医院,晚了就直接提头来见吧。”

    程汉南飞快的话,‘吧唧’挂断了电话。

    下一秒,雪白的被团蓦地展开了,阮肆“噌”的一下坐了起来。

    “我要阉了程汉南!!!!”

    付刻看着阮肆头顶上翘起的一撮毛茸茸的头发,没忍住伸手揉了一下,顺带着付刻还评价了一下:“有点软。”

    然后付刻对上了阮肆看神经病的目光。

    付刻:“……”

    阮肆:“咳……”

    阮肆生硬的别开眼睛,他真不是故意那样看付刻的,就是自然而然的就……

    这种情况下,阮肆知道他应该句什么话缓和一下气氛,但就是阮肆这人吧,看起来好像挺聪明的,其实关键时刻智商和嘴巴总是会同时掉链子。

    “好了,起床吧。”

    付刻把手机放到了床头柜上,转身向外走去。

    “啊!!”

    阮肆嚎叫一声,挺尸回了床上。

    两秒钟以后,阮肆把和付刻尴尬的责任推到了程汉南的身上,然后决定要把程汉南阉掉!!

    两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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