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4、第 74 章
听到他的回答之后, 孟时笙本上扬的唇角僵硬了片刻,慢慢垂了下去。
她没有想到会听到这样的答案,一时有些无言, 只能用手轻抚他的背部已示安慰。
孟时笙不出自己心中是什么感受,自两人重逢以来, 她总觉得什么都好像变了。
两人之间被三年的时间割裂出巨大的鸿沟,她变了很多,林宴安更是不像从前。
从前的他虽然阴郁、沉默又内敛, 可在她面前却始终是个别扭又想得到她关注的青涩少年。
现在的他不仅容貌性格发生了改变,身上带有一份上位者强大的威压,更是有着久经沙场将领的肃杀之气。
她看着他总觉得熟悉又陌生,让她有些无所适从。
可在今夜, 她觉得他好像又变回了从前那个青涩的少年。
那个生气后只需她几句好话哄哄的别扭少年。
“对不起”
静默良久后,孟时笙薄薄的朱唇微微轻启低声道。
细微弱的声音很快消散于房间内。
室外雷雨交加, 本就阴沉的天气因着时间的推移变得更加昏暗,院内再没有其他人, 孟时笙只得自己一人架着比她高出一头的林宴安往前走,企图将他送回房中。
可半天后两人却仍还在原地纹丝不动,那人见到孟时笙要推着他往出走, 本就半搂半倚着将身体重心放在她身上, 见此更是将浑身的重量都放在了她身上。
“你起来,我扶你过去休息。”孟时笙只当作他是以为她要离开下意识的动作, 企图温声唤回他的意识。
....
没有人应声,但那倚在她身上的重量却更重了。
“松开一点, 我扶你过去。”
半搂着她的臂力更加加重。
孟时笙:“.....”
她终于明白这人分明就是故意的。
面对林宴安这种无赖的行径, 孟时笙无法反击,谁让无赖偏偏能从力气上直接压制她呢。
“心点, 我扶你进去里面休息吧。”
那半倚在她身上的力气终于放松,本像是在此处生了根的脚步也终于开始向前挪动。
孟时笙:“......”
他是真的醉酒了吗?
孟时笙对此有些狐疑,盯着林宴安坨红的面颊和迷离的眼神看了半天又消了疑虑。
快要到床边时,那将头倚在她肩颈处的人突然又低声道:“你是真的吗?”
他的嗓音嘶哑低沉,两人挨得极近,他话时,薄唇擦过她颈边的肌肤。湿热的气息呵在她颈侧的发丝上,带来几丝酥酥麻麻的痒意。
不仅仅是颈部,孟时笙觉得她浑身都有种不出的怪异感觉。
她连忙快步将人扶到了床边,掀开被子又帮他松了外衫,将人推到了床上,帮他掖好被角,孟时笙正要离开手腕却猛然被人捉住。
她回过身去,对上了一双澄澈而又黑白分明的眼睛。
“你又要走了”他平静地开口,嗓音有些嘶哑,面上除了泛着不太正常的红晕之外没有丝毫波澜,仿佛在陈述一件无痛不痒的事情。
可孟时笙感觉到那只紧握她手腕的滚烫大手手力气大到已经快要将她的手腕捏碎,也或许是会被烫伤。
她感觉到痛感挣扎了一下,想要将手腕抽出,却被握的更紧。
“我没有,这里是我房间我走去哪里。”孟时笙心想着这里是她的房间,他霸占了她的床让她没地方睡,再怎么想要走的人都应该是他。
那幽深泛着水光的黑眸却始终直勾勾地盯着她的面容,显然是不相信她的辞。
“你占了我的床,那我总得去找个睡的地方吧。”
况且他刚刚带了一身雨水二话不就往她身上扑,她此时穿着的纱裙早已变得十分潮湿黏腻,她得去换身衣物。
孟时笙看着他泛着不正常红晕的面颊,心想着她和一个醉酒后无理取闹的人解释什么。
她伸手去掰他的手想将自己的手腕抽回,想着换完衣物后去榻上将就一晚。
谁想这个动作却像是刺激到了那人,他本只是死死拽住她的手腕不放并没有其他动作,见她想要掰开他的桎梧便将人用力拽向自己。
孟时笙虽有防备,但还是根本不敌他的力气,被拽倒在床上...不..不是..是...他的身上....
孟时笙简直对这个姿势有阴影了,上一次硌得她浑身都痛的感触仿佛还历历在目。
果然,刚一倒下背上便覆上了一双粗粝滚烫的大手。
....滚烫?
孟时笙听着外面沙沙的雨声,再一想到他之前回来时浑身沾满雨水,心下一沉。
她挣扎着将一只手从他的桎梧中抽出摸上了他的额头,果然...一片滚烫...
再看看他泛着不正常红晕的潮红面颊,略微干燥有些起皮的双唇,他像是有些难受,眉头紧锁双眸微微半阖,如鸦羽般的睫毛轻轻颤动。
看着他这副样子,孟时笙心中有些烦躁生气。
气他怎么不知道爱护自己的身体,明明知道自己现在的身体是什么样,却还喝的烂醉去淋雨。
是觉得他身体太好了吗?
这么大的雨,为什么不外宿一夜等明日雨停后再回来。
她心中有气,脸色也不太好看。
他要是醒着她可以骂他一顿,但他醉着根本不会明白她在什么,再想到他禁锢在她背后让她无法动弹的大手,孟时笙更加气闷。
她将那只刚才抚过他额头的手向着他腰部慢慢探去,摸索几下找到了他腰上最软的一块肉,狠狠拧了一下。
听到一声闷哼之后这才停了下来。
身下之人气息变得更加急促,本半阖的双眸此时也已睁开一动不动盯着她看。
刹那间,孟时笙只觉得天翻地转,再回过神来时身下已经是柔软的床褥,青年没有外衫,潮湿的中衣半敞,露出了削瘦而又精致的锁骨,一头青丝倾泄而下扫在她的面上带着湿意冰凉而又有些轻痒。
突然,孟时笙的下巴传来一阵尖锐的痛意。
她抬眸愤愤地向他看去,他的眸中泛着湿意,眼尾一片殷红,楚楚可怜地望着她,像是受了委屈可怜巴巴的大狗。
要不是下巴仍有湿意,痛感仍在。孟时笙都要觉得被咬的人是他了。
滚烫而又粗粝的大手慢慢抚上她的面颊,慢慢一点一点在她面上摩挲,像是不肯放过任何一寸肌肤。
慢慢来到她的下巴,滚烫的指尖轻抚着她下巴的牙印像是有些心疼,再然后慢慢经由下巴来到了她的双唇,粗粝的拇指在她唇上轻轻来回摩挲,像是在感受她唇部的柔软,又像是在描绘唇部的形状。
再慢慢一点一点经由她的唇部描绘过她秀气的鼻子,来到了她的眼周,他先是用指尖轻轻描绘摩挲着她的弯眉,然后又用掌心慢慢一点一点将她的双眼覆盖。
再慢慢倾下身去,含住她饱满的唇珠轻轻一点一点吸|吮,像是在轻吻一件珍藏已久的宝物一样,沿着她的唇部落下一个又一个轻吻,然后又慢慢一点一点移至她的下巴,来到了那片牙印处,慢慢吸|吮轻舔,像是在动物之间在疗伤治愈。
不知过了多久,那潮湿而又黏腻的舔|舐才终于停了下来。
他舔了舔有些起皮的唇部,喉头滚动,却仍旧是觉得很渴,还不够,还远远不够,他的心中像是住了一头吞噬一切的怪物,这些年来始终啃噬着他的内心,那怪物却仍是觉得肚中空空。
但那日,在林中再一次见到她的那次,心中那饿了许久的怪物终于第一次得到了他需要的养料。
却还是不够,不能满足,不能忍受她不在身边,不能忍受她的视而不见,不能忍受她不来找他,更无法忍受,她来了,却又想要离开。
两人呼吸相缠,湿热的热气喷洒在他脸侧,一阵酥麻的痒意直通他的心口,然后又遍布全身的经络。
他微微轻颤,耳朵动了一动,转眼看她。
明明她就近在眼前,林宴安却觉得她身边围了一团浓雾,让他看不真切,更加无法将她抓牢。
这样的情形让他心生慌张,生出几丝愤恨。
为什么?
为什么她总是想着要离他而去?
从前她嫌弃他不够强大,弃他而去,他就拼了命往上爬,终于他强大了,可以和她并肩而站了,可以保护她...甚至...掌控她了....
可为什么,她仍是不愿意留在他的身边,不愿意来找他。
为什么她总是要想着离开他。
去云州?
林宴安心中冷嗤一声,为什么她不明白能保护她的只有他一人,她只能留在他的身边只属于他一人。
孟府落魄,她的未婚夫,她的表哥,苏府庶子都不是她的依靠,都没有救她于危难。
她所能依赖的人只有他一人,可为什么她仍是不愿意留下。
林宴安面上闪过一丝嘲讽,他想,权利可真是好,从前他想要得到权利是为了变得强大不再任人宰割,是为了睥睨天下,享受被仰视,玩弄人心的快感。
后来他不想再要权利了,心甘情愿做她后院中的玩物,只求她能看他一眼,可他这样卑贱之人又怎能留于她的身边。
再后来,他想得到权利是为了能让她回心转意,可她仍旧是不愿,
但没关系,他已经不是从前那个被抛弃时只能束手无策苦苦哀求让她改变心意的无能少年了,他不会再眼睁睁看着她的背影走远却无能为力。
这一次,他不会再被她甩开。
他要牢牢地将她困于身边,哪怕她不愿意,她不喜欢他又如何,想要离开他厌恶他又如何,也仍是逃不脱他不是吗?
青年的眸光暗了暗,俯下身去蹭身下少女的洁白带着凉意的脖颈,他的意识有些混沌不清,大脑时而闪过几丝清明,便又被接種而来的灼热与眩晕覆盖。
他浑身滚烫灼热,迫切地需要几丝凉意,身下少女的身体像是解渴的灵水又像是散热的凉泉,他凑过去沿着那雪白的脖颈,一路顺着耳后线蜿蜒而上,轻吻她圆润巧的耳珠,湿濡的舌尖顺着那耳廓蜿蜒描绘。
感受到身下之人抑制不住地轻颤,他唇角勾出一丝浅笑,低声伏在她的耳边:“和我一起留在这梦中吧姐。”
倘若这一切是梦又如何,他会永远将她禁锢在这场他亲手绘造的属于他的美梦之中。
身下之人杏眸乌圆,望向他的眸中水汽氤氲,潮湿而又含满雾气的双眸中像是藏了一双摄人魂魄的钩子,迷离又朦胧。
她白皙的面颊不知何时也染上了几丝红晕,轻轻咬住下唇,望向他的神情魅惑而又撩人。
林宴安觉得,自己好像陷入了一张密密麻麻的网丝之中,而他却不想逃开,甚至想让那网丝离他近一些再近一些。
割的他肌肤渗出鲜血也没关系,他愿意以血肉来供养这痴缠住他的网丝,祈望那网丝能与他的血肉长于一处,永远再也无法分离。
永远再也无法去网住新的猎物,只能依赖他血肉的供养与他活在一处,他生网在,他死网破。
他再也不用担心每日一睁眼就要害怕她今日又不在他身边。
血肉模糊又如何,只要能留住她,他什么都甘愿,什么都能付出。
只要她不离开他。
只要她离不开他。
他有几根青丝黏腻地覆盖在她的唇边,他轻轻为她将发丝拂去,然后换上他温热的双唇覆在她的唇周研磨描绘。
他的心中紧张难耐,也有几分恍然无措,难以控制。
浑身的肌肉紧绷到鼓起偾张,情绪更加汹涌。
他沿着她的唇周一点一点蜿蜒而下,滚烫的薄唇轻轻吻过她雪白的脖颈,然后到了她精致而又巧的锁骨,一个个轻吻不停地落在她凸出的锁骨之上。
与其是轻吻,不如是舔舐更加恰当。
他经过的每一处都留下一片泛光的水渍,像是兽类在为属于自己的猎物做标记。
他轻啃慢咬着她那一节锁骨,久久不愿离开。
带着湿意有些温热的舌尖不停在那凸出的骨头上描绘临摹,像是在描绘一幅美丽的山水墨画。
他的动作心翼翼而又执着认真。
心中的怪物仍旧没有得到满足,暴虐地在他心底来回冲撞嘶吼,但始终却无法挣脱束缚,它变得更加暴戾难耐,不停啃噬撕咬着他的血肉和心头血以泄愤恨。
他没有再向下而去,反而是又往上去到了她的耳畔,用毛茸茸的发顶去蹭她的脖颈,来回在她脖颈与耳边蹭着,埋首进她的发香之间。
心底与左边头颅中的阵痛和眩晕仍在继续。
身边人湿热的气息喷洒在他肌肤的纹理之上,一种细细密密的痒意攀上了他的肌肤,像是有无数只虫蚁从他面上爬过,分散了他那集中在阵痛与眩晕中的注意力。
神奇的是,这让他难受的痒意缓解了另一种让他难受的疼痛。
一时间,他分不清到底哪一种才让他更不好受。
很快他便懂了。
那绵密的痒意逼的疼痛与眩晕节节退后,但那痒意却越来与甚,越来越让他难以忍受。
他忍不住低哼出声,气息喷洒在她孱弱白皙的脖颈处肌肤上,很快那片肌肤便染上了一丝红晕。
林宴安盯着那处红晕轻笑出声,心中的怪物诡异地得到满足不再暴戾地四处冲撞啃噬。
但那难耐的痒意却仍旧没有停下,甚至遍布了他整个经络。
他的呼吸更加急促,额上也渗出一层细细密密的汗珠,伸出手牢牢将身旁之人用臂弯困住,再向前凑近,紧紧咬住了她脖颈处那片染上红晕的肌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