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章:他们两个人杀了她的孩子,把她们做成了花瓶

A+A-

    因为距离三姐妹死去的时间太久远了,宋哲怕证据已经被清除的一干二净,所以才会跟萧天演了那么一出戏。

    但是他现在发现,演戏根本就是不需要的。三姐妹的奶奶并不觉得这是件谋杀,并不觉得这有什么可怕的,才会将所有东西都那么随意地放着,也不处理。

    再加上他手头用骨灰做成的花瓶,妥妥地,这两个人是没跑了。

    杨临西接到讯息,立马笑着上前道:“你就是大娘吧,我们是帝都来的,找王勇军谈窑厂的事情。这不,我们两个口渴了,就想来厨房找点水喝。”

    王勇军他娘眼神锐利地量了宋哲他们几眼,看他们的穿着,确实跟村里的不一样,而且长得细腻嫩肉的,不是有钱人家,还真的养不出来。

    再听他们是找儿子谈窑厂生意的,王勇军他娘立马就露出了笑容,“哎呀,原来是贵客啊,怎么不早!怎么能让你们来厨房找水喝呢!”

    完,她掀开帘子,骂骂咧咧地走了出去,“荷花你是不是又在偷懒?啊!客人来了也不招待,还让他们自己找水喝!看我不死你!”

    宋哲连忙道:“大娘不怪她,是我们先前没,她还在带孩子呢!”

    王勇军他娘回头的时候,又是满脸的笑,哪有刚才骂自家儿媳妇的狠劲,“是是是,客人我给你们倒水,你们坐一会儿啊!”

    有客人在,王勇军他娘也就先按耐下,反正有的是时间收拾她。

    在里屋听到动静的女人抱着儿子瑟缩了一下,双眼无神地望着天。只有当儿子睡得不安稳了,她低头哄他时,才能在眼里看到一点光亮。

    其余时候,她的眼神,都是毫无焦距的,像是一具尸体,没有了灵魂。

    王勇军他娘倒的水,宋哲自然没喝,随便找了个借口进屋要去看窑厂,王勇军自然是非常乐意。他也巴不得出去走走,这个萧总气场太强,太冷了,他在他面前哆哆嗦嗦的,都不出话来。

    窑厂是村里唯一的厂,因此王勇军一家在村里的地位是非常高的。

    宋哲按照惯例,将灵气逼入眼中,看到半夜十分,王勇军跟他娘一人抱着一具孩子的尸体,扔进了火里,看着她们被烧成灰。

    甚至于,最的孩子来娣,她当时并没有死透,只是重度昏迷了过去。被扔进大火里的时候,还发出了惨叫声。

    可是,那两个人,就这么冷漠地看着,听着她的惨叫,看着她痛苦地挣扎。

    年幼的孩子绝望地伸出手,想让他们救救她,可是换来的,只是奶奶冷漠可怕的一句“火再旺点!”

    宋哲遍体生寒,只觉得牙齿都在战。

    他闭上了眼睛,掩去眸中的水汽,苍白的脸色带着些许柔弱,他有些不舒服地揉了揉额头。

    萧天立马扶住了他,直接道:“我朋友身体不舒服,我们先回去休息一下。”

    王勇军正在介绍他的窑厂,见此,意犹未尽地吧唧了下嘴,谄媚道:“行的,行的,身体重要,身体重要。那等您朋友身体好了,我们再继续,再继续!”

    “是啊,是啊!我们村里也有医生,要不要叫他先过来看看?”村长道。

    萧天摇头道:“不用了,是他的老毛病了!”

    三个人上了车,杨临西驱车离开,还能在后视镜里看到不少村民跟着村长还有王勇军他们目送他们三人离开。

    宋哲他们三个太过于显眼,王勇军他娘又是个大嗓门,早就宣传了出去,村民们可羡慕的不行啊!

    “你们家勇军可真是厉害了!连大城市里的人都来这里找你们!”

    “那可不吗?我们勇军就是我的骄傲啊!”王勇军他娘得意的不行,听着村民们的追捧,心里可得瑟的很。

    王勇军心里也美得不行,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未来带着墨镜一帮弟的老板样。

    车上,宋哲靠在后座,喉咙有些干涩地把自己看到的了出来。

    尤其是听到来娣是活生生被烧死的后,杨临西怒火冲天地捶了一下方向盘,脚底下的油门都不自觉地加重了,“艹,这帮畜生!劳资今天要是不把他们拿下,我真的是警察都不用当了。”

    萧天的声音都是淬了冰的,“顺便也查查其他人家的,把他们全部都抓起来。”

    宋哲揉揉太阳穴道:“我太关注他们家,并没有仔细查看其他人的。”

    萧天接手,替他按摩了起来,道:“不需要的,不需要你来,有杨临西在。这个村子愚昧无知,做出这样事情的人肯定很多,甚至于,那些犯罪的证据都理所当然的摆放在那里。一抓一个准的!杨临西知道怎么做的。”

    杨临西竖起了手,比了个OK的动作,“没错!我会吩咐下去的,当地警察也应该动起来了,这些陋习恶习就该去除了。不好好整顿一番,怎么对得起被恶心到的自己。”

    宋哲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转脸看向窗外,天空那么蓝,可是印照在其下的村子却是那么的丑陋。

    王勇军回到家里做着美梦,甚至因为高兴难得没有对着荷花骂,荷花抱着睡醒的孩子在喂奶,听着王勇军跟她婆婆在那里着那三个贵客的事情。

    “咱们家现在了不得了,有了个大胖子,还来了三个贵客。我就,大孙子是我们家的福星啊!”王勇军他娘笑得合不拢嘴,凑到荷花身边看着津津有味吃着奶的大孙子高兴的不行。

    王勇军道:“荷花你要是早几年生了儿子,不准我们家早几年就富起来了。”

    荷花瑟缩了一下,听到她婆婆理所当然的声音,“就是,偏偏生了三个丫头片子,才会把家里搞得越来越穷。幸亏我明智,把那三个赔钱货都解决掉了,不然我的大胖孙子这个时候都不知道在哪里呢!”

    荷花低头,眼里冒出了泪花,她的三个孩子也是从她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想到她们现在被婆婆卖了,也不知道过得怎么样了,荷花就很心疼。

    可是她不敢反抗,在她的观念里,丈夫就是她的天,婆婆对她骂都是理所当然的。她生不出儿子,也都是她的错。

    她唯一觉得难过的,就是自己没能知道她的三个女儿是被卖到了哪里,不知道她们过得好不好。

    她问过婆婆一次,但是被婆婆骂的抬不起头,之后荷花也就不敢再问了。

    怀中孩子的嘴巴还在动着,吃的很满足。荷花声地吸了吸鼻子,现在她的全部希望就寄托在儿子身上了。

    儿子吃完奶后,荷花被赶到厨房去做饭。

    荷花是不允许上桌吃饭的,她只能端着饭碗去厨房吃,等婆婆跟丈夫吃完后,才从厨房出来,给他们收拾桌子。

    她刚洗完碗,却听见外面突然变得嘈杂起来,院子里脚步声不断。

    就在她擦了擦手准备去看看怎么回事的时候,厨房突然涌进来几个穿着制服的男人,个个面容严肃,荷花吓了一跳。

    她虽然见识浅薄,但是她知道穿这个衣服的人,是警察。

    普通人,尤其是村里人对警察有种天生的敬畏感。看到这么多警察进来,荷花有些害怕,不知所措。她根本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紧接着,她看到今天来的贵客也走了进来,她听见那个长的像画里走出来的贵客指着她,“她不知情,与这个案子无关。”

    荷花茫然无措,案子?什么案子?

    她被警察带出来的时候,看到了她向来威武的丈夫被拷上了手铐,在那里大吼大叫,还看到了她的婆婆躺在地上撒泼滚,她的儿子被女警抱在怀里轻哄着。

    门口围着好多村民,指指点点,像是在看好戏。

    荷花茫茫然,不知道怎么突然之间,一切都变了。

    “你的丈夫和婆婆杀害了你的三个女儿。”

    荷花看着面前从画中走出来的客人嘴巴一张一合,着她听不懂的话,“怎——怎么可能?”荷花想笑,却怎么也扯不出笑来,“不会的,婆婆她只是卖了她们。”

    荷花自己就是被家里人卖到王勇军家做童养媳的,所以她也很清楚她女儿的下场。

    宋哲怜悯地看着面前这个女人,“她们死了,骨灰被做成了花瓶。我觉得你有那个权利知道这些。你是她们的母亲!”尽管这个母亲如此的懦弱无能。

    可是,这不是她的错,畸形的社会,畸形的村子,造就了一个畸形的她。在这个世界上偏远的角落里,不知道还藏着多少这样畸形的人。

    懦弱无能,只能被男人欺负,保护不了自己的孩子,没有能力反抗。

    可是,她们天生不是这样的,没有人该教她们怎么做。没有人告诉她们,什么是对,什么是错。她们甚至连如何活着都不知道,多么令人觉得悲哀!

    “不——不会的,不会的!”大朵大朵的眼泪从荷花的眼里流出,她不敢置信地看向还在那里吵闹的王勇军跟她婆婆,他们两个人杀了她的孩子,把她们做成了花瓶。

    明明,明明只是卖了她们的。

    “我的孩子,我的孩子!啊啊啊啊啊!”

    许是刺激过度,女人跟疯了一样的上前,厮着王勇军。王勇军被拷住双手,又被警察困着,对上发疯的荷花时,根本就没有反抗的能力,差点没被抓瞎了眼睛。

    警察任由荷花对着两人骂,都没有制止。

    这个女人,警察也同情的很,同情之余又觉得悲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