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沈羲和*贰
02
阮恬先一步收回目光,试图重新将目光集中手中的上。
可葡萄柚的香气仍旧源源不断的从旁边的人身上传来。
周围坐着的omega和beta都察觉不到信息素的存在,除了最开始量过几眼之后便专注听刘女士起新学年注意事项。但alpha则相反,阮恬懒散的掀起眼皮,注意到有好几位alpha跃跃欲试的扫向她旁边的人。
是刚分化的omege吗?
阮恬微微侧开身子,一手撑着下巴,一手翻着。
半节课后,对方的信息素仍旧萦绕在教室内。
阮恬很不舒服,葡萄柚的香气弄得她口很渴,人很热。
手指头戳了半天橡皮,她犹犹豫豫靠近新同桌,忍耐着呼吸:“同学,可以麻烦你收下信息素吗?”
“收不了。”
对方开了口,声音很好听,像是夏日里头砰的扣开的汽水,一下子解了渴。他瞥了眼阮恬,湿漉漉的眼睛泛着水汽,阮恬才注意到对方眼尾覆着层薄红。
阮恬一愣,先是四下看了下周围,临近下课,几个关注这里许久的alpha跃跃欲试,像是紧盯猎物的野狼。
她一一看过去,目光平静,乱跳的心脏也一同平稳下来,语气同样冷淡下来:“随便你吧。”
是故意的吧?
如果待会儿下课这些人起来,她要离远点。
阮恬收回所有停在男生身上的注意力,缩回自己的位置,以咸鱼瘫姿势慢吞吞的翻阅着手里的。
随便吧,她干嘛多管闲事。
不料对方反而主动靠近她,大概是顾及着上课,他讲话声音压得很低,热气扑在她耳垂及脖颈处:“因为我在情热期。”
情热期的omege不能自主控制体内的信息素,他们随时随地散发自己体内信息素的香气,以便能够找到一个alpha来标记自己,这是omege天生体质。
那股香气更加强烈了。
阮恬眸子猛的一缩,没想到理由会是这个。
后半节课,阮恬更加坐立难安,满脑子全是对方的情热期三个字。
她悄悄量对方。
他做笔记,写题目,看书…安安静静的做着自己的事情,除开空气中越发甜腻的香气,再也看不出他一个omega会有的难熬状态。
相反阮恬闻到班级里其他alpha接连不断朝这边涌来的信息素香气。
就好像孔雀开屏一般。
阮恬嘲讽似的讥笑,扫了一眼所有alpha。
争先抢后的信息素香气才沉了下来。
真烦。
一群花孔雀。
下课,她这位新同桌脚步轻轻的走了出去,有按捺不住的alpha跟了出去。
阮恬瞟了一眼。
“看什么呢?”林望茨过来,坐在她新同桌的位置上,忍不住深深吸了下,玩笑道:“好香,我还以为他们上课的时候就会起来。”
“什么好香,我怎么没有闻到?”前桌是个女o,一双杏眼乖的的不得了,林望茨轻咳了下,收起几分不正经“没什么,我是在阮恬用的香水。”
前桌睁圆杏眼,看向阮恬,:“恬恬,你还用香水啊?我能闻闻吗?”
她着,起身靠近阮恬,狗似的凑在阮恬手腕上,什么都没闻到,她有点失望。
阮恬笑:“你听阿望瞎扯。”
她抽回手腕,抬手揉了揉前桌的脑袋,动作不轻不重,含着点温和笑意道:“你怎么这么好骗啊。”
女生抬眼望着她,阮恬微微抿着唇,露出个斯文又干净的笑容。
女生顿在原地,回想起她们最开始几个人讨论的问题。
分化成alpha和omega的区别。
大家都觉得阮恬还是阮恬,分化对于她好像没有区别。
好像不是的,女生眨眨眼,耳根有些热。
阮恬没注意到前桌的表情变化,她站起来:“下节课体育课,我们走吧。”
林望茨虽然平常爱开玩笑,实际家教很严,在omega面前总是保持着几分老牌绅士风度。
他朝女孩笑了一下,扭头问阮恬:“你能去上课吗?不是腿疼吗?”
“行不行啊?待会儿要跑步,你要不请个假吧?”
林望茨是她发也是兼职好友,比她早分化一年成为alpha,阮恬没分化之前,两个人还顾忌着性别之分,知道阮恬分化成一个alpha,林望茨彻底把阮恬当哥们。
“我不行。”阮恬一副躺平姿态,她推开林望茨搭着自己的肩膀,“阿望,你蹲下行吗?”
林望茨一脸的摸不着头脑,但还是听话的蹲下。
等了半天,阮恬没动静,林望茨扭脸,回头看阮恬:?
就看见阮恬恭恭敬敬朝自己鞠一躬,然后后退几步。
林望茨:??
问号还没在头顶满三个,就看见阮恬以百米冲刺的姿态加速向他跑过来,轻轻一跃,跳到他背上。
“背一下,望哥,腿好疼。”
林望茨要喘不过气了,咬牙道:“你他妈的最近多重不知道吗?”
阮恬一脸无辜:“我没长胖最近。”
是没有长胖,而是骨头密度增高,人看着和以前一样瘦,但是体重却增加了不少。
太阳挂头顶上,正是最晒的时候,几个omega已经举手和体育老师受不住晒想休息。体育老师是个一米八几的汉子,一脸惊恐,生怕有学生在自己课上中暑晕过去,一句话不多问就同意他们去休息,阮恬不知羞的混在里面举手。
树底下围坐一群omega,阮恬顿了下,直接换了个方向走了。
走到器材室时,走廊安安静静,连脚步声都听得清楚,阮恬准备推门进去继续睡一觉。
伸手时,从门缝里传出低低的喘息声。
门后,那葡萄柚像钩子一样朝她招手,在医院那晚,她做了个梦,梦见自己被葡萄柚包围了,醒过来时一口气点了十杯葡萄柚绿塞在冰箱里。
这他妈的。
阮恬忍不住往下吞咽,她静静的望着那道门,直到门开启一条缝,有一道利落干净的影子立在门旁。
有人问:“不进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