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阮恬*捌拾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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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晚的事情要全部保密哦!”阮恬向他眨眨眼睛, 背手回了房间。

    刚推开门,沈羲和拎着吹风机,拧着眉毛:“过来。”

    阮恬:“你语气好凶哦~”

    她走过去,被沈羲和拉着手腕坐下, 沈羲和站在她身后, 吹风机的风调的温热, 穿过发丝, 沈羲和用手指轻轻梳理着她的长发,笑了:“差不多就知足点,不然我一脑壳给你拍飞。”

    温热的风下,沈羲和的手指轻梳头发,不经意带动发根,微微发痒, 她舒服要要睡着了,没忍住反驳道:“要不你拍我一下,我还真的没见过用脑壳把人拍飞的。”

    沈羲和冷笑一声, 手指摸着阮恬的头发, 发根差不多都已经干了, 他关了吹风机,将吹风机收进浴室里,出来后,阮恬已经爬上床, 眼皮耷拉下来,下一秒就要睡着一样。

    沈羲和:“你东西都没收,给我起来。”

    他上前, 一条腿跪在床边,两只手揽住阮恬的后颈, 要把人拉起来。阮恬故意耍着赖:“我真的好困。”

    沈羲和用劲,声音发紧:“你哪天不困啊,起来,收拾完再睡觉,不然明天又来不及了。”

    阮恬微微掀起眼皮,杏眼水润,闪过一丝促狭笑意,故意侧脸用额头蹭着沈羲和的手腕内侧。

    长睫毛上下眨动着,贴着他的手腕内侧肌肤,能够十分明显的感受到睫毛上下抖动的幅度。

    阮恬拖长声音,撒娇道:“球球您啦,帮我收拾呀。”

    沈羲和想要把她扯起来,扯得满脑门热汗,而底下躺着的阮恬就跟后背用502强力胶贴着床一样死活不移动,他干脆的放手,不满道:“难道我是你的保姆吗?”

    他提高了点音量。

    却下了床,把阮恬的衣服都捡起,全部抱在怀疑,眼神略过躺在床上完全不动弹想要假装植物人的阮恬,他唇角微扬,报复心很强的悄悄走到床边。

    阮恬都没有睁开眼,闻到信息素的香气落在她鼻尖处。

    声音慵懒道:“你想干嘛——”

    话还没完,人就被自己的衣服淹没了。

    而罪魁祸首站在床边,两只手扶着腰,眉眼全是灿烂笑意,沈羲和:“让你装睡。”

    阮恬爬起来,床上一堆衣服跟在她身旁,就像是孙悟空临走之前用金箍棒在唐僧周围画的那个圈。

    趁着沈羲和在笑,她伸手抓着沈羲和的腰把人拖上床,用腿压制住对方,也同样捧起一堆衣服吧沈羲和整个人都淹没了。

    她大笑几声,底下人无声无息的,阮恬又赶快从衣服堆里把人挖出来:“呦,生气了吗?”

    阮恬俯下身,凑近,几乎是抵着对方鼻尖的距离。

    坚持两三秒后,沈羲和撑不住,扭头偷笑起来。

    她俯下身,亲了亲沈羲和的嘴唇。

    手指抓住手腕,并没有用力气。

    还没有下一个动作,沈羲和偏头,像个良家妇男一样抵抗着她,阮恬不解,眼底水光一闪,眼睛湿漉漉的,冒着欲望的光。

    她靠近了点,声音很低:“怎么了?”

    沈羲和仍旧偏着头,;连看都不看她,突然开始盘问:“我就问你,前几天我们玩真心话大冒险,你那个冒险为什么不玩?”

    他抿着唇角,十分想做出一个不介意的表情,可是内心里实在介意死了。别别扭扭的,沈羲和就是不让阮恬亲自己。

    阮恬迷茫一瞬,对上沈羲和要哭不哭泛红的眼尾,她总算想起来什么事情,不就是上次玩真心话大冒险,她抽到一个深吻左边的人五分钟。

    阮恬不想解释。

    这要怎么解释啊。

    当面跟人,我不想接受这个大冒险就是因此吃醋吗?

    在一群面前深吻沈羲和就像是给他们表演一样,一点都不尊重沈羲和,而且…沈羲和自己大概不知道,他们两个接吻时候,偶尔沈羲和会发出婴儿呜咽的声音,娇气死了,当着外面那一群人的面,把那样的沈羲和给他们看。

    阮恬不乐意。

    她翻了个身,躺在另外一个枕头上。

    对于这个问题的解释也十分困扰。

    一旁的沈羲和等了半天没有等到原因,勃然大怒:“好啊,现在把我骗到手,就连哄哄我都不愿意了!”

    他坐起来,眼尾红的厉害,鼻尖也跟着红起来。

    下一秒,眼泪嗒吧的掉下来。砸在床单上,他抓着身旁两件衣服丢给阮恬:“去你的吧,我要是帮你收拾我就是狗!!!”

    着就要下床出去。

    垂下的手腕被人扯住,阮恬用指腹轻轻的摩挲他的手腕内侧。

    阮恬有些不大好意思,眼神根本不跟沈羲和对上,同样偏过头,声音很低,的话却格外清晰:“因为我不乐意。”

    她顿了下,轻轻吞咽:“因为我不愿意他们看到你私底下的样子。”

    沈羲和顿时消了气。

    顺着力气,坐在床边,背对着阮恬,听见她一个人嘟嘟囔囔道:“本来你作为明星,什么样子都给大家看过了,私下我只有那么一点点特殊的,也要给他们看吗?”

    阮恬:“而且找不着对象是他们的原因,我找到了,就得藏起来不给他们看。”

    这话的,越长越回去似的。

    他转过身,没想到,一下与阮恬的视线对上,眼睛湿漉漉的,乖巧又柔顺的盯着自己,尤其是专注的,只落在他身上的感觉,沈羲和挑起唇角笑话她:“阮恬,你今年多大啊?”

    阮恬:“报告老师,我今年六岁啦~”

    沈羲和俯下身,亲了亲阮恬,含着柔软温热唇瓣,含糊出声:“六岁吗?老师记得你好像是八岁。”

    阮恬吞咽了下,眼底欲气翻滚,轻松起身,两只手抵着沈羲和的肩膀:“无所谓,八岁就八岁吧。”

    又是一夜好眠。

    准备回家之前,阮恬带着沈羲和先回了一次度假村的别墅。

    阮恬:“我记得以前和我爸妈一起在院子里种了不少花,可惜后来全死了,咱们再去看看,要是找不到就算了,万一找到了,就带回去养。”

    沈羲和伸手把她耳侧碎发勾上去,揉了一把她的脸颊。

    两人手牵手往别墅去了。

    这里的钥匙被阮恬丢在家里,只能勉强翻墙进来,落地的时候,阮恬津津有味道:“感觉跟回到高中一样,那时候我跟林望茨就老是翻墙出来……”

    了一半才发现漏了,沈羲和在一旁抱着胳膊似笑非笑的盯着她,问:“以前你不是跟我,都是林望茨带着你翻的?”

    阮恬忘了自己在沈羲和面前走的是三好学生路线了,忍了半天,决定还是让林望茨暂时背下锅:“是啊!都怪林望茨那个狗,每次都嘴馋的要命,一上体育课就得带我翻墙出去吃东西,我那时候身体多弱啊。”她手握拳抵在唇边咳嗽两声。

    沈羲和才不信,看阮恬刚刚翻墙动作这么娴熟,感觉是现在也没少干翻墙的事情。

    阮恬找出当初种花的照片给沈羲和看,里面的她脸上沾着湿泥巴,脸上笑容很浅,身旁站着阮先生,拍照的的人是阮太太。

    照片里的她正蹲在地上,手里握着一把铲子,大概是突然被人喊起来的,她抬头,眼神很亮,并没有对准镜头。

    阮恬:“我们是散步的时候路过地摊看到了,村民是夏天开花,一颗种子长大后,会开出一大把白色粉色红色的花很漂亮,是原本是野花,因为开的花灿灿郁郁格外漂亮,才有人专门养了之后收下种子。”

    阮恬:“原本我们想的是,种满一院子的话,夏天的时候一家人就在这里,后来…”她顿了下,转头看向身后的别墅“后来没人来,这里也全部荒掉了,上次我来看过一次,没有找到。咱们就逛一圈,要是真的全都没有就算了。”

    沈羲和点头,仔细看着阮恬手里的照片。

    照片里的阮恬大概十九二十岁左右,眉眼尚且带着单薄的意气风发。

    一簇簇花相照应下,并没有比艳丽的花减弱几分,她仍旧是照片里最吸引人视线的存在。

    野草杂生,阮恬让沈羲和跟在自己身后,她往前走着,踩倒一片野草。直起身子,左右看看,觉得这里并没有自己想象的安静。

    大约是有人陪着,她走在别墅里时候,心情相当平静。与其是来找花的,不如是单纯带沈羲和来这里看一眼。

    逛了一圈,一无所获,阮恬放弃了,算带着沈羲和坐车回去了。

    最后她转身,身后是别墅内的大门,从前常常大开着,他们一家人坐在这里,聊聊天,看看星星。

    阮恬从前没得过父爱和母爱,在阮先生和阮太太身上全得到了,她觉得自己简直是天底下最幸福和最幸运的人,怎么会有这么好的人来爱自己。在被爱着的时候,阮恬从来不怀疑自己,她觉得自己简直天下第一最厉害的人了。

    阮太太走那天,是个阴雨天,着雷。

    她惦记着阮恬怕雷,睁着眼伸着手要帮阮恬捂耳朵,阮恬眼睛干的发疼,缩在她妈妈的怀里,她在心里许愿,如果真的有来世的话,就让阮太太做自己的女儿。

    阮恬记不清以前的父母长什么样子了,从前就不亲近,靠着读书从那个破烂家庭里爬出来之后,她再也没回去过,直到穿书后,阮先生和阮太太成功的代替父母这个词。

    原来父母和父母之间是不一样的。

    直到现在,阮恬也深深的感受到自己是被爱着的。

    她十分感谢阮先生和阮太太。

    ——“找到了!”

    “什么?”

    阮恬回过头,一旁的沈羲和蹲在地上,两只手拦住了周围的杂草,心翼翼的护着中间一朵白花。

    他仰起头,看向阮恬:“在这里,阮恬,爸爸妈妈留给你的花在这里。”

    算了是假话。

    她比任何人都更想爸妈。

    阮恬眨眼,无征兆的滚落一串眼泪,她自己没反应,直到蹲下身时候,眼泪沾了满脸,她以为是下雨了。

    一摸脸,全是泪水。

    她低头看这朵颤巍巍的白花。

    开的并不灿烂,相当凄惨的一根独苗苗活在一堆杂草之中,如果不是沈羲和低下头一点点的寻找着。

    这颗白花就完全的淹没的杂草之中。

    阮恬仔细看了又看,跟记忆里的花一样进行分辨,她哽咽着:“解释这个。”

    她胸口凝缩,只能大口大口的呼吸,断断续续道:“就是这样。”

    当初在这院子里,三个人一起种下的话,约定好等来年夏天再一起看。、

    可是没有下一个夏天里。

    在种下花不久,父母接连去世,她收敛所有,成为了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孤儿。

    回到家之后,空荡荡又黑漆漆,家不像家,像一个怪物,随时会吞没掉阮恬。

    这颗白花被阮恬心翼翼,土包根带回了家。

    回家之前,她提前给阿姨了电话,出差结束了,阿姨习惯性的问她要不要在家里吃饭。

    平常的阮恬是不会呆在家里。

    这回却答应了,很高兴的同阿姨:“阿姨多做一点,沈也一起跟着我回去。”

    电话另一端的阿姨停了许久,过了半天,惊喜道:“你和沈和好啦?太好了,那我多做点你们喜欢吃的菜。”

    隔壁家的林望茨向来是个狗鼻子,闻到阮家的饭菜香,从墙头上突然探出头,问:“阿姨,恬恬回来了?”

    以往阮家安静就像是没有人住一样。

    阿姨尽管被突然出现在墙头的林望茨吓了一跳,拍着胸口,笑眯眯道:“回来啦,沈也跟着回家来了。”

    林望茨一愣,心想阮恬终于跟沈羲和俩人和好了,他向阿姨吆喝一声,跟从前一样着:“阿姨,我爸妈也不在家,你多做一份我的,我待会儿过去蹭饭。”

    阿姨开心的不得了,满口答应下来。

    又惦记着去做各种饭菜,一时间,像一只蜜蜂似的左右来回忙碌着。

    阮恬和沈羲和是要回家,车子一路开进市区又开出市区,晚上,夜凉如水,华灯初上。

    俩人才回到家。

    阿姨就在别墅门口等着,左右徘徊着,是不是看一眼经过的车辆,直到看到熟悉的车牌号,她一张脸上挂着笑容,支起脖子使劲的往车窗里看。

    阮恬降下车速,停在阿姨面前:“阿姨,怎么在这里等?”

    阿姨还在往里看着,就怕阮恬又是一个人孤零零的回的家,视线越过阮恬的肩膀,看到副驾驶的沈羲和,他长大了很多,微笑着跟阿姨招呼。

    阿姨:“哎,好,我这就进去了,恬恬把车子停好赶快来,林也在家里等着你呢。”

    林望茨也来了,估计是闻到饭菜香就自己来了,她点点头,让阿姨先进去。

    阿姨仍旧站在门口,目送车子拐进地下停车库,她抽了抽鼻子,擦了一把眼角,感叹道:“我们家恬恬终于算是苦尽甘来了。”她两只手合掌向天上拜了拜:“只求我们家的孩子以后平平安安。”

    阮恬跟沈羲和回到别墅内时。

    客厅几百年没人开过的电视正开着,阿姨正一遍遍从厨房往餐厅穿梭着,林望茨倒着客厅沙发上,浑身没骨头似的,躺在沙发上,手里握着遥控器。自在的好像是在自己家。

    阮恬站在沙发后,手握拳猛地咳了咳。

    正昏昏欲睡的林望茨猛地瞪圆眼睛,骂了一句:“卧槽!”

    沙发旁站着阮恬,不远处沈羲和唇角含着笑看着阮恬,他一跃而起,一拳头砸过去:“差点吓死爹了!!”

    阮恬笑:“我看你这真的把这里当自己家了,躺的够舒服的呀!”

    林望茨哼一声,:“你还是不是人,我为了迎接你忙碌一晚上,休息一下都不行?”

    阮恬上下量他,诚恳道:“那您忙碌的成果呢?我怎么看不见啊?”、

    林望茨厚颜无耻的指着自己的心脏:“在这里,一颗爱你的心。”

    阮恬被恶心的要吐,一掌推开林望茨的大脸。

    林望茨看向身后的沈羲和,他收敛了几分不正经,向沈羲和伸出手:“欢迎回家,沈同学。”

    沈羲和唇角微扬,一派轻松,伸手覆上林望茨的手,轻轻一握:“谢谢。”

    这些年,沈羲和同林望茨见面的次数不少,毕竟他签约的公司老板之一就是林望茨,还在做练习生的时候,林望茨就时不时拐进练习室,偶尔看他们跳舞唱歌。

    和阮恬分手后,两人的关系冷淡不少,两人出于一种平常不太联络,但有事就能帮忙的状态。

    沈羲和知道,林望茨会和自己保持这样的朋友关系,是因为阮恬。

    阿姨忙碌半天,宣布开饭,餐桌摆了一大堆,阮恬无奈道:“阿姨,就是普通吃个饭,您怎么把菜市场都搬回来了。”

    阿姨局促的擦了擦围巾,她看了一眼坐在一块的三个人,很高兴:“你们回家来吃饭,我就高兴嘛。”

    不仅如此,阿姨还搬出了酒,是以前孙伯的珍藏,回老家之前专门留给了阿姨。

    阿姨开了酒,主动地问沈羲和:“沈,这回喝酒就不用看恬恬同意不同意了吧?”

    以前在一起吃饭,沈羲和不确定自己能否喝酒,喝酒之前都会下意识的看向阮恬,所有人都把他的动作看到眼里。

    沈羲和摇摇头,他端起杯子,站起来,第一杯敬了阿姨,道:“阿姨,这些年您辛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