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仁王挺立【爆更1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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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拼尽了全力,一直写到了凌晨2点,还是没能写到2wqaq

    虽然没能完成昨日“爆更2w”的豪气宣言,但好歹也写了w字,应该也能给诸位书友交差了(豹头痛哭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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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来了波敌人的援军,但现在正气势如虹的室等人丝毫不怵他们。

    尤其是室——受到青登刚才闯阵之壮举的影响,室现在只感觉热血沸腾,胸膛里像是有团火在烧。

    只有战斗,才能稍稍压熄他胸膛内的这团正熊熊燃烧的火焰!

    状态亢奋至极的室,几乎每出一刀,都必定会有一名讨夷组的组员应声倒毙。

    反扑上来的讨夷组组员们,被室等人牢牢压制着。

    室他们那边的战场无需去过多担心,纵使无人去支援他们,他们应该也能击败眼前之敌。

    反倒是青登那边的情况,让安东尼感觉很是担忧。

    他扭过头,向着正站在他身旁的桐生急声道:

    “喂!桐生!别在这傻站着了!那个用长枪的人看上去很强啊!橘青登已经被那个家伙压制住了!再这么打下去,他怕是要输了啊!你快去帮帮忙呀!以你的本事,闭着眼睛都能干掉那个用长枪的家伙吧?(法语)”

    因心情焦急,安东尼下意识地出了他的母语。

    他们都是靠着青登,才扭转了原本极其绝望的局势。

    既然青登对他们有着如此大恩,那安东尼不论如何都没法对青登现在的险境坐视不理。

    安东尼甚至想过要不要亲自上阵、用他的左轮枪来协助青登,偷偷地给末广打一发冷枪什么的。

    然而,他的枪法实在太差,安东尼完全没有信心在青登和末广正扭打在一块的当下,不误伤到青登,因此只能将“亲自上前支援”的这一想法作罢。

    而且在战斗仍未结束,仍有相当一部分敌人反扑过来的当下,安东尼也不敢随随便便地在这混乱的战场里四处走动。

    “桐生先生!”木下舞这时也快步走到桐生的身侧,向着桐生投去请求的视线,“昂古莱姆先生得对,您快去支援橘君吧!”

    “”一直面无表情地远远观看着青登与末广的战斗的桐生,在听到安东尼和木下舞的请求后,沉默不语。

    直到片刻之后,才听见桐生用流利且极其标准的法语对着安东尼轻声:

    “安东尼,稍安勿躁。(法语)”

    跟安东尼这般道后,桐生换回日语:

    “少主,您也镇静一点。”

    “橘君那边的情况,并没有你们所认为的那么糟糕。”

    “安东尼,你刚才有一点错了。”

    “橘君他现在虽然被那个用长枪的家伙给压制住了但他可还远远没到必输的境地。”

    桐生的眼皮这时微微沉下。

    “你们放心吧,倘若真的到了必须要我去出马救阵之时,我自会立即上前支援。”

    “但在真的遇到这个时候之前我想先好好看看。”

    “看看这个年轻人在面对如此强敌时,能有什么样的表现”

    ——室君他们在忙着应付反扑上来的敌人们,短时间之内肯定是没法过来支援我的

    在又躲过了末广的一记刺击后,青登用眼角的余光查看着其余人的战斗。

    ——斋藤他快力竭了,光是应付

    正在攻击他的那几个敌人就已让他相当吃力,他应该也是没法再来协助我了。

    ——也就是,我得独自一人打败这个家伙吗

    青登扬起视线,以无比凝重的目光,瞪着前方又向他发起一记直刺的末广。

    末广现在就像一座炮台。

    他掌中的风切就是他的炮弹。

    超广的攻击距离,让他能措置裕如地伫立在原地,用风切去戳青登,时不时地还能使出“横扫”这种范围攻击,而青登只能被动地挨打。

    如此广阔的攻击距离所带给末广的,还有充足的闪躲时间。

    青登估算过:若要冲进到自己的刀能够砍中末广的位置起码也要花个、2秒的时间。

    这么长的时间,完全足以让末广游刃有余地后撤个、2步,重新拉开与青登的间距,然后接着用长枪去攻击青登。

    没法近身,就无法对末广展开有效的攻击。

    没能对末广展开有效的攻击便意味着败北只不过是时间的问题。

    青登现在虽能靠着“孤胆”和“鹰眼”来不断躲开末广的攻击,但他的体力可不是无限的。

    他总会有体力耗竭、无力再躲闪末广的攻击的时候。

    ——好好想想

    青登对着自己沉声道。

    ——有没有什么能近这家伙身的方法

    斋藤、室他们现在虽无力来协助青登对付末广,但他们的奋战拖住了那帮反扑过来的讨夷组组员们,让这些人也无力来支援末广,令青登可以专注地应付眼前的强敌。

    青登张大着双眼、努力瞧看着风切的挥舞轨迹,试图寻找着有没有什么可以利用的破绽。

    在仔细观察了一番后,还真让青登发现了那么一处值得注意的地方。

    末广的主攻方向,一直是青登的胸膛、肚腹等等只要被戳中,即便不会当场暴毙也会只剩半条命的要害部位。

    但是——末广时不时的,也会将枪势放低一些,攻击青登的下盘,试图击伤青登的腿。

    ——下盘

    注意到末广的这种攻击风格的青登,于心中轻轻咀嚼着“下盘”这个词汇。

    一个大胆的计策此刻从青登的脑海里冒出。

    和青登的战斗,原以为能迅速分出胜负,没成想却与青登僵持了起来——这让末广不禁感到些许急躁与不悦。

    末广和青登一样,也一直有在用眼角的余光来观察他的同伴们的战况。

    他的同伴们虽有人数上的优势,但气势上却远远不如室等人。

    气势如虹的室一行人,个个以一当十、以十当百,已经将他的同伴给渐渐压制住。

    再这样下去,他的同伴们只怕是要输。

    不能再这样下去!得立即解决掉这个橘青登,然后去支援其他人!

    不愿再在青登的身上耗费宝贵的时间的末广,他的风切也跟着他的心情一块儿变“急”了起来。

    ——冷静

    青登深吸了一口冰凉的空气。

    他的视线牢牢锁定着风切的枪尖,精神的高度集中,让青登连眼睛也未眨一下。

    ——冷静要等待要等待

    青登不再像此前那样,每逢末广的攻击间隙,就想冲上去近末广的神。

    而是将全副的身心,都放在了闪躲上。

    末广没有留意到青登的打法已经发生了改变。

    一心想着要快点杀掉青登的他,不断地像甩动鞭子一样,疯狂甩动着掌中的风切。

    不断收缩、刺出的锋利枪头,就像一条出洞的毒蛇,向青登展露着狰狞的爪牙。

    枪头掠过青登的身侧,刮烂了青登侧腹处的羽织布料。

    ——冷静再等等

    横扫过来的枪杆,仅差一点便又在青登的胸膛处割出条口子。

    ——还未到时候再等一等!

    再这么干耗下去,自己必败无疑。

    因此,下定决心赌一把的青登在等待着。

    等待着能够实践刚才从他脑海里冒出的那条计策的最好时。

    倘若他的这条计策能够成功,那他将能一口气近了末广的身!

    时迟,那时快。

    青登一直等待着的时来了!

    刚才一直对着青登的要害处发动猛攻的末广,突然后撤一步,稍稍拉开与青登之间的间距。

    紧接着,他将身子一矮,稍稍放低身体的重心,同时将中的风切枪头也一并压低,枪尖斜指地面。

    行云流水地完成了枪势的改变后,末广对着青登的右脚发起突刺!

    看着直奔他的脚踝而来的枪尖,青登的双目立即绽出刺眼的精芒。

    和他所观察到的一样。

    末广时不时的,就会攻击他的下盘!

    ——来了!

    青登将双眼微眯。

    死死地盯着正飞速刺来的枪头!

    在风切的枪头即将扎中他右脚踝的那一刹那,青登猛地咬紧牙关,脚步一错,将身子一侧。

    在闪到左面、躲开了末广的这记刺击的下一瞬,青登瞅准了风切的枪头所在的方位,然后将右脚高高抬起——

    嘭!

    一道的闷响炸起。

    青登的右脚踩住了未来得及收回的风切的枪头,将风切的枪头死死踩在了地上!

    在成功踩住风切枪头的这电光火石之际,青登又抬起了左脚,用左脚踏住枪杆。

    青登现在的状态,就是整个人都站在了末广的这杆风切上!

    紧接着,在下一个瞬间,“站立”变为了“跑动”与“跃动”。

    踏在风切上的青登,沿着这细长的枪杆,向着持枪的末广连奔二步!

    在一口气冲到枪杆大致中间的部位时,青登将猫一腰,飞快地在背腹处积蓄满力量后,将腰腹处蓄积的力量迅即一放,整个身子如弹簧一般往上弹起!

    自枪杆上跃起的青登,向着末广直直地坠去!

    在跃至空中、坠向末广之时,青登将中的刀高高举起。

    什么?!末广的两只眼睛,因极度的震惊,睁得眼眶都似要裂开了。

    青登的反击,来得既快又突然。

    他怎么也想不到青登还能以这样的方式来近他的身!

    糟了!

    末广下意识地想要将风切给收回,用风切来阻截跃来的青登。

    然而——已经来不及回防了。

    青登的身子和刀已经坠下!

    以右上段的架势高举着刀的青登,以无悲无喜的目光俯瞰着下方的末广。

    起刀落,青登借着身体下坠时所带来的重力,对准末广的首级,挥出了记势大力沉的斜斩!

    “哼!”末广见状,牙关一咬,冷哼一声后,拼尽全力地向着侧后方跳去。

    血花飞散。

    末广及时的后跳,躲过了青登的这记致命一击。

    青登的刀锋没能劈碎末广的首级,而是深深地没入了末广的左肩。

    左肩处传来的剧烈疼痛,刺激着末广的脑袋。

    他像头野兽般发出咆哮,然后飞起一脚,踢向青登柔软的肚腹。

    青登此时已经落回到了地面,瞅见末广向他甩来的这记鞭腿后,连忙弃掉没入末广左肩、现在极难拔出来的打刀,将双臂交叠成“x”形,往末广甩来的腿一拦。

    末广的腿重重击中青登的双臂,巨大的力道让青登感觉自己的双臂都快失去知觉了。

    难以抵御这股巨力的青登,向后踉跄了数步,然后以脸朝上的姿势,重重倒在了地上。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末广发出像是要将自己的内脏都给呕出来的惨叫。

    打刀的刀刃深深没进左肩个中疼痛,可想而知。

    脸颊、嘴唇处的血色尽失,身体不受控制地痉挛,冷汗直冒。

    自伤口处淌出的鲜血,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将他的大半个身子给染得一片血红。

    他跪倒在地,将风切交到左,用右抓住嵌在他左肩内的打刀刀柄,强忍着险些让他直接昏过去的剧痛,将此柄打刀一寸一寸地拔出。

    待将打刀拔出、扔掉后,末广用力地抓握了几下左。

    青登刚才的那一击,直接劈断了他左肩的骨头。

    他的左臂暂时是无法再举起来了

    妈的!妈的!

    看着左肩处那狰狞的伤口,末广咬牙切齿,鼻孔、齿缝不断喷出粗重的呼吸。

    橘青登真有你的啊!

    回想着青登刚才在他的枪杆上疾奔,然后踩着他的枪杆直接跳过来重伤了他左肩的那一幕幕,末广感到极度的愤概。

    就凭这个时代日本的医疗水平,他的左肩很有可能会就此留下了不可逆的损伤。

    一想到这,末广的呼吸便不受控制地变得越发粗重。

    不过,在感到愤概的同时,末广也感到了淡淡的畏惧。

    正常人会想得出这种直接踩着敌人的枪杆跳过来的打法吗?

    如果敌人的反应够快一点,及时将你从枪杆上甩落下来,你可就死定了啊!

    末广连做数个呼吸,调整着因左肩的剧痛而变得无比紊乱的呼吸。

    就在这个时候——

    “哈哈哈哈哈”

    一道道低低的笑声,幽幽地传进末广的耳中。

    脸上不受控制地冒出惊愕之色的末广,扬起视线,将目光投向这道道笑声所传出的方位——刚才被他踢飞、目前仍倒在地上的青登。

    ——啊啊这个耍长枪的家伙,真是厉害啊我还以为我刚才那一击能够直接干掉他呢

    仰躺在地的青登,用力地抓握了几下双拳。

    刚刚因硬接末广的鞭腿而稍有些发麻的双臂,现在已渐渐恢复了知觉。

    方才的奇袭失败了,没能顺利解决掉末广。

    但奇怪的是——青登却一点也不感到悔恨与失落。

    ——这就是所谓的“全身的肌肉和神经都紧绷着的死斗”吗

    不论是在前世,还是在今世,这都是青登第一次体验到这种让人连气都不敢大喘的激斗。

    全神贯注,全身紧绷,不敢有丝毫的大意与分心。

    与死相

    邻,任何一点失误都有可能会招致不可挽回的恶果。

    一心一意地想着要如何打败眼前的敌。

    绞尽脑汁地思考着破敌之策。

    忐忑地等待着最佳的反击时。

    以上的这种种经历,都是青登此前从没有体会过的。

    此时此刻,青登只感觉自己的心底里

    有一种异样的痛快感!

    回首过往,不论是在决定人一生的大考中取得极亮眼的成绩,还是在某些领域上获得令人称羡的成就,青登都未曾体会过这种酣畅淋漓、感觉身上的血液都快烧起来的畅快感!

    ——仔细回想一下刚才领着斋藤冲入敌阵,在敌群之中左冲右突时,也有体会到这种全身的血液仿佛都快烧起来的感觉呢

    ——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

    青登的心与唇,都在不由自主地于同时发出了低低的笑声。

    他以双撑地,缓缓地从雪地上爬起。

    在站起身的同时,青登随抓过就正掉他身边的一柄打刀,此时此地,在这刚经历过一场大规模血战的战场中,地上最不缺的就是四处散落的各式刀剑。

    仍跪于地上的末广,目光随着青登的缓缓起身,而一点点地抬高,视线变为了仰视着青登。

    末广的嘴巴此刻缓缓张成了“o”形。

    苍白的脸颊上,缓缓浮现出像是看到了什么令人难以置信的物事的神情。

    他在笑?

    虽然青登此时的脸庞,咋一看是面无表情。

    但在仔细端瞧后,能够看到——青登的两只嘴角,有微微地翘起。

    眼瞳与嘴角处,都挂有着淡淡的笑意。

    一抹狂气的笑意!

    末广的身子,下意识地稍稍向后仰,试图远离此时的青登。

    他感受到,有一股股诡异的气势从青登的身上散发出来。

    末广以前也常常从一些高的身上感受到强悍的气势,就比如传授他枪术的师傅。

    然而,他此前从那些高的身上感受到的气势,和此时的青登所散发出来的气势相比,二者截然不同。

    前者的气势,是强者的气势,是会让人忍不住心生畏惧的气势。

    而后者的气势所带给末广的,是一种无力感。

    一种正站在高山的山脚下,仰视直入云霄的山峰的无力感

    此种无力感,不知为何,让末广的心里头冒出了股股惊惧之情。

    这一股股惊惧感不受控制地在末广的脸上显现、聚集。

    不过——这股股惊惧之色还未聚集成型,一抹狠厉的光芒便从末广的眼瞳中闪过。

    搞什么?!有什么好畏惧的!在决定投身“攘夷大业”的时候,你不是就已将生死置之度外了吗?!

    于心里头发出的这声怒喝,如当头一棒,止住了末广脸上那正不断扩散的惊惧神情。

    末广默默松开了一直捂着左肩伤口的右,重新提起他的风切,重新屹立于这茫茫雪原之上。

    这时,在今夜这场大战开始后便突然停下来的夜风,又倏忽刮起!

    被夜风卷动的落雪,拍打在此时仍残留着不少惊惧之色的末广面庞上。

    他费力地抬起左臂,以双握枪,摆出以枪尖斜指地面的架势。

    “宝藏院流。”

    “末广守丰。”

    不敢再对现在正散发着阵阵诡

    异气场的青登再有任何轻视的末广,郑重地报上了自己的名号。

    抱上自己的名号——这在武士们的决斗之中,乃重视对,表示自己将要全力以赴的信号!

    见末广向他献上了武士的礼仪,青登脸上的狂气笑意浓上了几分。

    他静静地把刀架在了身前。

    “天然理心流。”

    “橘青登。”

    在双双敬上武士之礼的下一刹,二人同时动了起来!

    末广自下而上地甩动他的风切,掀起雪原散落的层层积雪!

    而青登则自上而下地将刀劈出,卷起空中纷飞的朵朵雪花!

    雪夜之下,剑与枪于半空中相击。

    发出的气浪,震散了四周的落雪!

    还有一人,近乎是和末广在同时,感知到了青登此时的变化。

    在青登刚重新站起来时,一直在远远观战的桐生,其眉头便猛地一跳。

    他像是想将自己接下来所见到的每一幕都深深刻入脑中一样,屏气凝神,一脸凝重地死盯着远方的青登。

    ——啊啊看来他左肩所受的伤,比我预期的还要重啊。

    此前一直不敢和末广直接硬碰硬的青登,这时之所以突然敢硬接末广的枪,就是为了测试一下现在左肩已伤的末广,究竟还剩几分力道。

    尽管末广的左还能勉强抓枪,但已显然用不上力道了。

    情绪虽正亢奋得很,但青登的头脑仍很冷静。

    只剩一只臂膀可用的末广,力道已经不如他——一条接一条的崭新的对敌之策,从青登的脑海中冒出

    末广刚才肩膀受创时所发出的凄厉惨叫,自是将讨夷组的诸位还在战斗着的组员们的注意力都给引了过来。

    瞅见末广受伤,许多讨夷组的组员都想要前来支援、协助末广。

    然而斋藤、室他们可不是空气,讨夷组的组员们注意到末广已经被青登给击伤了,他们当然也是近乎在同一时间注意到了这振奋人心的好消息。

    士气进一步获得振奋的他们,死死地缠住讨夷组的组员们,不让他们前去干扰青登。

    被废一臂的末广,所发出的刺击,不论是力量还是速度,统统都已大不如前。

    但是——末广却没有任何的退缩。

    倒不如,他打得反而比之前还要刚猛了。

    因为他心里清楚,现在的时间反而不在他这边。

    左肩处如此巨大的伤口,如果战斗时间一旦拖长,那愈来愈庞大的失血量,将会令他的实力进一步下滑。

    末广频繁地通过步法来进逼青登。

    但青登不急也不躁。

    脸上仍挂着淡淡的狂气笑意的青登,一边继续躲闪着末广的攻击,一边像此前那样仔细观察着末广的枪势。

    末广目前的力道已不如他——这让青登想到了能破开末广的防御,近末广身的崭新方法!

    青登深吸了一口气,调整了下自己的呼吸。

    然后将双眼微微眯起,将精神集中。

    呼!

    前方,末广再次挥开了中的长枪,长枪对着青登的胸膛径直地扎过来!

    青登攥紧中的刀,迅即将持刀架势切换成右下段。

    在末广的风切进到最佳位置后,青登将中的刀猛地斜向一挥。

    目标——风切的枪头!

    青登的刀精准地自侧面,劈中末广的风切枪尖。

    一股巨大的力道顺着风切的枪杆,传至末广的双臂。

    末广只感觉像是有一匹快马撞上了他的风切。

    如果自己的双臂完好,末广当然不怕跟青登比力气。

    然而,这个世上并没有“如果”。

    仅剩一臂的末广,已完全无法在力道上与青登做抗衡。

    二人的剑与枪仅相触了一刹,末广的风切便被弹开了。

    被弹开的风切,向上高高扬起,末广险些抓不住枪杆。

    在成功用剑弹开末广的风切的下一瞬,青登后足一踏,以自己目前所能达到的最高速,向着末广笔直冲去!

    末广本试图将被弹开的风切给收回来做回防,但目前独臂的他,已没有那个力道赶在青登杀过来之前,把风切给收回来了。

    于是,他索性直接弃枪,将右探向左腰间,拔出左腰间的打刀。

    而在他刚将他的打刀给抽出来之时,趁着他空门大开之际,一口气冲到他跟前的青登,恰好已将他的刀劈出——

    铛!

    末广险之又险地在电光火石之间,把刚从鞘中抽出的刀抬起,架住了青登的劈斩。

    “唔!”只能以单臂来对青登的双臂的末广,只感觉自己的身体像是在被一点点地压扁。

    见末广架住了他的攻击,青登——没露出任何表情或情绪。

    他只默默地快速展开了变招!

    原本正跟末广角力的他,猛地将身子往左一闪,连人带刀地闪到了末广的左侧,从这场角力中抽身而出。

    没有预料到青登会突然闪开的末广,没能及时收力,身体凭借着惯性,向着前方倒去。

    在这流光瞬息之间,青登飞快地往旁边横站半步,切换成更容易发力的站姿,以左下段持剑。

    刀尖紧贴着地面飞行,接着一飞冲天!

    自下而上挥斩的刀锋,深深没入末广的身躯。

    “唔咕!”

    末广低着头,看着已经嵌进他肚腹之中的刀刃。

    里的刀,掉落在地上。

    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要些什么。

    但张开嘴,吐出的全是血沫以及意义不明的字词。

    在简单地挣扎了一番过后,眼珠子开始向后翻。

    紧接着,他的脑袋便像是被他后翻的眼珠给牵拉到了一样,也向着后方倒去。

    末广的身躯重重倒地,激起团团雪雾。

    被激起的雪雾在空气中飘散了一会儿后,如轻尘般洒在了生息渐失的末广身躯上。

    叮!扫描到天赋

    在末广倒地的同一瞬,冰冷的系统音划过青登的脑海。

    成功复制天赋:“健体”

    天赋介绍:拥有出众的伤势恢复速度

    此时此刻——

    末广等人的临时营地——

    咔咔咔咔咔

    一条条裂痕自末广的那尊仁王像绽开。

    不一会儿,密集的裂痕,便像蛛一样覆盖在木像之上。

    然后

    喀拉。

    随着“喀拉”的一声细响,这尊威武的仁王像碎裂成了数十片碎块,散落一地

    这时,正在和室等人激斗的一名讨夷组组员瞥见了末

    广倒在了血泊之中,不由得大吃一惊,竟然忘记了攻击,连一颗冰凉的雪花掉进了他的后脖颈也浑然不觉。

    他脸色苍白地张合了几下嘴巴,然后一言不发地退后几步掉头就跑,却不慎和他身后的一名同伴撞了个满怀。

    那人骂骂咧咧地捂着被撞得发疼的胸口,却在不经意间,也瞥见了他们主帅的尸体。

    “末、末广先生死了!”一声可怕的尖叫响彻整片战场。

    随着这声尖叫,讨夷组的组员们纷纷停止了战斗。

    当他们发现了统领他们的主帅:末广继山田之后也阵亡后,他们的表情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地变成苍白色。

    他们之所以还能提起胆气来与青登等人对抗,纯粹是因为有末广在。

    末广的枪术,末广的风切,给了他们将战局扭转的自信!

    而现在随着末广的阵亡,他们最后的斗志、士气,彻底烟消云散。

    还留在战场上的讨夷组组员们开始落荒而逃。

    真正意义上的溃败。

    几乎无人有再留下来继续战斗。

    他们争先恐后地、像无头苍蝇一样地抱头鼠窜。

    室他们没有去追击他们——经历了如此长时间的苦战,他们的体力也已快透支了。

    看着越逃越远的讨夷组组员们,室等人面露恍惚,在极度疲惫之下头脑变得稍有些迟钝的他们,一时间还没有反应过来——他们赢了!他们击退了这帮数量近0倍于他们的敌人!

    面露恍惚的,还有安东尼和艾洛蒂。

    这对爷孙呆怔怔地看着那总算是再无喊杀声响起的四周,半晌过后,该是不愧是至亲吗?他们爷孙二人做出了相同的动作:他们俩像是全身的力气都被抽走了一样,四肢发软地瘫坐在地。

    同样因未从“敌人退去”的现状中反应过来而微微恍神的木下舞,眼角的余光忽然瞥见了让她不由得一愣的一幕。

    她瞧见站在她身旁的桐生,露出一抹似笑非笑的怪异神情。

    这是木下舞自认识这位老人以来,第一次从他的脸上看到这种表情。

    露出这种怪异表情的桐生,死死地盯着目前仍站在末广的尸身旁,正仰天喘着粗气、调整着呼吸节奏的青登。

    他的左,紧紧攥住了他的左掌正提着的那长条状的布包,因用力过大,五指的骨节都微微有些泛白。

    呼

    这时,一阵微风拂过,吹开了桐生左那长条状布包的一角,显露出了藏在这块白布之下的物事——一把柄与鞘都是黑紫相间的古刀

    “呼呼呼呼”

    青登环视四周,视线逐一扫过脚边末广的尸身,以及周围那已经全数退却的敌群。

    “赢了吗”

    突然,一阵酸麻感从青登的眼球深处传出。

    这阵突如其来的酸麻感,让青登下意识地发出低低的痛呼,然后抬捂住双眼。

    待将双眼重新睁开时,青登发现——他的视野变回来了。

    没法再“俯瞰”着这片大地。

    也没法再看到那一股股古怪的“气流”。

    他抬起头,看向现在已逐一缓过了神,开始为胜利而发出欢呼的室等人没法再从他们的身上感悟到他们的实力强弱

    “橘”

    “斋藤?”

    青登扭过头,看向正将刀充作拐杖,一瘸一拐地向他走来的斋藤。

    “斋藤,没受伤吧?”

    斋藤摇了摇头:“都只是一些无足轻重的伤。你呢?你有没有受伤?”

    青登微微一笑:“和你一样。都是些无足轻重的伤”

    罢,青登的身子微微晃了晃,然后缓缓地向前倒去。

    斋藤见状,连忙眼疾快地踏步向前,将青登给扶住。

    战斗已经结束,“孤胆”所带来的实力强化,正在渐渐褪去。

    而原本一直紧绷着的神经,此刻也缓缓松弛下来。

    强烈的疲惫感,如同从九天之上落下的瀑布压向青登。

    “斋藤抱歉啊”青登笑了笑后,以半开玩笑的口吻对斋藤,“我好像有些站不起来了可以扶我一下吗?”

    斋藤没有回话。

    只坚定地点了点头后,将青登朝旁边的一块积雪较少的地方扶去。

    这个时候,室等人一边欢呼着,一边快步奔向于今夜引领他们走向胜利的青登。

    这片不久前还喊杀震天的战场,此时此刻,只余留下雀跃的欢呼与呐喊。

    4日后,夜晚——

    江户,井伊家府邸——

    井伊家府邸内的某座房间内,烛光闪烁。

    这是一座极其宽敞的房间。

    即使房间的四角各摆着一架高脚的落地烛台,都没能将房内的空间给完全照亮。

    随着时不时吹进房内的微风而微微摇曳的烛光,将房间内一名老人的身影给拉得老长。

    这是一位年纪近50的老人。

    剃成整洁的月代头的头发与下巴上的短须黑白掺半,脸上布满皱纹,不算大的双眼下挂着淡淡的黑圈,泛着暗灰色光彩的脸颊,残留着休息不足的痕迹,

    不过——虽脸色不佳,这名老人的眼睛却格外有神。

    黑白分明的眼瞳中,放射着高傲和坚定的光彩,眼眶下那淡淡的黑眼圈反而衬托了中年人眼中那炫目的光亮。

    老人倚靠着身侧的扶肘,面无表情地看着恭敬地跪坐在他身前的一名年纪约为40岁出头的中年人。

    “大老。”

    俯低着脑袋的中年人,对着身下的榻榻米不急不缓道。

    “您看上去,似乎更憔悴了一些啊。”

    “我听您最近似乎每夜都很晚才入睡,还请您多多注意身体啊。”

    “幕府不,这个国家现在不能没有您。”

    中年人的话音刚落,便听见老人轻笑了几声。

    “安藤,放心吧。我没事,我的身体健壮着呢。”

    老人抬起,揉了揉他双眼眼眶下的黑眼圈。

    “最近之所以晚睡,只是因为最近的公务较为繁忙而已。”

    “等之后没怎么忙后,我自会恢复正常的作息。”

    这名中年人称呼这位老人为“大老”

    当今世上,能被称为大老的男人,只有一人。

    这名老人的身份已呼之欲出——正是目前权倾朝野的权臣:井伊直弼!

    而这位正端坐在井伊直弼的身前,被井伊直弼称为“安藤”的,便是幕府的现任老中之一:安藤信正。

    笑着跟安藤信正作了会儿简单的寒暄后,井伊直弼用力地打了个哈欠。

    “好了,安藤,快跟我正事吧。”

    “早点商谈完正事,我也能早点下去休息。”

    罢,井伊直弼又用力地打

    了个哈欠。

    “大晚上的,突然跑来见我,是有什么要紧事欲向我汇报吗?”

    听到井伊直弼这般道后,安藤信正的嘴唇抿起。

    在沉默片刻后,安藤信正深吸一口气,随后以极严肃的神情缓缓道:

    “大老。”

    “水户藩有变!”

    水户藩——听到这个词汇,井伊直弼眼中的目光微微闪烁,原本垂落在鼻尖的视线缓缓扬起,盯向安藤信正。

    “据潜伏在水户藩的探子所传回来的情报所示:有一批思想极为激进的水户藩藩士,近日打算潜入进江户。”

    “他们欲效仿当年的一刀斋,将大老您刺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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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关于这个“大老”和“老中”啊,大家可以理解成我国先秦和汉朝时期的“相国”与“丞相”

    “丞相”能有很多个。而“相国”只能有一个,且地位与权力远在丞相之上。

    所以本章末尾处的井伊直弼和安藤信正,大家可以理解成“相国”与“丞相”在这商讨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