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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完这句话, 唐知予又淡定地补充一句:

    “朵朵让我转告岳父岳母,她洗完澡再回电话。”

    “……”

    长久的沉默。

    电话收音筒似乎被谁捂住了,但还是能隐约渗漏出几句。

    “这他妈怎么是女婿接的?”

    宁国强整个人都不好了, 牙根泛酸,“芬儿你咋不提前问清楚就!”

    “以前女婿从来没接过, 我咋知道今天是他!”何桂芬不甘示弱,

    “你刚才吼这么大声,把女婿吓到怎么办!”

    “你喊得不大声?”

    “要是够大声还用得着你?”

    ……

    唐知予沉默着听两位在电话那边斗嘴。

    他垂下眼睑,轻笑一声。

    难怪宁娆是这么活泛的性子, 和生长环境有很大的关系吧。

    不像他, 生来就是沉闷的。

    他的家庭, 也是如此。

    那边还在吵着, 却没有再捂着收音筒。以至于唐知予听得一清二楚。

    “女婿跟咱们又不熟,你就不能客客气气点好听的吗?”

    “不好听吗?我教他们怎么才能和谐!”

    “岳父岳母,”男人低笑, 声音像是消融的冰川那样,缓缓流淌,

    “我是朵朵的丈夫, 自然也是您二位的孩子, 不必太过客气。”

    “您的那些建议, 我们会采纳合适的。请二位放心。”

    “你看咱女婿这话的,真叫人舒坦!”何桂芬心里倍感妥帖,感叹不已,

    “你那狗嘴里就从来都吐不出象牙。”

    “嘿, 我这牙又白又整齐, 可比象牙好看多了!”

    “是是是, 就你能。”

    ……

    唐知予含笑听着岳父岳母甜蜜斗嘴。

    宁娆换了浴袍走过来, 发梢还在滴水,浸湿了的乌黑长发衬得脸儿瓷白而精致。

    她抬眸和男人对视一眼。

    唐知予将手机递给她,眼神意味深长。

    她眉心一跳,隐约觉得不太对劲:“爸爸妈妈,你们俩又吵吵什么呢?”

    “哎哟,闺女来啦!”何桂芬清亮的大嗓门从那头传来。

    “朵朵你是不知道爹妈刚才多尴尬!”宁国强也挤过来,和妻子凑到一块,

    “用你们年轻人的话来,就是那什么——社死!”

    宁娆掐住掌心,生怕自己一会儿听到什么话,气得撅过去:

    “……你俩咋了?”

    唐知予眼底的笑意渐浓,很识趣地给她留了面子:“我出去等你。”

    “好。”宁娆捂住话筒,冲他点点头。

    何桂芬和宁国强你一言我一语,将刚才情景再现了一遍。

    宁娆:……

    毁灭吧,真的。

    她死死地攥着粉拳,脸蛋鼓成包子状,唇角却憋不住上扬:

    “爸爸妈妈,这什么话你们都敢啊,哎哟,我真是……都快被你们气!笑!了!”

    “闺女,你已经笑了,这不挺乐呵的。”

    宁国强拆她台,笑得阳光灿烂。

    …

    门外,唐知予正回温着她的主持稿,在心中琢磨如何给宁娆讲得浅显易懂。

    旁边的手机屏幕亮起,男人划开一看:

    【兄dei呀~最近和你家娇妻相处得如何?@TN】

    是苏应则在他们和陆言深的三人群里发的。

    唐知予话少,平常都在潜水。

    但今天,被岳父岳母“反向催娃”后,男人的心情莫名好了许多。

    他敲下言简意赅的两个字:【很好】

    【哟,恭喜恭喜/鼓掌】

    唐知予勾唇,修长的指节随着动作而清晰分明,再次敲出一行字:

    【阿则,有什么办法能消除误会?】

    那边很快回复过来:【咋?你没长嘴?】

    唐知予:……

    【哦~我忘了,你家娇妻从来都不听解释,也不给你解释的机会】苏应则字速度快,噼里啪啦发过来一堆,

    【是什么误会?】

    唐知予默了默:【她似乎认为,我肾虚】

    【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深,跟我一起笑哈哈哈哈】

    男人被满屏的哈晃得眼疼,按捺着怒意发过去一句:【苏应则,你给我收敛点】

    【这就是你惯着宁学妹的下场,唐大寡王,哈哈哈哈哈】

    唐知予眼眸微深,坚持自己的理论:【性只有建立在爱上才圆满】

    【她若是不爱我,强行得到又有什么用?】

    那边沉默片刻,发来傲娇的表情包:【行行行~我看你已经不需要苏老师帮忙了,徒儿你出师吧】

    唐知予好笑:【那我询问阿深,他有经验@深】

    他拿捏了苏应则不肯输给别人的的性子,果然收到消息:

    【别介,苏老师还有一招】

    唐知予满意:【】

    【简单,下回你别闷在你家楼上健身房锻炼,在她面前偶尔展示一下你的好身材。哪有女人能把持得住?】

    宁娆拉开卧室门走出来,墨色的浴袍衬得她肤如凝脂,白皙而富有光泽。

    唐知予收回视线,回了一句【好的】,将手机搁在旁边。

    “学长,你别介意啊,我爸妈就是太想带娃了,他们在家闲得无聊,就喜欢逗人家的孩儿。”

    她盈盈坐在男人身侧,随意拨弄着半湿半干的长发。

    深V的浴袍领口显出若隐若现的美好,天鹅颈修长,白嫩而柔软。

    唐知予沉沉地望着她,倏地一笑:“我不介意。”

    宁娆仰着白皙娇艳的脸儿,眼眸稍弯:“就知道学长心胸宽广~嘿嘿。”

    他抬手捻起她的一缕秀发,沉吟片刻:“没吹头发?”

    “没来得及,我跟他们吵完就出来了,”见男人挑起眉梢,宁娆解释道,

    “啊~你别担心,我们家嗓门大,吵架也是正常的,但不会伤感情。”

    唐知予点头,低语:“那就好,不要和父母置气。”

    “怎么会呢~”宁娆别过脸,声嘀咕一句,“肾虚的又不是我。”

    彼时的男人已经起身。

    刚走到一半就听见她飘过来的话,无奈轻笑,低声唤她:“……宁朵朵。”

    宁娆心虚,赶紧答应:“哎!”

    “过来,”男人并拢两根手指,朝她招了招手,

    “吹完头发再学习。”

    …

    宁娆受宠若惊,欢喜地坐在他身前,任由瀑布般的浓墨长发搭在男人掌心。

    “学长,我以前都不知道,你这么会伺候人~”她能听到他仔细调试吹风机温度的咔哒声,笑意缱绻。

    “嗯?”唐知予应了一句。

    宁娆晃着脚丫,心满意足地享受他的伺候:

    “你看你呀,会做饭,会吹头发,还会在我光着脚的时候给我穿上鞋,还有很多很多……”

    温热劲风吹散她的长发,男人俯身,覆在她柔嫩的耳垂旁边,低语道:

    “那你满意吗?”

    “满意呀~”宁娆略微侧过脑袋,凝眸笑着夸奖他,

    “学长,给你一个五星好评!”

    直至吹干头发,唐知予又听她话的取来澳洲护发精油。

    给她涂抹时,他那冷白腕骨上的佛珠不时剐蹭过她敏感的耳垂。

    很凉,却又让她发烫。

    男人俯身凑近她,似笑非笑:

    “我会的不止这些,你要一一尝试吗?宁娆同学。”

    “!”

    宁娆的耳朵蹭的一下蹿红,被他低哑的嗓音撩拨,瞬间联想到很多不太适合儿童观看的画面,

    她只能干笑几声,“啊,哈哈哈哈哈……”

    救命,听正经人这么暧昧的话,顶不住啊!

    -

    两个人面对面坐着,宁娆正襟危坐,颇有以前他给她讲题时的紧张和兴奋感。

    但听唐知予讲课没多久,宁娆就开始犯困了。

    以往洗完澡她很快就要开启美容觉。今天本来就累,又和爸妈吵了半天,现在昏昏欲睡。

    她强撑着,瞥了一眼男人的扮。

    他衬衫领扣解开,西装裤也是面料舒适的,少了几分往日的端正,浑身都透着松散的气息。

    呜呜,看这模样,他好像是不算回公司的。

    但宁娆还是怀着几分希冀问道:“学长,你今晚在家住吗?”

    要是不在家,那就赶紧去公司吧!

    太晚了,开车不安全的。

    对于她一学习就走神这件事,唐知予是又气又好笑。

    男人扯起唇角,眼神幽邃不见底:“朵朵是在邀请我?”

    邀请?邀请他回家住吗?

    胡!!哎!她明明是盼望着他以工作为由赶紧结束给她讲课!

    但唐知予不接她这茬,反而步步深入,笑意渐浓:

    “既然这样,那我今晚在卧室住。”

    “朵朵,可以吗。”明明是在询问她的意见,话里的缱绻之意却让她根本无法拒绝。

    “啊?”宁娆再次联想到某些画面,想象着床被折腾着翻出花浪,脸颊微红,

    “我习惯自己睡。要是学长来,就只能地铺或者睡榻榻米了哦。”

    唐知予低笑,答应地倒是很快:“好。”

    “???”

    完蛋,她忘了。

    他一直喜欢睡硬板床的。

    不过之前回东北,他也睡在她闺房的榻榻米上。

    两个人井水不犯河水,倒也安稳。

    宁娆主要是担心自己被他的美色蛊惑,再做出像两年前那样丢脸的事情。

    呜呜呜,她在他眼里该不会是个老色批吧。

    …

    趁着他们在闲聊,宁娆揉揉眼睛,提出一句:“学长,我困了。要不我们去卧室讲吧。”

    讲完课就能直接倒床睡觉。

    完美~!

    唐知予好笑,却还是依着她的性子,低声道:“好的。”

    于是,两个人带着主持稿,就这么转移了阵地。

    唐知予很少使唤佣人,自己单手扛着被褥,利落地在榻榻米上铺好。

    宁娆看他高挺的身影,忍不住偷拍了一张照片。

    真帅啊……

    唐知予17岁的时候是全校闻名的校草。现在27岁,更有男人味了。

    她抱着膝盖坐在床上,眼眸一眨不眨望着他。

    没想到看帅哥还有促清醒的功效。

    宁娆已经没有刚才那么困了。

    直到唐知予回身,准备给她讲解主持稿里需要注意的点。

    他冷不丁对上她的视线,四目相对,都是一愣。

    “!”

    宁娆欲盖弥彰地迅速别过脸。

    调整好情绪,才回过头来。

    她的眼眸黑白分明,瞳仁清透,映在暖融融的光里,无辜又清纯。

    男人微怔,继而轻笑。

    他随手将文稿放在她面前,宽阔的身形笼罩下阴影,将她娇的身影遮得严严实实。

    在卧室里学习是件很扯淡的事情。

    灯光昏暗不,就连交谈声都仿佛被披了一层暧昧的薄纱。

    唐知予起初还可以凭着超强的自制力和记忆力,给她一一讲述需要注意的点。

    但宁娆白嫩的脚丫总在他眼前晃来晃去。

    莹润的脚趾被深红色甲油覆盖,和垂在她白皙腿边的墨色浴袍相撞,像是在诱他上钩。

    男人伸出大掌轻轻覆在上面,防止自己被妖精勾了魂儿。

    “学长……”宁娆一瞬僵住,不敢再动弹。

    以前何桂芬见她吊儿郎当地晃脚,每次都要揍她两下,没想到今天又犯了老毛病。

    唐知予单手持着文稿,语气平和:“好好听讲。”

    他的手掌很大,一只手就能覆住她的脚背。

    平常唐知予的体温是偏低的。

    但掌心在和她肌肤相贴后,也逐渐升了温,指腹都变得滚烫起来。

    刚开始她只觉得他的手好冰,现在又觉得像一块烙铁。

    宁娆晕乎乎听着唐知予讲解注意点。她努力让自己专注,却总是心猿意马。

    刚开始还能随着他的话应上几句,直到宁娆发现,他一张一合的薄唇在暖色的灯光中,似乎旖旎而诱人。

    回想起他们前段时间那个吻。

    她的脸颊就越来越烫。

    宁娆强装镇定,却又忍不住多瞟了几眼。

    “宁朵朵,我刚才讲的是什么?”唐知予的嗓音薄凉,听起来有些骇人。

    但宁娆听成了“你在想什么”。

    “我在想,学长你的唇形真好看……”她乖巧回应,又反应过来,

    “啊不对,你讲的课真好听。”

    唐知予哑然失笑,俯身拉近两人的距离,清冽的呼吸萦绕在她鼻尖:

    “那,要接吻吗?”

    作者有话:

    宁娆:什么什么,学长你现在怎么比我还会耍流氓啊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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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做了一个违背祖宗的决定(bush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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