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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到她这个拒绝理由, 唐知予简直哭笑不得。

    他嗓音低缓:“抱歉,明天我让刘秘书给你送一块新的来。”

    “哼,我的羊毛地毯对你很不满意, ”宁娆脸儿泛红,有些羞窘, 却仍然不影响她发挥自己娇纵的潜能,

    “等你让它满意了,再来追我吧。”

    唐知予察觉到她的紧张和不安,无奈地弯起唇角:“……好。”

    他是不是, 把她吓到了?

    …

    事实证明, 宁娆似乎真的被他吓到了。

    翻来覆去很久才睡着。

    而当夜, 她忽的从床上坐起身。

    宁娆额头汗津津的, 呼吸短促,情绪像是瞬间涌到头顶,让她喘不过气。

    “呼…呼……”

    唐知予睁开双眼, 利落地从榻榻米翻身下来。

    男人将双手撑在床边,满眼焦灼:“朵朵,朵朵你怎么了?”

    见她又做噩梦, 他滑开手机, 压着嗓子低声吩咐:

    “刘秘书, 叫私人医生来。”

    宁娆拍开他的手机,漂亮的水眸盈着眼泪,像是娇嗔一般:

    “我又没病!你叫什么医生呀~”

    …

    她捂住脑袋, 长发如墨般倾洒在莹白的肩头。

    那些闲言碎语像是刀子一样戳着她的心。有时候, 恶意真的能给人烙下很深的心理阴影。

    唐知予比她高两届。

    她喜欢他, 一直缠着他, 跟在他身后叽叽喳喳。

    起初他是烦她的吧。

    就像那么多追求他的女生一样, 他连看都不看一眼。

    后来,唐知予无可奈何,也默认了她的行为,只是时常规劝着,对她的撩拨不为所动。

    当时所有人都疯传:高岭之花被宁娆摘下来了。

    可宁娆知道,他正直的很。

    不光和她保持距离,就连被她逗弄几句,都会脸红。

    青春期的少女对一切都抱有幻想。

    她就喜欢吹一吹他的睫毛,夸一夸他高挺的鼻梁,再托着脸盯看他半天。

    啊~真是完全符合她梦中情郎的标准。

    唐知予总是忍无可忍地按住她:“宁娆,别冲动。”

    宁娆记得那时勇敢又愚蠢的自己,还笑眯眯地问他:“学长,他们都咱俩在谈恋爱,你是这样吗?”

    “你还,别想这么多。”少年眼皮都没抬,薄唇溢出清冷的回应。

    她不依不饶:“那我什么时候才能跟你谈恋爱呀?”

    唐知予在帮她计算物理题,闻言笔尖一顿,抬起黑漆漆的眼眸:

    “高中毕业。”

    “那~两年后我们就在一起,十年后我们就结婚!怎么样?”宁娆兴奋地和他畅想未来。

    红滟滟的夕阳映在她娇俏的脸上,整个人浸在金色光晕中,眼眸晶亮。

    他很轻的笑了一声。

    “嗯,”唐知予像是不经意地答应她,把演算好的草稿纸转给她看,

    “你看这个电磁场,根据左手定则判断洛伦兹……”

    宁娆只是对未来抱有美好的幻想和憧憬。随口一提,并没有把这句话放在心上。

    她不知道——

    唐知予把她那时的话,连带着那天下午灼热的夕阳,以及那道磁场题,记得一清二楚。

    这么多年,一直放在心底。

    …

    宁娆始终认为,追求得到的也是缘分。

    可那些没能追求到唐知予的女生,却觉得她是算计,死皮赖脸,是没有尊严。

    起初是有人她运气好,学神刚好喜欢她这种笨笨的学渣。

    后来有人她会勾搭,才短暂地迷惑了唐知予。

    她刚开始并不在意那些难听的声音。

    直到某次,唐知予冷着脸将她护在身后,明明白白地警告他们:

    “我看谁再敢找她麻烦。”

    宁娆顿时觉得,学长帅爆了啊喂!

    那些声音在他毕业前确实消失了一段时间。

    她过得愈发得意自在,飘飘然欲仙。

    直到唐知予毕业后,还会抽时间给她送习题集,在放学后无人的教室里,给她一遍遍地讲着晦涩难懂的物理题。

    眼红嫉妒她的人越来越多。

    他们也不再和宁娆有正面摩擦,而是明里暗里议论她,故意让她听到那些“她不配”的传言。

    宁娆也并非无坚不摧。

    她本就是靠着家里捐钱给学校,才来华耀私高读书的‘外地人’。

    她以前是很有自信的。

    可时间久了,她也觉得自己配不上唐知予。

    他是天之骄子,是高岭之花,是从家世到长相到成绩都无可挑剔的顶层人士。

    宁娆不一样。

    她除了脸长得漂亮,毫无优点。

    那些难听的声音越来越大,宁娆索性全身心埋在学习上。

    家世无法改变,那她就让自己成绩变好。

    至少能有一样配得上他。

    唐知予在清华大学也是佼佼者。身居高位,就要承担更大的压力。

    他每次回来,都风尘仆仆,眼底也尽是疲倦。

    宁娆不再让唐知予来看望自己。

    “我要好好准备高考啦~学长,你别来啦,会让我分心的,”她合拢双手捧着心口,满眼都是期待,

    “等我考去北城,我们一定要经常见面!”

    那是她高中时代最后一次见他。

    唐知予没话,默默地陪她在操场上走了一圈又一圈。

    最后,他抬手揉了揉她的脑袋。

    眼底晃着她看不懂的光。

    他:“好。”

    自此以后,他从北城赶回淮河,也只是远远地看她一眼,并不惊扰她。

    看一眼,也能安心。

    -

    对于唐知予的那些心思,宁娆全然不知。

    她虽然娇气,却并不是多愁善感的姑娘,身边的朋友也都是直率性子。

    唐知予的话一向很少。

    他的顾虑很多,做事也更考虑前瞻性和长远性。

    宁娆不懂他心里的想法,只默认他是个没有七情六欲的冰块。

    没办法,她就是喜欢这个冰块。

    喜欢得要命。

    宁娆低垂着脑袋,两颗晶莹的珍珠泪从眼眶里滚落出来。

    沾湿了头发,

    看起来有点凄惨。

    前段时间还在电话里和闺蜜信誓旦旦地要“吃掉这个主动送上门的帅哥”。

    可真的让她接受他的主动,又甩不掉心理阴影。

    总觉得,学长就该是那副清冷疏淡的模样。

    一旦他深情起来,她就有种跌入泡沫幻境的感觉。

    像是下一刻,就会破碎。

    “朵朵,你之前……噩梦是因我而起,前段时间你睡眠质量尚可,”唐知予的声音在黑暗中透着低哑的磁性,

    “今天突然这样,我很担心。”

    他不提还好,一提起噩梦是因他而起,宁娆的火气就蹭蹭往上蹿。

    哪怕他以前是护着她的,可在她高中毕业后,她连送一串佛珠都被他拒!绝!了!

    她鼻尖一酸,手怒拍他宽阔的肩膀:

    “你有什么好担心的呀,你要是真担心我,那你当初拒绝我干什么?”

    男人无奈解释:“我……”

    宁娆断他的话茬:“你不用解释。我不想听,也不会听。”

    “学长,我不知道你为什么突然频繁回家,我也不知道你为什么突然给我表白,”宁娆忿忿地抹了一把眼泪,带着哭腔瓮声瓮气地,

    “这些我不知道,我也不想知道。”

    “我们是两个世界的人,你从高中的时候应该就很清楚。”她每个音节都咬得很重。

    “你心里在想什么,跟我没关系。”

    宁娆越想越委屈,就着黑漆漆的夜色,将这些年的噩梦都积攒到今晚爆发了出来。

    “唐知予,咱俩就是单纯的塑料婚姻,你能在我爸妈面前扮演三好女婿,我也能演个好儿媳妇给你长脸。”

    “我感谢你这两年护着我,让我没有被潜规则,你的房产我不要,我自己能赚钱。”

    “至于以后……”她情绪上头的时候,鼻尖红红,纤薄的肩头一耸一耸,各种狠话都得出口,

    “希望你能找个真心相爱的,把我这个赝品替换掉。”

    完,宁娆接过唐知予递来的纸巾,擦干净眼泪,委屈地用被子蒙住脑袋,往后一躺:

    “睡了!晚安。”

    这丫头还是这么奶凶奶凶的。

    男人在床边站了很久,仍然能看到她不停耸动的被窝。

    还在哭。

    他叹了一声,大手覆在上面。

    像是以前哄弟弟睡觉那样,轻拍她蝴蝶骨的位置。

    宁娆身体微僵,而后在他有规律的轻哄声中,止住了抽泣。总算沉沉睡去。

    朦胧间,她似乎听到男人低声的呢喃:

    “晚安,朵朵。”

    “当年我没有拒绝你,你永远是我的唯一。”

    宁娆试图睁开眼,却陷入深渊梦境里。

    难以抽身。

    -

    直到清时分,宁娆迷迷糊糊地翻了个身,朝窗边的方向看去。

    现在已经是十一月了,天气越来越冷。

    暖气还没来,唐知予平躺在略显狭的榻榻米上,劲瘦的脚踝悬在床边。

    男人平躺着,身上搭了一条薄被,黑色碎发略显凌乱,却衬得五官更加深邃。

    宁娆就这么呆呆地看着他的侧颜。

    直到他毫无预兆地撩起眼皮,转头和她对视:“醒了?”

    “……!”

    偷窥被逮了个正着,宁娆一惊,“你,你怎么知道我醒了呀。”

    “听到你翻身了。”

    唐知予唇角划出淡淡的弧度,眼下有疲惫的青黑色。

    宁娆心虚:“学长,昨天我发完脾气后,你不会一晚上都没睡好吧……”

    男人闭了闭眼:“还好。”

    宁娆看着平整裹在自己身上的绒被,心情复杂。

    她昨晚是蒙头睡的,肯定踢被子了。

    迷糊中记得有人一直给她盖好,还被她踹了几脚。

    不是唐知予这个大冤种,还能是谁。

    …

    昨晚把他骂了一顿,宁娆深觉对不住他。

    哪有表白完不仅被拒绝还被骂的。

    太惨了。

    而且,他那样骄傲的一个人,被她骂完也会不爽吧。

    宁娆用汤匙搅动着咖啡里面的牛奶,将它搁在底碟的弧形边缘。

    满脑子都是昨晚自己情绪上头后边哭边骂的场景。

    他不仅没生气,还轻拍着哄她睡了觉,半夜还给她盖被子。

    啊……

    好像一拳在了棉花上啊。

    这男人看着清冷淡漠,难以靠近,可他从来都不计较她的胡闹。

    这让宁娆更心虚,也更没底了。

    “朵朵今天有工作吗?”陈秋美走过来,把手搭在她平整的肩上。

    宁娆收回思绪,笑了笑:“没有,妈,我今天休息。”

    陈秋美压低声音在她耳畔问:“经期结束了吗?”

    “啊……嗯。”宁娆点头。

    “我和你爸爸算带你们回一趟老家,去祭祖,”陈秋美眉眼舒展,笑意温柔,

    “既然朵朵你有时间,那就今天怎么样。”

    宁娆一愣:“祭祖?”

    …

    “学长,你们要去祭祖哎,我跟着不大合适吧?”她坐在床边,勾起莹白的腿,看着自己嫩滑的脚丫。

    唐知予将衬衫纽扣一丝不苟地系到最上面那颗,顿了顿:

    “只有你合适。”

    “……”

    宁娆不解,“那如果我们以后离婚了呢?”

    男人沉默片刻。

    他戴上一副斯文的金丝边框架眼镜,尽显清贵矜持。

    “你仍然是我唯一的妻子,”唐知予的声音很淡,却又坚定不移,

    “我不会再娶。”

    “……”

    这么好听干什么啊喂!

    -

    化完妆,宁娆脚踩七公分的细高跟鞋,拎着手包看向西装革履的唐知予。

    这男人无论何时都能保持镇定。在衣帽间外负手而立,气场无形而强大,压迫感极其浓烈。

    “走吧,夫人。”见她走出来,唐知予微微颔首。

    宁娆看着拎着大包的刘秘书,疑惑不解:“妈怎么还嘱咐我带着日常用品?”

    唐知予捕捉到她称呼的“妈”,而不是“你妈”。他心情愉悦地挑起眉梢,镜片下的眼眸微深:

    “今晚在老家住一夜,明天早吃完饭再走。”

    “哦……”

    宁娆点点头,随着他去了庄园,又乘上私人飞机。

    在轻如薄纱的云层中,她离开了北城,来到了一座名为宿宁的城市。

    唐家在宿宁的富豪区。山清水秀,绿植葱茏。

    一幢又一幢的欧式别墅矗立在满目金黄的银杏树林中。

    司机载着他们来到一座四合院前。

    那些欧式建筑虽然豪华,却比不上这一座红砖灰瓦的四合院沉稳大气。

    宁娆咋舌,感叹着底蕴悠久的家族就是不一样。

    吱吱也好奇地瞪着圆溜溜的眼睛,从她怀里露出一个脑袋。

    在他们抱着猫咪下车后,父母的车也随之停稳。

    午饭是在正房吃的。

    一家人围坐在黄花梨木桌前,其乐融融吃了顿饭。

    宁娆本以为唐家这个大户规矩多。没想到唐恒只是点评几句菜品,并没有给她立什么规矩。

    和公婆相处了一两天,宁娆也逐渐摸清两人的性格。

    陈秋美是个温柔细腻的,唐恒是个不苟言笑脾气刚硬的。

    但他们都没有对她的家境指指点点,更没有电视剧里那些“拿钱让她离开儿子”的狗血桥段。

    饭后,唐知予和老爹在堂屋下了一盘围棋。

    是要等下午三点再去祠堂。

    宁娆对棋类不感兴趣,昏昏欲睡。

    陈秋美笑着拍了拍她的手背:

    “朵朵,你先回屋歇着,我们等他俩磕完头再去祠堂。”

    “给老祖宗们上一炷香就好。”

    宁娆直起纤软的腰肢:“妈,我不困。”

    “听话,好好休息,”陈秋美的语气轻柔,

    “知予,你工作也是很忙的。”

    “是啊,朵朵去睡会儿,让知予陪我们就好。”唐恒的声音低沉而威严,但满是关切。

    宁娆能感受到这家人平淡的相处模式。

    话少,沉稳,细水长流。

    与她家截然不同,却也能在细微间窥见温暖。

    …

    祠堂建在唐家的西南角。里面烟火缭绕,却并没有尘土飞扬。

    应该是提前扫过,就连门槛上都没有积灰。

    宁娆和陈秋美站在院子里苍劲的古树下,隐约听到男人低缓有力的誓言:

    “我唐知予此生定不负宁娆。”

    紧接着,就是三声极为沉闷而厚实的磕头声。

    咚、咚、咚。

    听得宁娆心惊胆战,总觉得他脑袋得磕傻。

    唐知予走出来时,手里勾着那副金边眼镜,光洁的额头隐约都能看到红痕。

    他走到她身旁,宁娆声吐槽:“你磕这么实诚做什么?”

    不就是逢场作戏吗?

    他再这么认真,她都要被感染了好吗。

    男人勾起唇角轻笑:“朵朵心疼我?”

    “没有!”宁娆脸儿一红,娇声否定,还补充道,

    “我这是在嘲笑你~傻蛋。”

    “是么。”唐知予抬手在她脑袋上揉了揉。

    眼底浸着笑意。

    他俯身,视线和她齐平:

    “能永远被你嘲笑,我也满足了。”

    …

    宁娆晕乎乎地跟着陈秋美给老祖宗上了香。

    “您当初没有给知予定下婚约,我还愁得不行呢。这子一向沉默寡言,还谦逊礼让,我就担心他找不着合心意的女孩子。如今他也争气,虽然闷不吭声就结了婚,但儿媳妇也是个性子好的,至少知予喜欢,喜欢得紧……”

    听她絮絮低语,宁娆眼眶微热。

    如果他们的婚姻是真的,该有多好。

    宁娆承认,昨晚发那一通脾气,是自卑的充分体现。

    她心里清楚,自己根本配不上唐知予。

    以前她还可以努力学习,高考超常发挥,让自己也登上优秀毕业生的公告栏。

    可他已经被保送到了斯坦福大学。

    再次回国后,就是年纪轻轻便掌管大公司的总裁先生。

    而她呢,依旧是娱乐圈“清高”的糊咖。

    要不是唐知予庇护,她早就被张志杰毁得体无完肤了。

    唐知予对她越好,宁娆就越恐惧不安。

    她怕自己习惯了这些温情后,一眨眼,就化为泡影,再也触碰不到。

    -

    宿宁的深夜比北城还要冷。

    宁娆看着唐知予以黑白灰为基调的房间,感觉更冷了。

    “怎么只有一床被子?”她钻进他的衣柜里,找了半天也没看见备用被褥。

    想起陈秋美早上问她的那句“经期结束了吗”,宁娆头痛不已。

    这下,她连分床睡的借口都没了。

    果然姜还是老的辣。

    宁娆一不留神,就中了招。

    唐知予唇角含笑,看她在房间里忙活个不停,最终也没找着被子。

    她颓靡地靠坐在床边,哭丧着脸儿:

    “你卧室怎么连个榻榻米都没有?”

    看她铁了心不想和他同床,唐知予也不强求。

    他坐在办公椅上,将笔记本电脑开:“我工作,今晚就不睡了。”

    “是吗?”

    宁娆穿着嫩粉色的睡衣,将胖猫安置在临时床上,笑眯眯地和唐知予道别,“那,学长晚安~”

    男人无奈地摇头轻笑:“没良心的。”

    …

    他卧室里是硬板床。哪怕陈秋美让人给她多铺了几层褥子,宁娆依旧觉得像是在睡地板。

    硌得难受。

    直到宁娆半夜被喉咙干醒,起身算倒点温水。

    男人端坐在桌前,那杯清茶已经凉了,金丝镜片下的双眸是掩不住的疲惫。

    他按揉着眉心。见宁娆起床,凝眸和她对视一眼:“睡不着吗?”

    宁娆摇头:“还好,就是你卧室里有点太干了。”

    “唔……学长,”她端着水杯,迷迷糊糊地喝了几口,

    “你怎么还在看电脑呀?这都多晚了……”

    看他清瘦的身影,她最终还是于心不忍:“上床睡吧。”

    唐知予淡笑:“不了,只有一床被子。”

    他不想强迫她做任何不情愿的事。

    他越是这副温和的模样,宁娆就越觉得心疼。

    啊西,这家伙以前肯定是‘邻居明’。怎么能样样都好,还懂事呢?

    “我有办法。在中间放个枕头,就可以啦~”

    宁娆哒哒跑过去,在宽大的被子中间塞了个枕头当作分界线。

    “?”

    “来啊,你总不能真在那里坐一夜吧。”她朝他招手。

    唐知予起身,步步逼近。

    他似笑非笑地将娇的女人按在床边,环在劲瘦的手臂之间。

    “朵朵,”男人挑起眉梢,低哑的嗓音染上几分愉悦,

    “你确定……邀请我上床睡觉?”

    作者有话:

    同床睡觉~就可以…嘿嘿…嘿嘿嘿…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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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感谢270数字宝贝、罐、二大大、秋秋、豆豆、yuan~

    感谢大家!!!俺会继续努力更新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