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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夫你看, 娆娆跟这位男伴舞在一起的时候,满心满眼都是他。”
林嘉逸特地将视频调到舞台的高.潮部分。
暧昧拉丝,宁娆的眼神的确温柔似水,
林嘉逸继续强调:“我跟她同窗四年,可从来没见她这样含情脉脉地看过谁。”
唐知予垂眸瞥了一眼:“是么。”
“确实如此。”男人讥讽地勾起唇角, 心中已有了定夺。
难怪这个“情敌”级别这么低,原来不是他。
看来,有必要彻查一下当年的传言了。
“姐夫……我理解你的心情,不用强颜欢笑, 该甩脸色就甩脸色, 你得让娆娆知道你介意这事儿。”
林嘉逸暗搓搓地拱火。
唐知予淡声回答:“我不介意。”
对于这种假惺惺伪善, 送上门来挑拨离间的, 他在商界早已见惯了。
幼稚手段。
林嘉逸没想到他这么淡定,拢了拢冲锋衣的领口,把心一横:
“那, 要是哪天娆娆跟这男人跑了,你也不介意?”
这可是情敌!
唐知予怎么跟个无情无欲的佛一样,冷静地让旁人胆战心惊。
网络上关于这位神秘男伴舞的消息极少, 但和唐知予身形相似, 又因着超欲的舞台和宁娆收获了一大批CP粉。
林嘉逸想让唐知予认为他也是替身, 才与宁娆大学时的白月光联系起来,提起这件事。
目的就是让他这个正牌老公不痛快。
可唐知予却淡定如斯:“你是在质疑我夫人的品德吗。”
“不不不……”林嘉逸摇头,他再怎么耍手段, 对宁娆也没有半分的坏心眼, 只盼望着她能越来越好,
“我就是, 随口一问。”
男人毫不留情, 唇角的笑容渐冷:“可我看你像是特地来告诉我的。”
“……”林嘉逸一噎。
他确实看宁娆老公不顺眼。看见宁娆对唐知予这么好,心高气傲的他是无论如何都不肯服气的。
当初在学校和她关系走得再近,她也保持安全距离,从没表露过半分喜欢。
哪怕林嘉逸任由“他俩正在谈恋爱”这样的传言满学校乱飞,
宁娆也从未想过和他假戏真做,她每次都认真地澄清“我们只是搭档”。
可现在,明明唐知予和他身形相似,还有无数相撞的点。
宁娆为什么偏偏选择这个老男人,而不考虑他呢?
林嘉逸压下凌厉的眉眼,心里的不服像是泡泡一般咕嘟咕嘟冒个没完。
“多谢,”唐知予依旧是那副淡然自若的模样,嗓音里都带着上位者的矜傲,
“要不是你,我也没想到,夫人竟对我这样钟情。”
虽然明知他只是捏造“男伴舞是宁娆白月光”这样的瞎话来挑拨离间,唐知予心里依旧愉悦得很。
林嘉逸一僵:“对,对谁?”
垂首立在老板斜后方的刘秘书憋不住,轻嗤一声:“没听明白吗?你刚才叭叭的那位男伴舞——”
“就是我家老板。”
“???”
林嘉逸的震惊瞬间淹没了他所有的情绪。
身后传来娇媚的呼唤声:“学长,我直播结束啦~”
唐知予快步上前,一把接住飞扑过来的丫头,牢牢将她揽在怀里,眼底漾着温柔:
“嗯,我们回家。”
“这双高跟鞋真的是累死我啦,下次不穿了。”
她翘起腿揉着,不满地噘起嘴抱怨。
男人抬手轻抚她的长发,温声道:“好,上车后搭我腿上。”
刘秘书殷勤地给他俩拉开车门。
宁娆这才看见站在旁边像是石化了的搭档,她在他眼前挥挥手:
“林嘉逸,你怎么愣在这儿呀?”
“没,没事,”林嘉逸这才收回自己的震惊,尴尬地摸了摸鼻子,
“娆娆你们走吧,路上慢点。”
黑色迈巴赫卷起路边的几片常青树叶子,寒风瑟瑟,连气流都仿佛在嘲讽他。
林嘉逸踢了踢石子,眼眶有些泛红。
他不是输了。
而是从一开始,他好像就根本没在宁娆规划的未来里。
-
1月1号,唐知予陪夫人回了一趟娘家。
因着前天晚上老两口的“诉苦”,宁娆始终放心不下。
她原是算自己去,可唐知予特地提前处理完事务,非要跟着。
“这刚下完雪,天冷路滑,你你们俩,非得赶这时候回来……”
话还没完,宁国强就呲溜一滑,险些摔倒。
幸好唐知予眼疾手快,稳稳地扶住了他。
宁国强感叹:“嗬!还是年轻人身强体壮啊,一只手就能托住我。”
“女婿,那鹿茸和猪腰子很补身体吧!”着,还笑眯眯地拍了拍唐知予结实的腹部。
男人笑得温柔:“是的,爸。”
不等宁娆发脾气,宁国强又拍了拍唐知予的肩膀:
“我就喜欢听女婿喊我爸,亲切!哈哈哈。”
宁娆:“……”
她爹前两天还觉得唐大老板高高在上,担心自己没招待好,今天就又原形毕露了。
这样也好,总比成天提心吊胆惴惴不安强得多。
“年底我跟你妈接了一单大生意,过年就不回老家了,”宁国强嘿嘿笑着,
“你俩要是回来提前一声,省得咱们错开。”
“不回老家了呀?”
宁娆有些失落,“我还想让我老公试试咱家的热炕呢。”
唐知予弯起唇角揽住她的肩:“不急,明年也好。”
“……”
宁娆抬起眼眸和他对视,心里晕开些许涟漪,甜津津的。
现在,他们倒是越来越像真正的夫妻了。
就是学长手腕上的那串佛珠……
她深深地望了一眼,唇瓣微抿,没有话。
-
年底,何桂芬都会请人把家里扫一遍。但阁楼一直是她亲自整理的。
宁娆上楼找母亲时,唐知予也跟了过来。
他个子高,需要微微躬身才能挤进这狭窄的阁楼里。
何桂芬朝他们摆手:“哎哟,这上面都是灰,脏得很,你们俩下去歇着吧。”
“妈,我和朵朵帮您收拾,”
男人很自然地接过她手里灰扑扑的箱子,丝毫不在意蹭脏自己六位数的羊毛衫,
“您去和爸喝茶聊天。”
何桂芬被这个大老板女婿哄得直乐:“我们这一把年纪了,有啥好聊的?”
她又瞅了一眼闺女:“而且咱朵朵哪里会收拾啊,她都是在旁边给我搭把手而已。”
“我会就行,”
唐知予面不改色,眉眼柔和,“您放心。”
直到何桂芬一步三回头地把狭窄的空间留给夫妻俩,宁娆抬手戳了戳他紧实的肩头:
“我怎么不知道~总裁先生还会扫呀。”
男人低笑:“基本技能,不值得挂在嘴边。”
“你这是在嘲笑我。”宁娆表示自己受到了冒犯。
“夫妻俩有一个会的就好,”唐知予整理着箱子里的书本纸张,笑得意味深长,
“另一个负责享福。”
宁娆很赞同这个观点,转念一想:“咦?怎么感觉,这话我以前过呢……”
思绪飘至过去,触到宁娆不愿回想的某个点。
她抿抿唇,主动上前帮忙,试图让自己忙碌起来,以免陷入回忆之中。
“哗啦——”
心神不宁的她很成功地把唐知予刚整完的老旧书本,撒了一地。
“我,就是,”宁娆尴尬地笑笑,从地上捡起一封泛黄的信,努力给自己圆场,
“就是想给你展示我爹妈以前有多么浪漫,哈哈。”
唐知予似笑非笑接过来,抬手很自然地揉揉她的脑袋。
宁娆拍开他的手,娇气地抱怨着:“哎呀~手脏。”
“连你老公都嫌弃?”
她鼓着脸颊:“昂,都把我养了那么久的头发弄脏啦。”
“那我,”男人缓缓俯身,骨节分明的大掌按在她的头顶,
“再摸一下。”
他沉着嗓子低笑:“这样就负负得正了。”
“啊,唐知予你这混蛋!”
在挨了宁娆一顿拳头攻击后,男人干脆直接坐在了木地板上,还把她扯到自己怀里。
“消消气,看信。”
唐知予吻了吻她的鼻尖,修长的手指翻开信函。
宁娆喜欢窝在他怀里的安全感,渐渐没了脾气,嫩白如水葱的手轻点着信面:
“以前我的时候,我爸妈就喜欢给我朗读,还互夸对方的信写得好。”
“留了三十年,还保存得这么好。”
“你看这句,咦哟~酸死了。”
“我那时候就想,以后我老公肯定不要这么酸。”
“但是爸妈,真的很浪漫啊……”
宁娆笑吟吟地吐槽了一阵子,口嫌体正直,漂亮的桃花眸里晃动着羡慕的滢光,
“他们的学历虽然都不高,但是能跟对方明确表达爱意,而且还心意相通。”
她下了最终结论:“这就是最好的爱情吧。”
“所以,你一直喜欢手写信。”
回想起宁娆曾过的话,男人情不自禁将她环得更紧一些,声音有些低沉。
她点点头,舒服地倚靠在他怀里:
“嗯,可惜我年轻的时候没能和哪个帅哥互通信件,太遗憾了。”
“要不要试试和我这个老帅哥重返青春,”
唐知予沉沉地笑着,薄唇抿住她柔嫩的耳垂,低声厮磨,“我们也互相写信。”
“你可拉倒吧,”宁娆被他呼吸的温热气息搅得浑身发软,
“就你那成天忙得脚不沾地的模样,能每天都回家住我都得烧高香念佛。”
“原来夫人盼望我每天都回家。”唐知予唇角的笑意渐浓。
他抬手敬礼,一字一顿,像是在宣誓那样和她承诺:
“收到指令,保证完成任务。”
宁娆笑着把他的手拉下来,娇嗔一声:“……傻蛋。”
折腾了一阵,尽管有宁娆这个拖后腿的,唐知予还是很利落地帮岳父岳母整理好了他们爱情的见证。
那些泛黄老旧的书本信件,都被他分门别类放好,还拂去了灰尘。
整个阁楼焕然一新。
下楼后,厨师在爆炒着香气扑鼻的饭菜,油烟味儿浓。
何桂芬在敷面膜。吱吱趴在沙发上和宁国强聚精会神地看电视。
宁娆嫌弃自己灰头土脸,本算去卧室泡个澡换身衣服。
猛然间瞥见宁家后那处山坡上,银光烁烁,松软地堆了厚厚一层的雪。
北城也会下雪,只是不如这里的厚实。
在家里,情不自禁就能放松下来。
她看着同样灰扑扑的老公,弯起眼眸一笑:
“爸妈,我和知予去后山玩会儿,吃饭之前喊我们啊!”
宁娆朝着唐知予伸出手,秀气的下巴高高抬起,娇纵到不像样:
“学长,你跟我走吗?”
“走。”
男人没有丝毫的犹豫和不满,轻笑着握住她的手。
任由她胡作非为,带着自己来回折腾。
外面很冷。
宁娆的鼻尖很快就被冻红了。
她咯吱咯吱踩着雪,一边笑,一边欢脱地往山上跑。
好久没能这么放松了。
反正现在身上脏兮兮的,干脆放开玩儿,就算摔倒她也不会心疼自己限量款的毛衫。
山坡很矮。宁娆跑到半山腰就发现,男人还在山脚处缓慢前行。
手里似乎还拿了些毛绒绒的东西。
乍一看,她还以为唐知予在哪儿捡了只猫儿狗儿。
作为爱心泛滥的铲屎官,宁娆又跑下山:
——才发现,这是绒毛围巾:)
她转头就往回跑:“学长,你腿脚是不行了吗?怎么比我还慢呀!”
“朵朵,把围巾和帽子戴上,别冻着。”唐知予大步流星地跟上宁娆,轻松而步伐沉稳。
宁娆一把推开:“我不要!又不冷。”
“听话。”
“有本事的话你就抓住我嘛~”她笑眼弯弯地调侃他,
“老.帅.哥。”
话毕,宁娆就准备闪身往上跑。感觉唐知予也不像是动作敏捷的,
然后——
她就被某人牢牢地钳住了。
“……”宁娆感觉自己从逃跑到被逮着,都没有半分钟。
她噘着嘴,不想理他。
男人压着喉咙低笑,将毛绒围巾给她缠了两圈:“听话,别冻坏了。”
宁娆还是不理他。
唐知予又给她戴好绒帽,冰凉的指腹蹭过她细腻的耳垂,带起一阵电流。
“你的手好凉啊学长,”宁娆娇横地把黑锅甩给他,
“我要真是冻坏了,那肯定是被你冰的。”
男人揉揉她帽子上的绒球,俯身和她对视:
“那我们朵朵就更得穿厚点了。”
“……”
于是,宁娆就只好鼓着脸气哼哼地去堆雪人。
她没什么耐性,捏了两个雪球,心血来潮地扔到唐知予身上。
一击即中。
丫头笑得冲他眨眼:“bingo~”
男人也在笑,顺手扔过来一个团得松散的雪球,落在她的大衣上,像是绽开满树的梨花。
“我跟你昂,我以前雪仗从来没输过的!”
“是么。”唐知予依旧没什么强烈的反应,云淡风轻。
可他清冷的眉眼都染上笑意。
“喂,你这么笑让我心里很没底!”宁娆把自己的绒帽往下扯了扯,护住脑袋,
“不许笑啦!讨厌鬼!”
紧接着,就是尖叫和笑闹声,顺着山坡一直飘至老两口的耳朵里。
宁国强呷了一口热茶,满眼都是赞许:
“还是头一回见着又能跟朵朵玩得来,又能降服得了她的。”
起初何桂芬还担心闺女这么跑来跑去容易摔倒受伤。
直到看见唐知予无论怎么和她闹,都会第一时间护住她,何桂芬也放宽了心。
“嗯,还是咱女婿有本事啊!”
趴在沙发背上的胖猫吱吱懒洋洋地舔着肉爪:“喵呜~”
铲屎的总算是越来越幸福了。
真好。
…
直到宁娆累得去凉亭里歇着,唐知予俯身帮她把疯玩儿时扔掉的帽子和围巾都捡起来。
手机响起,男人垂眸接听——
“老板,当时的学生确实都夫人和林嘉逸在谈恋爱,”知道自家老板不喜欢啰嗦,刘秘书开门见山,
“只是……”
“我查了当年林嘉逸出国时的记录,夫人这样重感情的性子,都没有去送他。”
“感觉,不像是爱得很深的模样。”
到这里,刘秘书适时地拍马屁:“老板,您和林嘉逸相比,我倒是觉得,夫人更喜欢您哎。”
雪花飘飘摇摇地落下,给阴沉的天空添了几分柔和。
这次是鹅毛大雪,每一瓣都像是花朵。
宁娆从凉亭里跑出来,仰起脸儿看雪坠落,忍不住惊喜地分享给自家老公。
“她曾经亲口过,不喜欢我。”男人无奈地笑了笑。
望着站在茫茫白雪中的美人,看她惊喜地转过头喊着自己的名字。
唐知予唇角上扬:“现在,也算是我得偿所愿了。”
-
自从在娘家和唐知予一起整理了旧时物品,又单方面欺负他,了雪仗。
宁娆就觉得,自己和学长的关系似乎无形之中又亲密了不少。
只是每次她一得意忘形,又有些飘然欲仙的时候,就会注意到唐知予腕上的那串佛珠。
宁娆的火苗,就像是被泼了一盆冷水。
她的心情因为他总是跌宕起伏。
哪怕决定借位拍几个亲热戏的镜头,也对其他男人抵触得很。
除了唐知予能和她腻歪,其他人一概不行。
亲热戏最终还是宁娆和林嘉逸分开拍的。
采用各种氛围意识流,加上镜头叠合推移,最终效果也还不错。
熬过了最难的障碍,宁娆这部电影拍的很顺利。
只是收尾时,她卡在了情绪变化那里。
她发现,自己无法全身心投入去爱上电影里的男主。
时至腊月二十九,祝安康还在为宁娆的演技叹气:
“你看你前面这90%演的多好啊!咱们就差最后的高.潮部分了,你就把自己投入进去,和周一念完全融合,我就不信你演的还是这么生硬。”
宁娆想尽办法,和林嘉逸一遍又一遍地对剧本,依旧没有任何起色。
就连林嘉逸都苦笑着:“看来你无论是戏里还是戏外,都不可能爱上我。”
“什么呢你,我心里装着人,怎么还有空爱上别人?”宁娆翻着剧本做批注,随口回应他,
“不过戏里的嘛,我在家研究研究,等过完年应该没太大问题。”
林嘉逸轻咳一声,还是忍不住询问她:
“怎么研究?和你老公?”
宁娆笑得娇媚动人:“当然~他有空的话,不定还能激发我的灵感。”
“……”
林嘉逸无言地握紧手机,壁纸微亮,指缝里露出CP粉给他和宁娆画的同人图。
男伴舞是唐知予。
老公也是唐知予。
她心里的那位白月光……
也会是他吗。
林嘉逸自嘲地笑了笑,回想起自己大学时以宁娆“搭档男友”的名声,拦截的各种礼物。
那些密密麻麻的便利贴和落款人,
里面似乎就有个写得遒劲有力的名字:唐知予。
-
过年时,唐大冤种带宁娆去了西藏。美名其曰:带她去激发灵感。
在此之前,她眼睁睁看着他加班熬夜到半夜三点,才提前将公司事务都提前理妥当。
宁娆高中时确实想去西藏“洗涤灵魂”,却也不想老公为了她一个无关紧要的梦想,把半条命折腾没。
唐知予很坚决,熬得满眼红血丝,还能低声安慰她:“我不困。”
傻子才信呢!
飞机降落时是晚上十点,宁娆睡了一路子,是被唐知予抱下来的。
她迷糊着要下来。
看到机场周边那些售卖的藏族首饰后,更是拉都拉不住,欢天喜地想要去逛商铺。
助理和一众保镖们都面面相觑。
“我陪夫人逛,你们护着她。”
唐知予淡声吩咐,寸步不离地跟在她身旁。
他们走的是VIP通道。
起先身旁经过的游客稀少。直到机场外的一条商铺街,才发现这里人山人海,正在举行集会。
西藏天黑的晚,哪怕十点也只像北城的晚上八点。
热闹非凡。
宁娆听着身旁各种语言的交流声,笑意盈盈地拉着唐知予,就钻进了这条冗长而又拥挤的街。
几名黑衣保镖隔着一段距离,保护老板和夫人。
没多久,宁娆的兴趣就随着困意来袭,一点点被消磨了干净。
她了个哈欠,眯着眼半倚在他怀里着:
“学长,我要是以后也送你个手链啊什么的,你会接受吗?”
“只要是朵朵给的,我来者不拒。”
男人单手揽着她的肩,在茫茫人海中,身形挺拔而又气质卓绝的他格外惹眼。
宁娆声嘀咕:“嘁……我毕业那年送你用心求来的佛珠,你都拒绝了。”
见她这么,唐知予轻笑着摇头:“朵朵,我没——”
“!”
话音未落,在拥塞的人群里,一只黑瘦的手突然扯住唐知予腕上的佛珠。
像是偷摸,准备把它撸下来倒卖。
唐知予反应极其迅敏。他把宁娆护在身后,同时反手钳住那人的手指,牢牢地护住自己那串佛珠。
那个黑瘦的男人疼得龇牙咧嘴,另一只手抄起匕首就对着唐知予插了过去。
他本以为自己能靠穷凶极恶发狠逃脱。
没想到,唐知予比他更狠。
先是到手的佛珠被扯了回去,而后自己的利刃就被这个气场强大的男人死死捏住。
血液飞溅,皮肉被撕开的声音令人胆寒。
最后,他被唐知予抬起一脚踹到了商贩边的石凳边上。
整套动作利落,毫不拖泥带水。
宁娆早就被赶过来的黑衣保镖们护在身后。
见唐知予冷白手指上满是深红的血液,她用力推开保镖们,朝他扑过去:
“学长!学长你手流血了!”
她颤抖着手指尖,掏出手帕捂在他冰凉黏腻的手上。
唐知予把她搂在自己怀里:“别怕,我没事。”
再看向那黑瘦的偷时,宁娆眼眶通红,只想把匕首在他身上戳几下,才能解气。
黑衣保镖迅速上前摁住那人。
唐知予眉眼淡漠,怒意凝聚在眼底,却并未发作:“把他处理了。”
“是!”保镖们齐声道。
还敢携带凶器伤人,就等着受法律的制裁吧。
哪怕现在这条街的游客都被保镖们疏散了,可还是免不了有人偷拍。
更何况宁娆是公众人物,原本是来放松游玩的。
如果因为这插曲被狗仔跟踪报道,那就违背唐知予的本意了。
他掌心的划伤不深,去酒店消毒即可。
宁娆却不依不饶。
见他伤成这样还心翼翼地摘下佛珠,她的眼泪像是崩了线的珠子,噼里啪啦往下掉:
“干嘛要对这破珠子这么上心啊!”
“朵朵,别哭。”
唐知予很少见她哭成这样,抬起那只没沾血的手拭去她的眼泪。
宁娆却抽噎着持续崩溃。
积压了这么久,瞬间情绪爆发,她像是泪失禁一般:
“唐知予,你家不是有祖训吗?手腕不让戴物件!这又不是什么很贵重的佛珠,丢了就再买嘛!”
“可这是你辛苦求来送给我的,”
男人抬手把她按在自己怀里,声音低沉地呢喃着,
“丢了,就再也没有了。”
“?”
宁娆眨眨眼,两颗晶莹的珍珠泪毫无征兆地掉下来,
“谁……谁送的?”
作者有话:
宁娆:等等,所以学长是因为我,才违背老祖宗,跪了一整天的祠堂?
宁娆:真是个大冤种!(抹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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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豆豆~佛~哆哆~yu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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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天我的评论区每一章都能有10条以上!我要骄傲了!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