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片上的陆南渊, 和另一个时空的南渊长得一模一样。

    陶舒舒观察着陆南渊的照片，心想，还是有些不一样的, 那个南渊在末世里艰难求生, 明亮眼瞳像是猎豹，随时应对战斗, 他的手总是垂在身侧, 或是握住粒子枪, 站姿也像随时能离弦的箭。

    而陆南渊, 常年呆在室内，皮肤苍白，眼睛虚虚看向空中, 只有看到他感兴趣的东西时才会凝起视线。

    陶舒舒轻轻碰了碰照片里陆南渊的鬓角。

    即便没有那个南渊的记忆, 陆南渊在合照时，也下意识选择了安全的位置，身体姿态也自然而然透着防备。

    这两个南渊，一定有一些联系。

    陶舒舒的心跳得极快, 脑子里抓不住线条的思绪乱窜。

    像是在印证她的猜想, 寻又循环播放起倒像素人的动画。

    陶舒舒笑了声，“寻很好, 很可爱，也聪明。”

    他创造的东西, 都很好。

    “舒舒最好。”寻立刻接话, 电子音中带着毋庸置疑的坚信。

    寻眼巴巴移动到了陶舒舒手边, 陶舒舒伸出手, 按了按它的电子脑袋, “嗯。”

    沈逸琛问道：“你认识南渊？”

    “认识, 但也完全认识。”陶舒舒。

    她认识的，是总是很认真夸她的南渊。

    是明明语言不同，却还是悄悄学习写她名字的南渊。

    是用光放烟花给她的南渊。

    也是编译代码，用像素动画逗她开心的南渊。

    沈逸琛有点好奇，南渊有自闭症，要不是有代码这个共同追求，南渊甚至不会理他。

    但看到陶舒舒似乎不想，沈逸琛也没多问，只是提醒道：“陆老爷子，也就是南渊的爷爷很照顾我，秦瑞不敢动他，我可以到南渊家暂时躲避一下，但是南渊在疗养院，不在家。”

    “嗯。”陶舒舒没有失望，她相信，南渊总会有好起来的一天。

    那一天，或许要等她败了学神系统，要等南渊在末世中找到一条出路。

    沈逸琛继续收拾东西，寻献宝似的循环播放各种各样的像素人。

    像素风的图片，在智能AI的超贵显示屏上，像是幼稚园儿童的涂鸦。

    沈逸琛笑笑，“见笑了，我也不知道寻为什么抽风播放这些过时款的代码。”

    “哼。你不懂欣赏。”寻回击道。

    “不会，我很喜欢。”陶舒舒专注地看着各种各样的像素风人，“每一个都很可爱。”

    沈逸琛收好了满满两大箱专业书籍，他正要叫司机来帮忙，一回头，就见陶舒舒已经搬起两大箱书，开始往前走。

    “走吧。”陶舒舒。

    “带上我。”寻呼喊。

    陶舒舒走得很轻松，连气都不喘一下。

    沈逸琛想帮忙也插不上手，他顿了顿，佩服道：“你和南渊，力气都很大。”

    他也不知道这句话哪里取悦了陶舒舒。

    陶舒舒笑了笑，“嗯。”

    寻紧跟着做夸夸机器，“是的是的。南渊和舒舒都很厉害，沈逸琛还不学学锻炼臂力。”

    沈逸琛莫名觉得，他这个参与创造了寻的人，突然被排斥在外了。

    甩开脑子里古怪的想法，沈逸琛快步上了车。

    车子刚开到主道上，一辆货车突然加速靠过来。

    一路都在认真观察的陶舒舒当机立断，使用清醒卡。

    货车司机一脸后怕，“我刚刚突然走神了，幸好没有发生安全事故。”

    一场隐患消除，司机也有点吓到，放缓了速度。

    接下来的一路，陶舒舒不断使用清醒卡，让一些莫名做出危险驾驶行为的司机清醒，这才顺利开到了陆家宅子里。

    沈逸琛察觉到不对，“今天的事故发生率高到不正常。难道我最近运气很差？”

    陶舒舒按了按寻的脑袋。

    想要开口的寻安静了下来。

    “沈学长，你最近就好好地闭关研究吧。”陶舒舒开玩笑。

    想到一个可能，陶舒舒还是解释道：“或许秦瑞会，都是我又使用邪术，但是，我站在南渊这边。”

    沈逸琛笑笑，“舒舒，我相信寻，它喜欢你，所以我也相信你。”

    和十分依依不舍的寻告别，回家路上，陶舒舒仍在沉思，秦瑞和学神系统，一定不会轻易放弃谋划。

    沈逸琛不会轻易受到挑唆。

    贾诩最近的行为太疯，已经被一中老师重点关注起来，秦瑞和他的接触机会不会太多。

    王天霸则已经直接倒台，再也不是原书中的霸道校霸股。

    秦瑞可以利用的人越来越少了。

    秦家和F国皇室的关系接近，陶舒舒和顾兰春了招呼，让她提醒公主不要太相信陌生人。

    顾兰春经历过一次天赋和学识被夺走，她犹豫着问：“舒舒，新闻上那个贾诩，他和我经历了一样的事，是不是？”

    “舒舒，我很感谢你帮我找回了我的东西。所以，如果你同意的话，我想试着向贾诩解释，让他不要冤枉你。”顾兰春忐忑地。

    陶舒舒也不想多一个敌人，如果贾诩一直把她当仇人，那他被利用的可能性会大大增大。

    有顾兰春这唯一一个能和他感同身受的人去劝，陶舒舒觉得最合适不过。

    但陶舒舒还是想问：“要是他，我是故意帮助你，获取你的好感，换取顾家的帮助呢？”

    电话那头，顾兰春温声笑了起来，“舒舒，我相信你不是那样的人。你正直，善良，而且，你很聪明，不需要我的学识，你自己也能做到。我也很欣赏你的辩论发言。”

    顾兰春在等待时，突然就收到了陶舒舒发过来的：

    《三句话，你就是怼人王者》

    《损人的一百个话术》

    《教你逻辑碾压PUA》

    《上班前五分钟，教你让油腻上司哭着闭嘴》

    陶舒舒回复：“谢谢。但是，先学了这些教材再去。”

    这些教材，是陶舒舒让寻紧急推荐，她翻看过后觉得可行，然后才发给顾兰春的。

    寻查找资料的能力，她很信任。

    陶舒舒忽然想到一件事，问寻：“如果有个人很会怼人，你能把他怼到不出话来吗？”

    “当然，舒舒想让我怼到他气急败坏转身，还是想让我怼到他不敢再出现。”

    屏幕上，寻的脑袋贴上“奋斗”头巾，正摩拳擦掌。

    “都行，有机会让你试试。”陶舒舒记得，原书中，有个为苏茉茉怼遍天下，对所有人都嘴贱，只对苏茉茉温柔的男配。

    要真遇到了，可以让寻去试试。

    出门一趟，陶舒舒精力更加充足了。

    她像充满了电的机器人，充满干劲，蹭蹭蹭就把周末作业都做了，连李新额外布置的难题，她也很快搞定。

    做完作业，陶舒舒哼着歌。

    她清清嗓子，问系统：[所以南渊可以来到这个世界，甚至已经在这个世界存在过？]

    系统有些傲娇，【哼，你连收集资料的活都不给我干了。】

    [快。]

    【的确如此。】系统。

    系统还想再一下难度，却见陶舒舒已经兴高采烈地点开了游戏。

    陶舒舒最熟悉的那个南渊，仍然在忙碌着。

    让南渊承担计划中最危险的一部分，似乎成了共识，东侧基地的异能者，不再来找南渊麻烦，反而开始处处让着南渊。

    而谢博士，也给南渊布置了更多任务。

    安装信号通讯器很有技术难度，谢博士：“到时候我会安排两个我制造的人工智能跟着你，但一些步骤，还是需要你来协助。”

    南渊没有反对，认认真真地跟着谢博士学习各类知识。

    在学识方面，谢博士很是专业，如果他不教导一会儿就询问南渊，曼茜是否教给他过什么东西的话。

    南渊已经能编译更多机器命令。

    陶舒舒上辈子所在的世界，也学习过一些编程。

    以她的了解来看，南渊的架势很专业。

    他编译程序时很有逻辑，哪一板块承担什么功能都分配得井井有条。

    陶舒舒很喜欢看南渊编译代码，他写什么都一气呵成，删除键都成了摆设，因为他敲下来的代码没有失误。

    陶舒舒决定，下次做物理试卷，她不在试卷上勾画了，也拿出最整齐的卷面来。

    陶舒舒等了好一会儿，谢博士才去忙别的事。

    趁此机会，陶舒舒才戳戳南渊，“南渊，你好聪明。”

    “我只不过出门了一会儿，你就学会了这么多东西。”陶舒舒夸奖。

    “你是我见过学习最厉害的人，除我以外。”陶舒舒。

    南渊的进度，真的比想象中快。

    根据谢博士的话，陶舒舒知道，C1星系几乎不需要编程，人工智能库里有丰富强大的数据组，只要学习最简单的编译逻辑，就能自由地下载代码扩充AI功能。

    南渊笑了笑，“可能是遗传了我妈妈。”

    陶舒舒揉揉南渊的脑袋，“那你也是最棒的。”

    南渊顿了一下，舒舒今天，对他好像亲近了不少。

    他无从猜测，舒舒出门一趟发生了什么。

    但他喜欢这种变化。

    记挂着惩罚谢博士一顿，陶舒舒问：“南渊，谢博士出去，是不是准备向所有人宣布计划了？那我们也赶紧过去。”

    虽然在基地里，谢博士的计划和南渊的作用已经不是秘密，但谢博士还是想公开一下。他的辞是让所有人都知道南渊的选择，但陶舒舒早看透了他，他就是想道德绑架南渊。

    南渊想了想，谢博士才是不敢撕破脸的那个。

    而且，舒舒不会受到谢博士的伤害。

    他纵容地：“好。我也准备点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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