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回到基地, 南渊就回到了谢博士的实验室。

    他一直在学习谢博士的知识，要想控制人工智能，就必须先了解他们。

    在这一点上, 南渊赞同谢博士的想法。

    南渊学得很认真, 他也很有天赋，就连谢博士的助手都只能一边嫉妒一边承认, 南渊确实足够聪明。

    南渊已经能独立破解谢博士制造的机器人的防护系统, 只要几分钟就能拿走对机器人的控制权。

    南渊会拿谢博士放进他房间的机器人练手。

    谢博士知道后, 照常又放新的。

    两人处于一种短暂的和平状态, 彼此都知道对方有算计，却又没有完全撕破脸。

    陶舒舒想到刚刚和周严的技术交流，询问道：“南渊, 我们做一个专门发出噪音的机器人, 送给谢博士。”

    “他可以把机器人丢出去。”南渊好笑道。

    “那不要紧，主要是想让他烦。”陶舒舒兴致勃勃地。

    “好。”南渊很是纵容。

    南渊很快就做出了一个蜘蛛大的机器人，只有播放器和芯片，蜘蛛脚采用了特质的钢铁, 可以在挠墙的时候发出最尖利的声音——来自陶舒舒的建议。

    陶舒舒亲自护送这个“损人专用机器蜘蛛”去到谢博士的卧室。

    根据南渊设定的程序, 检测到谢博士进入熟睡状态后，机器蜘蛛就会开始作妖。

    吃过午饭, 陶舒舒开游戏，特意去到谢博士的房间。

    谢博士睡得挺熟。

    蜘蛛开始从墙角爬。

    爬出一米远, 床上的谢博士猛地坐了起来。

    陶舒舒看到了谢博士充血的眼睛。

    谢博士找了半天, 发现了墙角上的蜘蛛。

    他指挥他制造的机器人攻击, 但那些机器人一枪就可以崩掉天花板。

    谢博士不能采用杀伤力大的攻击方式, 只能让可以飞行的几个机器人飞起去追踪。

    但蜘蛛速度很快, 并且每跑一步都会制造出刺耳的噪音。

    谢博士受不了的捂住耳朵, 但那噪音仍然无孔不入，往他神经里钻，对精神系异能者来，这真不是美妙的感受。

    谢博士快气死了，将枕头都丢了出去。

    陶舒舒乐呵呵地笑了起来，谁让谢博士天天往南渊房间里送监视器，今天也让他尝尝这个滋味。

    欣赏够了谢博士的难受，陶舒舒优哉游哉地切换到了南渊的房间。

    她发誓，他不是觊觎南渊的美色，绝对只看一眼就走。

    然而，陶舒舒进到房间，却发现南渊没睡，正坐在床上，手里捏着几个监视器，显然已经被他拆除了。

    “南渊？”陶舒舒疑惑，“这么晚了，怎么还不睡？”

    南渊笑了笑，“我猜你会来看谢博士的笑话，所以在这等你。”

    在她想分享快乐的时候，想要陪着她，成为她的倾诉对象。

    虽然觉得南渊崽崽不好好睡觉不爱惜身体，但陶舒舒现在确实很有倾诉欲。

    而这个时候，他恰好在听。

    陶舒舒兴高采烈地着谢博士脸都气绿了的样子，还重点描绘了谢博士眼睛里的血丝。

    谢博士制造的机器人虽然大，但拿体积速度快的机器蜘蛛毫无招架之力，只能被蜘蛛吵得睡不着觉。

    南渊听着，时不时陪陶舒舒笑几声。

    陶舒舒一个人就兴致勃勃地了好几分钟。

    南渊能感受到陶舒舒的高兴。

    从周严哪里得知谢博士对人类的剥削之后，陶舒舒就很讨厌谢博士。

    她总是这么善良，见不得人受苦。

    南渊笑了笑，“好。呆会儿再送一只去他房间里？”

    陶舒舒看了看表，“不用了。南渊你快睡觉吧。你那边都很晚了，而且你早上还要早起。”

    “好。”南渊答应道。

    “要是……”陶舒舒看着南渊收拾床铺，“要是我不来看，你不是就白等了。”

    南渊笑了笑，他知道舒舒那边是周六，是一个休息日，舒舒不用上学，而且是白天，她有足够的空余时间，大概率不会放过一个乐子不看。

    但这些信息，是他一点点记录下来的，他就像个用尽一切办法偷窥舒舒生活的变态，所以他不算让舒舒知道。

    “我在机器蜘蛛腹部放了摄像头，要是你不来，明天也可以看到视频和录音。”南渊。

    “啊？”陶舒舒呆住了，她明明没有看到南渊装摄像头，也不知道南渊什么时候加的组件。

    显得特意跑来找南渊分享快乐，生怕南渊不知道谢博士被整得有多惨的她像个爱显摆的傻子。

    但是，她好喜欢明明可以看摄像，却愿意听她语言描述，陪着她一起开心的南渊。

    陶舒舒退出游戏时，嘴角也一直挂着笑容。

    她开始期待物理竞赛的成绩了，想要拿到那份金币奖励，然后就能解锁南渊的语音包。

    和他话，一定特别有意思。

    -

    连续几天，南渊每天都会制造一些机器人，放进谢博士的卧室，给谢博士一个惊喜。

    第二天晚上，谢博士就制造出了能克制机械蜘蛛的机器人。

    但是，南渊的手段也升级了。

    机械蜘蛛变成了两只，还有机械蚂蚁和机械蚊子。

    谢博士睡着睡着觉得腿上痒痒，伸手一刺挠，发现是一只眼睛冒绿光的蚂蚁。

    谢博士当场尖叫。

    机械蚂蚁吸附力很强，迅速转换位置到了谢博士背上，谢博士挠又挠不到，又怕机器人动手没轻重，伤害到自己的背。

    脸都瘪绿了。

    第二天，有人来询问谢博士的身体状况，从南渊口中得到了做噩梦的答案。

    众人纷纷面露同情。

    谢博士现在，不光肠胃功能差，连精神也差了。

    谢博士解释不了，越发气了。

    陶舒舒看着机械蜘蛛录下来的视频，很是开心地笑了一番。

    星期天，陶舒舒建议南渊做一只乌龟，毕竟谢博士憋闷又一言不发的表情，真的很像是一只乌龟。

    谢博士这次轻易就抓住了乌龟，他还没来得及得意，就发现乌龟上写着他的名字。

    谢博士气得当场将乌龟大卸几块泄愤。

    他用脚狠狠踩碎乌龟，然而乌龟里的零件很是坚硬，反而把他的脚给弄疼了。

    谢博士穿上衣服，就来找南渊算账。

    南渊听从陶舒舒的建议，每天晚上放出机械动物膈应谢博士，并不完全是因为纵容陶舒舒。

    更多的，也是想激怒谢博士。

    冷静的精神系异能者不好对付，尤其谢博士这样老谋深算的人。

    但是，在气头上的人理智多多少少会有一些缺失。

    南渊眼里划过一抹讽刺，“谢博士，你找我……”

    谢博士带来了一大群机器人，他提议重新启用智能防卫系统，就是为了方便控制基地里的人。

    南渊轻轻一笑，按下程序，让其中一些机器人叛出谢博士的阵营。

    长成了大个头的金毛狮子也挡在南渊身前，和谢博士带来的机器人对峙。

    “南渊，你和你妈妈一样，让人讨厌。我那个时候，就该直接杀死你妈妈。”谢博士阴笑道。

    谢博士走进南渊的房间，夜间光线昏暗，谢博士的影子被拉得极长，他狰狞的表情被倒映出来，像是一头要吃人的野兽。

    南渊释放了异能，房间里亮了起来。

    他闭着眼睛，专心感受这片空间里的异能波动。

    谢博士的声音阴冷，仿佛来自地狱，刺拉拉地往人的神经上逼。

    金毛狮子先受不了，嚎叫起来。

    “南渊，告诉我，你母亲得到的钥匙和地点在哪里。交给我。”

    “交给我，我替曼茜完成目标。”

    “交出来，信任我，我是你的老师啊，我教你制造机器人的方法，我教你对抗人工智能，交给我吧。”

    “我是好老师，我是你妈妈信任的朋友。我的才华，足以对抗人工智能，所以，交给我吧。”

    谢博士一声声利诱道。

    南渊冷笑，所以谢博士这几天装出一副好老师的样子，专心教导他，为得就是骗取信任，降低他的防备心，在发动精神攻击的时候装成好人。

    但是，南渊信任的人并不多。

    最信任的，永远只有舒舒一个。

    舒舒的音色清冽，高兴时像百灵鸟在唱歌，不高兴时像溪闷闷地淌过草原。

    她的声音，总是充满着感情。

    担忧的，开心的，生气的，即便在谋划做坏事，语调也微微上扬，也总是包含着对他的心疼，为他义愤填膺。

    南渊根本不需要用光阻断谢博士的攻击，听到谢博士满含恶意的声音，他就能分清到底谁才是值得信任的人。

    降低心理防线这一招，对南渊并不管用。

    见南渊不为所动，谢博士的表情越发凶狠，也越发势在必得。

    他的声音像淬了毒，变得越发刺耳。

    “南渊，告诉我，曼茜的任务细节。”

    “快点告诉我。”

    “不想死就现在马上出来。”

    谢博士嘶吼着，他面目十分狰狞，就连脖子两侧都是青筋。

    他开始使用命令型的语气。

    而南渊无声的拒绝，就是最大的挑衅。

    只想让南渊臣服，让油盐不进的南渊和该死的曼茜一样去死。

    谢博士吼得越发大声，几乎陷入了癫狂状态。

    南渊冷声：“你永远别想从我这里拿到任何东西。”

    “不！”谢博士歇斯底里地怒喊着。

    精神系技能瞬间充斥着整片空间，洪流一样向南渊袭击而来。

    南渊的光线挡住了一部分，但是看到门口的金毛狮子已经快要昏倒，南渊分出一部分异能，护住了金毛狮子。

    下一秒，一些精神攻击抓住空子，到了南渊神经附近。

    -

    礼堂里，正在进行校庆彩排的陶舒舒眼皮猛跳。

    因为出色的英语水平和外形条件，她被选为了双语主持人，届时，她会向海外校友介绍学校的情况。

    完一组串词，陶舒舒走下舞台。

    一回到后台，陶舒舒就拿出手机。

    手机上，游戏APP跳出了好几条危险提示。

    是南渊有危险。

    陶舒舒连忙开了游戏。

    【南渊正在遭遇精神攻击，请帮助南渊摆脱精神攻击，提示：强行切断精神攻击，可能导致被攻击者精神错乱，请谨慎操作。任务奖励：金币X2000，高级清醒卡X3。】

    陶舒舒读了两遍，关掉了任务提醒。

    屏幕上的南渊脸色苍白，紧闭的双眼正在急速转动，仿佛陷入了深沉的噩梦。

    而另一边的谢博士也不轻松，他正一步步走进南渊。

    乱窜的光线割伤了他的脸颊，也不能阻止他脸上的癫狂。

    不能强行切断精神攻击。

    陶舒舒牢记着这句话，她按下语音键，焦急地喊道：“南渊，南渊，你醒醒。”

    “南渊，你醒过来啊。”

    “南渊，别让他得逞。南渊，你醒过来。”

    “南渊，我是陶舒舒，你还好吗南渊？南渊，别沉浸在谢博士的世界里，醒过来南渊。”

    “南渊。我是陶舒舒。你的妈妈是曼茜，你的爸爸是第二军团的军团长，你还有一个哥哥不幸感染了丧尸病毒。你有一个朋友是周严。”

    “南渊，你醒过来好不好。”

    陶舒舒的声音带上了哭腔。

    她不知道怎么才能帮助到南渊，只能一声声呼喊着南渊的名字。

    屏幕上，南渊的生命值正在不断下降。

    陶舒舒机械地购买生命药剂给南渊服下，然后继续语无伦次地喊着南渊的名字。

    她不知道什么话才能唤回南渊的理智，也不记得自己上一句了什么，到了最后，她只能机械地含着南渊。

    屏幕上，谢博士正在一步步走近。

    他被光线割出了好几个伤口，但是他好像不知道疼痛一样，炽热地紧盯着南渊。

    “兔崽子，让你横，让你反抗，让你捉弄我，我放屁也是你搞的，害我丢脸，今天我就好好教训你一下。”

    放屁，陶叔叔家想到了什么，她快速到系统商城里购买了一个臭味攻击弹，拍到谢博士脸上。

    陷入臆想的谢博士，突然就被熟悉的臭气包围了。

    他咳嗽了几声，但这次他似乎有所准备，摸出了一个防毒面具。

    还有一个机器人举起风扇，在谢博士鼻子边吹。

    陶舒舒毫不犹豫，再次买了两枚臭气攻击弹，仗着谢博士看不到她也不到她的优势，直接就把臭气弹塞进了谢博士鼻子里。

    谢博士猛咳了起来，放松为了对南渊的精神控制。

    陶舒舒趁机握住南渊的手，继续呼喊起南渊的名字来。

    谢博士很是咳嗽了一会儿，他皱着眉头，“南渊有帮手，是谁？”

    谢博士放出精神攻击，在陶舒舒眼里，精神攻击的异能也被具象。

    陶舒舒毫不犹豫，将没有缠在南渊身上的异能都拍断。

    谢博士眼睛眯了起来，一副深思的样子。

    陶舒舒不断地使用臭弹，每次谢博士的攻击放松，她就趁机呼喊南渊的名字。

    在陶舒舒心目中，南渊一直是强大的。

    不管受到什么样的攻击他都会坚持到最后，现在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南渊她一点都不熟悉。

    陶舒舒也有点慌了。

    又气又急，她不停地往谢博士身上塞臭气弹。

    想到了什么，陶舒舒翻开南渊的背包，果然，南渊制作过的机械蚂蚁也被他作为收藏品装进了背包里。

    陶舒舒甩了几只蚂蚁在谢博士衣领里。

    启动的蚂蚁立刻工作起来，再次分散了谢博士的注意力。

    陶舒舒逐渐掌握了局势。

    她慢慢恢复了一些冷静，能够从看到南渊奄奄一息的恐慌中开始思考。

    当务之急，是找更多帮手，攻击谢博士。

    不得不，谢博士很擅长谋划。

    从刚开始，他给南渊分配的房间就在最角落，又很隔音，外面都听不到动静。

    陶舒舒迅速取出一些能量球，按在食血草身上。

    她不敢离开，只能让食血草去通风报信，喊人来。

    幸好南渊一直很谨慎，为了不引人注意，和食血草设置了一套符号暗语。

    现在陶舒舒才能用这套符号命令食血草。

    看到背包里的能量球，谢博士的眼神变得越发灼热，“想不到南渊身边居然有这么多好东西。能量球，药剂，帮手……”

    “真是不公平。凭什么，他只是一个连代码都不擅长，还需要人教的毛头子而已。”

    “主角就可以这样吗？”

    谢博士哈哈笑着，一步步走向了背包。

    陶舒舒这时大概理解了系统任务的意思，即便谢博士停下攻击，精神攻击已经发生，南渊还是得靠自己的意志来战胜精神攻击。

    陶舒舒持续不断地在南渊耳边呼喊着。

    背包里都是南渊最重要的东西，陶舒舒现在一边要保护南渊，还得保护背包，还要时不时和谢博士交手两下。

    精神高度紧张。

    幸好，有异能者赶来了。

    跑在最前面的是程飞茂，荒星来的人一向不愁吃不愁装备，程飞茂一炮轰翻了躲在门口的机器人。

    谢博士冷笑了一下，“南渊，你的秘密武器比我想象得多啊。”

    陶舒舒来不及阻止，谢博士分出一部分精神力，攻击了程飞茂。

    程飞茂重重地甩了出去。

    幸好，后面紧跟着有更多异能者跑来了。

    他们一来，就闻到了熟悉的臭屁味。

    “谢博士，你的肠胃又不适了？那你找医生啊，为什么在这里？”鲍勃傻傻地问道。

    西侧的异能者和荒星的异能者没这么好糊弄，他们看到了战斗的痕迹，问道：“谢博士，你到南渊的房间来，是要做什么？”

    谢博士挡住门，不让大家看到瘫倒的南渊，“没什么，只是交流感情而已。”

    他要分心应付门外的人，对南渊的攻击少了不少。

    陶舒舒猛地拽开了门。

    房间里凌乱的战况呈现在大家面前。

    程飞茂呻吟着，“这还没什么？你把我们南渊老大怎么了。”

    “南渊？”鲍勃顾不得臭味，抬脚就要往房间里走。

    谢博士冷冷的目光盯住鲍勃，“鲍勃，你不听我的话了吗？”

    “谢博士？”鲍勃不可置信地看向谢博士，从前的谢博士总是一副儒雅忠厚的样子，但是现在的谢博士，显得十分陌生。

    荒星来的幸存者见状，有的扶起程飞茂，有的拿着热武器，瞄准了谢博士。

    “都放下枪。”谢博士笑道，“我刚刚觉醒了精神系异能，最近的症状也都是觉醒异能之前的异常，发现异能的第一时间，我就来找南渊。可惜，我没控制好异能，不心伤害到了他。”

    谢博士边边笑。

    他一定是在蛊惑幸存人类。

    陶舒舒不用看都知道，绝对不能让他得逞。

    只能对不起大家了。

    陶舒舒迅速往人堆里投放几枚臭弹。

    强烈的臭气弥散，原本听到谢博士的话精神动摇的异能者，又纷纷清醒过来。

    谢博士挑了挑眉，“但是，我发现了南渊的秘密。”

    他不仅要得到南渊的情报，还要让南渊身败名裂，让所谓的主角永远无法成功。

    谢博士眼中划过一抹恶意。

    在上一次他就想做的事，推迟到现在也不迟。

    谢博士雄心勃勃地准备发表一番演讲。

    但是，所有人都被臭得睁不开眼睛。

    只有家大业大的荒星异能者有所储备，带上了防毒面具，但他们只想赶快进入房间查看南渊的情况，都很敌视谢博士。

    其他的人，全都被熏成了傻子。

    偶尔有几个人听见了谢博士的话，但他们都不屑一顾，谢博士整天制造臭气，而南渊那边，好家伙，什么都有，他们当然是跟着南渊了。

    趁谢博士被拖着，陶舒舒不断地呼唤南渊。

    南渊眼睛动了动，似乎有了清醒的意向。

    陶舒舒感动地摸了摸南渊的额头，“南渊啊，我好不容易喜欢一个人，你可别让我的喜欢无疾而终，初恋去世的苦情戏码不符合我啊。”

    被精神攻击的南渊，耳朵里忽然传来了一道熟悉的声音。

    是舒舒，舒舒在喊他。

    南渊拼命想要醒过来，却抵不过快要坠入无边黑暗的倦意。

    不行。

    他还没有见到舒舒。

    还没有让舒舒知道他的心意。

    南渊不断地抵抗着。

    渐渐的，意识中被拼命掩盖住的东西井喷出来。

    南渊消化完意识中的东西，忽然听到了陶舒舒的声音。

    她好像在，她喜欢自己。

    南渊顿时不敢动了。

    他听到自己的心脏在砰砰跳，一声一声像是在擂鼓。

    是真的吗？

    还是又是一个梦？

    南渊想着想着，突然清醒了过来。

    “南渊，你醒了！”陶舒舒激动地喊道。

    “嗯。让舒舒担心了。”南渊。

    现在情况危急，两个人没有时间多，陶舒舒简短讲了下他晕倒后的情况。

    “舒舒真厉害。”南渊夸奖道。

    他站起身，也拿出一个防毒面具带上。

    谢博士察觉到对南渊的精神攻击失效了，正要继续攻击，他的头就是一痛。

    锋利的光斩断了他的精神异能。

    一道道光线将谢博士包围起来，形成了一个光的囚笼，将谢博士围得密不透风，所有冒头的精神力都会被光刃切断。

    “南渊。”谢博士恨恨地。

    南渊步伐坚定，即便在乌烟瘴气的环境里，他的身影也透着让人信服的坚定。

    所有异能者都觉得，心安了。

    “兄弟，你没事真是太好了。”鲍勃道。他这时的发声，表明了在这一场对峙中，他选择站在南渊这边。

    南渊冷眼看着谢博士，“谢博士，你自认为在学界有些地位。可是，你连我母亲留在我意识里的精神保护都消除不了。”

    “那个时候，进化刚刚开始。我母亲只不过是一个刚刚拥有异能的精神系异能者，而你，从末世开始到现在，几个月的时间，仍然比不过她。不管在那一方面，你的天赋都比她差多了。”

    “不可能。”谢博士吼道，“我是最聪明的。”

    “可惜。并不是。”南渊怜悯地。

    他的话，让谢博士几乎崩溃。

    谢博士不停地陈述昔日的成就，试图证明自己比曼茜厉害。

    但南渊只是冷笑，“你不停地使用精神系异能来逼问我我母亲的情况，不就是明即便她死了，你也忌惮她，觉得自己必输吗？”

    南渊杀人诛心完毕，不再给谢博士眼神，只留给谢博士一个背影。

    就和曼茜每次留给他一个背影一样。

    南渊向异能者们解释道：“正如大家所见，我和谢博士早有渊源。”

    “我的秘密我稍后会向大家解释。但我可以承诺，我始终站在人类这一方。”

    南渊展示了周严冒着危险拍摄到的证据，“谢博士一直在东侧基地地下调查，他将可能带来威胁的异能者带到这里，并且秘密囚禁了许多异能者，将他们变成了工具。”

    照片上，曾经一起战斗过，因为种种原因失踪的同伴，现在皮肤苍白到没有血色，宛如畸形的吸血鬼，正在劳作。

    鲍勃看了一眼就忍不住移开眼睛，“谢博士，是这样的吗？”

    正好这时，得到信息的周严也赶了回来。

    周严条理清晰地讲述他在东侧基地发现的情况，“本来这一次我带着人手，准备去解救东侧基地的人，路上得到消息才折返了回来。”

    “还有，东侧的老大已经死了。我倾向于认为，他是发现了谢博士的秘密，被杀人灭口了。”周严。

    “哈哈，南渊，我真瞧你了。”谢博士大笑着。

    他的态度，已经能明一切。

    周围的异能者都生气了，在可怖的事实面前，疯子一样的谢博士简直让人憎恶。

    鲍勃红着眼睛，“谢博士，你怎么能这样。”

    谢博士哈哈大笑，“人类，人工智能。本质上都是被利用的工具而已，你们都太高看自己了。”

    他按了一个按钮。

    顿时，更多的人工智能涌了出来，朝着面前攻击。

    南渊连忙率领众人躲藏回击。

    这时，一艘飞船从东侧飞了过来。

    谢博士突破了异能者的包围，在机器人的保护下上了飞船，“南渊，我们还会再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