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渊的声音很磁性, 就像琴声一样在耳边响起。

    “南渊，我现在没事了。”陶舒舒。

    回答完，她反应过来, 她还没有购买语音, 也不知道南渊为什么可以和她对话。

    “那就好。”南渊勉强笑了一下。

    陶舒舒再次被南渊的声音电了一下。

    她揉了揉耳朵，忽然反应过来一件事。

    南渊的语言, 是她上辈子在末世使用的语言。

    “南渊……”陶舒舒瞪大了眼睛, 是系统给的翻译, 还是, 南渊本来的语言就是那样。

    南渊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屏幕，“舒舒，怎么了？”

    他点了点自己的眼睛, “什么事这么惊讶？”

    陶舒舒疑惑地碰了碰南渊的眼睛, “什么意思。”

    这时候，陶舒舒才发现，这居然不是简单地双向语音系统，而是“视频通话”。

    她可以在这边看到南渊, 南渊也可以看到她。

    陶舒舒脸猛地红了, 她出了学校就直接去做笔录，做完笔录又直接回家, 脸上还带着奇怪的舞台妆。

    陶舒舒捂住脸。

    第一次见面，她居然是这样的形象。

    南渊笑了笑, “舒舒, 你好漂亮。”

    看到舒舒的第一眼, 他就觉得, 这一定就是舒舒。就是他心目中舒舒的样子。

    陶舒舒猛地把手机合上, “不准看, 我去洗把脸。”

    “好。”南渊听话地把眼睛闭上了。

    他的睫毛又黑又长，眼皮微微颤动着，却一直没有睁开眼睛。

    陶舒舒犹豫着，伸手碰了碰南渊的眼睛。

    南渊还是没有偷看，他仍然闭着眼睛，“舒舒，我今天很担心，幸好保护了你。也很庆幸，我好像找到了去见你的方法。”

    南渊的脸上带着笑容，他乖乖地坐在陶舒舒面前，只有一双红唇一开一合。

    隔着屏幕，他睫毛的颤动传不到陶舒舒手心里，可陶舒舒觉得，她从手心一路痒到了心里。

    陶舒舒飞快地去洗漱。

    而南渊就一直闭着眼等陶舒舒。他的心此刻跳得极快，一闭上眼睛，脑海里舒舒的影像就更清晰。

    刚开始知道她遇到危险时，南渊非常紧张，他痛恨自己不能到达舒舒身边，保护舒舒，只能眼睁睁看着舒舒遇到危险。

    幸好，系统个，只要有能量球，他也可以干涉舒舒身边的情景。

    南渊毫不犹豫给出能量球。

    那是他第一眼看到舒舒，舒舒站在舞台上，正在领奖。她果然很厉害，不管什么考试，都能拿第一。

    幸好，他可以控制光。光线狠狠地攻击了想要袭击舒舒的人。

    南渊脸上多出一抹戾气，当时限制舒舒行动的，主要是一个叫做学神系统的东西。这次没有伤到学神系统，下一次，他一定不会让学神系统躲过去。

    南渊这才知道，他也存在于舒舒所在的世界里。在那个世界里，他是陆南渊。

    南渊遗憾地握了握拳头，如果他可以早一点到那个世界，就能和舒舒一起上学，一起长大……

    正胡思乱想着，陶舒舒回来了。

    看着像睡美人一样安静闭眼等待的南渊，陶舒舒笑了一下。

    虽然还不习惯突然可以双向视频，但南渊还是熟悉的样子。

    他们之间，从来没有距离感和隔阂。

    陶舒舒放松了不少。

    她悄悄戳了戳南渊的睫毛，有点嫉妒，南渊在物资匮乏的末世里，皮肤状态却那么好。

    手指刚触到南渊，南渊就笑了起来。

    “睁开眼睛吧。南渊。”陶舒舒。

    南渊睁开眼睛，就看到了陶舒舒的脸，她洗去了脸上的妆容，换上了常服，她手撑着下巴，眼睛很大，扎了一个马尾辫。

    “舒舒。”南渊道。

    “对了，南渊，你看到我是什么状态？”陶舒舒问，她刚开始看到的南渊，是Q版状态。

    南渊笑了笑，“很好看。”

    他的耳根蓦地红了。

    “我的意思是，图像正常吗，不是Q版之类的吧。”陶舒舒问。

    “不是。”南渊。终于破案了，为什么之前舒舒会把他当幼崽，是图像显示的原因。

    “那就好。”陶舒舒揉了揉手指，她知道自己的相貌很好，之前还被选为荟文校花，但听到南渊直白的夸奖，依然很高兴。

    “对了，你今天是怎么知道我遇到危险的？”陶舒舒问。

    “今天我正在外面，突然听到了系统的声音。”

    应该就是领奖的时候，陶舒舒察觉不对，呼唤系统，但系统一直没有回应。

    “它你遇到了危险。”南渊皱眉，至今想起当时连通两个世界后看到的画面，他都觉得后怕。

    “它学神系限制了你的行动，你是那个世界的外来者，学神系统可以消除你。”提到学神系统时，南渊的声音冷了下来。

    “舒舒很厉害，一脚就踹飞了刀子。”南渊笑着夸奖，其实那一刻，他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上。

    那是他第一次操纵她那个世界的光线。

    一定要保护好舒舒。

    一定不能让舒舒受伤。

    南渊就是抱着这样的信念，将异能使用到极致。

    “还好你没受到危险。”南渊。

    他得很简单，但陶舒舒知道，南渊一定是付出了什么东西，才能干涉他的世界。

    陶舒舒摸了摸南渊的脑袋，“谢谢你，南渊。谢谢你今天保护了我。”

    “舒舒保护过我很多次，我也想保护舒舒。”南渊。

    陶舒舒微笑起来，“南渊，我猜测学神系统和谢博士一样，目的都是整个世界的能量。”

    在上一次谢博士从垃圾星离开时，陶舒舒就有了许多猜测，但她当时没有将逻辑完全想清楚，所以没有和南渊一起讨论。

    “其实学神系统才是这个世界的外来者。”陶舒舒控诉。

    她一字一句讲解着自己的猜测。

    南渊微笑看着。

    原来舒舒话的时候也总是面带笑容。

    她话时喜欢手上一起比划。

    到气人的事时，她的嘴唇都嘟起来，显然是被气狠了。

    “嗯，不管它们有多难对付，我们都一起对付它们，守护我们的世界。”南渊。

    “好！”陶舒舒，“坏人就该挨。”

    陶舒舒挥着拳头。

    “嗯。”南渊应声，也挥了挥拳头。

    “我觉得谢博士可能已经被他绑定的系统同化了。”陶舒舒。

    “他那会儿发疯，我听到他男主之类的，当时我没能理解他的意思。”南渊。

    陶舒舒当时隐约也看到了，但那天紧急的情况太多，谢博士的废话也很多，陶舒舒没有全都看，“这么的细节你都记住了。”

    南渊笑了笑，“我在基地里装了监控系统。后来我看过监控。”

    “哦哦。”陶舒舒伸出大拇指，“南渊办事就是靠谱。”

    南渊找出那天的录像播放。

    陶舒舒遗憾，“我应该多往谢博士鼻子里塞几个臭蛋的，都不知道以后还有没有机会。”

    “肯定有的，到时候我帮你按住他。”南渊。

    陶舒舒笑了起来，她喜欢不管她提出多离谱的想法，南渊都一本正经要帮她实现的样子。

    南渊也看着陶舒舒笑。

    他贪婪的看着陶舒舒的每一个表情，她话的时候，思考的时候，笑起来和生气，每一个表情都很生动。

    是南渊最珍视的宝藏。

    陶舒舒丝毫没有察觉，她看完录像，点评道：“谢博士这时候肯定是急了。我以前也想过，一个人真的会事事都听从系统的安排吗？尤其是身居高位的人，多少都会有自己的脾气。”

    完陶舒舒愣了愣，南渊好像就她什么都好，很是纵容。但是，平时她也不经常出现，南渊也很有自由的。

    陶舒舒悄悄吐了吐舌头。

    南渊点头，“对。”

    他因陶舒舒可爱的动作笑了一下。

    “对什么对？南渊，你在笑什么。”陶舒舒觉得，不能让南渊事事都附和自己，明明平时他在幸存人类面前都很有领导力。

    南渊笑着看向舒舒，“谢博士平时很有心机，从末世到现在，他已经隐藏了那么久，不可能因为一些事就突然暴露自己。”

    陶舒舒这才满意点头，“就是这样。今天我们在直播，现场的安保很严格，秦瑞平时也没那么蠢，他伤害不了我，自己还会身败名裂。”

    南渊默默记下了秦瑞的名字，秦瑞和学神系统，都是他的仇人。

    陶舒舒思考，“今天我没有过分刺激他，他就算再生气，也不会这么降智。”

    南渊将录像调到一处，谢博士正叫嚣着一定能对付南渊，“谢博士也是，他似乎笃定可以对付我，所以才选择撕破脸。”

    “嗯。秦瑞的情况也一致，学神系统可能给了他会控制我的行动的承诺，让他以为可以在武力上战胜我，所以他才会选择在大庭广众下动手。”陶舒舒。

    结合秦瑞和谢博士的降智表现，陶舒舒可以断定，学神系统想要控制一个不完全服从的人，必然会猜测一些影响智商的行动。

    “好消息，我们要对付的谢博士被降智了。”陶舒舒乐观地。

    “嗯，他的弱点会越来越多。”南渊点头道。

    陶舒舒问：“那你想好怎么对付他了吗？”

    南渊：“恢复通信，联合人类。同时，我会先控制初。”

    南渊的战术经过深思熟虑。

    垃圾星和外界的通信受限，其他星球的幸存人类还不知道谢博士的立场。

    谢博士大可以摇身一变，继续去利用其他幸存人类，他拥有精神异能，能够轻易服别人，轻易成为一个组织的首领。

    留给南渊的时间其实不多。

    陶舒舒刷新了一次幸存人类地图，人工智能占据的地盘越来越多了，已经逐渐将中央星附近地带收入囊中，结成严密的防护网络。

    “好，南渊你放开手做就好。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陶舒舒凑近了屏幕操作手机。南渊眼前，陶舒舒的脸越凑越近，她又出这么暧昧的话，南渊耳根微红，“好。”

    陶舒舒又和南渊商量了一番计划。

    从荒星开过来的飞船还可以用，但那艘飞船承载量不大，无法将所有异能者都装下。

    陶舒舒在系统商场里寻找了一番，无奈飞船太贵，她现在的财产还买不起。

    陶舒舒：“南渊，总有一天，我会给你用上最好的飞船。”

    南渊点点头，“我猜测垃圾星的地下有飞船，已经安排周严去寻找了。”

    谢博士作为被防备的人，找不到开垃圾星下地下密库的方法，但南渊从曼茜的记忆里看到过相关方法。

    陶舒舒点了点头，“肯定能找到好东西的。”

    “嗯。”南渊还得训练异能者们，搜集足够的武器和物资，制定路线。

    他现在既是垃圾星的智囊，又是垃圾星战斗力最高的人，平时要管理的事情很多。

    他们一起商量每一下计划，或许是南渊的语言是上辈子在末世用管的语言，陶舒舒越发感觉熟悉，就好像，她和南渊已经这么讨论过几十年一样。

    陶舒舒询问：“南渊，你的语言是C1星系的通用语言吗？”

    “是的。C1星系的语言是最早统一的。”南渊。

    陶舒舒默默将这项疑问记在心里，算等下问问系统。

    陶舒舒揉了揉南渊的脑袋，“南渊好棒。”

    “舒舒最厉害。”南渊笑了笑，“我今天看到你在领奖。”

    陶舒舒：“那个是我的第三个项目了。今天秦瑞特别过分，故意让我们提前上台表演，还好我没出错。”

    “舒舒准备得很充分，而且舒舒记得也很牢靠，所以一定不会出错的。”南渊，“很可惜今天没看到舒舒的表演，但是，我知道舒舒的世界有录像，以后，舒舒会给我看吗？”

    这是承诺了。

    陶舒舒从来没有询问过南渊对未来的算，他在末世里，一定会是一个令人尊敬的首领。陶舒舒从不怀疑，南渊可以对抗人工智能，可以带领人类重新建立秩序。

    得知南渊也存在于她的这个世界里，陶舒舒曾想过南渊以后会不会愿意到来，但她也知道，南渊在那个世界有亲人，有很多属于他的责任。

    陶舒舒笑了笑，“你想看的话，我会给你看。”

    南渊一直在笑，“好。”

    他默默握了握拳。

    陶舒舒又研究了一阵，知道只要她一开游戏，南渊那边也能同步看到她。

    她地遗憾了一下，以后不能悄悄上线看南渊的睡颜了，一看肯定会被南渊发现。

    又聊了些有的没的，陶舒舒开始刷题写作业。

    陶舒舒没有退出游戏。

    她写几道题就看看手机屏幕，每当这时，南渊也会对她笑一笑。

    双向互动下，南渊也会关注陶舒舒的一举一动，回应她的每一个眼神。

    陶舒舒揉了揉脸，头一次感觉，一边看南渊一边刷题，效率有所降低。

    -

    校庆的事终于结束。

    陶舒舒现在走在学校里就像珍稀动物，一班的同学知道秦瑞的目标就是陶舒舒后，更加担心了。

    尤其是李安雨，“舒舒，你那天真是吓死我了，要知道丧心病狂的秦瑞可是拿了刀，他还就是冲着你去的，我什么都不离开你了。”

    其他同学显然也是这么想的，就连课间休息，都有一群人围着陶舒舒。

    陶舒舒感觉到甜蜜的烦恼，她现在都不能午休时和南渊对话了。

    最近学校的安保也严格了很多，严防再有恶性事件发生。

    就连李新，也不再组织放学后的培训，让学生们都能早早回家。

    顾兰春知道秦瑞的事后，好一阵自责，“舒舒，我那时不应该犹豫，如果我早点公布秦瑞做过的丑事，他也没机会上台，早就被赶出后台了。”

    陶舒舒安慰道：“是秦瑞的错。怎么能怪我们不警惕！”

    她当即又送了顾兰春几本反PUA的书籍。

    就连贾诩，也正儿八经真情实意地向陶舒舒道了歉，表示之前错怪了陶舒舒，都是秦瑞这个害人精太害人了。

    秦瑞如今人人喊。

    在骆厉明的事件中，秦瑞居然是幕后推手，这等心计实在可怕。

    而且，秦瑞出国后，着荟文的招牌，到处坑蒙拐骗，试图诱导有才能的专家学者加入他的实验室，就非常令人无语。

    大家还发现，他一直和苏茉茉有联系，为人也神神叨叨，很是虚伪。

    校园论坛里，每天都有人骂秦瑞。尤其以学生会的人为首，他们不能相信秦瑞的人设崩塌，每天都要骂几句才舒坦。

    陶舒舒偶尔也会上校园论坛看一看，越看，她越发现秦瑞的失败是必然。早在没和学神系统绑定之前，秦瑞就已经表现出虚伪、看不起人、两面派等众多特征。

    也不知道学神系统选主角的眼光为何总是很差。

    或许，它只会选择容易被利用的对象。比如秦瑞，比如苏茉茉。

    学神系统也搞过一些针对陶舒舒的动作。

    比如试图制造一些黑料抹黑陶舒舒，但都被寻和系统及时发现。

    陶舒舒毫发无伤。

    现在的学神系统，只是秋后的蚂蚱，在做最后的蹦跶。

    陶舒舒和南渊商量过，对付学神系统，关键应该是能量。这个世界足够真实，真实到学神系统没有权限掠夺，那么，学神系统的死期也就到了。

    陶舒舒也渐渐习惯了和南渊双向聊天。

    或许是南渊运气好，他们真的找到了飞船，只要修理一番就能使用。

    谢博士算计了许久都没找到任何好东西，南渊得来全不费功夫。

    又过去了一周。

    物理竞赛初赛的成绩出来了。

    陶舒舒理论题和实验题双项满分，获得了全市第一名的好成绩，将在两周后代表省队出赛。

    陶舒舒收拾着行李，和南渊聊天，“南渊，我马上就要去省队集训了。”

    “我相信舒舒一定可以拿到金牌。”南渊。

    “嗯。我觉得我也可以。”陶舒舒对自己的成绩历来有自信。

    她悄悄看向南渊。

    他们两都有各自的事要忙，最近学习任务越发繁重，但是每天他们都会在一起随意聊聊天。

    陶舒舒发现，她渐渐有了在恋爱的感觉。

    也到了南渊那边离开垃圾星的时候。

    南渊带着人在做最后的检查。

    陶舒舒怀念地：“南渊，我还记得我们第一次从荒星转移到垃圾星的时候。”

    那时候，他们并不知道外界的情况。

    一群人热火朝天地收拾东西，对未来充满希望。

    现在，他们知道外界有很多敌人，除了人工智能，还有谢博士这样的人。

    现在，他们依然对未来充满希望。

    南渊最近制造了不少人工智能，可以由这些人工智能先去探情报。

    而他也组建好了恢复通信所需要的设备。

    谢博士当时这个计划，只是想推南渊出去送死，从没想过真正执行。

    但南渊却实实地做出来了。

    清的第一缕阳光照射向垃圾星，飞船加速，破开大气层，往辽阔的C1星系飞去。

    南渊站在飞船控制室里，他穿上了第二军团特有的作战服，精神昂扬，正在严肃地一项项安排作战计划。

    幸存人类们，全都注视着南渊。

    陶舒舒也注视着南渊，在人群里，他永远是最闪耀的那一个。

    陶舒舒的目光，永远第一个看到他。

    “南渊，你一定会成功的。”陶舒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