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呐呐呐呐呐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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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同于凤飞霜从被捧在掌心而生长出的骄纵任性, 凤空澈由于生来额间带有火莲印记,出生不凡,一直被当做下一任族长培养。

    在凤空澈的人生中, 从未想过会有这样的事发生。

    百蕊凤家, 如花中蕊,清贵骄傲, 从不与人论是非短长。

    凤家人本性之中自带着一股清高, 比如即便是如今再不喜欢雁家, 凤家也只是避开与其接触, 割袍断义,断掉一些必要的交集,以此来显示他们的不满。

    他们不会主动出手, 更不会肆意惹事。“恪守本分”这四个字已经被刻入了凤家人的骨血之中。

    唯有凤飞霜是不同的。

    她刚出生时, 族中一位会看相的长老就曾预言她“前五十年,命有大劫”,非人力可阻,若遇此劫, 非死即生, 再无回环余地。

    有着这样的预言,凤飞霜的父母自然对她也更多了几分疼爱。

    从, 旁人皆需学习君子之风,一举一动皆有定数, 唯有凤飞霜跳脱其外, 皆可按照自己心意而行。

    家里人都知道那则批命, 所以也都对凤飞霜极其宽容, 这才养出了她现在这骄傲单纯的模样。

    不过尽管也是骄纵着凤飞霜长大的一员, 凤空澈仍以为, 他们都是凤家人,本性沉稳,只是飞霜年纪些,难免有些顽皮孩子气,等长大了就好。

    谁知道,她如今竟敢做出这样逾矩的事情?!

    凤空澈秀气的眉头紧紧拧起,形成了一个大大的“川”字,整个人看起来竟有几分老学究的味道。

    “她怎么能做出这样的事?”

    凤空澈原先的温和笑容不在,眼中全是不赞成,“直接将旁人的家宅毁去,这成何体统?”

    钟疏星被凤空澈这突然的变脸弄得措手不及,下意思道:“她为何不可?”

    “自然不可了。”凤空澈不可思议道,“她无缘无故毁人家宅,简直毫无道理!”

    无缘无故?

    钟疏星咂摸了一下这几个字,马上发现两人之间的沟通障碍。

    “先前是我没清楚,这雁家并非是凤姐炸毁的,而是她的师妹毁去的。”

    “哦对了,她的师妹,姓‘姬’。”

    钟疏星刻意咬重了“姬”字,以此提醒凤空澈。

    钟、凤两家都有些底蕴,更何况姬冰玉当日在新秀试炼时一鸣惊人,拨得了头筹,成了“魁首”,得到了四大门派争相抢夺,最后花落雪腴——就连师长的名声都十分骇人。

    有名有貌,还有故事,最符合闲人茶余饭后的谈资。

    这之后,自然有无聊之人将当年的事翻出,旧事重提。

    比起姬冰玉,那位在修仙氏族之间很有名望的大姐雁流苏,反倒沦为了无名之辈,只跟在姬冰玉的名字后出现了几次罢了。

    不过来去,也无非是用“魔族心狠手辣毁掉姬家”,“曾经的姬姐性格骄纵,终究不被雁父所喜”等两人话题展开,其余别的,倒是一点都没有。

    在这一方面,雁家做得足够谨慎。

    果然,听见不是自己妹妹炸得雁府后,凤空澈长长地舒了口气,他抚了抚胸口,如释重负道:“幸好……”

    方才一听‘师妹’三字,他就自动将其与凤飞霜对应,倒是忘了这长清门的师妹另有其人。

    还好不是凤飞霜做的这事,不然他都不知该如何和父母交代!

    看到凤空澈如释重负的模样,钟疏星颇感莫名:“你在‘幸好’些什么?”

    凤空澈动作一顿,稍有些尴尬:“这事若是飞霜做的,难免有几分不好解释。”

    “这有什么?”

    钟疏星拧起眉头,她看不起凤空澈这急于撇开干系的模样,撇撇嘴道:“反正他们几个也是实实的帮凶,若是雁家追究起来,一个也逃不掉。”

    眼看凤空澈的眉头又要皱起,钟疏星无语道:“不过凤少爷也不必担心,真的追究起来,肯定是他们那位师妹承担。”

    眼看着称呼又从“凤道友”变回了“凤少爷”,凤空澈心急道:“钟道友不要误会,我并非是推脱之意!”

    他不过是觉得无论如何也不该动手,即便动了手,也不该如此激烈,乃至毁去他人的住宅而已。

    而且这其中还有与他血脉相连的手足亲人。

    万物为象,自当以和为贵,不宜多生事端。

    须知万物轮回,总有一报。

    这些孩子终归是年纪太,做事不管不顾,难免有几分毛躁。

    这么一想,凤空澈摇了摇头,叹了口气:“罢了,如今当务之急还是先找到他们才是。”

    他看向钟疏星,抿起唇耳根子有些泛红:“若是钟姐不介意,我们不如同行?”

    钟疏星没注意到凤空澈的神情,她一心沉醉在弟弟方才寄来的简单的几句话中,恨不得身在其中,与他们一同炸了那狗屁雁府才好。

    “也行,反正也是同路,不过你要快些,我可不等你。”

    钟疏星瞥了凤空澈一眼,暗自摇头。

    她倒是看出了凤空澈的一些想法。

    然而他觉得别人年纪,又焉知旁人不笑他天真不知事?

    又不是每一个人都拥有凤家这样好的环境的。

    不过钟疏星没有出口,因为有些事总要自己碰了壁才知道疼。

    更何况,她也早就想去见见那个有趣的姑娘了。

    ……

    而同样在雁宅中的雁流苏却是崩溃的。

    她本与雁父谋划好,等到将姬冰玉体内的灵气尽数吸走,将这囚仙阵大功告成后,便立即带着灵力启程,赶往赤羽洲的雁家本宅。

    有雁家那位手可通天的家主在,即便是长清门想要追责又能如何?大不了随便找一个替死鬼扔出去,勉强平息一下众怒即可。

    从未经历过容清垣时代的雁流苏想得很美,而雁父也自觉帮家主做完大事,必定会得到庇护,于是也应得十分安然。

    两个人胸有成竹,自觉胜券在握,早就将姬家视为囊中之物,谁也未曾料到竟会出现这么大的变数。

    雁流苏匍匐在地上,姿态狼狈却在没有人顾得上搭理她,只能仰起头狠狠地看着为众人簇拥的那个女子。

    这究竟是什么妖魔邪术,才会将她体内的灵力抽干,导致她修为跌落了一个境界?!

    雁流苏惊恐地发现自己的修为不断流失,然而无论她如何运转心法,甚至在心中苦苦地求神拜佛都无济于事。

    往日里暗中挪用的姬家之物所获得的灵力,终是要偿还。

    随着姬冰玉的吹奏,在最后时,空中竟是真的浮现出了无数个的光团,尽是围绕在了姬冰玉的周围,引起了所有人的惊叹与抽气声。

    “这、这是何物?!”

    “好充沛的灵气!我自从师门下山后,从未在山下感受到如此充沛的灵气!”

    “这光团温和明亮,竟有几分熠熠众生的味道。”

    禄昊苍同样惊叹,他目露痴迷地看着那一团灵气。

    若是可以——哪怕只有一个,也许妹妹灵根枯竭的毛病就有救了!

    想起妹妹痛苦不堪的模样,又见姬冰玉已然结束了吹奏,禄昊苍狠了狠心,大着胆子上前问道:“敢问姬姐可知道这是何物?”

    “是灵气。”

    “今日雁家所毁之物,尽是当年他们强行侵占姬家的珍宝灵器,而如今这些灵气正是他们曾挪用的器物所成。”

    而那些人所化成的光团早已在最初便消散,或许真如容清垣所的,是投胎转世去了吧。

    来也很奇怪,这些被震碎的器物所化成的灵气团仅仅地依靠在姬冰玉的周围,它们上下浮动着,像是在迫切地等待着什么?

    [它们在等它们的归宿。]

    容清垣的声音在姬冰玉脑中响起:[你如今是姬家最后一人,它们见你自是欢喜,如今在等待你给它们最后的安排。]

    在刚才的阵法中,有些宝物选择飞入了姬冰玉提前在各个角落里备好的乾坤袋中,而有些宝物却自毁器身,不愿继续留存。

    或许是曾遇见一个极其真爱它们的主人后,便不愿在落入他人之手了吧?

    那又该如何安排?

    姬冰玉垂下眼,在凤飞霜有些担忧的目光中站起身,所有人的眼光皆随着这个容貌脱俗的女子而动,却半点不敢出声放肆。

    若是先前还有人敢对长清门音修不以为意,试图以“伶人”比之,那么现在,在经历了刚才那样可怖的合奏后,但凡还有脑子的人,就绝不敢再轻视乐修。

    不仅不敢,甚至不少人都在心中琢磨着,以后起码要交一两个音修朋友才是。

    你看看这姬道友——她本人实力超群不,嘿,这师门中的同伴竟还组团来帮她撑腰!

    “看什么看?”

    钟子期暴躁地将雁文涛好不容易抬起来的头一鼓槌摁倒了地上,“老实待着,别逼我动手。”

    受姬冰玉多年指导,他现在也颇觉女子生存于世的不易,连带着与家中姊妹们的关系都缓和许多,不过确认染上了另外一个毛病——

    钟子期,见不得抛妻弃女的渣男。

    “雁老爷是觉得地上寒冷吗?”

    谢喻安似笑非笑地看了眼雁文涛。

    这位曾经高高在上的雁大人如今趴在地上,血泪横流,脸上道道沟壑,衣衫上也全是被倒塌之物划破的痕迹,堪称褴褛。

    现在将他放在外头,谁会想到这宛如一滩烂泥的人,居然是那个高高在上的“雁大人”呢?

    “不必白费力气了。”谢喻安蹲在地上,靠近雁父的耳朵,轻声道,“你的属下们现在一个都顾不上你。”

    身为原著第一反派,谢喻安的手段远超同龄之人。

    早在不知不觉中,谢喻安已暗中收拢了一部分谢家势力。

    姬冰玉当日曾帮他那样一个大忙,如今姬冰玉有难,谢喻安觉得自己于情于理都不该袖手旁观。

    不,不止是“不该袖手旁观”,而是“合该倾囊相助”。

    众人的目光以此从凤飞霜、谢喻安、钟子期、裴乐夜身上划过,看着这几位各个钟灵毓秀又修为不低,心中暗自赞叹。

    这日后如何,众人先不妄加揣测,但起码现在,人家的感情是真的好,也是真的够义气啊!

    有这样能够交付后背的朋友,出门在外也多个安心不是?

    一时间人心浮动,甚至已经有几个人跃跃欲试要上前搭讪。

    就在这时,姬冰玉终于开口:“方才雁文涛也认了。”

    “当日姬家倾覆,惨遭灭门,雁家不顾大义,不仅不曾施以援手,反而将姬家之物尽数占为己有,此其罪一。”

    所有人仰望着那个沐浴在光团之中的年轻弟子。

    这一次没有人再去看她的脸——又或者,比起姬冰玉的脸,她的身上还有远超于这许多的价值。

    飞扬、洒脱、肆意的朝气。

    即便是经历了如此大事,她的目光依旧镇定,出来的话语条理清晰又掷地有声,半点不似传言中冷而木讷的“白月美人”。

    都是雁文涛的女儿……

    不少人往地上看去,只见那被人交口称赞的名门闺秀雁大姐此时浑身狼狈地跪在了地上,痛苦地扭曲成了一团,而她的身上,也有无数星光点点争先恐后的冒出。

    联系起方才姬冰玉的话,这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抢占了人家的东西,还要踩着人家立名声,嚯,怎么还想着将这世上的好事都占了呢!

    姬冰玉沉声道:“雁家将此相瞒于我,而雁文涛试图以寿宴为由将我骗回,不顾血脉亲情,以我为饵,妄图得到姬家传承,此其罪二。”

    虽然真相与此有些出入,但也不算造假。

    姬冰玉依旧不死心,她试图将雁家所做的一切公之于众——

    “雁家%¥……&*,此其罪三!”

    原本还心中感慨万千的众人:???

    这……

    他们彼此对视,面面相觑。

    这是在什么?

    [雁家家主与魔渊做的交易,而魔渊曾与天柱有所纠葛,所以在未将一切戳破前,受于规则束缚,你无法将真相宣之于口。]

    天道不知又从哪里钻了出来,对着姬冰玉嘀嘀咕咕道:[只有当阵法完全毁去,又令设阵人甘愿臣服后,才能出真相。]

    好家伙,还有这么多限定词!

    姬冰玉痛苦地看向了周围的光圈。

    汝爹的,刚才就不该逞一时之气夸下海口要报复雁家!

    话虽如此,在看到这群悬浮在半空中,如荧光点点的光团时,姬冰玉的眼睛还是不由地柔和了下来。

    “如今我为姬家讨回公道,不求将这些灵气珍宝全数带回,它们……”

    姬冰玉顿了一下,托举起了一个漂浮在她眼前的光团,笑了起来:“来得有些晚,这些年辛苦你们落在这么个地方了。”

    “现在啊,你们愿意去往何处,就去往何处吧。”

    随着姬冰玉的话音落下,这群光团竟似感知到似的,一个接一个地漂浮到了姬冰玉的身边,而后又猛地直冲而上,又或是在姬冰玉面前顿了顿,飞速而去。

    “它、它们这是在做什么?”

    一个同样留下来的宾客咽了口口水,声音都有些飘忽起来。

    而他的同伴亦然,愣了半晌后,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不可思议道:“这些……它们是在辞行?!”

    无主无思的灵力生长于天地之间,而此刻竟然在向这个年轻的姑娘辞行?!

    不等他的同伴回答,他们忽然觉得自己经脉之中赶到了几丝暖意,很多人瞪大了眼,满目惊异。

    他们这才发现这些光团有些沉于地面,有些飞入高空,还有一些,竟是选择没入旋风之中,随着风力,进入了每一个人的体内!

    场内久久寂静,无人去看瘫倒在地的雁家父女,也无人关注如废墟一般落魄的雁宅,此时此刻,他们只看向了被同伴包围的少女。

    姬冰玉。

    有人叹息一声,对着姬冰玉行了一礼便自行离去,有人在之前便吸收了一点点的灵力后就偷摸着离开,也有几个人,选择留到了最后。

    禄昊苍本是抱着目的而来,做完了该做的事情就可以退场,然而在此刻见到和他妹妹差不多大的姬冰玉,又忍不住多嘴问道:“姬道友接下来有何算?”

    嗯?接下来?

    姬冰玉艰难地从裴乐夜、钟子期等人的关怀中逃离,扭过头眨巴眼看向禄昊苍,玩笑道:“我下次争取炸个更大的?”

    禄昊苍:“……”

    我不是问这个啊!

    他心力交瘁道:“道友不可胡言。”

    “我没有胡言。”姬冰玉一本正经道,“千里之堤始于足下,炸了个的,自然还要炸个大的。”

    禄昊苍:???

    这个成语是这么用的吗?!我书读得少,但你这个也太糊弄了吧!

    “后生可畏!后生可畏啊!”

    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哈哈大笑,他走到了姬冰玉的面前,他道:“老道是凤栖阁的阁主,今日承蒙友相助,堪破一重魔障,修为得已提升,算是欠了友一次。”

    “倘若友日后若有需要,尽可以来凤栖阁寻我!”

    凤栖阁阁主完后丢下一物至姬冰玉怀中,不给姬冰玉半分思考回绝的空间,便翩然而去。

    随着凤栖阁的阁主离去,原先在场的几个人也纷纷给出了自己的承诺后,便相继离开。

    今日所见实在是奇景,有些人心性狭隘,只顾眼前蝇头利,不愿欠姬冰玉人情便偷摸着离开,殊不知,这才是大忌!

    差不多所有人都离开后,裴乐夜愣愣地看着后方的雁宅:“居然就这么炸了啊……”

    姬冰玉眨眨眼:“不然呢?”

    裴乐夜抓了抓脑袋,苦思冥想也不知该如何形容自己的感受,反而是他身边的钟子期突然道:“就是觉得太快了,有种不真实感。”

    “太快了?”

    “是啊,太快了。”

    谢喻安笑道:“按照凡尘话本里,你起码还要在这雁家纠缠许久,方能解脱。”

    在这几人看不到的地方,天道疯狂点头。

    尽管知道自己这个爹很能搞事,甚至从来都不是个安分的人,但这一次还是带给了天道极大地冲击。

    按照通常套路,姬冰玉起码还要在雁家纠缠一万字,再和雁流苏对拉三万字,最后双双涕泪横流,或是痛哭流涕地悔悟,或是满腹心机的勾心斗角——

    谁能想到啊!姬冰玉她直接就把雁宅给炸了!

    想起了那崩塌的天柱,天道看向崩塌的雁宅时,微妙的升起了一秒钟的感同身受。

    果然,凡是狂鹅过境之处,皆寸草不生!

    “谢师弟得对。”

    钟子期一合掌:“我看姬师妹这番经历曲折,简直堪比人间的话本里的主角——就是若是放在人间,还该有个美人对主角投怀送抱才是!”

    “可不是嘛!”阅书无数的凤飞霜兴致勃勃道,“按照话本里的剧情,就该有一位绝色佳人一路陪同,共同经历磨难,揭露雁家的阴谋,从此以后二人的感情升温,再……”

    凤飞霜没有再下去,因为她发现姬冰玉缓缓抬起了手,而她的手中正站在一个白色的山雀?

    凤飞霜:“哪儿来的麻雀?”

    钟子期奇怪道:“你从哪儿弄来的这个鸟儿?怎么我们一直都未曾见过?”

    他这么一,谢喻安也诧异道:“之前怎么都不见你将它拿出来?”

    姬冰玉高深莫测地摇了摇头:“你们懂什么?”

    她捧起手掌,深沉道:“这,就是我的美人!”

    凤飞霜:“……”

    钟子期:“……”

    谢喻安:“……”

    天道:“……”

    作为在场唯一一个知道真相的人,它此刻竟感到几分慌张。

    [不是,爹,你什么意——]

    [阿玉。]容清垣淡定地截下了天道的话,[休要玩笑。]

    姬冰玉‘呵’了一声,这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若我偏要?]

    [那我便会当真。]

    姬冰玉:“……”

    甘拜下风!

    见没有吓到容清垣,姬冰玉多了几分无趣,她松开手,仍由容肥啾飞到了自己的肩膀处,忽然听到了一声极其失望的叹息。

    姬冰玉:?

    她起初还以为是容清垣,侧过脸对上了对方无辜的黑豆眼后才发现不是。于是姬冰玉转过头去,就见一直没有开口的裴乐夜正满目遗憾地看着她的肩头,脸上写满了“失望”二字。

    “居然真的不是鹅啊。”

    姬冰玉:“你在开玩笑吗???”

    裴乐夜并不是在开玩笑。

    他是真的一直以为师妹会养一只鹅当灵宠呢!结果居然是一只平平无奇不过略有些紫色的山雀抢占了先机!

    裴乐夜就像是坚贞不渝的臣子看见了昏庸无道的帝王那般痛心疾首:“姬大师,你千万不要被眼前一时的美色迷惑啊!这些俗套的鸟儿根本配不上你!”

    “只有鹅。”裴乐夜诚恳道,“只有鹅,才配得上踢屁狂侠的英姿。”

    姬冰玉:???

    哪壶不开提哪壶,我看你是欠鹅收拾!

    她当即掏出唢呐,狞笑道:“原来裴师兄这么喜欢鹅啊,那不如今天就让你好、好、见、见、啊!”

    其余三人见势不妙,当即抱腰的抱住腰,拽胳膊的拽胳膊,就连天道也在帮裴乐夜求情,口中念念有词“姬哥姬哥,算了算了”。

    姬冰玉本也只是闹一番,然而还不等她主动停下,就听身后忽然传来了一声斥责。

    “休要胡闹!”

    艹,这是什么“桃城乾明真人分明”吗!

    姬冰玉被吓得一颤。

    于是手一抖,唢呐一飞。

    惯性使然。

    不歪不斜,正落在了来者的脸上。

    本是心急劝阻,却忽然被天降正义的凤空澈:???

    作者有话:

    姬冰玉:手一抖,唢呐一飞.jpg

    实不相瞒,在写到“众人的目光以此从凤飞霜、谢喻安、钟子期、裴乐夜身上划过”的时候,我差点就要加一句(排名不分先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