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164章 好戏在后头
“唔,唔……!”
云芍把所有脏水都泼到云茉身上!直到这一刻,云茉才真正清醒过来!
她一直以为云芍是真心帮她,她们两人--是统一战线!可是谁知事实上云芍一直在利用她,如今利用完了,没有价值了,就一脚把她踢开!
摇着头,很想把实情说出来!可是怎么办呢,自己已经不能说话了,且也不会写字--眼下就只有被云芍诬赖的份,百口莫辩!
“畜生,真的是你干的!你,你--”扬起巴掌就是一下,云仲卿又重又狠,扇得云茉当场脸上五指红印,清晰明见!
“唔,唔!”
跪到云仲卿脚下,云茉猛摇着头,同时嘴巴里呜噜呜噜,一个劲的指着云芍,神情激动!
“滚!不要碰我!你这个畜生!我、我恨不得打死你!”
见云茉来拉扯自己,云仲卿认为她是想求饶,当即怒不可遏,怒火滔天!
“你还有脸求饶?你祖母说的对,你和你那黑心肝的娘一样,根本就是一丘之貉!一路货色!”
猛的将衣角从云茉手中拽出,云仲卿脸上充满了嫌弃,真心后悔自己当初怎么那么把持不住,一失足导致今日这般之恨!
“呜唔……”
有话说不出,云茉急得眼泪迸流,完全没想到云芍竟然这么毒,早上去找她时还说得好好的,所有责任由她承担,让自己不要害怕!可谁知道再给她喝了一碗甜汤后就立刻变卦了,死拉着她说要向父亲告密,还把所有罪行都推到她身上!而可怜她……甜汤下肚后,嗓子便再也说不出话了,火烧火燎的,像针扎一样痛!
“芍儿,这个畜生怎么好端端的嗓子坏了?莫非真是善有善报,恶有恶报?!”愤怒过后,云仲卿冷着眼横瞥云茉,想把事情弄清楚。
“这个……女儿也不知道,女儿到时,茉妹她就已经这样了,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低下头,云芍暗自得意,认为今日这一场劫难……或许她是逃过去了。
“哦?你到时她就已经哑了?”正在云芍心下侥幸时,面前,云萱笑笑出声,抬脚一步两步的走了过来。
“父亲,刚才芍姐是不是说她是今天早上才得知昨日是茉儿对苗儿下得手?”
“是的。怎么了?”突然间被云萱这么莫名其妙的一问,云仲卿有些不解,回头去看高氏,只见高氏也是一头雾水。
“是这样的父亲,女儿只是有一事不解,还想请芍姐为我解答……”笑的明媚灿烂,云萱看上去分外天真纯善!
可是心没由来的突突跳了两下,如果可以,云芍肯定一口就回绝掉云萱!但是如今,实行所迫--她根本……就没有其他办法!
“萱妹想问什么?你、你尽管问。”硬着头皮说道,云芍陪着笑。
于是乎点点头,云萱也就不客气了,说出疑问,还望云芍答疑解惑焉。“既然芍姐到时,茉妹已经哑了,那么她既发不出声音,又不会写字……你又是从何得知她是推苗儿下水的真凶?并且还这么坚定的将她揪至我们面前?!”
“我--”
有点傻了,云芍没料到云萱会钻她话里的空子,当即愣在当场答不上话来!
本来她以为,只要推出了替死鬼,那么所有人便都不会再追查!毕竟昨天确实是云茉她动的手,这一点……相信云苗醒来也会说的!
在云芍认为,当云苗醒来指认出凶手后,自己再适时这么检举揭发一下--那么两者口供吻合,云茉便再也难以洗清嫌疑!
可是谁料到这半途杀出个程咬金?居然还这么一般正经的追根究底,简直讨厌至极!
“唔唔!”
似乎云茉也察觉了云萱的怀疑,于是她不再纠缠云仲卿,直接一下子跪到云萱面前,个哦她一个劲的磕头,声泪俱下!
是她错了,是她错了,萱儿姐姐,救救她!
“我、我……”
一时答不上来,云芍皱着眉,绞尽脑汁!
这时,似乎没打算放过她,云萱直盯着她,一脸微笑的等待她的回复:“怎么?芍姐记性这么不少么?不过是刚刚发生的事,这么一会儿便就不记得了?”
“哪里哪里,呵呵,我怎么会不记得了?只是眼下这件事已说不清了,所以……我不知道该如何说?”云芍也是有两把刷子的,算是急中生智,想出了对答的借口。
“哦?我们愿闻其详。”
故意与其周旋,云萱笑笑的示意云芍理由说出来!
见状,心里恨得要死,那拢在袖中的手也死死捏着,但云芍面子上去满是笑意,好像表现的与云萱很亲,声音婉转的幽幽道:“昨日我们捉迷藏,苗弟好端端的就掉到水里去了,这事我回去之后约想约觉得不对劲,所以今日一大清早便跑去质问茉妹!”
“等我到了茉妹那儿时,不知道茉妹何故就说不出话了?我因为那会儿心急,也没顾上其他,立刻就追问她事情的真相,问她昨天是不是故意?或许是茉妹发现自己哑了,一时慌张也顾不上扯谎了,便一下子被我问了出来!于是我拉着她要来见父亲,她知道自己事情败露后就反口了,像现在这样,不管怎么都不肯再承认了……!”
指了指现在云茉激动的表情,云芍看似合理的结合了一切,让自己的话更有说服力!
“干的不错,芍儿,多亏了你机灵敏锐。”高氏还是比较信任云芍的,觉得她的解释很合理,当即夸赞出口。
“多谢祖母。”
高兴的欠了欠身,云芍有点得意。呵,怎么样啊云萱,虽然你厉害,但是我也不差,不会被你给比下去的!
目光有些挑衅,云芍这下更如鱼得水了!觉得云萱原本是想拆她的台,可没想到却反而帮了她?呵,真是太好了!
“萱妹,这下子你明白了吧?”
“哦……原来如此。”点点头,笑得一脸人畜无害,云萱看上去好像真的没有任何疑问了,但是,云芍做了这么多坏事,差点害死了云苗,叶银和她肚子里的孩子--云萱又怎能再继续容她?!
“不过……我觉得有些事,还是因为由当事人自己说会比较好。”复又说道,云萱这是摆明了和云芍杠上了!
可是见此,云仲卿有些不乐意了,觉得既然凶手已经确定,云萱为何还在这里诸多找茬?莫非……是想偏袒云茉?!
“够了萱儿,你退下吧。既然是云茉推的苗儿,那为父绝对不会放过她!”
“这个是当然!父亲,凶手如果真是云茉,那父亲就要杀要剐,云萱也绝对不会说半个‘不’字!但是……”
话,欲说还休,云萱很明显的看向云芍,目光流转。
可是云仲卿还搞不清楚状况,又或者说他已经有一个女儿变坏了,不想把其他剩下的都想象成坏的!
“但是?萱儿,你想说什么……?”
“没什么,我只是希望能把事情调查清楚。父亲,我大儒例律,即便是死刑犯,临死之前,都有让他申辩的权利,更何况如今还是云茉,是你的女儿。”
转头望向云仲卿,云萱笑的意味深长。
闻之,似乎发现自己越来越搞不懂自己这个女儿了,云仲卿只皱着眉,颇有些为难道:“我也想让她申辩,可是她都已经哑了,好生申辩什么?!”
“真哑了吗?我看看。”上前,托着云茉的颚示意她张开嘴巴,云萱仔细检查了云茉的喉咙,而后再认真切了切脉,一脸不置可否。
不会吧?真能治好?莫名中,云芍有点紧张!但是同时,她亦告诉自己不可能!因为那碗药中……她可是放了十足十的量,就因为她知道云萱懂医的,怕她给云茉医好了,所以便往死了下重手!
不可能的,绝对不可能!当初医治叶银的嗓哑,云萱都还用了一个多月呢,所以眼下对于云茉,她绝不可能一下子就看好!
自己好不容易从吕心君那里找到她先前留下的哑药,自认为是万无一失,可不想就这么被云萱给毁了,功亏一篑!
“萱妹,你这么诸多为一个杀人凶手讲话,该不会……你是她的帮凶吧?”想要云萱尽早结束试探,所以云芍也出狠招了,故意想要往她身上泼脏水!
“芍儿,不得胡说,萱儿怎么可能是帮凶?她昨日是如何救苗儿和你母亲的,大家都是有目共睹。”
话音刚落,云仲卿不满意了,立刻阻止,可不想因为此时而让云萱不高兴!毕竟……她如今的身份特殊,自己将来还得要多多仰仗她呢!
“爹爹,女儿没胡说,女儿就是觉得好奇!你想想,都是医病救人,为什么别的大夫就准人在旁边,而萱妹她就不行呢?故意把所有人都支开,然后她一个人和母亲在一起……”云芍继续说着,虽然她知道此番应该不会有什么结果,但是她依然要诛心,要在云仲卿心底埋下一个怀疑的种子!
“萱儿那是为了要救你母亲,需要安静!”不认同她的话,云仲卿出声纠正。
可是冷冷一笑,云芍摆出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指着云萱,一字一句:“那谁知道?昨日她在房里了干什么,谁也不知道!当时若不是大夫来,爹爹你要强行进去--说不定她都不会开门!所以……我大有理由怀疑其实是云萱原本想要弄死母亲,可由于大夫来了,她才不得不停手!其实,她根本就是和云茉一起的,是云茉的帮凶!”
“胡说八道!昨日萱儿刚从宫里回来,她是如何能与云茉事先串通?够了芍儿,你不要在这危言耸听,萱儿的人品,我们在场所有人都是信得过的。”冷冷打断声,高氏冷斥!虽然她平时觉得云芍还不错,但比起云萱来,她自然更偏袒云萱,也对云萱更多信任!
“是……”
倒是忘了高氏……吃了一顿憋,云芍不自然地撇了撇嘴,心里愤怒极了,但是面子上她不敢发作。
“好了,什么都别说了,等一会儿云茉的嗓子好了,听听她说什么吧。”微微一笑,云萱当即开了药方,让她的贴身婢女小云儿去经手,保证不出任何差错!
“萱儿,你真能治好云茉的嗓子?”云仲卿也不行,一脸好奇。
于是,扬唇微微轻笑,云萱把握十足十的,转而坐在位置上,似乎优哉游哉的等待着:“这么短的时间,全好是不可能的,不过要让她能说话,能发出点声音……这我还是办的到了!”
呵,她的目的只是让云茉能开口出声罢了,至于声音怎样,是沙哑撕裂?还是完好如初?她从没有保证,也不在乎!
云茉是帮凶,她从未打算原谅她!所以这暗哑噪沙的声音……恐怕她得带一辈子了!
“好了小姐,药来了……!”
过了不多一会儿,小云儿前来,拿来一个药罐子,里面皆是她刚才捣烂的草药!
“吃了吧,这是最见效的。”示意将罐子递给云茉,云萱一脸淡定自若。
见状,一言出,四下惊,每个人脸上的表情都是不一样的,譬如云仲卿和高氏,他们俩是期待,好奇;而对于云茉,则是激动,幽怨!最后至于云芍么……她则一脸苍白,惊恐不定!不会吧?她真能办到?不,不可能!
“唔唔……”
感激,从云萱重重点了下头,云茉接着便毫不犹豫的捧起药罐,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即便草药气味苦涩,难以入口,但她依然吃得坚定不移,目光死死的瞪着云芍!
怎么办?她该怎么办?紧张中,云芍微微开始手在颤抖,逼着自己憋住呼吸,拼命的在脑中百转千回,想着对策!
“我……我……”
一罐药全部吃下,云茉嘴上满是绿绿黑黑的药泥,但是她已经管不了这些了,努力的试着发声,强迫自己!
声音可真够难听的,仿佛如八十岁的老妪,沧桑且沙哑,一说气话来吱吱嘎嘎的,听得人寒毛直竖!
然而,不顾这一些,发觉自己能说话了,云茉满目泪水,又惊又喜还愤怒掺杂的一下子冲到云仲卿面前,向他告密,和盘托出!
“父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