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天之涯11
朱玲感觉脸上痒痒的,她抬手就是一巴掌,在自己脸上。
这一不要紧,手上顿时有一种黏糊糊湿润润的感觉,她慢慢睁开眼,看了一下自己的手,惨叫起来。
手上是一只被拍扁的,巨大的,毛茸茸的虫子。
虽然已经被她拍死,可是这虫子分明是吸饱了血。碎掉的虫尸,让她一手血浆,而比这更糟糕的是,她发现整个房间里,几乎都爬满这种虫子。
任何一个女人都受不了这种场面,朱玲一下弹跳而起,顾不得自己衣衫不整,只想逃离这里。
可她到了门边,用力的开门,却发现门怎么也不开。
门上甚至都有这种虫子,惊慌失措的朱玲,只能抄起枕头,使劲的将墙门上的虫子都落下来,然后不断的拍击门板,疯狂的求救。
“救命啊,来人啊,救命!”
傅北安正在系领带,忽然听到这突兀又疯狂的求救声,一下子警觉的从屋里跑出来。发现呼叫声是从朱玲的房间传来,他二话不就跑到她的房门外,“朱姐,你怎么了?”
朱玲使劲的敲着门板,似乎没有听见他的话,只是不断的喊着救命。
傅北安顾不得其他,推门就要进去。
可门被反锁了,不开,他便在楼下喊着阿菊,让她拿钥匙,可他喊了半天,阿菊也没有回应。
朱玲的惨叫声不停歇,撕心裂肺,似乎遇到极为恐怖的事。
傅北安顾不得其他,只能用力踹门,终于,门被他踹开了,朱玲也因为他过猛的力道,被门砸了一下,摔倒在地上。
可她摔下去,那些虫子就疯狂的向她爬来,朱玲瞬间弹跳而起,一下子挂到傅北安身上。
她死死抱住傅北安,哭喊着:“好多虫子,好多虫子。”
她浑身发抖,树袋熊一样挂在傅北安身上,死抓着他不放,脆弱的像个兔子。
傅北安感受到她的恐惧,没有将人赶下来,却也双手大张,不敢主动去触碰她,避免她觉得自己占便宜。
朱玲如此恐慌,傅北安只能让她挂着自己,退离房间。
朱玲还是惨叫个不停,一点都不肯冷静。
傅北安最终大吼了一声,朱玲才安静下来,惊恐的看着他:“有虫子,好多好多虫子,它们吸我的血。”
傅北安深吸一口气,指着房间道:“没有虫子。”
朱玲不肯回头,“不可能,你眼睛有问题。”
傅北安无奈,硬是将她拽下来,“朱姐,这里真的没有虫子。”
他推开门,指着光秃秃的墙与干净的地板,“你看看,这里被扫的干干净净,哪里有虫子。”
朱玲不信他,壮着胆子回头看去,果然一条虫子也没有,便是蚂蚁都未曾看到一只。
朱玲傻眼了,刚才的一切都是自己的错觉吗?
她想到那只被他死的虫子,连忙看了看自己的手,掌心白白净净的不见一丝血迹。
朱玲傻眼了,“这不可能,我刚才分明看到虫子了,好多好多,密密麻麻的,到处都是。”
傅北安有些无语:“朱姐,我想这大概是你得病的后遗症,我还是带你去看看医生吧,不然你的情况越来越严重了。”
夜里看见鬼影不,白天醒来又屋里有虫子。傅北安要不是知道实情,都要觉得她真是脑子里长了什么东西,总产生幻觉。
他不信任的样子,让朱玲刚才的恐慌一下子成了笑话,朱琳觉得憋屈,自己刚才是真的看到虫子,可这个男人为什么不信自己?
心中的好感顿时散去不少,她恨恨地对他道:“我才没有病,你以为我不懂英文吗?你跟医生的我听得清清楚楚,他根本就没我脑子长肿瘤,骗子!”
完,她擦着眼泪转身就往楼下跑。
傅北安愣了一下追过去,谁知才到楼梯口,就看到有一道灰黑的影子,用力将朱玲推下去。
他来不及救人,只能眼睁睁看着朱玲从楼上滚下,最后晕倒在地,失去意识。
傅北安急忙赶下楼,将朱玲扶起来,却见她额头流血,手臂上的伤口再次裂开。
“这是怎么了?”
刚才叫了许久都没有回应的阿菊,忽然从厨房里出来,诧异的看着两人。
傅北安来不及追究,慌忙将朱玲抱起来,带着她往医院去。
他把人送到医院,而朱玲再一次在自己的房间醒来。
朱玲觉得头昏脑胀,摸了摸自己的头,又看了看手机,发现竟然只过去一个晚上。
她似乎又做了一场漫长的梦,这一次的梦境让她憋屈无奈,她有些恨恨矫情抱怨:“帅哥都是不带脑子的。”
这么着,她起身洗漱,准备去上班。
等她无精采的到公司,却被同事告知,傅珍珍请假住院了。
朱玲愣了几秒,才反应过来:“她怎么了,为什么住院?”
同事欲言又止,看看办公室,见没几个人,便把她拉倒茶水间。“听好像是跟男朋友吵架了,受了伤,你要不下班以后去看看她。”
朱玲毫不犹豫的点头,给傅珍珍发消息,想询问她到底怎么了,为什么出了这种事情也不告诉自己。
可傅珍珍的手机关机,也没有回她信息。朱玲还是从同事嘴里知道傅珍珍住院的地址,下了班就车到医院。
才到病房门口,就听见一阵剧烈的争吵。
接着,傅珍珍的未婚夫被赶出来。
她的未婚夫斯斯文文,英俊帅气,戴着副眼镜很有书卷气。
这个人叫黄卓,是傅珍珍最喜欢的类型。
朱玲常常听傅珍珍赞美自己的未婚夫,他多么多么的贴心温柔,可她从来没想过,傅珍珍会跟男友闹得这么厉害。
黄卓被赶出病房,眼镜都掉在地上,他蹲下去捡眼镜,抬头起来看到朱玲,有些尴尬的笑了下。
“朱玲来了。”
朱玲嗯了一声,关心道:“你们怎么了?没事吧?”
黄卓苦涩的笑笑,“我跟珍珍有些误会,她情绪不太好,我还有事,麻烦你帮我照料一下她。”
他行色匆匆的走了,朱玲看到他脸颊上的一道血丝,显然是被女人抓的。
傅珍珍虽有一些大姐脾气,但她从来没有对谁动过手,这次居然动手了,可见非常严重。
朱玲推门进去,傅珍珍躲在被子里大骂,“你给我滚,我了再也不想见到你。”
朱玲走到病床前,放下水果篮:“我你也不想见了?”
傅珍珍闻言拉开被子,看到朱玲,立马抱着她大哭。“玲玲,你怎么才来?”
她呜呜的哭,似乎受了极大的委屈,朱玲也跟着难受,抱着她安慰。
等她渐渐平息了情绪不再哭泣,这才问她:“你们到底怎么了?前两天不还高高兴兴的去选婚纱,怎么今天就吵成这个样子?”
朱玲这才留意到,傅珍珍脚上了石膏,整个人靠在床上不能动弹,地上一地的物品,都是刚才砸黄卓的。
傅珍珍一听到她的关心,就忍不住的哭,眼泪止不住,朱玲不断的给她递纸巾,任由她哭。
哭的差不多了,傅珍珍才抽噎道:“黄卓出轨了。”
朱玲瞪眼,忍住惊讶,心翼翼的问:“会不会有什么误会?”
”没有误会!”傅珍珍红着眼尖叫,鼻头都被她擦红,她气愤不平:“我亲眼看见的,他跟那个女人都抱在一起了,还跟我,人家只是不心崴了一下,所以他帮忙扶了一下。可那个女人我认识,你知道她是谁吗?”
“谁?”
“黄卓他妈最喜欢的儿媳妇人选,张佳佳。”
傅珍珍提起这个,就心口疼。
黄卓的妈妈本来就不喜欢她,总爱拿她与那个女人比较,要不是黄卓坚定的站在她这一边,她早就甩掉黄卓了,她又不是没人要,干嘛非得受这个气?
可黄卓太贴心太会哄人,她总舍不得这段感情。
黄卓又一再跟她保证,这个女人不是自己喜欢的类型,他爱的人只有傅珍珍,傅珍珍才一直坚持走到今天。
眼看就要结婚了,谁知竟然看到黄卓跟那个女人抱在一起,这对她来简直是晴天霹雳。
“除了拥抱,他们还做过什么其他的亲密举动吗?”
“这还不够吗?”傅珍珍气愤的擦鼻涕,莫名有点喜感。“那个女人喜欢他,瞎子都看得出来。他怎么能这么对我?我请帖都发出去了,我们快结婚,这个时候他给我搞这种事,我爸妈知道要怎么想?退了婚我还怎么见人?”
朱玲轻声安抚她:“这样吧,我帮你查一查,万一真的只是一场误会,那你冤枉他,你们俩这么多年的感情,就这样放弃也太可惜了。”
“那如果是真的呢?”傅珍珍心里还是有所期待,希望只是自己的一场误会。
朱玲对上她的眼,微微挑眉:“确认这是真的,这种男人你还要他做什么?”
傅珍珍咬咬牙,忽然不敢让朱玲去查,到底,还是舍不得这个男人。这么贴心温柔又与自己合拍的男人,上哪里找?
朱玲坚持:“无论如何,我一定会给你调查清楚,如果只是误会那还好,若他真对不起你,那你就应该高兴,结婚之前认清这种人的真面目,否则结婚之后,还不定怎么折磨你。”
傅珍珍挣扎了许久,最后还是被朱玲服,同意让她去跟黄卓谈一谈。
.......
阿廷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有生之年还能再见到母亲。
他知道眼前这一幕不对劲,也知道母亲的样子不正常。
可他太过思念母亲,哪怕对方浑身湿哒哒,哪怕对方面色诡异,他还是忍不住过去抱住她。
可他才抱住母亲,母亲就消失不见了。
阿廷惊恐看着周围,却见到母亲往人少的地方走去。
阿廷想都没想,就跟着过去。
地方越来越偏,她引着阿廷进了林子,进去后,人却不见了。
阿廷环顾四周,大声叫喊:“妈,是你吗?你出来好不好?让我见见你。”
“你这样叫,她是不会出来的。”
阿廷猛然回头,看见刚才在酒屋跟他招呼的女人。
他顿了顿,戒备道,“你们是谁?想做什么。”
乔梦笑嘻嘻:“我们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刚才也看到你母亲的身影了,想不想再见她一面?了结这么多年的心结?”
阿廷更紧张了,“我不懂你们的意思。”
着,转身要离开。
乔梦一脚踩在石头上,拦住他的去路。
“帅哥,明人不暗话。我们既不图财,也不劫色,只不过想找你母亲问一点话,顺便帮你了了心愿,这笔买卖你做还是不做吧。”
乔梦这个样子,真是像极骗子。
阿廷不信她,退开一些,想从别的地方绕道走。
阿涩却道:“你在海边守了这么多年,不就是想要找回你母亲的尸骨,了结心里的亏欠吗?如今机会摆在你眼前,除了我,没有人能够找到她,你都试了这么多年,再试一次又何妨?”
阿廷紧张看着她,显然被她中心事。
阿涩又道:“再过几天便是满月,到时候你母亲的冤魂就要上来找替身,她若不能找到替身投胎,就要永远锁在海里受寒凉之苦,这样你也舍得?”
阿廷自然不舍得,当年母亲为了救顽皮的他,被海浪卷走,活不见人死不见尸,这么多年他一直愧疚守在这个海边,不敢离去,就是想找回母亲的尸骨。
可他努力了这么多年,什么办法都用过了,警察巫师都没有用。
如今听到这个女人,能帮他找回母亲的尸骨,阿廷是犹豫的。
可是,若是真的呢?
阿廷咬咬牙,对两人道:“我没有多少钱,但如果你能够帮到我,我愿意把我的全部身家都给你,如果不够,我当牛做马报答你们。”
阿涩笑笑,“我不要你的钱,我要你的血。”
乔梦从背包里掏出刀,坏坏的笑:“帅哥,把手伸出来吧。”
她这模样,真是十足的邪恶。
阿廷不信她,看向正经的阿涩。
阿涩抓住他的手,快速割了一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