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鸭舌帽10
村长笑呵呵走过去,给他介绍道:“三叔公,家里来了客人,想找您老听个事儿。”
老人家抬着一双发黄浑浊的眼,扫一眼面前的年轻男女,满脸问号。“他们找我想问啥呀?”
村长便将范富贵跟何莲花的名字报出来,问他记不记得这二人。
三叔公一听到这名字,眉头就皱起来。“人都死了这么多年了,还听他们做什么,提起来就晦气,那俩可不是好东西。”
完,他上下量一下乔梦跟郑容,脸色带了几分不悦。
乔梦觉得自己遭了无妄之灾,郑容倒没什么变化,只是上前问了一声好,然后蹲在他眼前笑着问他:“三叔公,您也别恼,我们是受人之托,听这二人的事情,要是有什么冒犯的地方,您多担待,不要跟我们这些辈一般见识。”
三叔公见他生得相貌堂堂,又这么会话,心里的不悦就散了两分,这才笑呵呵的问他:“年轻人,你听他们做什么?”
郑容看向乔梦,乔梦这才屁颠颠跑过去,学着郑容的样子,蹲在老大爷身前,笑着道:“三叔公,我们主要是想知道,这对夫妻的生辰八字。”
三叔公愣住,“要那玩意儿干啥?”
“来您别见怪,我们家有个亲戚姓龚,以前也是这个村子里的。”
“姓龚?难不成是龚有才家的?”
“哎,对,就是他们家。最近他们家那孙子糟了梦魔,晚上总是念叨这个姓范跟姓何的夫妻。人变得神神颠颠不,行为举止也很怪异,他家老太太就找了道士算了一卦,是孩子被冤孽缠身,得找到源头处理了,否则孩子就没法恢复正常。老太太思来想去,家里也只跟姓范的人家有些不快,所以托我来问一问,这对夫妻的生辰八字,想给他们做个法事,好超度一下。别再缠着他们家孙子。”
三叔公一听,就狠狠跺了一下手中的拐杖,“真是孽障玩意儿,活着的时候不做好事,死了还在坑人。”
村长见他的极气愤,忙劝他消消气,又一好奇问他:“三叔公,这两人莫非跟你也有什么仇不?”
三叔公冷气从鼻子里哼出来,不屑道:“你们年纪没见过那对夫妻,那真真是滚刀肉,死赖皮,但凡能做的缺德事,给夫妻俩都做了。”
五十左右的村长摸了摸鼻子,他也不了。
“我年轻那会儿,你三婶子刚生了孩子不久,身体虚的很。可那会儿条件不好,哪有钱买好吃的,更别弄到老母鸡,给你三婶子坐月子养身体。
我是求爷爷告奶奶,好不容易从外面赚借了些钱跟粮票,找了门路弄来了那三五只老母鸡,就等着宰杀了给你三婶子熬汤喝,结果倒好,当天夜里就被那对夫妻偷走了。我那个气呀,到处找开始,开始还没想到是他们家,直到他们家偷偷躲在家里杀鸡吃鸡汤,一只狗跑到他们家,叼了个鸡头出来,我才知道鸡是被他们偷走的。
我气不过,跑到他们家去要个法,结果那对夫妻是,男的横,女的泼,夫妻俩联手将我出去不,我让你爷爷上门评理,他们就在地上滚,横竖鸡是吃了,家里没有东西赔。要不行,把他们命拿走,反正要钱没有,要鸡没有,要命就两条人。那真真是把人气到吐血,你想想杀,他们还不怕。”
三叔公提起这个,就愤怒无比,缺牙的嘴气的直喷沫子,乔梦跟郑容不着痕迹站起来,避开一些。
三叔公很激动,“也就是因为这儿,你三婶子月子没坐好,落下了病根儿,这才不到七十就去了,留下我老头子一个人。”
到这里,他又狠狠的冷笑,“最后那对夫妻俩故伎重施,跑到人家龚家猪圈里去,想偷人家的猪,结果好,让雷给劈死了。龚家也是倒霉,自家的猪被他们拖累,被劈死了不,这对夫妻死后,他们还得掏钱给这对夫妻下葬,生怕这对夫妻死后阴魂不散,缠着他们不放。”
三叔公摇了摇头,气鼓鼓道:“这对夫妻不是东西,他们的儿子也不是东西。年纪轻轻的,坑坑蒙拐骗一样不落,好吃懒做完全随着他爹妈。最后竟犯了流氓罪,偷看人家姑娘换衣服不,还大街上扒了人家闺女的裤子,那他妈是人干的事儿。
最后他爹妈想方设法把儿子送走,这公安上门,他们就满地滚。不仅不配合,还闹得公安也不敢上门了。你就这对赖皮狗,村里人谁不恨?你是不知道,那俩货死以后,村里的人无不拍手叫好,要不是因为他们横死的,不吉利,大家都想放鞭炮庆祝。”
村长跟乔梦几人听到三叔公如此厌恶那对夫妻,也不得不感慨,这夫妻二人大约是做了太多天怒人怨的事情,所以才惹得老人家如此生气,这样想来,恐怕当时整个村子里没有任何一户人家待见这对夫妻。
乔梦趁机道:“可不是,你我家老太太虽是从村里出去的,但这么些年,辈的人肯定跟这对夫妻没有关系。当年他们死的冤,那也是他们自己招的,谁能想到死后这么多年,还来祸害龚家的后代。三叔公,您快跟我,这对夫妻的生辰八字到底是什么?有了这东西,我也好及时回去找人做法,师把他们超度了。碰到这样的冤孽,咱也只能破财消灾不是。”
三叔公对他们的遭遇深表同情,叹息道:“生辰八字,那我得找找。”
三叔公在家里的铁皮盒子里一顿翻找,颤巍巍的翻出一本册子,那还是他年轻的时候做工作,给村里的人造册登记,用来记录他们的出生年月,家庭人口数量。
难得三叔公还留着这些东西,找了许久总算,找到了。
来也巧,这对夫妻的出生年月竟是同年同月同日生。
而且时辰都是午时。
一对属老鼠的夫妻,活着的时候,干的也都是过街老鼠才干得出来的事儿。
乔梦看着这生辰八字,陷入沉思。这八字怪异的很,她记得师父曾经教过,奈何她是个学渣,学过的东西都还给师父了。
她想了想,赶紧拍照发给阿涩。
两人得到了东西,再三谢过老人家,这才匆匆离去。
郑容开着车,听着乔梦跟那个神婆电话,“阿涩啊,我总觉得这个八字不太吉利,你你赶紧给看看,是不是我想的那样。”
阿涩收到八字,一看,就笑了。
“这对夫妻前世大约是大奸大恶之人,否则也不可能这个时辰投胎。”
“怎么?”
“老鼠这种属相,一定是要在深更半夜出生才福气最大。财源广进,平安一生。可这两只老鼠,偏偏在正午的时候出生,那时候日头最烈,老鼠应该躲在洞里休憩,他们偏偏此时出生,可见一生应该是劳碌无为。”
然而老鼠这些东西,性子又极为懒惰,可以这两个人是生不逢时。
这个时候出生,一辈子无论是勤奋还是懒惰,都要受尽苦楚。
最重要的,这两个人一旦做了恶事,必遭报应。
想到这里,阿涩又占了一卦,占卜之后大笑起来:“真真是一对懒惰又恶毒的夫妻。”
“你算到什么了?”乔梦好奇问她。
“卦象上,这对夫妻的死因是因为死前作恶太多,才忽然遭了天雷。可见他们临死之前,不仅仅是偷猪那么简单。”
“不只是偷猪,那他们还想干什么?”
郑容有听到两个人对话了,道:“也许看到人家修了新房子,心中不满,于是想一把火烧了别人家。”
这话让乔梦古怪看他一样,心想,许阿姨过他们家猪圈起了大火,若是大火不是天雷引起,而是这对夫妻想放的火呢。
她忍不住个寒颤,按照许阿姨的法,他们家跟邻居家虽偶尔有口角,却从没有过不死不休的仇怨,何至于要谋害性命?
如此想来,真真是看不惯他们家过好日子,心生嫉妒,所以干脆在他们家大喜的夜里,放火烧了他们的房子,让龚家嘚瑟得意。
这也太恶毒了!
阿涩似乎也想到了这一点,她摇摇头道:“不管是什么人家都不重要,从他们的八字来看,这两个人死后似乎是被亲近之人挖坟掘墓,暴尸荒野,最后生出怨灵,成了精怪。”
“那怎么办,这东西明显是赖上龚家了,要跟龚家不死不休。”
乔梦对龚家的人表示同情,就因为跟这样的人做邻居,全家不得安宁,如今更是有家破人亡的风险。
阿涩笑了笑:“无妨,不过是一些拿不出手的玩意儿,我夜里就做法将他们灭掉,也算了了龚家先祖的心愿,免得他妨碍你的姻缘。”
乔梦闻言立刻怼她,“谁管他妨不妨碍我的姻缘,你要做好事你尽管去做,别攀扯我,我可没那善心,就这样,挂了。”
郑容恰好停好车,闻言,神情古怪地看他:“谁妨碍你的姻缘了。”
.........
阿涩拿到生辰八字,就开始准备东西。
她先是在盆里撒了红米,仔细算了算,发现这家伙竟然藏身在西南角。
不得不拿出罗盘,用符咒写下这两个人的生辰八字,烧成了灰,撒在罗盘上。
随即罗盘开始疯狂的转动,引着她不断的往西南方向走。
阿涩了车,车子按照她的要求,在城里不断的转悠,最后到了一个游乐场。
阿涩奇怪,看着天色渐渐暗下来的游乐场,游乐园里的人不仅没有减少,反而越来越多。
灯华灯初上,游乐场里的设施都亮起了灯,五光十字的灯光,很快将黑夜照亮。
炫彩的灯光,充满梦幻的美好,年轻的男女孩玩的不亦乐乎。
阿涩买了门票进去,顺着罗盘针的指引一路走,然后针终于停下来,她松一口气,跺了跺脚。
藏得可够深的,这一路过来车就花了她200多块。
阿涩寻思着,回头应该找谁报销一下才好。
正想着,她抬起头,看到眼前巨大的招牌,还有招牌旁边那对黑衣白衣,吐着舌头的玩偶,忍不住翻个白眼。
竟然藏在了鬼屋里?
她皱皱眉,犹豫要不要进去。
虽然她不怕鬼,可之前跟乔梦进过一次鬼屋,这里边儿工作人员居多,游客也不少。
气场杂乱,真鬼假鬼汇聚一堂。
她觉得自己要是一不心把工作人员了,那就有些麻烦了。
正想着,一个男生抱着女朋友走出来。一边走,女孩一边哭,“我真的没骗你,里面真的有鬼,太可怕了,你为什么要带我来这种地方?我觉得好冷!”
男朋友连连安抚她,“好了好了,我知道了,我们以后再也不来了啊。”
男人嘴上这样,可显然没相信她的话,只认为是女朋友胆子。
可阿涩看着跟在他们身后,一脸兴奋的男鬼,忍不住拦住两个人的去路。
女孩诧异看着她,阿涩递给女孩一张符咒:“姑娘,我看你被吓到了,戴上这个,去去晦气。”
男孩疑惑,以为是卖平安福的,刚要问她多少钱,阿涩却抬脚进了鬼屋。
女孩接过符咒,才一下子,就正常了。“唉,我怎么不觉得冷了。”
“什么?”男孩没听懂。
女孩忙:“我刚刚从进去开始,就觉得有什么东西趴在我的脖子上,特别特别冷,可这个福才到我手上,那种阴森森的感觉就没有了。这个姐姐的福好厉害,我再多买两张。”
男孩指着入口:“她进去了,可能是里面的工作人员吧,你要进去找她再买两张吗?”
女孩看一下鬼屋的入口,连连摇头,“还是算了,有一张符咒就行了。”
她赶紧拉着男朋友离开这里。
阿涩一进去,就看到鬼屋里各种奇形怪状的影子。
她往走道里走了两步,一个假扮僵尸的工作人员突然跳出来,想要吓她。
阿涩面无表情,对方十分尴尬,顿了顿,转身跳走了。
阿涩的目光看向他身后的孩,孩阴森森的看她一眼,嗖的一下就消失了。
阿涩不理会,继续往里走,走到一半,忽然有人拍了一下她的肩膀。
她肩上的阳火竟然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