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章 折柳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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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师,我最近总是梦见我死去的妻儿,她们怨恨看着我,又不肯话,您能不能帮我招魂,问问她们,到底想做什么。”

    一间光线昏暗,到处点着熏香烛的道观配殿里,带着帽子,满脸络腮胡的男人跪坐在蒲团上,虔诚的看着面前的大师。

    大师头戴元始冠,身穿黄褐、绛裙、九色离罗帔,脚穿云履,高高在上,向下凝视面前的信徒。

    他面容清瘦,童颜褐发,目光清冷,一派仙风道骨。

    听了男子的乞求,并不着急答应他,而是问他:“这位居士,尊夫人临终前,可是与你生了嫌隙,满身怨气离去?”

    男人一听,连忙点头哭诉,“皆是我的不是,若不是我流连花丛,在外面花天酒地,哪里会气到她,这才让她胎死腹中,一尸两命。我知她怨我,所以日夜难安,不知如何才能化解这她的怨恨,好让她安心投胎,莫再在人间徘徊。

    道士眉眼微动,一旁的弟子端出一个宝箱,走到了男人面前。

    男人见状,也不含糊,开自己的包,直接塞了两沓钱进去。

    那厚厚的两沓,少也是一万块钱一沓。

    见他如此爽快,大师眼里藏不住的欢喜,可大师掩饰的很好,男人回过头来,根本未曾发觉。

    大师这才道:“且稍等片刻,本尊这就作法,请他们上来。”

    罢,大师甩了一下拂尘,从弟子手里接过一张符纸。

    在面前似模似样地画了一番,随后将符咒烧掉,念念有词,身体开始抖动。

    不一会儿,他睁开眼,嘴里发出了女人委屈的哭声。“你这心狠的,怎还有脸来见我?”

    话音刚落,坐在大殿旁边的信徒,都震惊起来。

    不愧是三真洞法师,果真是法力无边,居然能召回魂上身。

    那些信徒更加虔诚的看着这一幕,男人听到女人的哭诉,也甚为激动,对大师道:“阿紫,是你吗?”

    大师像个女人一样怒吼:“不是我还能是谁,你这死鬼,到底在外面有多少情债,害死了多少人,自己心里也不知吗?”

    男人闻言,忙慌乱道:“阿紫啊,你在那边还好吗?”

    “我死的这般惨,哪里好了?倒是你,死了我这个正房,不正好如了你的意,以后你就能够跟外面的那些女人胡作非为,再也没有人管着你了。”

    男人却又问:“我们的孩子呢,他可怨我?”

    大师抬手擦了擦眼泪,哀怨又气恼:“你还有脸问孩子,他才八个月大,还来不及看一眼这世间,就被你害死了,你身为孩子的父亲,不想着多烧纸钱为我们祈福,是要眼睁睁看着我娘俩在这鬼域,被那些鬼欺负死吗?”

    男人急慌慌:“我给你们烧了纸钱啊,还烧了车子房子包包衣服,一样都不少啊,你们未曾收到吗?”

    那女人换了口吻,哼哼道:“烧纸钱也是有讲究的,你在外面买的那些,又未曾有大师的法力加持,鬼差根本不收,我们哪里收得到又。你要弄些法师加持的纸钱烧下来,我们才能花用,才不会被那些鬼欺负。你要还是个人,就给我们娘俩多烧些纸钱,好让我们安心去投胎,否则,我便是做鬼也不会饶过你的。”

    完,大师一阵扭曲,抽动一下,整个脑袋耷拉下去,好像被人抽干了气一样。

    男人看着这一幕,跪坐在蒲团上,一动不动。

    一会儿,大师恢复过来,一旁的弟子赶忙给他递上一杯茶,让他缓一缓。

    男人见大师醒了,这才问:“敢问大师,这道观可有施了法咒的纸钱。”

    大师不仅不慢道:“居士,出家人不论俗事。”

    罢,对弟子道:“你去取些加持过的纸钱来给居士,至于价钱几何,居士随缘吧。”

    那弟子反身回去,拿了一沓厚厚的冥币出来,然后把刚才的功德箱摆到男人眼前。

    男人看看冥币,又看看功德箱,笑起来:“大师演的真好。”

    配殿里的人一愣,大师不慌不忙问:“居士是何意思呀?”

    男人站起来,摘下帽子,扯掉脸上的胡子,露出一张清晰俊朗的面容,哪里还像刚才那颓废害死妻儿的负心男。

    此人不正是谢元吗!

    谢元冷笑:“大师变声的本事的确高,手里这些弟子套取情报也的确有一套,可惜我单身,至今未婚,没有妻子更没有儿子,既然没有,大师,刚才演的是谁?”

    诸人顿时窃窃私语,大师愣了一下,缓缓站起来,看着谢元冷笑:“这位居士,你当真没有死去的妻子吗?莫不是,你连自己做过什么都不记得了吧?”

    谢元看着他的那双眼珠子,总觉得有什么东西,想要将人吸进去迷惑一样。

    若是旁人,早就中了他的催眠术,可谢元抬手给他一巴掌,的大师猝不及防。

    忽然之间,有许多警察从外面冲进来。大师见状,想都没想,转身就跑。

    谢元立刻追上去,用力一扯,结果扯掉了他的衣服,这位大师却金蝉脱壳,直接脱了宽大的道袍,消失在大殿里。

    谢元紧追不舍,追到了后面,只有一座假山。

    陈久气喘吁吁的追过来,看他站在那假山前一动不动。

    紧张的问他:“老板,你怎么停了?”

    谢元一言不发,绕着假山走了一番,留意到地上的脚印,消失在假山后。

    他在假山上摸来摸去,无意间转动一块尖锐的假石,眼前的假山立刻开出一道门来。

    陈久惊讶万分,谢元带着他往里走去,从这个洞出去,赫然就是上山的路径。

    此时山道上不少游客,男男女女,老老少少。那家伙又伪装了,还真是不好找。

    谢元想了想,掏出一把钱,站在高处高声呼喊,“谁的钱掉了?”

    他这一喊,大部分人都看过来。只有一个人,头也不回,门头往人堆里钻。

    那人戴着棒球帽,把自己裹得紧紧的,一直往下走,谢元跑开两步,将手里的钱一撒,顿时引开山道上的人。

    游客们被洒落的钱吸引,全部都跑去捡钱。

    陈久也很想去捡,奈何老板追人去了,他怎么好留下?

    谢元三两步跑下去,一下子抓住那个人,扯掉了他的帽子,露出假道士的发髻。

    那人想要挣脱谢元,可谢元轻松将人制服,按在地面上,扯掉他的胡须,竟是个中年男子。

    谢元笑:“大师,传闻你本领高强,怎么你却没有算到今日,自己命中有此一劫?”

    大师狠狠瞪他一眼,一句话都不想。

    恰好警察也赶到了,立刻把人铐起来。

    陈久看着那人被带走,心疼的回头望一眼,“老板,你可真舍得本钱,这么多钱撒出去,都有大几千了吧。”

    谢元拍拍他的肩膀,“放心,这钱活人用不了。”

    “怎么个意思?”

    陈久还没明白呢,就听到有人咒骂:“这他妈的缺大德了,居然拿纸钱当真钱在这里忽悠我们。”

    谢元戴上墨镜,转身要下山去。

    结果却不心踩了个东西,低头一看,发现是块玉佩,应该是刚才那个假道士的。

    他捡起来,仔细看了看这个玉佩,忽然瞪大了双眼追上警车,拉住假道士质问他,“你这玉佩哪里来的?”

    假道士看他一眼,不想话,自己为什么要乖乖配合?

    这个王八蛋,拆了他的道场,还让警察来抓他,自己要是乖乖配合,那就是孙子。

    谢元看眼旁边的警察,道:“一年前,本地发生了一桩灭门惨案,受害人家中就丢失了这样一块昂贵的玉佩,凶手是你吧。”

    道士一听,急了:“胡八道,这是信徒供奉的,我怎么可能杀人。”

    谢元笑的焉儿坏,“那谁知道,反正玉佩在你手里,你就有杀人嫌疑,灭门惨案,人口一家五条人命。道长,我看这回你是真的要成仙了。”

    民警见他的如此真实,冷冷看过来。

    道士见状,立马解释:“我这真是信徒供奉的,前段时间有个老太太,他家里媳妇快生了,可家里却怪事频出,怀疑闹鬼。我帮忙去驱邪,这玉佩是她孝敬给我的。”

    “哦?那户人家是谁?你若是不出来。少不得要替别人担了命案。”

    道士心慌,他可是知道,诈骗跟谋杀那判刑不是一个级别的,于是毫不犹豫出那户人家的身份。

    谢元这才退出去,一旁的民警看着他:“这玩意儿真跟杀人命案有关?”

    谢元摇头:“我诈他的,谁知能诈出这么有用的消息。”

    完掏出手机对着玉佩拍了几张照片,将东西留给警察,就带着陈久下山了。

    陈九惊叹:“老板,发现你这一趟出远门回来,跟以前简直大不相同。”

    “哪里不同?”

    陈久想了想,“不上来,就觉得你这个人好像忽然之间......”

    “怎么了?”

    “变了一个人一样,变得更深沉了,套路也多了。”

    谢元白他一眼:“废话真多,回去好好整理资料,不然这期节目开天窗,我让你上大街上裸奔去。”

    乔梦坐在婚纱店里,等着雨停。

    原本郑容要来陪她试婚纱的,可他忽然有事,人没有来,结果乔梦自己来了。

    乔梦想着,来都来了,不如试试看,一口气试了七八套婚纱,每一套都让店员给拍照,然后发给郑容。

    结果照片发出去许久,郑容一句都没有回复。乔梦电话也没有接,对方一直忙碌占线。

    乔梦也不生气,索性挑了一套自己喜欢却很暴露的,直接下单。

    可这场雨下了许久,一点停的迹象都没有,店里没有几个客人,店员给乔梦端了咖啡就坐在一旁玩手机闲聊。

    有个短发的妹子问:“阿琴,你姐姐的情况好转了没有啊?”

    叫阿琴的女孩染了板栗色的头发,扎成一个丸子头,俏皮可爱。

    听到短发女孩的问题,苦涩摇了摇头。“没有,我姐姐因为这件事,都住院了,可还是不得消停。也诡异的很,搬到哪里那声音就跟到哪里,找了道士作法都没有用。”

    乔木听见道士作法几个字,好奇地抬头看了一眼,什么也没有,又继续玩手机。

    只听短发女孩惊呼:“那可怎么办,你姐姐人挺好的呀,不该招惹这种脏东西啊?是不是你姐夫家里有什么不对劲的?”

    阿琴:“我姐夫赌咒发誓,没有做对不起犯法的事,而且,这东西只跟着我姐走,我姐姐都怀疑自己是不是做过什么亏心事了。”

    “你姐姐就快要生了,若是不能解决,生孩子的时候不会有危险吧。”

    阿琴听到这里,也是心慌慌。“那能怎么办?”

    乔梦实在无聊的紧,忍不住道:“我倒是知道一些这些玄学,或许能帮你们分析分析。”

    阿琴看看乔梦,没有接话,短发女孩口急心快,想都不想就告诉她:“姐姐,我朋友的姐姐快要生了,可是最近一个月家里却出了怪事儿。”

    “什么怪事儿?”

    女孩拉着阿琴坐过去,道:“最近一个月,她姐姐快生了,可他姐夫家半夜总有人来敲门。”

    起初只是轻轻的敲,家里人以为是邻居家的孩子恶作剧,也就没有在意。

    可过去的过几日,敲门声越来越重,而且伴随着女人的哭声。

    他们惊慌不安,但从猫眼看去,外面什么都没有,开门一看,也没有个人影。

    一家人被闹的心慌,于是在门口装了监控。

    这一看不得了,原来每到半夜的时候,他们家门口,就会出现一个影子,不断的对着他们家敲门。

    一边敲,一边哭,让他们把孩子还给她。

    他们倒是报了警,可警察来了几回,都捉不到人。

    那女鬼一到半夜,就准点来敲门,哭得特别凄惨。

    阿琴姐姐吓坏了,只能回了娘家躲避,谁知道回娘家以后,那东西又跟过去了。

    阿琴苦笑:“偏偏这哭声只有我姐姐跟我姐夫一家人听得到,我们跟警察,连监控里都看不见鬼影,更别哭声。后来请了道士驱邪,安静了两天,两天之后,闹的更厉害了。我姐姐被吓得神经衰弱,直接住到医院去。可就算是这样,我姐姐总能感觉到,有人半夜坐在床边对着她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