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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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妖坠机, 谢医生只好自救,他抱着雪追,在脑海里思考着怎样才能不摔死, 四周的风感应到他的召唤, 无声涌过来, 轻柔地托住他们。

    谢时松了口气,看向雪追,大妖怪正直直盯着他,忽然:“你亲我了。”

    谢时点点头:“嗯。”

    雪追继续直直盯着他:“你为什么亲我?”

    谢时:“……”

    不是他让他亲的吗?

    谢时无辜地回:“你让我亲的。”

    “那你也会这么亲别人吗?”大妖怪这时候倒是不呆了,“所以你为什么会答应亲我?”

    “……”谢时沉思一秒, 感觉自己也很难清这个问题的答案,于是反问,“你觉得呢?”

    雪追抿了抿唇, 横抱起他, 回到医院。

    大妖怪可以设下屏障,不让任何人看到他们, 可他还是拉起了窗帘,仿佛这样就能更隐蔽一点。

    房间里暗下来,谢时感觉到大妖怪从身后靠过来, 拉下他的衣领, 嘴唇落在他的肩颈处。

    血和神力一起流了出来,宛如最甘美的糖浆。

    “谢时, ”大妖怪垂着眼皮, 含糊地, “本座总觉得,你以前对不起我。”

    “以前是多久以前?”谢时,“超过十五年就过了法定追溯期了, 不算数了。”

    “你这又是哪来的规矩?”

    “国家规定,每个人都要遵守,妖怪和神仙也不例外。”

    等到大妖怪吸完血,谢时揉了揉被咬过的地方:“我是你的血库吗,想吸就吸?”

    大妖怪琢磨了一下“血库”两个字的意思,摇头否认:“不是。”

    “你是本座的主人,你养本座不是理所当然。”

    养宠物需要办理登记证,谢时之前也给雪办了一张,上面清清楚楚印着雪的主人名:谢时。

    所以大妖怪这么,也没有什么不对。

    谢医生无法反驳:“我饿了。”

    大妖怪十分自觉地进了厨房,谢时倒进床,没一会就昏昏欲睡。

    谢时预感自己又要见到过去了,忍不住思考,为什么每次都是他做梦。

    他没能想出答案,就陷入沉睡。

    梦里的他捏着老虎后颈皮,一路提着回到住处,一间用竹子搭出来的歪歪斜斜的草屋。

    这房子看起来很不像样,一副随时都能被风吹垮的可怜相,但却是谢时亲手搭的,所以至今也没有什么风能真正把它吹垮,他还围了一圈竹篱笆,在角落种了几株不知名的花草。

    谢时看了看一贫如洗的屋子,勉为其难地把老虎放在床上,等它醒来。

    这只妖怪没有轻重,一下喝了他那么多血,估计得睡上几个月,谢时懒得一直等,自己也躺进床,闭上眼睛。

    让他意外的是,这只妖怪比他预估的还要更早醒。

    老虎一睁眼,谢时也若有所觉地掀起眼睫,老虎起初还有着刚睡醒的茫然,接着才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大闹起来。

    一只野猫跑进家里,结果自然不必多,这只老虎闹得如同狂风过境,让本就贫困的家里雪上加霜,等到它消停了,谢时家里除了床,也不剩什么了。

    谢时叹气:“你把我东西都弄坏了,你是要赔的。”

    大老虎跳到他面前,凶狠地对他吼了一声:“赔?笑话,你把本座带到这来,本座找你的麻烦还来不及,你还让本座给你赔东西?”

    谢时不急不慢:“我邀你上门做客,你却毁了我的桌椅,难道不该赔?”

    大老虎越发气急败坏:“本座可没有答应你,是你自己带我来的。”

    这只老虎气得浑身的毛都炸了,看起来恨不得咬死他,谢时鬼使神差地摸了摸它的大脑袋,很宽容地:“好啦,不赔就不赔,你这么生气干什么。”

    “你!”

    大老虎险些气昏。

    它气得横冲直撞,却怎么也撞不开谢时设下的术法,大老虎气上加气,在屋子里翻江倒海,竹编的墙都被它挠烂了。

    谢时若无其事地看它闹,等它闹完了,才问:“你饿不饿?”

    大老虎趴在地上,尾巴砰砰砰摔地面:“要你管!”

    妖怪不需要吃人类的食物,谢时这句话其实是在问他妖力消耗完了没,还有没有力气继续闹。

    不过从大老虎有力的尾巴来看,它的妖力很是丰厚,拆一间屋子不在话下。

    不过也是,喝了他这么多血还能这么快醒来的,本身就意味着非同寻常。

    这只老虎长大了,想必也没有什么妖怪能得过它。

    谢时继续:“既然你是最后一只白虎了,以后你就和我住在一起,免得你被人骗了,抓去做虎皮毯。”

    “没有谁能抓到我,”大老虎恼怒地,“只有你这种虚伪的神仙,才能用你可恨的外表欺骗我。”

    大老虎最初看到他,只以为他是脆弱又无用的人类,除了一张脸,没有一处能看的地方,根本没有提起戒心。

    然后它就栽了。

    谢时恍然:“啊,你是在夸我好看?”

    “你少自作多情了!”大老虎狂怒!

    总之,不管大老虎愿不愿意,谢时还是用血给它下了血契,强迫它必须待在他的身边。

    无论是出于最后一只白虎的珍贵程度,还是因为这只大老虎一直以来都是靠武力碾压所以也没怎么动过脑子的单纯程度,谢时也不可能放任它一只老虎流落在外。

    昔日妖王一朝沦落为屋下囚,大老虎自然不愿意,躺平装死,无论谢时怎么叫它都不理。

    它装了足足一个月,又一次叫它没反应之后,谢时凝神力为刃,轻轻划破指尖的皮肤。

    神血的气息四散。

    大老虎抖抖耳朵,本能抬起头,视线全部聚集在那受伤的指尖。

    那根手指细而长,鲜艳的血沿着白皙的皮肤流淌下来,滑过掌心,就快要落到地上。

    大老虎瞳孔缩了缩,在那滴血将要坠落的瞬间跃过去,舌头一卷,卷住了滚烫的血。

    谢时弯了下眼,下一刻,一个身穿黑衣的年轻男人出现,紧紧握住了他的手。

    谢时和他对视。

    男人血红的竖瞳盯着他,眼神复杂难明,既有深刻的仇恨,也有出自本能的渴望。

    片刻后,男人垂眼,攥着他的手,送到自己唇边,而后张口,含住他的指尖。

    谢时以血为引,饲养这只大妖怪,只要大妖怪喝他的血,不管天南地北,谢时总能知道他在哪。

    看起来大妖怪被禁锢住,但谢时也因此招惹到最大的麻烦。

    因为这只大妖怪自由生长,无所畏惧,也无所顾忌,他敢想谁都不敢幻想的事,敢贪恋谁都不敢妄想的人。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谢时发现这只妖怪对他有了欲望。

    不是对血的渴望。

    而是吃了他的欲望。

    作者有话要:  你养出来的好大崽

    大妖怪属于被剥削着剥削着就变态了的那种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