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求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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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城门守住了。

    门外横尸遍野,折戟半旗;门内灯火人间,清波映月。

    高耸的城墙与暗云相接,门外的战风带着刀锋的冷冽吹在苏白身上。

    苏白身着灰色长衫,古朴的书生气息浓厚,单薄的身体羸弱多年,此时却在城墙与暗云交界处傲然挺立。

    战争将歇,但是大将军却败了,曾经滴血为誓,共享康宁的誓言犹在耳边。

    大将军战死,他毅然决定以身相陪,同大将军一起化为城门外的一抔黄土,共同守卫这门内的人间岁月。

    ……

    导演手持高声大喇叭,看气氛足够了,对着门上大喊:“倒!!”

    苏白应声闭眼,嘴角微微上扬,这不像是赴死,倒像是奔赴心中所愿。

    沉浸式演技便是投入,他在想象这那个大将军是戴文易,他是要追随戴叔,如此想着,演技更加的逼真且自然,于眼角留下了一滴眼泪。

    城门搭建的不高,但失重感仍然侵袭了苏白全身。苏白只能强忍着恐惧安然的下坠,衣袍胡乱的飞舞,他都做好了准备,但是冲撞感并没有来到。

    他落入了一个怀抱,并随着那个怀抱跌落下去。

    尽管那人在自己身后,但长时间的身体交往,让苏白确信,是戴叔!

    苏白反应过来,睁开眼后发现周围好安静……

    这到底是怎么了?

    因为投入角色,苏白没有听到刚刚戴文易的那声撕心裂肺的呼喊,也没有看到戴文易那一步顶三步的冲刺,更加不理解为什么周围的人为什么都噤了声……

    他只知道戴叔抱他抱地很紧,生怕他逃掉似的。

    苏白压到戴文易身上不敢动,却怕压的戴叔疼,但仅仅动了动身子就又被禁锢了。

    戴文易在苏白身后哑声道:“别动。”

    苏白眼睛不敢信的慢慢睁大,戴叔这是……哭了?!

    后颈感到湿润,更加验证了苏白的想法,他不敢动了。

    片刻后,戴文易好像平复了情绪,他,“苏白,我们结婚吧。”

    刚刚看到孩儿从城墙倒下来,他一时间分不清梦境还是现实,浪潮般的恐惧来,身体比大脑率先反应,拼了命的要去接住孩儿。发了疯似的喊,不顾一切的奔跑…

    还好,接住了。

    恐惧化为眼泪抑制不住的哭了出来,他想,还好,自己没有哽咽,没有在孩儿面前丢脸。

    苏白反转身子胳膊撑在戴文易的两侧,戴叔躺在他的身下,他还能看到戴叔眼角的泪滴,偷偷的藏在眼角泛光,就觉得,现在的戴叔…好脆弱的样子。

    “叔,你还是易感期吗?”

    戴文易摇头,“苏白,我们结婚好不好?以后每天我都抱着你,每天醒来都想看到你,每天都给你洗水果,好不好?苏白,嫁给我,好吗?”

    苏白也哭了,戴文易每一句,苏白就哭的更厉害,“叔,你是认真的吗?你易感期真的走了吗?”

    戴文易抬手擦掉孩儿的眼泪,抚摸着孩儿道:“走了,认真的,我想娶你,我想余生都有你。我易感期都有记忆,我做的什么都是我想做的,只不过我比较贪心,不想只限于易感期。”

    苏白哭得就没有那么安静了,抽泣,哽咽,大声喊到:“结婚!”

    两人恍若无人的接吻,他们霸道,侵占对方的领地,拓宽每一寸边界。他们温柔,细细描绘对方的每一条唇纹。

    谢谢你,我赤手求婚,却得到了你的点头。

    这不是梦境,戴文易抓住了他的孩儿;这不是戏剧,苏白等到了他的戴叔。

    导演跟工作人员一开始是被戴文易唬住了,然后再看到他们两个人都好伤心的样子,就不约而同的安静下来不去扰他们。

    但事情越来越不对劲,苏白哭了,然后好像喊了句“结婚”。再然后…俩人就亲起了嘴,很激烈的那种。

    人们面面相觑,又同时把视线放回那两个人身上,啊喂!!垫子虽然很软很大,但它终究不是床啊,你俩亲的翻过来覆过去真的好吗?!

    垫子:我又有什么错呢?

    人们越来越觉得不公平,我们到底做错了什么?!我只想拍个戏,不想吃狗粮!!

    但后来他们就平衡了,因为这对夫夫自公开后,致力于把狗粮洒满他们走过的每一条路。

    总而言之,以苏白跟戴文易为圆心,方圆百里为半径,所到之处,皆是狗粮。

    ……

    事后,苏白并没有得到批评,反而得到了表扬。

    导演激动的对他到:“这部剧里两个主角的感情线很隐秘,全剧以战争和江湖流浪为主线,并没有太多的感情线和感情戏,在崔宏倒下的那最后一幕,崔宏眼角的泪是他们爱情的象征!”

    《青春雨季》是爱情偶像剧,吻戏是糖,在《战红》中,崔宏的那滴泪是糖,算是给了观众们一个交代。

    苏白连声感谢。

    至于最后戴文易乱入的那一段,肯定是不能要了,只能靠强大的后期剪辑,没有任何的其他问题。

    戴文易求婚的那段也拍下来了,被戴文易要了去。

    苏白跟戴文易回家的路上,苏白无奈的笑出声:“就是因为一个噩梦?哈哈哈哈哈哈哈叔你好可爱啊。”

    戴文易窘迫地看他一眼:“现在对我来,那个噩梦也有好处,它让我求婚成功了!”

    “那……如果没有做那个噩梦呢?”尽管故作轻松,但不安的大眼睛暴露了苏白的想法。

    戴文易开着车认真的回答他:“或早或晚,你都是我的。”

    看着戴叔认真的脸,苏白幸福地笑了。心里还有点点的遗憾,戴叔易感期过了啊,还真有点舍不得那个爱撒娇的戴叔呢?

    苏白轻叹一声,唉,果然这才是戴叔啊,…霸道都冷酷。

    “怎么了?”

    苏白撅撅嘴,“没什么?我在为你逝去的易感期默哀。”还有上午的戴叔,泪眼朦胧的样子,当时他恨不得把心掏出来给他。

    戴文易:“……”

    自家孩儿,想的是什么戴文易还能不知道吗?就宠着呗,无奈的叹气,然后轻轻的道:“老婆,我爱你。”

    苏白:嘤嘤嘤!!!我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