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五章 龙忌路上遇到了谢思凡
一个月后龙忌坐在马车内,身穿一身黑色常服,就算他现在没有兵权了,但也不能眼睁睁得看着文夏国就这么毁在冷宏手里。
李良停下马车掀起帘子:“龙公子看天色用不了多久就要下大雪,前面有一座破庙,要不要先去避避。”
龙忌“嗯”了一声。
两人到了破庙,李良找了些柴火,火刚升起来,外面就下起了大雪。
龙忌坐在垫子上烤着馒头,就听到外面有匆忙的脚步声。
“你慢点,别摔倒了。”
“汪汪--”
龙忌和李良齐齐向门口看去,只见,一名身穿红色锦绣长袍,披着大红色的斗篷的男子跑进了破庙。
李良惊的“腾”的站了起来。
谢思凡进了破庙,脸垮了下来,这叫什么,放屁砸脚后跟,凑巧了。
哈士奇一脑袋装在了谢思凡的腿上。
“尼玛,倒霉催的,这都能遇到,真有孽缘啊。”哈士奇甩了甩身上的雨水。
香公公拎着食盒和暖手的炉子进了破庙,先是一愣随后恢复如常。
龙忌脑中突然闪过一抹红色身影,抬起头淡淡得看了向眼前的少年。
谢思凡神色如常,因为他记得李良过,龙忌失忆了,什么都记不起来了,不然他看到他不会是这副呆愣的表情。
香公公找了一处干净的地方,铺了些杂草,又返回马车内拿出被褥给谢思凡扑在了地上。
“两位公子,扰一下,能否借用一下火,我弟弟受不得凉,我想给他热热手炉。”香公公完将手里的一坛子酒放在了地上:“煮酒可暖身,请二位不要客气。”
“请便。”龙忌低眉道。
香公公热了一下手炉然后放回棉套内,塞进了谢思凡的怀中。
谢思凡挎着一张脸:“哥,我冻脚。”
哈士奇一脸的嫌弃:“哥我冻脚,你一看就南方人,咱东北,一到冬天,雪能莫过膝盖。”
“你滚犊子,哪都有你,我他妈哈尔滨的,我们雪莫腰,我就是矫情不行吗。”谢思凡捏着哈士奇的我耳朵声嘀咕道。
龙忌的耳垂动了动,这少年竟然在与狗聊天...
“这外面大雪,也不好拾柴火,你把脚放在驴的肚子下,这样能暖和一点。”香公公一脸心疼的坐在一旁给谢思凡热饭。
龙忌往旁边让了让,开口道:“如不嫌,可在这将就一晚。”
谢思凡噘了噘嘴,他嫌弃,但也不能不将就,因为实在是太冷了,虽然铺了褥子可地上的凉气一点不少的往上传。
香公公起身将褥子往火堆旁边移了移,然后将谢思凡被雪水湿的鞋子脱了下来。
“在这烤烤脚,我去给你拿双干净的鞋子。”完,香公公走了出去。
龙忌眼神撇了一眼,这一看就是大户人家的公子哥,没吃过什么苦,看着脚丫一点茧都没有,白嫩白嫩的。
想到这里,龙忌脸色沉了下来,他好端端的看人家脚做什么。
谢思凡坐在褥子上,看着进来的香公公笑道:“哥,你看,我脚丫能分开。”着谢思凡将无根脚趾分开。
“你啊...”香公公无奈的拿出鞋袜给他换上。
谢思凡抱着腿烤着火,把坐在对面的龙忌和李良当成了空气人。
香公公将热好的牛肉递给谢思凡:“吃完了暖暖身子好睡觉。”
龙忌皱了皱眉,眼前的清秀少年,声音尖细,不似正常人,根本不像那位精致少年的哥哥,倒是像极了宫里的公公。
可是听他们二人的口音是文夏国人没错,京里的皇子他都认识,这两个人,还真是有些奇怪。
李良哆哆嗦嗦的坐在一旁,大气都不敢出,生怕一句话不对,自己的脑袋就搬家了,他怎么也没想到在这里能碰到谢思凡。
“敢问这位公子大名。”龙忌完将煮好的酒递给了谢思凡。
谢思凡没有丝毫犹豫开口道:“我叫倪蝶。”完谢思凡拿着烧过的柴火在地上写下了两个字:“公子如不见外,可跟我叫蝶蝶。”
“蝶..蝶公子。”龙忌总觉得这个名字十分绕口。
哈士奇在旁边差点被一口牛肉噎死,大名叫你爹,名叫爹爹,亏得谢思凡想得出来。
香公公忍笑低着头抿了口酒,凡凡这个鬼灵精啊,分明是想让人家阴大将军跟他叫爹爹。
李良在旁边听出了话中意却不敢开口,别让将军叫爹爹,就是叫爷爷他也不敢反驳啊。
谢思凡摇了摇头:“能在破庙遇到也算缘分,公子就不要客气了,叫我蝶蝶吧。”
龙忌点了点头:“蝶蝶。”
“咳咳--”
香公公一口酒呛得不停咳嗽。
“敢问公子姓名,你知道我的,我不知道你的,这样很不公平。”谢思凡起身给龙忌倒了杯酒,心里念叨,爹爹的好大儿,多喝点,喝多了就给你扒光了扔出去,冻死你个傻比。
龙忌神色淡然,缓缓开口:“龙忌。”
谢思凡点了点头,还真是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出门在外连名字都不换一个,也不知道是自信,还是心大。
一摊子酒没一会就被几人喝得一滴不剩。
谢思凡躺在暖呼呼的被子里,心满意足的睡了过去。
香公公盘腿坐在谢思凡身边,哈士奇躺在谢思凡的身后。
龙忌坐在一旁看着眼前的两人一狗,觉得十分有意思,他有那么吓人吗,怎么好像在防着他。
到了后半夜,谢思凡迷迷糊糊的坐了起来,他想去解,可又不想离开温暖的被窝。
“怎么了。”香公公睁开一只眼睛看着谢思凡。
“我想解,太冷了不想动。”谢思凡完又躺了回去。
香公公无奈起身,从马车里拿出了夜壶,幸好他准备的齐全。
龙忌皱了皱眉,这少年好看是好看,可这性格未免有点太矫情了,解个手还要别人伺候。
谢思凡生完孩子后,体质大不如前,冷一点都受不了,感觉所有的风不停的往骨子里钻,难受的不行。
谢思凡尴尬的将夜壶拿进来被窝,解决好后放在了一旁。
“哥,对不起。”谢思凡低下了头。
香公公揉了揉谢思凡的头发:“怎么了,突然什么对不起,哥哥照顾弟弟本来就是应当的,你身子不好,就不要想太多了,睡吧。”
谢思凡躺在被窝里,手抓着香公公的胳膊:“哥,跟我出门是不是太麻烦了。”
香公公捏了捏谢思凡的鼻子:“哥只是心疼你,年纪轻轻的体质就这么不好,哥哥又不能永远陪着你,到老了可怎么办。”
谢思凡往香公公身边蹭了蹭。
“哥哥会长命百岁一直陪着我。”完谢思凡将手炉放进了香公公的怀里,他知道,香公公也十分怕冷惧寒。
香公公有时候觉得,就这么一辈子陪在谢思凡身边照顾他也挺好,至少自己晚年不会凄凉。
龙忌闭着眼睛静静的听着二人的对话,听二人的谈话,两人是兄弟不会错,可他总觉得哪里不对,可又不上来。
大雪下了一夜直到第二天中午才停下来,谢思凡抱着暖手炉叹了口气。
“哥,咱们今天也走不了,太冷了,不适合赶路。”谢思凡怕香公公冻坏了,毕竟天这么冷,他要在外面赶马车。
“二位公子可是要去净水城。”龙忌缓缓道。
香公公点了点头。
“我们同路,不如就换坐我们的马车如何。”
谢思凡犹豫了片刻,他急着赶路,又不想让香公公受冻,那就只能先搭龙忌的马车了。
李良无语,他也怕冷啊,但是他不敢,他可没这个待遇。
香公公将马车内的东西全部折腾到了龙忌的马车上,三人一狗上了马车后显得十分拥挤。
龙忌有些尴尬,早知道他们带了这么多东西,他就应该搭坐他们的马车。
谢思凡一手抱着炉子,一手拿着一本话本看着,路上实在太无聊了,所以他买了许多话本看。
龙忌有些好奇,于是偷偷瞄了一眼。
“...”
龙忌看了一眼后,转过头不在去看,他怎么也没想到他看得竟然是同房密事。
谢思凡抬起头看了一眼龙忌:“龙公子似乎对我看的书十分感兴趣。”着谢思凡十分大方的将书递给了龙忌。
龙忌别过头没有去接:“蝶公子客气了,龙某不喜这类书籍。”
香公公有些好奇,他知道谢思凡看书,但却不知他看的是什么书,于是从谢思凡手中拿过书定睛一看,气的瞪了一眼谢思凡。
“这种书怎么能在青天白日看,不知羞,快扔了。”着香公公掀开帘子,将书扔了出去。
谢思凡噘了噘嘴:“哥哥,晚上看才是不知羞。”
香公公别过脸,耳根微红,谢思凡的胆子真的是太大了。
龙忌闭上了眼睛,实在不知该些什么。
大约过了一盏茶的时间,谢思凡拿出了一本画册看了起来。
香公公在闭幕养身,根本没在意谢思凡在看什么,龙忌微微挣开眼睛瞄了一眼。
“...”
他竟然在看两个人男人如何行房事,这...
“你也要看吗。”着谢思凡将画册扔给了龙忌。
龙忌忙将画册仍在了一旁:“蝶公子自己看便好。”
谢思凡心想,真尼玛的能装纯/情处/男啊,如果他不认识他,还真会误以为他是什么正人君子。
“蝶公子喜欢红色吗,我刚刚看到蝶公子的衣物好像全部都是红色。”龙忌低沉道。
他过世的夫人也十分喜欢红色,他留下的衣物几乎全是红色,就连梦里他也是穿着红色衣服出现的。
谢思凡点了点头:“红色的吉利。”
龙忌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衣服,这意思是他穿的不吉利吗。
李良在外面赶着马车,脸惨白,他的命怎么就那么苦啊。
到了下午李良掀开马车的帘子:“公子,前面有个镇,要不要在哪里停下来。”
“嗯。”龙忌点了点头。
几人进了镇,在一家客栈停了下来。
“实在不好意思几位公子,客房只剩下一间了。”客栈老板赔笑道。
龙忌冷冷道:“走吧,换一家。”
“几位公子,镇只有我们这一家客栈。”
谢思凡直接从衣袖中拿出碎银道:“这一间我要了。”
客栈老板接过银子道:“你们这么多人睡一间,我给你们添加几床被褥吧。”
“不用,不用,就我一个人睡,用不了那么多被褥。”谢思凡完对老板道:“能洗热水澡吧。”
“能,能,能。”老板完,亲自领着谢思凡和香公公上了楼,哈士奇跟在他们的身后。
龙忌和李良对视一眼,这不是没良心吗,他们晚上让他们在破庙借火取暖,白天让他们搭车,如今只有一间房,他们却容不下他们二人了。
李良暗道,夫人真是将过河拆桥的本事展现的淋漓尽致。
“公子,我们怎么办,外面那么冷,马车里不能住人啊。”李良无奈的看着龙忌。
龙忌皱了皱眉,天下就没有这样的道理,他就不信,他们二人好意思将他们赶出来。
这时香公公从屋子里走了出来:“二位,咱们就在此别过吧,谢谢二人这一路来对我们的照顾。”完香公公将马车上所有的东西都拿了下来:“麻烦二位公子让一让。”
李良侧过身,给香公公让出了路。
龙忌冷着脸看着香公公的背影,这兄弟二人真不是东西。
“公子,我们还是去别处看看吧。”李良完低下了头,因为他能感受到龙忌的怒气。
龙忌冷哼一声,一甩衣袖来到了柜台前。
“给我们随便找个地方睡觉,这锭银子就是你的了。”着龙忌将银子仍在了柜台上。
客栈老板撇了一眼:“对不起二位公子,店,已经没有多余的客房了,实在不行你们将桌子拼在一起凑合一晚上吧。”
其实还有一间客房的,他给自己准备的,刚刚他跟楼上那两位公子一,想把那间客房让出来,结果那两位公子给了他一百两银票,让他什么也不要把那件客房让出来,虽然想不明白,但他看在银票的面上只能照做。
龙忌和李良没办法,只好将桌子拼在一起,毕竟外面太冷,出去整不好会被冻死。
到了半夜龙忌坐在椅子上,实在太冷了,根本无法入睡。
谢思凡躺在暖和的被窝里,腿搭在一旁香公公的身上。
“哥,你,跟我一被窝多好,还能取暖,我都不在乎,你怎么怕吃亏啊。”谢思凡不满道。
香公公伸出手在谢思凡的额头上拍了一下:“什么吃亏不吃亏的,不合适就不合适,传出去你是要被人笑话的,毕竟我是个公公。”
“呸呸呸,谁敢笑话你,我就把他的舌头拉出来喂驴。”谢思凡完隔着被子抱着香公公:“香哥是这个世界上最温柔,最会照顾我的哥哥了。”
“可不是,你也是这个世界上嘴嘴甜的弟弟了,快睡吧,别哄我开心了,明早咱们得比楼下那两个早走,免得在遇到。”香公公完给谢思凡掖了掖被角。
哈士奇趴在桌子上着哈欠,有时候做狗真好,至少他没什么感情戏,是个某得感情的狗。
天还没亮谢思凡就起身穿上了衣服,他可不想在遇到龙忌了,于是算早点赶路。
香公公蹑手蹑脚的下了楼,可不成想,龙忌他们二人比他们还早,早就离开了。
李良赶迷迷糊糊的赶着马车:“公子,咱们出来这么早,一定不会在遇到那两位公子了。”
龙忌大病初愈,根本禁不起折腾,了个喷嚏后,心想最好不要在遇到这两个过河拆桥的人了。
谢思凡让马夫慢慢赶路,就怕追上龙忌他们,可往往有些事情就是这么巧。
“两位公子,前面的桥被大雪压塌了,恐怕这半个月都没办法走了,我只能将二位送到这里了,等河面开化,二位就能坐船过去了。”马夫完接着道:“前面有一家很大的客栈,我先将二位送过去。”
谢思凡皱了皱眉,怎么就这么倒霉啊,估计龙忌他们也过不去,肯定也在哪家客栈。
“就没别的路了吗。”谢思凡掀开帘子道。
马夫摇了摇头。
谢思凡泄气的坐回了马车。
最后他们还是被送到了客栈,巧的是,龙忌正坐在椅子上眉头紧锁。
“对不起二位公子,没客房了。”老板完继续低下头算着帐。
谢思凡从衣袖中拿出银票拍在柜台上:“现在有了吗。”
“有,有,有,二位请随我来。”老板领着谢思凡和香公公上了楼,脸上还挂着讨好的笑容。
龙忌直接上前拦住了客栈老板:“怎么回事,刚刚你不一间客房都没有了吗,为什么他们来就有,你给我清楚。”完龙忌咳嗽了两声。
客栈老板脸色变了变,这两个穷鬼,一分钱都舍不得多花,他刚刚明明示意过了,可他们完全不为所动,这就不能怪他看人下菜碟了。
“这位公子提前给了定金。”老板随口胡诌。
“放屁,他在我们后面来的,怎么下的定金。”龙忌直接伸出手拽住了老板的衣领:“不明白,别怪我不客气。”
老板神色淡然:“这位公子,我是客栈老板,我他们下了定金,就是下了定金。”
李良真怕龙忌一生气把客栈老板给灭口了,于是赶忙上前。
“老板,我们家公子染了风寒,不能在受凉了,你在想想办法给我们腾出一间房吧。”李良完从衣袖中拿出了些碎银,没办法,比不过夫人财大气粗啊。
老板看了一眼,冷哼了一声:“还有一件是店二住的,脏了点,差了点,不嫌弃你们就住在哪吧。”
李良忙点头,怎么也比没有强。
龙忌眯缝着眼睛看向谢思凡:“蝶公子真是好样的。”
谢思凡点了点:“谢谢龙公子夸赞。”
“...”
真不要脸。
龙忌气冲冲的走下了楼,坐在了椅子上。
“老板,一会给我炒几个热菜。”谢思凡仰着脸,背着手,上了楼。
香公公跟在后面无奈的摇了摇头,真是气死人不偿命啊,这个阴将军也是够倒霉的,躲都躲不过去。
最后龙忌被安排在了一间又脏又乱的房间里。
李良给龙忌铺着床,心里暗道,还是让将军离夫人远点吧,不然吃亏的永远是将军,将军在他面前讨不到一丁点的好处。
龙忌皱着眉躺在了床上。
遇到这两位,算他倒霉。
龙忌卷缩着身子,脑子里出现一名少年身穿红衣,躺在院子里的躺椅上晒着太阳,可无论他如何努力都看不清那人的脸,但是他对他并不陌生,因为他知道,那是他死去的夫人。
到了半夜,龙忌起身,从枕头下拿出一个包裹抱在了怀中,那是他出门前从柜子里拿的,一个红色薄外套,只要抱着这个包裹他心中的难过才会有所减少。
李良躺在地上叹了口气,夫人就在楼上,咫尺间却不得相认,没办法,夫人一看就是不待见将军,不然也不会如此欺负他们。
谢思凡真撸胳膊挽袖子的给香公公搓着后背。
“哥,不得不,你这细皮嫩肉的要是买了一定值个好价钱。”
香公公趴在木桶上笑道:“是吗,可我见你比我还嫩呢,要不要哥哥把你卖个好价钱啊。”
谢思凡将棉布“啪”的仍在了香公公的后背上然后激动道:“真行,你白天把我高价卖出,然后晚上把我带出来,第二天换个地方在卖。”
“...”香公公无语,这脑袋瓜里竟想了些什么。
道这里,谢思凡的笑容逐渐猥琐:“哥,你楼下那两位,能不能买个好价钱啊。”
“能。”香公公竟然一本正经的点了点头。
谢思凡想归想,卖人的事情他可干不出来,除非带出来的银子被他花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