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漂流瓶联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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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药房出来,蒋惜走开十好几步了才回头跟陈越话:“我去买啤酒,你要去吗?”

    陈越默不作声点头。

    药店到卖部要走几分钟的路程。

    出药店天就黑了,蒋惜手机在山上就玩没电了,这会没法照明。

    她试图盲走,结果刚走两步就踩进一水坑,混合着泥土的水钻进鞋袜,冷得她直哆嗦。

    陈越那时刚取出手机,听到动静,陈越开手电筒,走上前去查看情况。

    刚走近,就见蒋惜散着头发,仰头露出一张白花花的脸,表情幽怨地望着他。

    跟幽灵似的。

    陈越沉默两秒,一本正经开玩笑:“不好意思,吓到你了。”

    “……”

    蒋惜愤懑不平地拖出陷入泥沼的右腿,蹲下身,脱掉鞋,就这路旁的野草擦脚底的泥。

    擦完,又将灌进鞋子的泥水倒出来。

    陈越全程举着手电筒旁观,唯一有所动静的一次是问她需不需要纸巾。

    蒋惜扭头看看他干净到过分的手指,愤恨拒绝:“不需要,我用草也能擦干净。”

    陈越漫不经心点点头,“哦,行。那你请便。”

    蒋惜:“……”

    清理了七八分钟,蒋惜才把鞋擦干净。

    擦完她重新穿上鞋,爬起身,走到陈越面前,仰头盯住他的脸,闷闷不乐问:“陈越,你对我是不是有什么意见?”

    陈越迷惑:“什么?”

    蒋惜搓了搓脸,声开口:“……没有意见你骂我笨。”

    陈越只听她嘴巴在动,压根儿没听清她什么:“没听清,大点声?”

    蒋惜缓缓摇头,“没什么,逗你的。”

    陈越瞥她一眼,没再问。

    到卖部,老板正准备关门。

    蒋惜急忙叫住人,进店选了一提啤酒,还挑了一袋零食。

    付账时,陈越拿的钱,啤酒也是他提的,蒋惜只提了袋零食。

    —

    他俩到周萍家,烧烤架已经摆在院子,并生好红通通的碳火。

    周萍蹲在屋檐的台阶刮土豆,徐清坐在凉椅穿签,李兵在烧烤架烤排骨。

    青田每家每户都有院子,不过大多没有围墙。

    基本都四面敞开,坝前种几棵梨树、李子树或者万年青,也有的搭架子种南瓜、黄瓜或者豇豆。

    周萍家院子种了两棵梨树,一左一右,长了有四五米高。

    这段时间正好是开花季节,满树都是簇簇的白花。

    不过风一吹,花落了一地。

    蒋惜在院口站了几秒,抬腿走进院子深处。

    陈越紧跟其后。

    周萍倒水时瞥到两人,急忙招手:“来了?快过来,就等你俩了。”

    蒋惜走近周萍,低声叫了声萍姐,问她:“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

    周萍手指了指地上那堆没处理好的食材,吩咐她:“先帮我把香菇、生菜弄一下。”

    蒋惜点头,接过周萍递过来的陶瓷盆,扯扯裤腿,蹲在地上清理蘑菇。

    陈越将啤酒搁在桌上,站在原地看蒋惜熟练地处理。

    李兵从屋里出来撞见院子里的陈越,急忙开口招呼:“陈老板?”

    陈越回头看看李兵,淡淡开腔:“叫我陈越就行。”

    李兵思考片刻,爽快答应:“行。按年龄算,我年纪比你大,喊你一声陈越也不算占你便宜。”

    “来了正好,我刚好有点事想跟你商量。”

    着,李兵搁下手里的串,随手拿起一条长凳大步迈到陈越身边,领着他走到梨树下,搁下板凳邀请他:“坐着?”

    陈越点点头,顺势坐下。

    李兵也跟着坐在陈越旁边,他半弓着腰,手放在膝盖搓了搓布料,斟酌着开口:“是这样的,村里下午开会通知了村民修路的事。”

    “大部分村民对修路的事是比较赞同的,就是有少数几个思想比较固执的人不大愿意。”

    “本来计划是主路要在原基础上加宽三米,没有通路的地方也要修两百多公里。”

    “村里私下了解的情况是这样的。那几个不愿意修路最主要的原因是不想占用他们的田地、山林。这几户人大多是老人,儿女都在外面工,过年才回来一趟,他们的意思是他们年纪大了,修马路来对他们来没什么用。”

    “这些人都是在地里干了几十年农活的人,几乎是靠天吃饭、靠土吃饭。不想占用田地这事我也能理解,但是他们几户都是必经之路,改路也行不通。”

    “修路这事青田上下折腾了好几年,好不容易提上日程,总不可能因为这几户放弃。我跟村长的意见是我跟他亲自上门去劝那几户,看能不能有别的办法,您觉得怎么样?”

    陈越听完,沉思片刻,耐着性子询问:“这几户挨一块的?”

    李兵叹了口气,摇头:“那倒不是,分散的。有两户是青田上村的,有两户是下村的,还有一户是村里的贫困户,家里穷得叮当响,这户有点棘手。”

    “这户女人前两年出去工跟人走了就没回来,老的两个病死,男的天天酗酒人,家里还有个十几岁的姑娘上初中。”

    “这姑娘好像就是蒋老师她班上的。好像叫周敏,前两天我媳妇还跟蒋老师去家访过。听我媳妇蒋老师还被男人用酒瓶砸伤了脑袋。”

    “哎,对这种长期酗酒的人我们村里也怕。要是闹起来,怕出事了,村里招呼不住。”

    陈越听到蒋惜脑袋被砸的时候,下意识掀眼看向不远处的人。

    蒋惜丝毫没受影响,安安静静蹲在台阶,认真清洗她手里的生菜。

    菜盆装了大盆水,洗菜时荡出好几滴。

    她卷起衣袖,露出纤细的胳膊,手放在菜盆,动作娴熟地清洗叶子。

    陈越盯着她看了一会,收回目光,滚滚喉结,神色淡淡问:“喝酒喝几年了?”

    李兵想也没想:“少也有三四年。我估摸着身体都快喝坏了。家里生计全靠贫困补贴或者仰仗他家姑娘干活,男人也常年不做事,能不废吗。”

    陈越若有所思阖了阖眼皮,主动提议:“这户住哪?我去跟他谈谈。”

    李兵一脸诧异:“你去?”

    “路程确实有点远,路也陡,上去要么走路,要么坐摩托。要是上去,来回也得耽误一天。我是觉得不太合适,你看?”

    陈越与李兵对视一眼,肯定道:“去看看再。能谈拢最好,谈不拢再想别的办法。”

    李兵拍了拍大腿,承诺:“那行,你决定好了,我跟张村长陪你一块上去。”

    陈越答应:“行。”

    —

    聊完,李兵起身去烤肉,陈越在原地坐了几分钟,到旁边了个电话。

    蒋惜洗完生菜,将盆里的水泼在地上,起身去厨房帮周萍。

    徐清剥完蒜,也跟着跑进厨房。

    三个女人在厨房各忙各的,谁也没扰谁。

    忙活半个多时,终于吃上烧烤。

    周萍在院子支了张八仙桌,挪了几条两人座的板凳,又将调好的料汁搁在桌上。

    徐清独坐一条板凳,周萍坐蒋惜对面,陈越落坐在蒋惜身边。

    李兵将烤好的排骨、五花肉、鸡翅、羊肉串全都豪气地摊在烤盘,招呼大家自己动手。

    蒋惜挑了串鸡翅,沾上酱汁,张嘴轻咬。

    鸡翅太烫,她一口下去,直烫嘴。

    她吐了吐舌头,继续咬。

    陈越见她被烫,给她倒了杯凉开水搁在她右手边。

    周萍开了四五瓶啤酒,一人一瓶。蒋惜没注意到手边的凉白开,直接拿了瓶啤酒仰头灌了几口。

    啤酒下肚,蒋惜啧了啧舌,食指指腹摩挲着啤酒瓶,兴奋道:“啤酒配烧烤,绝配啊。萍姐,你也吃啊。”

    周萍瞧了瞧蒋惜右手边的白陶瓷杯,忍不住叹了口气,:“吃你的,不用管我。”

    蒋惜毫无察觉,笑着:“行~那我吃啦。”

    徐清吃完手里的,手指搓了搓蒋惜胳臂,问她:“能不能给我拿一串羊肉串行不行?”

    蒋惜看到徐清故意示好,脸上划过一丝惊讶,而后点头答应:“行。”

    她站起身,选了两串烤得比较好的羊肉串递给徐清。

    坐下时,注意到陈越面前空空如也,她眨了眨眼皮,抿唇问:“你不吃吗?”

    陈越端起凉白开喝了两口,波澜不惊吐出一个字:“吃。”

    蒋惜想了想,伸手抽出一串五花肉拿手里,问他:“鸡翅有点老,五花肉还行,你要不要吃?”

    陈越盯着她手里那串五花肉,缓缓点头:“嗯。”

    蒋惜:“喏,给你。”

    陈越接过串,当着她的面咬了两口。

    蒋惜跟着咬了口,满怀期待问他:“好吃吧?”

    陈越咽下嘴里的五花肉,喉咙溢出一个音:“嗯。”

    蒋惜今晚开心,喝了整两瓶啤酒。

    她酒量不怎么好,两瓶下肚,人就醉得差不多了。

    吃到最后,她趴在桌上,低头睡觉。

    耳边话声、谈笑声时不时钻进耳朵里,蒋惜努力听也没听清什么。

    睡了不到半时,蒋惜被冷风吹醒。

    她迷迷糊糊睁开眼,只瞧见满桌狼藉。

    周萍、李兵在收拾残局,徐清戴着耳机在玩手机,陈越进洗手间洗了个手,这会正在抽纸巾擦手上的水渍。

    徐清是最先发现蒋惜清醒过来的人,她扯掉一只耳机,盯着蒋惜看了两眼,撇嘴道:“还以为你酒量多好,没想到两瓶啤酒就倒了。”

    “叫了你好几次,你都没醒。”

    蒋惜不好意思地摸摸鼻尖,声解释:“我没怎么喝过酒。”

    徐清挑挑眉,扯掉另一边耳机,关掉音乐,将手机揣回兜里,凑上前问蒋惜:“嗳,你大学去过酒吧吗?”

    蒋惜摇头:“没。”

    徐清像是发现了什么新奇事,拉过板凳跟蒋惜科普:“酒吧都没去过啊。那你肯定没蹦过迪,我大学经常出去蹦,那里面的人都挺有意思的。”

    “就你进去,随处都能看到接吻的男女,还有……”

    蒋惜表情由最初的茫然到惊讶,听到最后,她咽了咽口水,有些不大相信问:“真的在厕所那啥?”

    徐清大方点头:“那当然,我撞见过好几回。这都算意思了,你还没听过最劲爆的呢。”

    “我跟你——”

    徐清还没来得及开口,陈越及时出声断她:“什么话都往外是吧?”

    徐清本来想这有什么,结果撞上陈越波澜不惊的眼,忽然不下去了。

    她缩了缩脖子,主动比了个闭嘴的动作,拱手投降:“我的错我的错,学长别生气,我不讲了。”

    蒋惜听到兴处,突然被断,扭过脑袋,不大爽快地觑了眼罪魁祸首。

    陈越接收到蒋惜幽怨的眼神,顿了半秒,懒洋洋问:“你很想知道后续?”

    蒋惜指了指自己,疑惑不解问:“我不能……想吗?”

    陈越面不改色抬抬下巴,懒洋洋开腔:“能啊。”

    蒋惜僵硬地转过脑袋,面带期待地看向徐清:“我们继续?”

    徐清扯出一个假笑,无辜耸肩:“不了。带坏你了,我可负不起责。”

    蒋惜:“……”

    陈越像个没事人似的,擦完手,继续坐回蒋惜身边。

    经过徐清那一出,蒋惜酒醒了大半。

    就是天有点冷,她裹了裹身上的卫衣,恨不得把自己缩衣服里。

    陈越瞥见她的动作,问:“冷?”

    蒋惜戴上卫衣自带的帽子,拉紧拉绳,踮起脚尖,将大半张脸卷在衣服里,“有点。”

    陈越穿的那种拉链卫衣,听她冷,陈越直接脱掉外套脱给她。

    蒋惜攥着还带着温度的外套,偏头看看只穿了件短袖的陈越,声拒绝:“……我也不是太冷,你还是穿着吧,别感冒了。”

    陈越睨了眼人,没吭声。

    蒋惜看他不话,抿了抿嘴巴,将外套还给了陈越。

    陈越望着退回来的外套,拧眉:“不是冷?”

    蒋惜朝陈越笑笑,改口:“我起来活动活动就暖和了。”

    陈越闻言,重新穿上外套。

    徐清不知何时溜开了,周萍夫妇也在厨房收拾碗筷,院子里就剩他俩。

    蒋惜站起身,抱着手臂在院里漫无目的溜达。

    溜达两圈,身上渐渐回暖。

    等周萍收拾好碗筷,蒋惜帮忙把板凳抬回屋后,跟周萍道别回学校。

    临走前李兵将陈越叫在一边,单独了几句话。

    蒋惜站在屋檐下等他。

    周萍从屋里装了一袋南瓜子塞蒋惜怀里,让她没事的时候嗑。

    “徐清走了?”等了几分钟,蒋惜忽然想起徐清,问周萍。

    周萍从兜里抓了把南瓜子,边嗑边点头:“十分钟前就回学校了,回去洗澡洗头,不然晚上没热水了。这姑娘也是倔,我让她跟你一块走,好搭个伴儿,她也不听。”

    “估计要回去准备教案,校长早上跟她谈了话,她明天就上课。”

    徐清一脸惊讶,“不是过两天?”

    周萍吐了口瓜子壳,回蒋惜:“她闲着也是闲着,还不如早教早结束。”

    着,周萍想到什么,出声提醒蒋惜:“徐清上三个班,明天早上就上你班里的英语课。你班里有几个调皮的,你记得声招呼,别又闹出老师的事。”

    那是蒋惜刚到青田那年发生的事,她刚接手初一一班,跟学生们都不太熟。

    班里有几个不爱读书的,天天闹。

    城里来支教的英语老师被气哭好几次,后来直接不教了。

    蒋惜去替学生跟英语老师求过几次情,都没用。

    想到这,蒋惜忍不住呼了口气,无奈道:“萍姐,我只能尽量压制。”

    “这一阶段的孩子正是叛逆期,我班里那几个男生家庭环境都比较复杂,我也没法时时看着。不管是不行,但是管狠了我又怕出事。”

    周萍也有些头疼。

    嗑了几口瓜子,周萍拍拍手上的灰,叹气:“尽力而为吧。我们这些做老师的,再怎么努力也得看那些孩子领不领情。领情还好,不领情我们的努力全部白费。”

    “你回去先跟徐清个预防针,免得她上课发生什么不该发生的意外。”

    蒋惜点头应下。

    —

    回去路上,蒋惜一直在想徐清上课的事。

    陈越看她心不在焉,随口问:“出什么事了?”

    蒋惜摇头:“没什么大事。对了,你跟兵哥聊什么了?”

    陈越想了想,:“有几户不同意修路,我明天去这些人户看看。”

    蒋惜的注意力立马转移到修路的事,“啊?为什么不同意?”

    “路修通了什么都方便了啊。他们赶集、卖东西也不用用人力背下山了。而且修路以后,对青田的发展更好吧。”

    陈越滚了滚喉结,点头:“嗯。”

    蒋惜思考几秒,扭头问:“是因为钱的问题?”

    陈越看她关心,简单解释:“修路占地,几户不愿意。”

    蒋惜挠了挠额头,有些不解:“……修路肯定会占地啊。可是路通以后,好处多过没修通以前吧。”

    陈越沉思几秒,跟她分析:“占地那几户大多都是老人,平时没怎么出门,一是觉得修不修路跟他们关系不大,二是马路后半段路,他们不经常走,不想让利方便后面的人。”

    “我刚刚算了算,一户最多占两三亩。”

    蒋惜想了想,偏头问他:“有占地补偿吗?”

    陈越:“有。”

    蒋惜舔了舔唇,不大理解问:“……是因为钱太少了,他们不愿意吗?”

    陈越摇头:“不是。思想问题。”

    蒋惜秒懂,她搓了搓手,:“这边老人的思想确实有点固执。”

    “之前班里有女孩来月/经,她们没使用过卫/生/巾,我特意给她们准备了两包,结果女孩回家一个没用,用的全是老人缝制的那种步。”

    “还卫/生/巾不干净,用了会得病。”

    陈越听完,偏头看了看满脸郁闷的蒋惜,安慰她:“思想未开化,所以在我们看来不太理解的举动对他们来都正常。”

    “过几年就好了。等她们长大了、经历了就会懂你的用心。”

    蒋惜仰头望了望墨蓝色的天,感叹:“真希望我的学生都能考上大学,能走出大山,能见识更广阔的世界。”

    陈越没击她的信心,只是:“上天不会辜负每一个努力的人。”

    蒋惜伸手指了指天空,耸肩:“但愿吧。”

    送蒋惜到学校门口,陈越又往村长家走。

    蒋惜放心不下,又跑出来送他一段路。

    送到路口,陈越叫住她:“别送了,回去。”

    蒋惜抓了抓衣服,摇头:“你一个人回去我不放心。”

    陈越看着眼前不肯回头的人,淡淡问:“待会你一个人回来我就放心?”

    蒋惜忽然不知道什么,她挣扎几秒,咬唇道:“那你走吧,等你走了我再回学校。”

    陈越出声拒绝:“不用等我,回去。”

    蒋惜见陈越一脸坚持,也知道服不了他,她低了低头,迟疑问:“行……那我回去了?”

    陈越站在原地看她走:“嗯。”

    没走几步,蒋惜想到什么,忽然回头问他:“你还吃不吃春天?”

    陈越一时没反应过来:“嗯?”

    蒋惜叹了口气,解释:“我们下午摘的春天啊。我明天给你做便当吧,春天和鸡蛋一起炒很好吃的,你要不要尝尝?”

    陈越单手插兜站在树下,朝她点头:“好。”

    蒋惜得到答案,嘴角不受控制上扬:“那我走了?”

    陈越挥手告别,“嗯。”

    等蒋惜的背影消失在视线,陈越才转身往前走。

    走到半路,蒋惜发来微信。

    陈越点开一看:【到了给我发个信息。】

    陈越瞥见短信,嘴角勾了勾,了一个字发出去:【嗯。】

    蒋惜:【今天过得很高兴,你呢?】

    CY:【嗯。】

    蒋惜:【我去洗澡啦,待会聊~】

    CY:【好。】

    蒋惜:【刚刚忘了,你要是去跟那几户谈判,叫上我吧。】

    CY:【?】

    蒋惜:【他们话都是方言,你可能听不太懂。我懂一点点,我看了看,有几户是我学生家长,我顺便去家访啦。】

    CY:【行。】

    蒋惜:【那我去洗澡了?】

    CY:【嗯。】

    蒋惜:【到了要跟我发消息啊。】

    CY:【。】

    蒋惜:【行吧行吧,不扰你了。你路上心点,别像我一样踩水坑里了,我还得洗鞋子。】

    CY:【没你笨。】

    蒋惜:【友尽,漂流瓶联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