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报复心真重。

A+A-

    回到江成的时候已经是凌。

    周六喻眠也要去公司, 所以她洗完澡就准备入睡,她已经躺下的时候,发现纪深还在手机上一直翻阅着什么。

    喻眠起身, 脑袋搭在他的肩膀上,这才发现纪深在看青宜市的吃喝攻略。

    “算去青宜吗?”喻眠之前也没听他过。

    “没有。”纪深, “我在选餐厅,想提前一周定一个跨年的位置。”

    “嗯?你又没算去,定这个干什么。”

    “还不是给那两个偷偷谈恋爱的搞的。”纪深嘁了一声,“他们俩谈个恋爱藏着掖着的, 真是生怕我知道了直接棒鸳鸯。”

    纪深完这句, 喻眠笑出声, 他:“谁叫你平时那么凶,程予和浅谈恋爱这事儿, 肯定怕你不同意。”

    “行。”纪深失语笑笑, 随后又, “我他妈要是不同意, 这事儿也没人会同意了。”

    喻眠:?

    合着你才是他们俩最忠实的支持者啊?

    “一天到晚藏着掖着的,有够烦他俩的。”纪深嘲讽地笑,“还得我找机会主动戳穿,告诉他们——”

    “嗯?”

    “我知道你们俩谈恋爱了。”

    “所以现在是算定两个位置,再单独他们俩约出来, 让他们俩去你定的地方?”喻眠问。

    “的确是这个算。”

    喻眠:……

    就不能直接个电话送上祝福吗!

    他这口嫌体正直的性子,看来还真是一时半会儿改不了。

    跨年那天来得很快,年底的那一天, 她跟纪深就算在家里自己做饭吃,外面太拥挤,他们也不喜欢出去跟人凑这个热闹。

    只要两个人呆在一起就好。

    今天她下班时间晚, 元旦节总是要放假的,所以在假日之前还是要把手上的工作再安排一次,纪深先回家去折腾做饭了,她忙完工作才自己回家。

    因为最近一直住在他这里,楼下的房租到期,扫完以后,她现在是索性直接搬到了纪深这边,自己那间退了租。

    至于房租嘛,还是均摊,至少现在房租这部分钱,她还是要给的,谈恋爱不等于要让纪深养着她。

    她刚到家,一开门就听到纪深在跟人电话。

    “放你妈的屁——”

    “是老子追的她。”

    这话语气,挺不客气的,一听就是程予。

    喻眠换了鞋进去,脚步很轻,估计纪深也没听到她回来的动静,她站在客厅这边,靠着墙偷听纪深跟程予的通话。

    “你这是被社会毒,脑子都退化了?算了,你本来也没见得多聪明。”

    喻眠差点没忍住笑出声。

    嗯…

    程予的话,还是挺聪明的,毕竟当年跟她并列年级第一考进南溪高中的,成绩一直很好,标准的模范生,一边忙着气步.枪的寻训练还能在南溪高中考进前几。

    不知道程予了什么。

    喻眠就听到纪深尾音勾着,挺骄傲那味儿——

    “我女朋友考过,怎么,就你考过是吗?”

    喻眠:……?

    嗯?

    她一直等纪深挂了电话才走过去,纪深终于听到她的脚步声,转过来。

    “什么时候回来的?”他问了句。

    “就刚才,你跟程予电话的时候,顺便听了一下你们俩聊的什么内容。”喻眠走过去,抽开凳子坐下,“你们聊什么呢,我考过。”

    纪深没有回答,而是问她:“你怎么知道是他?”

    “我还不了解你?”喻眠笑了,“就你这个语气,不是在跟程予聊天就是在跟段时誉聊天,加上你之前的事,只有可能是程予。”

    纪深听完她的分析,眉梢一扬,还挺受用。

    可以,女朋友很了解自己。

    他这才,“程予我呢,我没考过第一。”

    但是他女朋友考过。

    喻眠笑了,已经闻到厨房那边的香味,她准备过去端菜,还不忘他。

    “那我很荣幸,成为纪深同学炫耀的资本。”

    …

    跨年夜外面很热闹。

    喻眠和纪深在家呆着都听到楼下的吵闹了,公园外面那个广场正在举办文艺汇报演出,有时候声音都会盖过他们的电视,最后纪深还是起身去把窗户关了。

    很突然的,喻眠问他:“你今年冬天会下雪吗?”

    已经快一月了,最近已经有感觉到是在吹雪风的感觉,不过估计离下雪还早。

    “想看雪?”纪深问她。

    “偶尔会想。”喻眠笑笑,“毕竟南溪一向不太下雪,偶尔下雪也是很,都很难堆雪人。”

    “也是,不过偶尔我家院子倒是会积雪,以前纪浅着不爱堆,高一那年不知道为什么偏要在院子里堆个雪人。”

    “堆给程予看的吧?”喻眠凑过去,“不然妹妹突然堆雪人干什么?”

    “…………”纪深沉默了会儿,“啧。”

    怎么还是有点不爽啊。

    比起外面的喧嚣吵闹,喻眠觉得他们就这样坐在家里享受两个人之间的片刻更为幸福。

    她蜷缩着腿,整个人窝在沙发上。

    一条毛毯搭在他们俩身上,喻眠在毯子下轻轻挠着他的手,聊些有的没的。

    看电视都看得出神。

    电视节目里突然在放烟花的画面,她就想到之前从南溪回来的时候在路边看到的烟花,思绪回到那一天,回忆起那天有关的事情。

    喻眠忽然想起某件事,猛地一下转过去,还撞到他的下巴。

    纪深吃痛吸了口气,“嘶——”

    “疼吗?”喻眠赶紧看了看,见纪深又不话,霎时间竟然有些手忙脚乱。

    因为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撞得有多重。

    慌乱之间,她只能轻轻地给他吹了吹,随后又凑着贴上去亲他,跟哄孩儿似的。

    “好了好了,亲一下就不疼了。”

    喻眠正想问他觉得怎么样的时候,忽然被人摁住了手,一只手按在她的腰上,有些要顺势把她放倒的意思。

    纪深低头咬了一下她的唇。

    “喻眠。”

    “你哄三岁朋友呢?”

    喻眠:“……那你怎么哄,我还真不会。”

    在温暖的毛毯之下,她的手被拉过去,本来在家就只是穿着简简单单的居家服,她感觉到自己的手被人带着,不是隔着衣服放上去。

    而是,他直接带她的手钻进去,直接接触。

    让她握着。

    “哄成年人当然得用哄成年人的方式。”

    喻眠感受到手上传来的温度,她忽然一笑,用指尖轻捻滑动了一下,在一起这么久,这方面技能倒是越来越熟练。

    喻眠的手指在前端碰了几下,她用指甲轻轻刮蹭了一下。

    最后就看到面前的人,耳根看着就慢慢红起来了,喻眠判断他感受的标准就是看他耳朵有没有开始发烫,随后听到纪深闷哼了一声。

    气氛突然就变了。

    她再次凑上去的时候,那个吻的含义就开始变得不一样。

    毛毯依旧搭在他们身上,但屋子里的暖气慢慢开始升温了,她感知到的温度也是越来越烫,最后毛毯也落在了地上。

    以前一直觉得纪深买这个沙发舒服。

    但喻眠也没想到有一天会在这个沙发上发生点什么。

    因为要哄人,今天喻眠是主导方,她坐在上面,而在这个刚好背对着电视的位置,也只能听到电视里在讲什么。

    偶尔还有几个让她想留意的节目,她一边咬着他,一边问:“能转过去看看电视吗?”

    “你倒是还挺有这个闲心。”纪深轻笑了一声,呼吸有些不匀,伸手按了一下她的肩膀。

    喻眠感觉她人重重地往下一落。

    受到了一道重击。

    力道估摸着,跟刚才她不心撞到他下巴的时候差不多,也是这么突然。

    他还拍了一下她,伸手捏着她的下巴,吻上来的时候也咬了她一口,舌尖往里钻,跟她的舌纠缠一阵后,满意地看着她的神色。

    某人终于不分心了。

    什么时候了还想着看电视。

    惩罚意味很重地摁了她好几下,:“专心点。”

    喻眠:……

    她低头,狠狠地啃了一口他的肩膀:“狗男人,报复心真重。”

    纪深一点都不反驳,还挺得意。

    “是啊,我报复心真重。”

    结束之后,去洗了个澡,从浴室出来发现已经过了零点,喻眠拿起手机才看到应希和施奕奕都给她发了新年快乐。

    她这会儿才回。

    过了一会儿,纪深从浴室里出来,她抬眸看着他,叫他:“纪深。”

    “嗯?怎么?”他问。

    “新年快乐。”

    纪深的头发还没擦干,额前滴着水珠,从他的脸侧轮廓慢慢往下滑,他缓缓朝着她走近,低头不带任何别的含义地吻了一下她的额头。

    他的声音很轻,是在夜里的情话。

    “新年快乐,眠。”

    等纪深吹完头发回来,喻眠也还是没忘记自己一开始想要问他的事情,虽然中间有意外的插曲断,但她对这件事实在太好奇。

    她盘着腿坐在床上,伸手:“阿深,我的情书呢。”

    好回来给她看的。

    “哦,情书么。”纪深回答得很随意,“现在就要看?”

    “对,现在就要看。”

    “行。”

    他应答着,过去书柜那边,开抽屉,喻眠看着他的背影,还是想不出来纪深会写什么样的情书。

    等到他拿过来递给她。

    喻眠发现是几张卡片,翻过来发现是各处的明信片,大概是他出去旅游的时候买的,收件人都是同一个人,但都是未寄出去的。

    果然如他所,都是很短的情书。

    跟别人的情书相比,都不像是情书,不过这充满了纪深的风格。

    ——【这么多年没什么长进,还是爱喝白水,也行,对身体好。】

    喻眠:?你管这叫情书啊。

    ——【还好你只是陪同朋友看病,别这些年自己都不知道照顾自己就行。】

    别人的情书再短也是三行情书,他这个不如叫日记好了…

    看到最后,她终于在某一张上看到了字数稍微多一些的内容,那一张,她觉得那一张就是最像情书的一张了。

    这些年,纪深的字迹没变。

    他写字很好看,这是喻眠一直挺羡慕的,因为考试的时候,他卷面分也会加不少。

    【眠,现在过得很好,不再是那个穿着已经洗得发白的校服的喻眠了。

    你能过得很好。

    那就很好。】

    喻眠拿起这张,递给他,抬头问:“这是什么时候?”

    “问你车是不是自己买的。”纪深脱口而出,都没怎么花时间想,他对这些事情的记忆随时都是清晰的。

    喻眠突然回忆起那次。

    当时她觉得纪深变得世俗了,觉得他在用恶意揣测她,但其实…

    从始至终。

    他只是想知道,她过得好不好。

    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