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抹不开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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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尝云啊?刚下班回来啊?”

    叫张奶奶的是个头发都已经花白的老太太,看尝云问起,还和蔼的笑了笑。

    这附近的老太太都认识他们父子,也知道尝云一放假就会去上晚班,一般都是晚上走,第二天早上才回来。

    “是啊,这发生了什么事了?”尝云假装不经意的问道:“怎么会这么多警察?什么大案子?”

    这一问,旁边几个老太太顿时就开了。

    “死人了,死了好多人,大概有十几二十多个,听还只是我们这里,之前还被拉走了几十个呢。”

    尝云:“......”

    几十个?这特么是杀鸡么?

    “你们别吓着孩子。”

    看尝云吓得张大嘴,王奶奶急忙安抚,“尝云啊,你以后上晚班记得早点走,然后早上再回来,不要夜里回来,很危险的。”

    张奶奶也劝道:“就是啊,这边治安不好,尽量不要晚上回来哦。”

    尝云急忙点头,接着继续听旁边的人话,但大多都统一口径,是抬走了几车的尸体,并且死样都很惨烈。

    和家里那男人有关系么?

    一时间,尝云有些不敢回家。

    不管那男人是尸体中的幸存者,还是收割他们性命的杀手,都是自己惹不起的人。

    他虽然是个又穷又‘丑’的屌丝,但也想好好活着啊。

    可不想死得不明不白。

    “死的都是些什么人啊?”

    尝云试探的又问了一句,但怕暴露,又立马补充道,“是我们这边的人么?都有谁家的呀?”

    张奶奶把他往后拉了拉,声道:“不是我们这儿的,应该是外面来的有钱人,我早上看到一眼,都是穿黑西装的,和电视里的黑社会差不多。”

    这是旁边另一老太太又道:“是老李早上起来扫雪发现的,就在她家门口,几十具尸体,把雪地都染红了。”

    “可怜见的,老李都吓出病了。”

    “谁一大早看到满地的尸体不吓到啊?要是我亲眼看到,我当场就得去见马克思。”

    一边,王奶奶还怕怕的拍了拍胸脯。

    听老太太们讨论,尝云默默计算了一下,从李奶奶家到自己捡到人的地方应该有三百米左右。

    那么自己应该没那么容易暴露,而且就算是查到了垃圾桶旁边的血迹,自己也能确定没有血迹通往自己家里。

    至于指纹?他可是带了手套的。

    脚掌纹?大雪天的,一会就没了,肯定没人会注意到。

    不过穿黑西装?大冬天也不怕冷死?

    发现各方面都没问题后,尝云稍微安心了一些,顺便回忆了一下神仙男人的扮。

    黑色高领毛衣和黑色呢子大衣,应该不是和黑西装们一伙的,但......

    他捡回去的极有可能是杀了几十个人的杀手?

    是和人火拼后受伤了?

    尝云又回忆了一下对方身上的伤,起来那一道伤并不重,就算是自己挨一刀也不至于起不来。

    那么高大一人,能虚弱成这样?

    不过看他似乎很无力的样子,是中毒了?还是被注射了某种药物?

    可不管是什么,那人肯定不简单。

    ......

    也就在这时,在尝云不经意回头间,那有着盛世美颜的神仙男人正好从无人的巷子里走过。

    尝云一愣,他起来了?还要走了?

    晏修也感应到有人看他,停下脚步,扭头看向尝云,嘴角微勾,薄唇轻启,他似乎在:再会。

    随即就快步离去。

    尝云:“......”

    再会?他不要。

    但是......

    鬼使神差的,尝云偷偷跟了上去,可越跟他越惊讶,这男人怎么这麽熟悉路?

    这错综复杂的破巷子好多人都会迷路,看他穿着扮,应该不会经常来吧?

    不过......

    尝云免不得有些花痴,如此身高、如此气质,还有脱开衣服后的那一身肌肉和细腻白皙的脸蛋--简直绝了。

    可惜,竟然和凶杀案扯上了关系。

    三分钟后。

    尝云跟着男人出了破旧的城中村,一颗大大的黄葛树下,正停着一辆黑色宾利,车旁还有好几个身穿黑衣的年轻男人。

    一见晏修,都还恭敬的弯腰行礼,然后心的为他开车门。

    这让躲在角落里的尝云忍不住瘪嘴,心有钱人的形式主义都这麽重的么?

    然而在上车前,晏修突然看向远处的角落,那里有一颗毛茸茸的脑袋正在偷看,笑了笑,无声道:“回去吧!”

    直到车子扬长而去,尝云这才默默回了家。

    当他去收拾沙发上的毯子和被子时,发现被子下竟然放着一叠钱。

    百元大钞,厚厚一叠,尝云仔细数了数,发现正好一万。

    “这里有一万块,加上之前赚到的费和工资,应该够生活一段时间了吧?”尝云仔细的算着。

    今年他刚上大学,正是差钱的时候,现在有了钱,起码下学期能轻松点。

    --回忆完毕--

    ......

    冰冷的雨滴在脸上,让尝云从回忆中惊醒过来,伸手拂去雨水,他忍不住失笑。

    恐怕到现在,晏修都还以为自己不知道那人是他吧?

    其实他早就已经知道,当初在医院,当晏修居高临下问自己为什么要躲起来哭时,他就已经知道。

    虽然脸不一样,但他能确定,他们就是一个人。

    一个人什么都能变,唯独气息变不了。

    那晚他捡晏修回家时,他有闻到男人身上淡淡的香味,不是香水味,而是男人自身的一种味道。

    淡淡的梅花清香,带着一股冷冽的气息,就像是大雪天走在冰天雪地里闻到的雪风一样。

    他很喜欢。

    ......

    看着仰头站在树下的少年,有那么一瞬间,晏修想去把他带回来,可......

    他抹不开面子。

    他晏修不可能做那种道歉或者主动求和的事,而且对他来,一只不忠于主人的狗狗,是不值得主人费心的。

    然而就在这时,一辆蓝色玛莎拉蒂突然停在了尝云面前。

    晏修先是一愣,随即看向车牌,都S·WZ523,这车牌,为什么会有些眼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