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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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宿主,有了!”

    快要到目的地的时候,系统终于回来,他了一个不知是好是坏的消息:“能换的人不多,符合宿主现在需要的更少,我只能矮子里面拔高个。”

    “是什么?”安以农依旧冷静,他没有将希望放在虚无缥缈的金手指上。

    “《哦,天哪,玛丽又把家里的宠物龟、观赏鱼、鹦鹉……养病了,作为她的好朋友,你愿意帮帮她吗?》”念完,系统看着安以农。

    安以农的头上冒出一个大大的问号:“什么?”

    “就是这个商品的名字,还有个别名叫做‘宠物杀手的神仙教母朋友’。”

    “……”

    “这是一种傻瓜型的升级金手指,宿主一开始拥有‘健康祝福’技能,对单个动物使用后可以驱散疾病,可以在现实中使用,但无法在现实中升级。想要技能升级也很简单,每天去照顾一次‘玛丽’的宠物,作为感谢,玛丽会提供一顿正餐,当然宿主也能拒绝。

    “另外,‘健康祝福’满级后,还有‘美丽祝福’、‘强壮祝福’、‘生育祝福’等技能等待解锁,全部技能解锁后还有群体技能可供升级。”

    以为安以农是不满意,系统急着解释:“这是目前最适合宿主的,因为每天都能获取一顿正餐,宿主可以通过它得到身体需要的碳水化合物、蛋白质、脂肪等。收获的技能也可以用于日后的生活和工作。”

    “我很满意,事实上已经超出我的预期,辛苦你了。”安以农笑着揉揉系统,“换吧。”

    抽奖券很快就换成了‘玛丽的朋友’,安以农收到邀请:玛丽的火焰龟生病了,她很担心,听你是附近最好的宠物医生,你可以帮忙照顾她生病的火焰龟吗?

    “宿主答应邀请后就能进入玛丽的宠物庄园。对了,为了方便宿主使用,我将工作时间调整为零点一秒。也就是,无论宿主在那里待了多久,现实中都只用零点一秒。

    “另外,宿主会突然消失零点一秒,以防万一,宿主最好还是先找个隐蔽的地点。”

    安以农找到一棵足够粗壮的树,他看了看四周无人,便答应邀请。

    只眨了一下眼睛,他就出现在一个空旷的牧场中,蔚蓝的天空,绿色的草场,远处深绿色的森林,近处倒映蓝天的溪流,前面还有一栋白色墙面的房子。

    凉爽的风吹拂着他的脸庞,耳边是轻快的鸟兽的鸣叫声,让人精神放松。

    白色村庄别墅旁边有马棚牛棚,草地上有羊群和牧羊犬,还跑着一群鸡鸭。

    他的面前是个长着可爱雀斑的棕发姑娘,正满脸期待地看着他。

    “我亲爱的朋友,欢迎来到我的宠物庄园~”

    太阳正当午,土地干裂冒烟,村民们都躲在家里,饿得没力气干脆躺着不动弹。安以农从一棵树后转出来。

    他还是有种做梦的感觉,只有肚子提醒他这一切都是真的,他刚刚真的来回横跳在古代社会和现代农场。

    他的舌尖还停留着食物的芬芳。是的,他吃了一整盘的肉酱面,又喝了一大碗的蘑菇汤,撑得肚子滚圆。

    这是玛丽提供的谢礼,因为他用技能治愈了烂甲的龟。

    在现实世界中,龟烂甲需要用到一些药物,还要换水,需要一段时间才能治愈,甚至无法治愈。

    但他只需要丢出一个祝福,就像是玩手机上的游戏,按下‘治愈’键,几秒后就能得到最好效果——那只带着橘红条纹的火焰龟直接恢复了健康。

    就是一个按键,不需要安以农做出任何称得上‘辛苦’的劳动。

    “如果习惯了使用这样简单高效的金手指,我还能努力认真地生活吗?真的不会上瘾,越陷越深吗?”金手指只能抽奖得到或者用积分买,想要积分就得做任务,宿主就像是被操纵的木偶,或者前面吊着胡萝卜的驴子。

    安以农忍不住这么想。不过他没有将这种忧虑展示出来。

    原主的肚子饿了太久,胃都饿了。一碟肉酱面吃下去,甚至有点儿撑到,蘑菇汤都是硬塞的。安以农摸了摸肚子,饱腹让他有了存活的真实感。比起追忆往昔或者抱怨,努力活下去才是目前最应该做的事情。

    “哇!”

    尖锐的声音杀入耳膜中,安以农吓了一跳,他抬起头,看到一只羽毛乌黑的乌鸦,一双眼直直地看着这里,顿时有些毛骨悚然。

    “哇!”这只乌鸦很快就拍拍翅膀飞走了。

    安以农摸摸手臂:“疑神疑鬼把自己吓到了。”

    在他的怀中,还有一个温热的纸包,那是午餐里没有动过的烤土豆和几颗圣女果,实在吃不下,又不想丢掉,就包了。

    他想了想,把纸包放进草丛中,准备往上面压一块石头。

    结果他没看到合适的石头,倒是看到一个破了口子的黑色坛子:“就它了。”

    “系统,这些水果里的种子可以拿出来留种吗?”安以农突发奇想,万一水果可以,那以后弄到其他作物的种子也可以。这样他不就能得到后世的改良物种了?

    然而这里终究没有漏洞留给他,系统:“作为谢礼的食物可以带到现实世界,但是不具备任何繁殖能力。”

    “真可惜。”

    处理好食物的事儿,顺着记忆中的路线安以农走到村子中心,在一棵粗壮的榆树下找到田家村村长的家,是三间连在一块儿的石屋子,上面覆盖着茅草。

    村长家的孩子就坐在门口,手里抓着一把东西在咬。安以农凑近一看,是几根干巴巴的草根,它是野菜都算侮辱野菜。

    村长儿媳妇从屋里出来,看到一瘸一拐走过来的他就站住了。

    “喜娃,你这是咋了?”

    安以农看着她,眼圈直接一红,开始了今天的表演:“婶婶,叔公在不在?”

    几分钟后。

    “什么?!他吃我田家的饭,住我田家的屋,还把我田家的孩子成这样!”村长狠狠拄着拐杖,“喜娃子,这事儿叔公给你作主!这地儿,还是我们田家的地儿!”

    安以农只是低着头放下袖子,虽然眼泪啪嗒啪嗒掉,实际脸上并无悲伤。

    习惯未雨绸缪的他已经在心里写计划书。

    剧情里,这场旱灾会一直持续下去,然后是蝗灾。

    偏偏因为仗,朝廷还要加税,可谓雪上加霜。最多三个月,他们就将踏上逃荒的路程。那之后,岁大饥,人相食。

    他不能只靠‘玛丽的朋友’度过饥荒,一来食物分量不够,只有一顿,二来他还要和其他同族人一起逃荒。

    落单的人在流民看来就是现成的食物,所以他必须跟着大部队走。

    论起来,他的生存能力可能还没有这个时代土生土长的农民高,至少他们认得出野菜,而安以农只看过菜市场包装好的食材。

    “只是要怎么做呢?”安以农全无头绪,他心头沉甸甸的,几乎喘不过气。

    一刻钟后,原主家的瓦屋中。

    “入赘男子便如出嫁的女子,要一心一意为妻族,如果做不到,田家何必留你?既然你已经无心留下,那便哪儿来,就回哪儿去吧。”村长带着其他田姓老人站在田喜家中。他们虽都是老弱病残,在这个村子却很有威慑力。

    “我绝没有这个意思,是他……”陈老二慌忙解释。

    “陈老二,这里是田家!”村长一砸拐杖,目光如闪着寒光的刀片,吓得原主爹直接止了声。

    “你想饿死我田家的孩子养你陈家的孩子?我们这群姓田的还没死!”

    村长带着其他族人警告过田喜的父亲后,养得唇红齿白的侄子就被赶进了柴房,那个欺软怕硬的男人也‘一脸屈辱’地交出了钥匙,并且许诺了今后绝不孩子饿着孩子的话。

    村长知道自己这警告只能起一时的作用,他看着安以农意味深长道:“喜娃子,你十六了(虚岁),这家你是户主,好好守住了。”

    众人走后,田喜父亲对安以农怒目而视,而安以农浑不在意,他拿着刚到手的钥匙,不再刻意模仿原主平日的语气:“别用这种眼神看我,我对你没办法,对你的侄子却很有办法。”

    田喜父亲惊恐地看着他,如同看一个怪物:“你是谁?”

    然而安以农已经扬长而去:距离逃荒只有三个月不到的时间,哪有时间和菜鸡互啄?

    他回到藏着土豆的地方,搬开坛子想要拿回土豆和圣女果,结果却看到了一张空空的纸巾,上面还沾着油星和调味料。

    “这贼倒讲究,吃完还把包装放回去。”安以农哭笑不得:也不知道是谁,嗅觉也太灵敏了。

    拍拍手站起来,他环视四周,就是生命力顽强的野草都一副蔫儿巴巴的样子,看着早就干枯了。

    如今大旱,土地干裂草木枯竭,以后要获取食物会越来越难。

    “不能这么傻待着,不是事儿。”

    他回到家中,从放杂物的角落找出锄头和背筐:“去葫芦潭看看。”

    葫芦潭是落在山谷里的一个水潭,大两个连着,不过这些日子被晒成浅水池子,里面的鱼虾蟹也被人摸过一遍,几乎不剩什么。

    和其他地方比起来,那里的路被人走熟了,安全度比较高,安以农想去碰碰运气。

    记忆中葫芦潭算是比较近的,但真正走起来却用了半个时,安以农极少一走就是半时,还是穿草鞋。他走累了,气喘吁吁,麻杆一样的身体好像随时会倒下。

    这会儿太阳也大,他到山谷的时候已经是汗流浃背。不过山谷里面比外头凉快,且里头还能看见绿色草木,不像外头是一片焦土。

    安以农的肚子突然有点疼,他猜测这是因为自己一下吃太撑,之后又走了太长时间的路。

    原主因为一直饥饿,胃比较,无法容纳太多食物。

    “我应该更仔细的。”他满是懊恼,生怕自己一个不谨慎导致生病。这年头生病是会死人的。

    正是懊悔的时候,安以农突然想起了一件事,立刻对自己施加了‘健康光环’,他觉得胃部有暖暖的感觉流淌,之后肠胃就没再发出‘不舒服’的信号。

    死马当作活马医的安以农松了一口气:“真的有效。”

    之后他又开心起来,又多了一个生存的保障。

    现在他总算有心情探索这个山谷了。

    葫芦潭因为水汽蒸发和人类的取水,如今只剩下两个浅底子,还有青色烂泥。蚊虫躲在枯黄草丛里,嗡嗡嗡的,他用锄头一划拉就飞出来大片。其中还夹杂着多只绿色和黄色的蚱蜢——也就是蝗虫。

    “咦?”几乎是一靠近葫芦潭,安以农就感觉到了什么东西,藏在某处的软泥底下。

    “我觉得,那儿好像有东西。”他不太确定地。

    想了想,安以农脱下草鞋,赤脚走过去。

    走到靠近水池的地方他就停住了,脚下淤泥有二三十公分深。那种感觉越加明显,他甚至感觉到这个东西的生命力旺盛,安以农就试探着用锄头挖起潭泥。

    只挖了几下,他就碰到一个硬邦邦的东西了,安以农弯下腰,心摸过去。

    “嘶。”淤泥刺激到手背上的鞭伤,疼得他眼圈都红了。安以农对着伤口施加‘健康光环’,疼痛感少了许多,伤口缩,但没有完全消失。

    “看来健康光环是有限制的,对比较严重的伤口效果有限。”

    忍着疼痛,安以农继续在水中摸索,不想竟摸出一个脸盆大的鳖。全身裹着污泥的鳖慢慢伸缩着脑袋,似乎还没理清情况。

    “好大的鳖,这够吃两顿了,不不,还是去镇上换成耐存储的粮食合算。”安以农高兴得都有些手舞足蹈,乐极生悲,‘啪’一下摔潭泥里了。

    “呵……”

    “!”他猛地回头,只有风吹过枯草的簌簌声,并没有刚刚那轻笑声,整个山谷都是安静的,什么人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