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火流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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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掌握时间的主神,您为何不能仁慈一些?总是趁着我溜号的时候肆无忌惮的跑,我这双短腿高点的栅栏都跨不过去,拿什么追

    生活再困难,也不是让自己便得讨人厌的理由。

    继那日之后,承运星君便恢复了脚不沾地的日常,偶尔才回寝殿用个晚膳,偶尔与我聊上两句,偶尔几天不见人影。我一直觉得是我照顾用心,加上药王的灵丹妙药,他都是托了我的福才能恢复的这般神速。

    很久以后才知道,雷霆之力造成的伤害不光是劈在身上,还会直接伤害元神,尤其是附带魔气的雷霆攻击腐蚀性超强,会不断的吞噬神仙的元神。

    又是晨露粼粼的早上,今生,我不懂幸福为何物,不过就在刚刚懂了。

    我做了个及其真实的梦,梦里我好像是个凡间女子,有个英俊无双、琴瑟和鸣、如胶似漆的丈夫。他衣着华丽,春夏秋冬总是穿着一身刻丝的银鳞红锦袍,衣服款式虽有差异,可总不会离了红色。

    红的炽烈、红的耀眼、红的似血似火,仿佛除了红色,这天地间,再找不出更适合他的颜色。

    我依稀记得他很爱吃糖,喜欢每天摘花送我,下雨天会带我去廊下听他弹琴,吃饭总会先把我碗里塞得满满登登。走路一定要牵,睡觉一定要抱抱,醒来一定要亲他的额头,否则会闹起床气,可我怎么也想不起来他的脸,越努力去想就越模糊。

    一连三天,我都梦到他,那种醒来后的空虚感几乎要将我吞没。

    “你在做什么?”

    哎呦我滴天帝四舅姥爷!您老能不能有一回走路出声的?

    “见过承运星君,星君有何吩咐?”

    “本君问你在做什么?”

    “啊,擦灰给狮子擦擦灰。”

    “你很喜欢这对青田石雕狻猊兽?”

    “还行,趴着睡觉挺舒服的。”

    我确定自己没有眼花,他和煦的笑容僵了一下,我觉得可能是我出言不逊,不动尊卑还这么不靠谱,于是赶忙改口:“星君见谅,奴婢只是随口一,并没有真的在上面睡觉”

    “无妨,你喜欢睡就睡,更深露重下次记得披件衣裳。”

    他完就走,我却懵在原地。他这话

    “阿丑!你给我过来!”

    又是月娥,自从我上次顶了她的差事,我就从眼中钉变成了她的肉中刺,我日日心谨慎的躲了她几个月,有完没完?

    “月娥姐姐安好。”

    “好,好的很,想见我们穆恩阁第一大美女真是不容易,过来让姐姐们好好瞧瞧。”

    她带着三个宫娥,两个是她固定班底,另一个从未见过,看着面相更不是什么好脾气的。我硬着头皮走上前去给她们挨个问好,我知道这样的自己很没骨气,很窝囊,可我

    “呦这才几天不见你就胖了,看来是没少好吃懒做,姐姐们今天可得好好给你道道,你一个做奴婢的必须记住自己的身份!”

    三轮水幕冰锥过后,我凭借经验躲过可能会重伤的法术,装作体力不支身受重伤的样子趴在地上,月娥正双抱胸洋洋得意的很。估摸到这儿该是差不多,我却忘了一件事,她今天带了个新人。

    那是个丹凤眼、薄唇、个子很高的宫娥,擅长的竟是攻击为主的纵火术,而且法力深厚,法高超。她能将最普通的火系法术火流拳,招招打在我的身上全然不伤周边一草一木。后来我才知道,她根本不是什么普通宫娥,只是此时的我,真真被她伤得不轻。

    我看着四个人趾高气扬的离开,不由得松了一口气。“咳咳咳咳也不知道这回能消停多久,算了,先想办法治治这一身的伤罢。”

    低级宫女如果丧失劳动力,立刻就会被下放到仙山之上,去做那些普通神仙的仙侍,能遇到什么样的神仙那就纯是靠造化,以我一贯的运数来看,估摸着会被分到个穷山恶水去。所以,我受伤的事情一定要瞒着,这几个人敢这么放肆也是因为看中了这点,要是被发现了,她们撑死是关上四十九日的禁闭,受害者的我则是仙途尽毁。

    想到这里,心中不免一阵凄凉。“啊!你怎么了?好烫!”左臂上的纹身突然发热,之前虽然也有过发热的时候,这次的痛感却十分强烈,真真是喝凉水都塞牙。想着若是疼晕在这里肯定会被人发现,必须回到安全的地方,便憋着一口气,硬是拖了这副身体回到了案牍库。

    不知道什么时候,这曾经的惩罚地成了我唯一能够安心休息的角落,那吓过我的密室就像我家般亲切。

    “能不能别疼了?你快出来!”

    它最近不怎么听我的了,有时候召唤它也不出现,是不是因为我帮不上它次啊会生气的?

    “拜托你”

    身上的伤,和它游走全身带来的灼痛感,只觉深陷滚油沸水,五内俱焚,拖我入了那深深的昏迷,昏过去最后一个念头是:如果就这么死了,太对不起它的主人。

    没过多久,我在这间密室里再次醒来。

    “咳咳咳什么鬼?伤口呢?怎么都好了?”

    一觉醒来浑身神清气爽的感觉,虽然胸口隐隐作痛还不能大口喘息,但是外伤都好了。这里是密室,除了我应该没人知道,就算有人知道谁愿意给我疗伤?我脑海中一闪而过那青色的身影,随后轻蔑一笑,十分鄙视自己的妄想。

    只见眼前红光微闪,它主动跑了出来,书皮上的红色纹路一闪一闪的,好像在和我什么,费了半天劲我不理解它,它不理解我。

    “哎你要是会话就好了。”它忽然像听懂了般光芒照射在我身上,暖洋洋的红光特别舒服好像在被治愈,我冷不丁冒出一个非常可信的想法:我的伤是它治好的。

    “多谢你。”

    我抿掉眼角的泪下定决心,若你能投生轮回,天涯海角我都会找到你报答这份恩情。我抱着大大的日记本轻轻摩挲,只觉它就是我重要的家人、朋友,整理好心情久违的翻开它。

    “君父嫁于父帝后与吾相伴,教导于吾。少时,启蒙寓言、六界格局、琴棋书画,兵法战术、御下制衡皆倾囊相授,吾之见,君父无所不知无所不晓。吾甚喜,常赖君父颈上,挂于腿上,父帝偶遇笑曰:尾巴。然,忽一日,君父大人竟伤,吾大怒曰:何人胆敢伤您?孩儿定要将其制成血奴,日夜为忘川幽魂提供血液,待其精血枯竭之日就是挫骨扬灰之时。君父慰之:善恶轮回,皆有定数,吾儿心怀大爱者方能仁爱天下。彼时吾尚幼,不解父意,含泪为父疗伤,父愈痛。追问之,父曰:汝生而为魔,父乃神仙,神魔相克,你救不了为父。吾大惊,君父竟是异族,父帝可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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