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晔伸手抢过凌霜和冰魄，倔强地看着她。

    “孩子才做选择，我都要！”

    冰魄可以光明正大地杀她！凌霜则可以暗杀她！

    能杀她的东西，他自然是来者不拒。

    女子不以为意地笑了笑，摘下手上的白玉戒指，戴在他左手的无名指上。

    “把凌霜和冰魄放在这里，想杀我的时候拿起来，更快一点。”

    她漫不经心地着。

    君晔恶狠狠地瞪着她，心底莫名升起一股屈辱感。

    他感觉自己就像是她手中布偶娃娃，任她玩弄，任她戏耍！

    “依你所言，我们去星海帝国皇都。”

    女子没有理会他恨恨的眼神，抱着他腾空而起，慢悠悠地行走在云端。

    指尖轻动，一道无形的结界升起，阻挡着高空的猎猎劲风。

    君晔毫无所觉，只是量着她的心脏位置，想着如何下手才能挖出她的心脏！

    “噗嗤！”

    “嗯？不对，力道太，没能刺进去。”

    “还是不对，速度太慢，重新来。”

    “嗯？角度不对，刺歪了。”

    “这次还可以，继续努力。”

    君晔：“……”

    星海帝国皇都上空。

    女子低头扫了一眼，漫不经心地开口，“我可以给你一个机会。”

    “星海帝国皇都几百万人，你帮我杀一万人，杀满一万人，我给你十年时间。”

    “十年之内，我不会对任何人动手，十年之后，若你没能杀死我，我便要倾覆了这个世界。”

    女子一手压着他的后脑，一手抚弄着他鬓角的墨色长发，吐气如兰。

    “你觉得这个游戏，是否有趣？”

    君晔只觉一股巨力压制着自己的身体，连手指头都没办法动一下。

    他冷冷瞪着她，“你所言当真？”

    女子随意地笑了笑，“当然，反正十年时间于我而言，不过是弹指一挥间，陪你玩一玩，也无妨。”

    君晔眸色阴沉，冷冷开口，“好，一言为定！”

    ……

    星海帝国危机降临！

    一夕之间，星海帝国皇都血流成河，以成宣王为首的一众王公贵族，皆死于非命。

    死者皆被一剑穿心，显然是出自同一人之手。

    星海帝国国君派出数万名武道高手追查凶手，却是一无所获。

    君晔不过是个十岁孩童的模样，谁能想到，一个十岁的孩童，能闯入戒备森严的王府杀人。

    屠戮还在继续。

    冰魄剑在手，他以一人之力，斩尽了星海帝国那些倒行逆施的皇亲国戚，杀尽了欺压百姓的贪官污吏。

    令皇都百姓拍手称快，令皇室宗亲人人自危。

    星海帝国内部乌烟瘴气，杀一万人，绰绰有余……

    许是他的所作所为太过振奋人心，受惯了欺凌压迫的民众揭竿而起，一举攻入皇都。

    早已岌岌可危的星海帝国瞬间土崩瓦解。

    九州大陆多国并立的局面初具雏形。

    不过，这一切都和他没什么关系。

    三个月后，他回到她身边，带着满身的戾气。

    “一万零三十五个，我杀满了！”

    冰冷的眼神透着嗜血的光芒。

    三个月杀一万人，平均每天要杀一百多人，对杀戮的渴求充斥内心，他每天都在极力压制着，才没有让自己陷入疯魔。

    女子抬眸看了她一眼，眼波微动。

    她伸出食指，轻点了一下他的眉心。

    君晔只觉一股巨大的眩晕感侵袭而来，他身子一晃，不受控制地倒了下去。

    女子抬手将他拥在怀中，轻轻摩挲着他的后脑。

    “你太累了，需要休息。”

    她俯下身，朱唇贴在他耳边，语气难得带着一丝温柔。

    ……

    金色穹顶下的水晶宫殿，冷寂清寒。

    君晔在一张铺满软羽的大床上悠悠转醒。

    他坐起身，眼中的戾气已然散去了大半，原本锋芒毕露的气息明显收敛了几分。

    素白衣裙的女子背对着他站立在一片光幕前，一动不动。

    君晔眸光一沉，轻手轻脚地下床。

    凌霜入手，他无声无息地靠近她身后……

    “醒了？”

    清冷的声音回荡在宫殿。

    女子微一抬手，一道清风拂过，的君晔已然被她抱在怀中。

    “先别着急杀我，此刻的你是杀不了我的。”

    “你还有十年时间，不如这样。”

    她抬手指着两人面前的光幕。

    “你帮我去到下界，屠杀妖族，魔族，鬼族，仙族，各一万只。”

    “等你回来，我教你杀我的方法。”

    清寒的气息倾吐在耳边，透着几分戏谑。

    君晔咬着牙，死死握住手上的凌霜。

    迟疑了一瞬，他猛地抬眸，语气冰冷，“好！”

    “什么时候出发？”

    “明日一早。”

    女子漫不经心地摆弄着他肩头的墨色长发。

    “你……你先将我放下来！”

    “嗯？为何要放下来？这样抱着不好吗？”

    “不好！！！”

    ……

    翌日醒来，君晔发现水晶宫殿生出了一棵梧桐树。

    素白衣衫的女子站在梧桐树下逗弄着一只九彩羽翼的鸟。

    “送我去妖界！”

    他走到她身后，语气冷漠。

    女子转过身，托着鸟递到他面前，“送你，它唱歌好听。”

    “不需要！”

    君晔冷冷拒绝。

    女子皓腕一抬，鸟稳稳落在他肩头，九彩双瞳闪过一丝惧色。

    素白衣袖轻拂，连通妖界的光幕开。

    君晔再没多看她一眼，兀自朝着六界通道走去。

    梧桐树下，女子望着他的背影，清冷孤傲的眉眼轻微动了动。

    “别死了，你若死了，十年之约作废，我立刻毁了这世界。”

    光幕之下传来少年冷若寒冰的声音。

    “放心，在杀你之前，我不会死！”

    ……

    真正来到妖界，君晔才知道人与妖的差距有多么悬殊。

    他在人界可以轻轻松松杀一万人，可现在，他手握凌霜和冰魄，竟是连一只百年修为的妖都杀不死。

    凭着一股子不服输的韧性，他和那只妖耗了一天一夜，终于将它耗到力竭……

    筋疲力尽的他躺在地上仰望夜空。

    直到此刻，他才明白，自己之前所谓的刺杀有多么幼稚！

    还口口声声着要杀她！

    呵，真是可笑！

    他在她面前不过是个跳梁丑，供她玩乐的工具而已！

    他根本就不配让她放在眼中！

    “哦，不错不错，杀了一只，还有9999只。”

    九彩羽翼的鸟扑腾着翅膀落在君晔身上，眼中带着戏谑的笑。

    君晔冷冷瞪了它一眼，没有话。

    他现在连驱赶一只鸟的力气都没有了……

    九彩鸟好看的眼瞳对着他一阵量。

    “啧啧，我觉得吧，你比那女人看着顺眼多了。”

    它自顾自地在他身上走来走去，“那女人昨晚逼着我练了一晚上的唱歌，简直过分！偏偏我在她面前还生不出反抗之心！”

    君晔忍不住在心里轻嗤一声。

    她向来随心所欲，谁又能反抗她！

    鸟立在他肩头昂首挺胸，“你就比她好多了，你弱得跟垃圾一样，我看着很顺眼。”

    君晔：“？”

    这鸟是不是欠揍？